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七十五章 夜戰八方

帶傷逃命的戈靈背後拖著兩具已經變成箭豬的擋箭牌,冒著箭雨一邊跑向虎口關還一邊暗罵著:‘可惡的詹民,如果老子這條命還回得去的話,一定跟你沒完!’

烈風致星魂劍組起重重劍屏抵擋綿密箭雨,眼角看見戈靈越跑越遠,心中亦是焦急萬分,靈機一動,左手迅速將背後的披風卸下,使出“重雲深鎖”一式,蟒皮雲袍護住上身,先以急旋的袍子卸擋箭雨,右手騰出空來使了一手巧勁將引劍訣貫入劍身,在眾人的訝異眼光下將星魂劍脫手射出。

戈靈突覺背心勁風撲來,扭頭一看,想要閃避已經來不及,隻能以手中的屍體格擋,但星魂劍居然淩空頓了一下,隨著烈風致的指引,先是避開屍體接著改變去向直直地刺入了戈靈的腋下空檔。

‘這是什麽怪劍!’戈靈悶哼一聲,幸虧兩人距離頗遠,加上又穿過重重箭雨的阻撓,星魂劍的力量減弱不少,僅僅刺入寸餘的深度,傷勢不算嚴重。

烈風致一顆高速金星從疾旋的袍影中射出,戈靈擲出手中的屍體阻截。

轟然聲響!卷起勁風沙塵,剛猛的金星真氣爆出驚人罡氣,落下的箭矢紛紛被震開。

血花碎肉彌漫,一條黑影便在這時衝過血糜屏障,逼近戈靈。烈風致完全不顧箭雨的威脅,一心要致他於死地。

‘烈雲蔽日!’烈風致拋出護身的雲袍,急旋如輪的雲袍發出震耳破風聲直直割向戈靈,緊接著雙手虛空互抱金星凝於掌心隨後擊出。

‘可惡啊!’戈靈再度擲出另一具屍體,雲袍切開屍體偏了準頭,略過身旁,但他連鬆口氣的機會也沒有金星就逼近眼前。

‘我命休矣──’戈靈雙手交叉擋住頭臉壓低身體,盡可能地保護身體要害,想要撐過這一擊。

出乎意料地,金星並未直接擊中戈靈的身體,而是擊中插他身上的星魂劍,怪異的是金星沒有產生驚人的爆炸力,卻無聲無息地沒入劍身之中。

‘咦……哇!’戈靈正覺奇怪,為何金星真氣變成這個模樣,才想其中必有蹊蹺,突然一股強大的氣勁由劍鋒倏地爆發。

戈靈頓感側身一痛,一道金色的劍芒洞穿了他的身體,由另一頭射出,帶出了一蓬血花。

烈風致為解決金星容易閃躲的缺點而想出的方式,事先在對方的身體埋下潛勁,再利用金星真氣本身會相吸引的特點,這樣一來金星便會自行追蹤敵人。而這一招“天外飛星”與先前失敗的金星禦劍一樣,都是使用這一特點所演變出的新招式。

戈靈措手不及,右手捂住狂湧的血洞,驚訝地望著烈風致,最後身體一陣搖晃,一代凶人當場斃命。

短短的一天之內,禽獸至尊座下惡名遠播的十地禦犬,便在烈風致手中折去其二。

‘星魂回來!’星魂劍受到烈風致的召喚,自行跳起飛回他的手裏。

北皇朝九十八年八月二十日傍晚

虎口關前的戰鬥暫時告一段落,雙方皆折損不少戰士,單以人數來說,禽獸至尊陣亡者一千四百三十六人,而北皇朝則是陣亡三千零七十八人,足足多出了對方一倍,其中有將近八成的戰士,都是喪命在禽獸旗那連自己同伴也一並射殺的殘酷手段之下。

雖然死傷遠超過對方,但皇朝的將士們士氣仍舊高昂,全拜烈風致連續斬殺兩名敵方大將所賜,烈風致因而一夕成名,不管走到那個地方所有的人皆是在談論烈風致如何一劍斬殺赤發犬麥迪,又如何在箭矢漫空密布的情形下,以金星擊斃金毛犬戈靈。

不知是烈風致一連擊殺兩名十地禦犬的關係,還是禽獸一方又擔心落入了胡祖豪旨在消耗彼此兵力的戰術裏,一連好幾天皆是閉關不迎戰,對於皇朝將士的挑釁隻用箭矢檑石應對,雙方陷入僵持的局麵。

但是每天清晨開始,胡祖豪還是帶領著數萬戰士在虎口關前操練手下,接著在關前列陣立下戰書挑戰。

不過烈風致注意到一件事情,每次所帶出來的戰士,所打的旗號及部隊番號雖然都不相同,可是幾乎裏頭的成員都沒有改變,裏頭不少將領和士兵他都認得。而且每天晚上,總是有部隊掩旗熄鼓趁著夜色離開軍營,一連幾天下來,十萬大軍留下來的可能隻剩下五到六萬人左右。

