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三十三章 滿手血腥

“少爺請息怒。”澎海彬仍是一貫的爽朗笑容麵對著怒氣衝衝的麥和人,似乎是沒看見他的怒火一樣,臉容不改地道:“無論是任何問題,海彬都會俱實回答。”

麥和人瞪著澎海彬半晌,最後決定先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後再說,便問道:“澎海彬你師傅究竟是誰?”

澎海彬雙手遙向鬥南城方向一拱道:“家師姓麥名福,亦是少爺您的父親,四季織的老板。”

“什麽!怎麽可能!澎海彬你怎麽可能會是我爹的徒弟?”麥和人聽見這個答案幾乎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大叫道:“而且我爹曾說過他的武功僅隻是一些莊稼把式,我練了也不可能有什麽成就,所以才會為我找來其他的師父傳授我武功!這…”

“少爺,此事不能怪罪師傅他老人家。”澎海彬解釋道:“天雷?並不合適少爺的心性及根骨,若是強煉、隻會造成極不良的結果,走火入魔幾乎是無法避免的下場。”

麥和人凝視著澎海彬,似乎是在揣測他是否在說謊,沉聲問道:“澎海彬,既然你是我爹的徒兒,那本公子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麽本公子三番二次地要請你入我府裏作為保鏢護院時,為何你總是不肯答應?”

澎海彬欠身施禮道:“這是師傅他老人家的意思,希望海彬能靜心潛修武功,等到時機來臨。”

“靜心潛修?”麥和人有些可笑地反問道:“可是不管本公子怎麽看,半點也不像啊,連續三年稱霸鬥南城五輪大會,可是卻又不肯參加皇城的決賽,這就是你的潛修方式?還真獨特啊!”最後一個字還拉長了語音,顯示麥子正處於極度不滿的情形中。

“這個嘛…其實也是師傅他老人家的意思,目地是想要考驗少爺。”

“考驗我?”麥和人指著自己問道:“那又是為了什麽要考驗我?而且就憑你澎海彬剛才所展現的武功,本公子亦沒有把握勝過你。為何你又要臨陣認輸?”

“哈哈…”澎海彬大笑道:“少爺您過謙虛了,數日前五輪大會一戰,少爺的武功已在海彬之上,天雷?是一門極剛至陽卻又含有借力使力的奇門武功,最後的那一招,海彬借來部份席如典的功力才堪堪抵住少爺的‘風雨歸人來’一式,但亦是受了些輕微的內傷。換言之在一對一的情形下,海彬便非少爺之敵手,所以才會提前認敗,保持一點顏麵。不然等到真的慘敗時那就丟臉丟大了。但海彬絕對沒有舞弊循私之意。”

麥和人盯著澎海彬的臉不放。老實說,麥子心裏相信了澎海彬他所說的話大概有七成,另三成是本能上的討厭和抗拒。畢竟他也看得出來澎海彬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而且這種謊言隻要一對質就可以查清真偽。

“嗯…”麥和人沉吟些會又開口循問,但語氣已經和緩許多道:“澎海彬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麽要考驗本公子。”

“此事說來話長…”澎海彬邊說邊由懷裏取出一封信,雙手遞交給麥和人道:“少爺,此封信是師傅他交給海彬的信函,裏頭已經把一切的事情都交代的十分清楚,請少爺過目。”

麥和人接過信,打開一瞧,的確是自己父親親手所寫的親筆信函沒錯。內容也與澎海彬所說的相去不遠,但其中最令麥和人吃驚的還是信中麥福所提及有關於他真正的身份。

麥福是四季織的當家老板,亦是聖天衛長老,掌管聖天二十七派之一。

怎麽可能!

