烈日東升

第二十四章 血虹流香

烈風致返回少君府腦海裏回想的則是不久前與‘血刀蒼刀’宇文飄風交手的過程。

宇文飄風的刀法淩厲,可能是自己打從出道以來見過最厲害的一名刀客。能和他相提並論的恐怕除了三大劊子手就隻有刺客山莊火家家老‘極火魔刀’火連天了。

但火連天並不算是真正的用刀之人,隻是將烈焚魔訣的極火勁以刀的形式攻出罷了,若論刀道造詣火連天拍馬也不及宇文飄風。

宇文飄風的刀法大開大闔,有若狂濤巨浪,每一招每一式皆是凶狠無比,且也能感覺到他所攻出的刀法每一招都暗藏厲害殺著,似有無窮變化。這又與三大劊子手那般直接且迅速無倫的刀法大有不同之處。

“我們今後見麵的機會還有很多,這一戰就暫時記下了。”回憶宇文飄風離去時的那句話,烈風致不由得該開心還是傷心,從今往後大概就又多了一個時常會關心自己性命是否安好的朋友了。

烈風致走進少君府,穿過數重走廊天井回到自己的房間,推門而入並沒有看見昭昭的人影,心想著她可能是有事去忙了吧。接著把背上的木匣放在桌上,這是獅王堡方玉堂臨死前贈予的東西,聽他的話應該是一把劍。

打開木匣一看,裏頭平放著一柄劍,劍長三尺九?跡??ぞ?家院煊竦臒桑??匆曰平鶼獬梢桓鋈章中甕繼塚?鹹茨局實慕G手譜韉氖?誌?疲?袷巫旁貧浠ㄎ疲??加泄傻??某料閆??觶?G噬賢坊箍逃忻?幀??緦饗恪?撓屑阜指哐諾奈兜饋

烈風致雙手將劍托起,輕輕地抽出一截劍身,劍身血紅脊厚刃薄,寬約二指,仔細看血紅色的劍身上似乎隱隱流動著一道水流感覺起來像是血脈的流動,雖然自己並不是一名十分專門的鑒定師但也能分出一把劍的優劣,看到這把劍不由得讚歎一句:“好劍!”

試著揮舞一下,耍了幾招劍式,感覺這把劍輕盈靈巧,似乎是沒有重量似的。朝著桌上的茶杯揮了一劍,一道淡紅的流水劃過桌麵,杯子便無聲無息地裂成兩半,切口光滑平整,顯示這把劍擁有極為鋒利的鋒刃。

“不過…太輕了。”烈風致搖了搖頭,這把劍給自己用並不算趁手,實在是太輕了總有些不習慣。還是比較喜歡用像斬屍劍這種有點份量的劍。

“好就這麽決定!”這把劍就把它送給錢一命吧。

“致哥,你在說要決定什麽啊?”昭昭由房外走了進來,手裏還捧著三樣小菜和四、五個饅頭包子。從那天二人表明心意後,昭昭便從致公子改口叫致哥了。

“那來的劍啊?”昭昭並不知道昨夜烈風致跟蹤一名黑衣人離開少君府,自然也不知道這把劍的由來。

“事情是這樣的…”烈風致便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次。

“啊!致哥你遇見了‘血刀蒼妖’!你有沒有事?受傷了沒有?”昭昭頓時花容失色,慌忙地先將手上的飯菜放下再檢查烈風致是否受傷。

“沒有受傷。”烈風致柔聲地道:“我沒事的,就憑血刀蒼妖的武功還奈何不了我。”輕握著她的柔荑要她安心。

昭昭見烈風致真的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道:“致哥嚇死昭昭了。”坐在烈風致身旁的椅子道:“致哥用膳???饈俏姨氐匚?閔盞募稈?〔耍?慍⒊⒖礎!彼底瘧閾?乓豢誆艘??曳韁縷煩ⅲ??鋈嘶釹袷且歡孕祿檠嘍?奶鵜鄯蚱蕖

“叩、叩、叩。”清脆的敲門由外頭響起,一把蒼勁的聲音由門外傳來。

“老夫有沒有打擾到你們小倆口啊?”東夫子臉上含著笑意推門而入。

“前輩你說笑了。”烈風致立即起身歡迎東夫子入座,昭昭則忙著將桌上的菜撤下,送上茶來。

東夫子淺嚐一口茶後問道:“聽說你找到要送給錢一命的兵器啦?”