※※※

烈風致啟程離開金甲城,不過卻是拖遲了二天才上路。原因是為了婉拒擊遠鏢局謝鋒老鏢頭的邀請,和那些不甘被拒絕而繼續上門拜訪的金甲城眾商會聯合,及五十六堂口的各個大小角頭。等到把這些人全部打發掉之後,已經消耗去一整天的時間。

為了避免這些人再度上門拜訪,烈風致天未亮就帶著昭昭為自己準備好的行囊出發。

此時城門尚未打開,烈風致持著東夫子給予的令牌給看門的守將觀看,也沒等這位守門的將領把門打開就直接躍下七丈高的城牆,朝著前日三千戰士離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金甲城以西是一大片廣闊的丘陵地,綿延數百裏,亦有大小數十片樹林,超過一百個以上的村莊、十多個小鎮散布在這一大片廣大的丘陵之中,過著農耕的簡樸生活。

他也因此形成了最適合騎兵行動的地形,數十年來馬賊劫掠不斷,附近諸城無法派駐大量軍士圍剿,令金甲城一帶荒野破廢。

烈風致沿著官道一路向西飛馳而去,每隔一段路就可以看見一條小村子,偶然之間還有從村子裏傳來的雞啼狗叫聲,以及三三兩兩的農夫扛著鋤頭正要下田耕種,渾然不覺有半絲馬賊來襲的征兆。

這也難怪,其實打從齊無掌管起金甲城之後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馬賊來偷襲了。

齊無以五嶽劍派盟主的身份,重振了名列九大連盟之一應有的名門大派聲威,將所有分散在北皇朝裏的弟子全部集中在金甲城。因為原先的金甲城在時刻都有馬賊來襲的陰影下,人口十分稀少,僅可算得上一個邊荒小鎮罷了。

五嶽劍派顧名思義是五個分居於五座不同山上的用劍派門,但其中兩派所居住的山被南龍所攻下占去,而少林的興盛也令嵩山派日漸式微。令失去立足點的三派弟子四散各地,僅存的兩派也是獨木難支,劍派連盟名存實忙,隻有二十名五派長老各分東西,傳承五嶽劍派。

而齊無統合五嶽劍派進駐金甲城,在金甲城立起五嶽連盟之令旗,不但給了這些居民一個較為安心的保護,也讓幾乎崩潰分裂五嶽劍派有了一個基本的根據地,近八成的五嶽派弟子紛紛移居至金甲城。

數萬人的遷徙在當時可是一件轟動天下的大事,不過在北皇朝今上的同意以及二十位長老的幫助下,這數萬人無驚無險地進駐了金甲城。

雖然齊無進駐金甲城隻有短短的七、八時間,但亦隻有在初上任之時,禽獸等死亡島眾馬賊曾來突襲及劫掠。

在那一年之中就有超過十次以上的大規模攻擊,每一次所來的馬賊數量都在數萬名以上,攻勢異常的凶猛,不過卻都在齊無的領導下慘遭潰敗。

因為馬賊擅長的是來去如風的攻擊,但齊無所率領的五嶽劍派使用的卻是如鋼鐵般的防衛。齊無應付馬賊的對策極簡單,擋住馬賊的攻勢,纏住馬賊的腳步,以五嶽劍派所組成的精英弟子,化為一把利劍直刺馬賊本陣,令每次馬賊的來襲無法順利突破金甲城。

在經過十多次的慘痛教訓後,死亡島眾馬賊終於放棄了絕龍府金甲城這一塊肥肉,觸手後退了三百裏,完全退出了絕龍府地域轉往別的地區,讓此地的百姓過了將近六年的平靜生活。

※※※

根據東夫子所說的情報,來襲的馬賊數量約在一千八百至二千人左右,看不出是屬於那支馬賊,可能是由別處流竄過來的吧,目前馬賊的下落大約在距離金甲城西方百裏遠,一處名叫綠丘陵的地方,得知馬賊來襲的消息便是由安排在綠丘陵附近的探子傳回的。

但這一點亦是讓東夫子產生懷疑的地方,曆年來馬賊要是打算來劫掠金甲城邊界的村鎮都是來去如風,往往是馬賊搶掠了這個村子後消息才會傳到金甲城之中,而這次的消息卻是反常的快速,而且馬賊的數量清楚,且攻擊的目標明確也比以前深入許多。

腦子裏回想著東夫子所說的話:“但,就是太清楚了呀……”

※※※

烈風致急馳了一個時辰趕了約莫四十裏路,穿過一處疏林,在一條小溪旁稍作休息,烈風致蹲在溪旁掬起水清洗臉龐。

嗡──星魂發出一聲輕響,吸引了烈風致的注意。抬起頭,赫然發現小溪上遊漂來幾絲血紅。

“嗯!”烈風致心神投往小溪上遊,隱隱可可以察覺到上遊不遠處有一股有殺戮之氣,應該是有人在上遊廝殺。好奇心起,烈風致隨手擦拭掉臉上的水跡,朝著上遊直奔而去。

烈風致溯溪而上,血色越發明顯,隻片刻功夫,便發現幾具死狀極慘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倒臥在小溪旁的草地上,每一具死亡的屍體無一完整,斷手缺腳、開膛剖腹,活像似被一大群人給亂刀分屍一般,其中一具屍體伏而在小溪旁,上半身浸在水裏,下遊的血色就是由這裏漫開的。

烈風致大略看過這些屍體後,不由得心忖:“手段凶殘,身中十數刀斃命,下手的人可真夠心狠手辣,究竟是為了什麽的深仇大恨才會令對方下如此重手?”

忽然,一聲細微的慘叫聲隨風傳入烈風致的耳裏,烈風致毫不猶豫起身奔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就在烈風致奔向慘叫聲之處,他便越發地感受到一股殺氣,而越接近就更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不由得自心裏冒出一個念頭:“下手的人不會是…他吧?”

“天!”烈風致躍上山丘,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幾可比擬地獄的景象,山丘底部堆積了一座屍山,至少有六、七十具,由染滿鮮血的丘坡及支離碎的草地,可以看出這些屍體都是在山丘上與人廝殺時被斬殺後滾落山腳的失敗者。

“呀──”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天際,烈風致扭頭看去,頓時升起一股涼氣。

血色啊!深紅的血色濺灑在空中,山丘下方的一座疏林幾乎罩在一片血紅的濃霧之中,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滾出林子外頭,仰躺在地上的年青麵孔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天空,眼裏的生命火光漸漸逝去。

烈風致躍下山丘奔向疏林,隨著距離的接近,逐漸地看清林子裏的情況,一條熟悉的人影背對著烈風致,人影的手持著一把業已斷折的鋼刀,背上則是背著一把造型古雅的長劍。

果然沒錯!是他!

烈風致停下腳步,隔著人影約莫數丈的距離,抱拳高喝道:“錢兄,別來無恙。”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殺名遠播的‘刀劍行屍’錢一命,也隻有他才會讓烈風致須要保持這麽遠的距離。

錢一命拋掉手上斷碎的鋼刀,緩緩轉過身來,麵向烈風致。

“喝──”烈風致看見錢一命的臉,頓時倒抽一口涼氣,瞪大著雙眼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究竟看見了什麽!

錢一命他──他竟然、竟然、他竟然在微笑!

他的笑容嚇得烈風致寒氣四冒,一股涼颼颼的寒意立即由腳底直竄腦門!這根本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啊!錢一命怎麽可能會笑?人稱冷血無情的殺人兵器,閻羅王的索命使者,地獄來的勾魂判官,與殺戮、血腥、死亡、恐怖劃上等號的‘刀劍行屍’錢一命居然有正常人的感情?這是一件多麽不可思議的事!

他居然會……笑?!

倆個人就這麽你眼望我眼,對看了好一會功夫,烈風致才勉強收回失魂落魄的表情,懷疑地問道:“請問…你真得是錢一命,錢兄嗎?”