“前輩這麽快就知道了!”烈風致表情微訝,沒想到東夫子的消息這麽靈通,接著將木匣打開取出劍來,順便也把昨夜所發生的經過述說一次。

“果然是把好劍!”東夫子將劍放回木匣還給烈風致道:“賢侄你能否大略地形容那名黑衣人的樣貌?”

“好的。”烈風致沉思著回憶昨夜那名黑衣人的長貌道:“因為距離頗遠所以可能有些誤差,我記得那人的身高比晚輩還高上許多,大約在七尺左右,手腳細長,倒三角臉下巴略長,對了!他的臉上有著十條整齊的傷痕,皆是由上而下的一直線。”

聽完後的東夫子沉吟思索卻是對此人半點印象也無便道:“賢侄說的這人老夫並不清楚,但極有可能是死亡島方麵所派出來的探子。”

“死亡島!”烈風致很久以前曾經聽麥和人提起過這個地方,不過自己詳細的情形不甚了解便問道:“前輩,晚輩以前聽說過這地方,隻是不太了解,究竟死亡島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裏頭又有些什麽樣的人居住。”

東夫子手拂短須悠然道:“有關死亡島的事情老夫倒是略知一二,死亡島的出現約在八、九十年前,會被如此稱呼的原因,仍是於聚集在這地方的人皆是不容於北南兩地之人。亡命之徒、通緝要犯、流民、盜匪在死亡島裏比比皆是。但在經過數十年的時光後,死亡島逐漸改變,形成了在北南兩地外的另一個國家,隻不過是一個沒有人統領的國家,由大小數十個組織所分割統治,簡單來說就是劃地為王。

而占領死亡島最大的幾個組織,便是一王、三聖、四流、四至尊。一王指是的盜王,他便是最早將死亡島改變成這個樣子的梟雄霸主,不過盜王已多年未曾出現,有人說他已經死了,隻是眾說紛紜沒人敢肯定那一種說法為實。而三聖指的則是神極宗,藏龍道院,金邪堂,三聖裏以神極宗實力最強,金邪堂次之。“

“啊!”烈風致忽然想起了陰長勝說過的話道:“神極宗的人,晚輩曾經在陰家堡遇見也交過手,他們的武功相當奇特。”也大略地提過當時的情形。

“哦…是這樣啊…”東夫子默然半晌,歎道:“神極宗和陰山派的衝突是越來越多了,早晚兩方麵會有一場大戰,不過這對咱們皇朝來說卻是一點也不好。”東夫子的擔心是對的,陰山派扼守北南兩國最重要的通道,若是陰山派和神極宗起衝突,有利的就隻有南龍了。

接著東夫子又繼續道:“四流分別是九流九品堂,四刀四劍樓,三王三魔宗,一天六聖聯,這四個組織都有著相同的特點,初期皆是以聯盟的形式號招人手加入聯盟,九流九品堂都是以一些流離失所的災民和難民組成,四刀四劍樓顧名思義都是一些使用刀劍的高手,三王三魔宗行事低調但裏頭盡是一些窮凶極惡的匪徒,就隻有一天六聖聯較為正派,算是死亡島的異類。”

烈風致興趣勃勃又繼續問道:“前輩那所謂的四至尊指的又是那四個?我以前常聽過的禽獸至尊是不是其中之一?”

“沒錯。”東夫子道:“四至尊指的是死亡島最外圍的四支最大的遊牧民族,或者可以說是最凶殘的四股馬賊。禽獸、逆天、降星、破宿等,死亡島聲名狼藉其中有一半得歸功於這四至尊。他們燒殺劫掠無惡不作,而最令人聞之色變的莫過於禽獸至尊秦狩,搶遍北皇朝與南龍國邊境各地,卻無人耐何的了他,除了他本身是宗師級高手之外,他的手下九天飛鷹十地禦犬無一不是高手。”

烈風致回想起以前曾經遇過的‘惡犬’宋惡與‘狂犬’趙狂這兩名窮凶極惡之徒,不由得點頭深表同感。當時能打退他們二人說靠得是攻其不備和一點好運氣,不然……後果如何實在難以預料。

東夫子尚未說完頓了頓又道:“在少君未中興五嶽劍派及鎮守金甲城之前,禽獸至尊秦狩的名字可說是金甲城方圓百裏居民的夢魘。時時刻刻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少君指的便是鎮守金甲城的‘神力少君’齊無,北皇朝諸君的頭銜原本隻能是皇親國戚才能夠被賜予的,而齊無能被今上賜與這名號是因為齊無娶了奉天公主衛明鳳再加上打退禽獸至尊數萬馬賊及守住金甲城的汗馬功勞所得來的。

東夫子又多聊了一會死亡島的勢力後便告辭離去,而烈風致也為了明天即將要來臨的惡戰,早早休息。

翌日烈風致精神抖擻踏著堅定的步伐走出少君府大門,身旁除了斬屍劍之外就隻有放著準備要贈給錢一命那一把劍的木匣。

昭昭並沒有一起前去觀戰,隻是目送著烈風致離開,在臨行前說道:“昭昭相信致哥哥定會平安返回凱旋而歸,昭昭會為致哥準備一席豐盛的酒菜慶祝。”

金甲城南一角,天朝五輪大會第三十八屆金甲城五強決賽便在這裏舉行。決賽場周遭人來人往,這也是最著名的商鋪街,酒樓、客棧、食肆、醫所、藥鋪二十多間高敝開闊店鋪麵對著比武場排行一列。鋪前擠滿人潮,想要觀看比賽的人充塞了整條街道。

比武場兩側供人下注彩金的攤子更是擠的水泄不通,此次五強決賽,頭號最熱門的人選便是這半年來名聲響遍北皇朝的冷血劊子手‘刀劍行屍’錢一命,再來第二人也非泛泛之輩,雖無錢一命聲名顯赫,但亦是金甲城五嶽劍派年輕一代的高手,以一手快劍聞名的‘千手飛劍’易梧潼。再來的第三人及第四人也是金甲城五強決賽的常客,聖劍堡聖劍群雄中的二人,‘傲劍飛鷹’華亭月,‘瘋劍鬼蛟’杜秋波。

聖劍堡位於金甲城西南方四十裏處。雖名為堡,但其實是由七座散居的大宅院所組成,七座宅院的主人聖劍七雄在北南十年征戰之間立下了不少功勞,論功封賞得到千戶食邑,由七人共同分配。七雄是同門師兄弟,其武功‘血劫神通’有獨門之處在江湖上亦是小有名氣,不過七人同一天拜入師門,總愛互爭高下,論誰才是大師兄。不過總是打不出個結果來,投入軍旅後也是平起平坐,後來駐守在聖劍堡後七雄各自傳下數名弟子,這些弟子江湖上的人通稱聖劍群雄。

每一年的天朝五輪大會聖劍群雄一定是全員參加,七雄的弟子誰獲勝了,誰就成為那一年的大師兄,直到下次大會開始再比一次,聖劍群雄之間的互別苗頭也成了金甲城每年的必備的節目之一。

還有一些好事之人,更把聖劍群雄之間的比鬥作為賭注,比的是今年群雄中誰會比到最後,又是七雄中誰會是今年的大師兄。

而五強決賽的第五人也是最冷門的一個,便是烈風致。因為打從預賽開始,烈風致就沒有碰過任何一名高手,一路上過關斬將十分輕鬆,像這種幸運兒可以說每年都可以看見,眾人也見怪不怪,再加上烈風致也不是那麽愛出風頭的人,想當然爾自然也是沒有人會去下注在他身上。

負責擔任裁判的一名中年人踏上比武擂台開始唱名。

“刀劍行屍,錢一命!”

“千手飛劍,易梧潼!”

“傲劍飛鷹,華亭月!”

“瘋劍鬼蛟,杜秋波!”

“最後的一名則是烈風致!”

每唱一次名,擂台旁觀戰的群眾便興起一陣歡呼,因為上場的人是自己支持的人選,也是自己的搖錢樹!隻有烈風致上場的時候掌聲歡呼聲稀稀落落地,不過他自己倒是絲毫不在意,仍是擒著微笑緩緩步上擂台。

烈風致踏上擂台,將背後的木匣解下豎立在擂台邊緣,雙手抱拳向裁判及四周的人行禮,順道打量一遍其他參賽的四人。

錢一命仍與以前相同,沒有多大的改變,隻是那雙眼睛似乎是正燃燒著兩團雄雄的火焰,殺氣滿盈戰意擎天。

‘千手飛劍’易梧潼是一位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人,身材修長約六尺,氣質溫文儒雅,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身米黃色的儒裝更是加倍地襯托出他的倜儻風流,腰掛一柄外形古樸的長劍。

而華亭月及杜秋波二人,體形打扮皆十分相似,都是身材魁梧的壯漢,最特別的是兩人都是一身軍士裝扮,頭戴鋼盔皮革,身著魚鱗鐵甲,手穿鐵甲皮指套,足蹬鐵頭皮靴,一手持鐵刺方盾,一手持四尺長五指寬的重劍,看起來活生生就是一名百戰沙場的武勇將軍。二人的差別之處僅在頭盔之上,華亭月是一隻向天飛翔的雄鷹,而杜秋波則是一條盤踞吐信的蛟蛇。

一旁的觀眾忽然喊起來道:“喂!那個走狗屎運姓烈的家夥,你不會不知道五輪大會禁用毒藥和火器吧,你那個木匣是幹嘛用的啊!”