錢一命的笑容稍稍斂去,右手緩緩地提高作勢要拔出背後的‘血虹流香’淡淡道:“想試試?”不知怎麽著,烈風致竟有點感覺錢一命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的感覺。

可能是錯覺吧,烈風致連忙賠笑道:“這可就請免了吧,錢兄獨門的殺氣是沒人可以假冒的。”心裏又加了一句,還有一路上看過去,那種殺人如切菜一般的手法,也沒有幾個人可以辦的到。

烈風致指指地上躺了一片的屍體,小心翼翼地問道:“錢兄,這一堆屍橫遍野的屍體是…”

“我殺的。”錢一命簡單地丟下三個字,舉步由烈風致身旁走過。後者側過身讓他走過,隨著轉身亦步亦趨跟在錢一命的身旁。

“不是,我想問的不是這個…”烈風致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問道:“而是,錢兄為什麽要殺他們?”

錢一命停下腳步,看了烈風致一眼又繼續往前走。就在烈風致以為錢一命不會回答的時候,錢一命忽然指著地上的一具屍體道:“他欠了人一筆銀子,我代他債主來討。”

“銀子?債主?”烈風致呆呆地看著地上業已斷氣的屍體,是一個獐頭鼠目的瘦漢,又看看錢一命,很難把這兩個名詞和他連在一起。

錢一命接著又指向另一具屍體道:“他替別人出頭,隻是技不如人,被我宰了,也拖累他手下多死了三百個人。”

錢一命肯向烈風致作詳細的解釋,反而讓他一時消化不了,反應不過來。雖然隻有簡單的幾句話,但對錢一命來說已經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好半晌烈風致才問道:“錢兄…你替人收債?”看見錢一命點頭,烈風致有點難以接受這個答案。畢竟第一眼的印象很重要,讓他從很久以前就認為錢一命隻須要殺人就足夠了,不須要吃飯和睡覺的。

“烈風。”錢一命冷眼電掃烈風致緩緩道:“你,該不會認為我隻殺人不吃飯?”

一語命中!烈風致頓時像是嘴裏被塞進一顆饅頭,呐呐地說不出話來。

錢一命嘴角再度揚起一抹細不可察的笑容,繼續往前走去。

“嗬嗬…”烈風致幹笑兩聲,神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烈風致失言了。”錢一命沒有說話,隻是搖搖頭。

“錢兄欲往何方?”烈風致看著錢一命前進的方向,既不是金甲城,也不是南龍國,不由得開口詢問。

“有事?”錢一命再次停下腳步淺淺淡淡地語氣,分不出是喜是怒。

不知怎麽著,烈風致總有一種感覺,錢一命他正在改變,不光隻是方才出現的笑容,而是藏在他心中更深處的變化,現在的錢一命非但不像當時初次見麵時,那般地冷漠無情,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刃。雖然乍看之下仍是渾身毫不掩飾的殺氣,但其中還是有著些許的不同。

別人或許感覺不出來,但直覺過人的烈風致對真氣的變化十分敏銳,能夠清楚地分辨出來。在與自己的對答之中,可以感受到原本除殺人外,錢一命如死水一般不曾起伏過心湖,開始有了微風吹過時帶起的陣陣漣漪。

“我想…”烈風致沉吟片刻,雙目閃動著耀眼精芒,仿佛下了什麽決心,長籲一口氣奮然道:“錢兄,我希望你能夠幫我。”

“有事?”錢一命停下腳步,看著烈風致。不知道什麽時候錢一命已經轉過身子,一雙眼睛透露著一絲奇怪而詭異的光芒。

烈風致可以由錢一命的眼裏讀出“為什麽”三個字。

其實他們兩人之間,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友情存在,唯一的隻有斷劍折刀之恨,及劍手與劍手之間的勝負,別無其他。見麵沒有打的你死我活,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老實說,我從來不覺得錢兄是一個壞人。”烈風致說話的語氣十分誠懇。

“不是壞人?”錢一命似乎聽見一件好笑的事情,低頭掃過屍橫遍野的現場。意思很明白,像我這種殺人如麻的家夥,還不算是壞人?

烈風致搖搖頭否去了錢一命的回答道:“殺得人多就算壞人嗎?那烈風致在南龍僅僅一年便殺人數千,這可也是罪大惡極了。”

“你、不、同。”錢一命僅說了三個字,卻又旋過身子繼續向前走去。

烈風致沒有繼續跟著錢一命走,隻是自顧自地說道:“不管為什麽理由,一樣是滿手血腥,那就沒有什麽不同。錢兄,烈風致口才扭劣不懂說什麽好聽的話,有的隻是一片赤誠的心,烈風致有許多想完成的事情,但就憑我一人之力卻是無法完成,希望錢兄能夠助在下一臂之力。”

錢一命頓了一頓並沒有回答,接著身形一展如一隻大鵬鳥一般,沒入山丘的另一端。

“唉…”烈風致望著消失的錢一命,低歎了一口氣,剛才雖然可以感覺到錢一命似乎動了心,但仍是就此離去,看來是沒有希望了。有點可惜。如果錢一命肯幫自己的話,那麽要對付那些馬賊就容易多了。

“也罷。”烈風致搖搖頭甩去腦海裏的雜念,掏出懷裏的地圖,確認自己所在的位置及方向後,繼續趕路。

※※※

烈風致要追上業已先行兩天的三千將士,不用騎馬隻須要三個時辰就能趕上,雖然中途因為錢一命的關係而有所擔誤,但烈風致仍是在未時開分趕上了由尚明堂所率領的金甲城部隊。

烈風致發現部隊時,金甲城的將士正結束一場戰鬥。視線所及之處,布滿了近千具的屍體,身上插滿了箭矢及長槍,百來名僥幸不死的馬賊狂策著馬匹四散逃命,在他們的後則是三倍以上的金甲城騎士銜尾追逐。

嗚──悠揚的號角聲吹起,傳遍整個戰場,一名旗手使勁地揮舞著大旗,四散的戰士緩緩向豎有‘尚’字圖樣的主旗集合,而追擊潰逃馬賊的騎兵也紛紛掉轉方向回頭。

哦!由戰場的情形看來,尚前輩已經把馬賊擊潰了。嗯…或許是夫子過慮了吧,其實並沒有所謂的陷阱存在。

烈風致鬆了一口氣,放慢腳步走去。此時集合完成的戰士接到新的命令,開始動作,部份的戰士紮營,部份警戒,一部份則是開始整理戰場。

“站住!你是什麽人!”一名負責站哨的金甲城戰士發現了靠近的烈風致發出了警告。這一名戰士穿著普通的皮甲,不過頭上戴的盔頭有些獨特,鋼片組成五頭尖角,外形像似五座山頭,手上持的一丈長槍槍尖指著烈風致。

“我叫烈風致!奉東夫子的命令前來拜見尚將軍。”烈風致舉起了手上的令牌,有了東夫子的令牌,烈風致毫無阻礙地來到營區的中央。

烈風致在衛士的帶領下來到臨時搭建的帳篷。一身戎裝,身上披著一件連身的鎖子甲,胸口還掛著一塊護心鏡的尚明堂,此時正站在帳篷門口迎接烈風致。

“歡迎!歡迎啊!”尚明堂張開雙臂,熱情地觀迎著烈風致長笑道:“烈賢侄怎麽會來此啊?總不可能是心血**吧。”

烈風致笑著道:“前輩,若晚輩說是因為心裏掛念前輩而來,前輩是否相信?”

“哈哈哈…”尚明堂大笑數聲,用力地拍了拍烈風致的背心幾下,將人迎入帳內,開腔笑道:“賢侄真愛開玩笑,老夫又不是昭昭那女娃兒,怎可能會讓賢侄掛念呢。”

“咳、咳…前輩也來取笑晚輩。”烈風致輕咳兩聲,尚明堂的手勁著實不輕。溜目四下卻不見杜上品的人影,便問道:“咦?杜前輩呢?”

“他呀,此刻應在巡視紮營的工作吧,我想大概快回來了,賢侄咱們先坐吧。”尚明堂將烈風致拉到一旁剛準備好的椅子坐下。

“呼!”此時一條人影如旋風一般衝入帳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