有人起頭就有人附和地道:“是啊!是啊!裁判你去檢查一下呀!般不好裏頭藏了什麽東西哩。”

烈風致仍是帶著微笑淡淡喝道:“這裏頭隻是放著一把劍,要贈送給人的劍,並不是什麽毒藥火器。”

那人似乎是跟烈風致有仇似的仍是大叫道:“你說就算啊!裁判快去檢查一下呀!”

在眾人的鼓噪下,那名裁判便要越過擂台走向烈風致,打算檢查一下木匣的內容。

“碰!”忽然一聲震耳的裂地聲響起,一道刀勁將擂台地麵斬出一條深痕,出手的人正是錢一命,隻聽錢一命低沉暗啞的嗓音緩緩道:“他不是這種人,不要浪費時間,快開始吧!”

所有的人全都吃了一驚,不知道錢一命竟然認識烈風致,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很清楚錢一命的刀劍可不是什麽好玩的東西。

那名裁判愣了一下,回頭看向錢一命懷疑了一下,最後手一揮發出決賽開始的號令:“金甲城五強決賽現在…開始!”說完之後人也迅速地躍下擂台避向安全的地方。

一聲開始!五強之戰正式展開。

“呀!”五人之中最先動手並不是期待此戰已久的錢一命,而是聖劍群雄華亭月及杜秋波。

二人同時持劍指天口中念念有詞,鐵靴蹬地!齊聲大喝,一人口呼:“血劫神通-火德星君!”另一人則喚:“血劫神通-雷公老祖”。瞬間華亭月一身的盔甲上竟泛出隱隱火舌,而杜秋波則是身上開始翻騰陣陣雷吼。

烈風致見狀立即看出血劫神通亦是神打降身一脈的武功。

“錢一命你殺傷了我不少兄弟,我第一個就叫你死!閃電七幻劍!”華亭月厲喝一聲,手中看似份量不輕的寬劍竟幻出重重劍影,如驚濤駭浪般的劍影,大江傾瀉地攻向錢一命。劍影如浪,氣勁似火交錯而成的無邊火海,聲勢驚人至極點。

杜秋波則是怒喝道:“什麽刀劍行屍?我馬上就讓你成為一具真正的屍體!奔雷八方擊!”手中寬劍直搠而去,劍鋒破空不住地嗚嗚低鳴,氣勢淩厲威猛,極有大將之風範。

每年都能夠打得進五強決賽的聖劍群雄果然無一是庸手,任何一人若出現在江湖上絕對都可成能響徹一方的大家高手。而兩人聯手合攻的威力更是強上數倍一左一右夾攻錢一命。

錢一命麵無表情,右手伸手緩緩地搭在鳩凶劍劍柄之上,雙目泛出雄雄火焰,殺氣一露,嗆啷聲中,一道弦月形刀刃離背而起,登時灰紅雜色的寒光四射,足可焚經燒骨的氣勁刮向華、杜二人。

“鐺鐺”數聲!接著是“嗤嗤”氣勁亂響,三人真氣破空聲串成一片,兩條龐大的身影,環繞在錢一命的身旁發動一波接著一波的瘋狂攻勢。

“烈兄請了。”易梧潼踏步行至烈風致身前五尺之處,左手負後,右手垂至腰間劍鞘旁,一派悠然自若地道:“既然錢一命與華、杜二位兄台已經開始打的火熱,你我二人自然是不該在此閑置無事,易梧潼便向烈兄拜候了。”

烈風致欠身施禮道:“烈風致也請易兄賜教。”

“看招!”易梧潼身形倏動!便化作一條雪白的身影攻向烈風致,右手同時拔劍出鞘,劍尖刺向烈風致左手肩井穴而去。

劍法輕快若電,身如行流水,絲毫不帶半點煙火氣,身移拔劍刺出三個動作連串在一塊就是那麽自然流暢,沒有半點牽強不自在,人是如此地風流,劍是如此地瀟灑。

烈風致臉上仍是帶著微笑,左掌斜削而起,動作漫不經心,感覺隻像是無意間一擋,掌緣便在劍鋒及肩前碰上了劍身,“啵”的一聲,長劍應掌飛彈而起。

易梧潼吃了一驚,自己這一劍並非隻是尋常的直刺,裏頭可是含著數種精妙的變化,不管烈風致是要擋要閃,要攻要避,自己都有相應的變化,令他難躲過自己這一劍,可是千萬也沒想到烈風致僅僅隻是隨意地舉手一撥,就將自己的所有後著變化完全封死,這種功夫就連自己的師父‘馭風飛鵬’尚明堂也未必辦的到。

而眼前這名年輕人竟能辦到,易梧潼立即收起原先的輕敵之心,指引七分,足踏奇步,擺出天奔劍訣的起手式劍尖朝向烈風致。

烈風致知道易梧潼已經收起原先輕視自己的心態,也跟著拉開架勢,雙掌左右舉起擺出羅圈掌的架勢相應。

易梧潼也是個識貨的人物,馬上就看出烈風致的武功微訝道:“弘法大慈悲掌,原來烈兄竟是少林弟子。”

“非也…”烈風致輕搖頭道:“先不論這個請易兄出招吧。”

“那烈兄小心了!”易梧潼身形一動,亦是相同姿勢的一劍刺出,但速度卻是加倍地快上許多,且在身形靠近之際,劍尖忽而抖動,原先的一劍竟化作滿天寒星罩來,這才是千手飛劍的真正厲害之處。

烈風致左掌右旋,右掌左旋,兩手圈出數重羅圈氣罩卸去部份劍氣,接著身形晃動,穿過滿天寒星,切入易梧潼身旁雙掌頓時又化作百千掌影連環攻出,意圖作近身互博的戰術。

易梧潼身形倏進忽退,長劍抖出陣陣寒芒,刹那間變招多次,劍影綿綿攻向烈風致。“叮叮當當!”掌劍接連交擊數次,易梧潼劍招連迭不休,忽作高山流水,千瀑飛瀉,又化長江大河滔滔不斷。

烈風致雙掌或掃或撥或化或卸就如同一麵鐵壁銅牆將易梧潼淩的攻勢完同封擋。

但最厲害的不僅如此,烈風致每一次的封擋,皆是趁勢放出一重羅圈氣罩,不但是震散密集的劍影,更是迫的易梧潼不斷地往後退去,借以消化羅圈氣罩的柔韌內力。

二人一進一退纏戰成一團,烈風致不住地進逼,掌劍交擊之聲不絕於耳。易梧潼已將天奔、飄綿兩劍訣輕快若電、輕雨隨風的精義完全使出,卻是絲毫奈何不了烈風致,羅圈氣罩每一次的釋放皆帶給易梧潼經脈一次的衝擊。

“喝!”一聲長嘯,烈風致趁易梧潼被自己震得氣血翻騰之際,右手劃出半弧掌勁帶偏劍鋒,左掌隔空印出一記烈風掌。

人影乍分。易梧潼踉蹌暴退,失神下忘記自己已被逼至擂台邊緣,左足一個踩空,人便滾下擂台狼狽不堪。

烈風致傲立於擂台邊抱拳欠身行禮道:“易兄承讓了。”

“嗚!哇!”先後兩聲慘嚎響起,華、杜二人劍斷盾破,身上的盔甲也是裂痕處處,鮮血如泉湧般不停流出。渾身浴血的兩名聖劍群雄再也抵擋不住錢一命那恐怖驚人的刀法,跌落擂台一動也不動,不知是生是死。

“嗆!”錢一命左手拔出?殘刀,刀劍左右分張,滿頭的黑紅長發伴隨著自身的泛出的血紅色氣勁不斷飛舞,滿盈雙目的殺氣瞪視著三丈外的烈風致。

“烈風致就剩你我了,這一戰我足足等半年。”錢一命少有這麽多話的時候,與烈風致這一戰是錢一命心中唯一的期待。

烈風致掀開披風露出後腰的斬屍劍平靜地道:“這一天終是來到了。”接著輕按著斬屍劍柄柔聲道:“好友,你想要報仇,想要換成星魂這個名字,為了你我,為了承諾,今天我們就得全力以赴,展現出你的光芒。”

嗡───嗡嗡嗡嗡……

斬屍劍發出比以往更加響亮的龍吟,他要報仇雪恨,也要一戰而天下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