不知道大皇子衛靖安在玩什麽把戲,本想找駱雨田問問,可是自從那天他被秋虞英拖去見衛靖安後就再也找不到他的人,就連衛靖安本身及三名將軍也都不見蹤影。

四名將軍隻有胡祖豪一人留下,可是也無法從他嘴裏打聽出什麽消息,總是以元帥自有主張一詞塘塞。

又過了十天,今天已經是九月初八了,經過了這一段時間的夜裏行兵的行動,烈風致大略估算了一下,整座營寨大概隻剩下三萬多人。不過由外表上看來仍是維持著十萬大軍的模樣,沒有太大的差別。

而這三萬多人雖然打著各式旗幟,分屬四名將軍旗下,但仔細一看都是胡祖豪麾下的將士。

這分明就是請君入甕之計,看來這就是衛靖安用來對付禽獸至尊的計策了,目標應該是禽獸至尊那六、七萬名在曠野上神出鬼沒、飄忽無蹤的盜匪。

日落西山,今天的夕陽份外的豔紅,像是塗抹上一層鮮血似的,遠方的天際緩緩飄來一大片烏雲。

‘看來今天會很有趣。’烈風致眺望天際的雲彩若有所思,接著再看向緊閉不出的虎口關,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但可以感覺到裏頭的開始聚集了大批的人員,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而且有一股淩厲的視線射向自己,雖找不出此人確切位置但可以肯定他認得自己,是白紋犬詹民?還是黑奴犬古期?或者是長毛犬秦獵?

烈風致揮了揮手向這位不明人士打招呼,隨後便感覺射向自己的視線消失,或許是知難而退吧。

站在身後的陳路及晁虎二人看著烈風致一語不發,突然舉手揮舞覺得奇怪,前者問道:‘幫主是否發現了什麽奇怪的事情?’

‘嗯。’烈風致露出了淡淡地笑容道:‘禽獸至尊就快有行動了,最有可能就是在今天晚上便有所行動。’

‘真的!’二人一聽,精神立刻來了,晁虎磨拳擦掌地道:‘悶了這麽多天,都快憋出病來了,這下子我可要好好地活動一下筋骨。’

陳路撞了晁虎一記道:‘真是耍狠好鬥的莽虎一隻,禽獸平靜了這麽多天,一但行動可會是雷霆萬鈞的一擊,沒有那麽容易應付。’

‘嗯,陳路說的沒錯。’烈風致叮嚀道:‘你們可要小心點,我們可是人家撤下來釣魚用的魚餌,別人家把魚釣上來了,咱們這些當餌的也被魚給吃了。’接著又道:‘不說了,我去找胡將軍告訴他這件事情。’說完便轉頭離去,丟下兩個仍在五裏霧中尋不著頭緒的手下。

‘幫主,您說的是什麽意思?’

胡祖豪獨自一人在軍帳中聽著烈風致說出他的猜測,禁不住讚歎道:‘沒想到還是瞞不過烈少俠。沒有錯,這是大皇子所設下的圈套,用意便是一網打盡禽獸至尊所有的爪牙。否則就算將秦狩解決,討平了地獄城,他手下的十萬名馬賊仍舊會繼續危害皇朝百姓。目前唯一要在意的便是禽獸至尊的手下何時會展開攻擊,這也是本將軍擔心的地方。’說完後還不忘叮嚀烈風致道:‘是了,這件事情請烈少俠暫時不要向其他人宣布,會影響士氣,也可能會被對方察覺。’

‘烈風致定會嚴加保守秘密。’烈風致一拱手,接著又壓低聲音道:‘將軍,晚輩有一提議想說不知是否可行,請將軍定奪。’

‘好,烈少俠何妨一講。’

烈風致沒有直接開口反倒是拉開半掩的簾子道:‘將軍您是否覺得,今天是個適合偷襲的日子?’

胡祖豪走到烈風致身旁一同望向帳外的景色同意道:‘確實是一個絕佳的日子。烈少俠說的沒錯,看來就是今晚了。’二人相視一笑,頗有英雄相惜的味道。

‘來人。’接著胡祖豪沉聲道:‘傳令諸將,時候到了要他們作好準備,另外叫所有人早點休息,今晚會是個不平靜的夜晚。’一名侍從領命後隨即快速離去。

烈風致等待胡祖豪發完命令後才道:‘晚輩希望將軍能撥一批人給晚輩指揮,晚輩的計畫是這樣的。’接著便在他耳旁低聲細語幾句。

胡祖豪點頭道:‘此計甚佳,我馬上撥一千戰士給你指揮,烈少俠務必小心,千萬別給禽獸的人發現了。’

‘這包在我身上,請將軍放心,設置陷阱我可是專家。’

當夜,正如烈風致所預料相同,夜黑風高,大地一片漆黑。夜晚就如同一塊黑巾一樣,罩住所有的一切,圍繞在營寨周圍的數千支火把等若點點螢光,絲毫沒有半點作用。

整座營寨悄然無聲,不見任何風吹草動,就連幾個看守的哨兵也是柱著兵器靠在牆角打盹。

烈風致獨自一人坐在營區的一角,背靠著木柵仰望著既無星也無月的漆黑天空。

‘呼……’不知道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用著如此安靜的心情看著天空了,禽獸至尊、即將爆發的戰鬥好像都離自己很遙遠。伸手輕輕地撫摸著藏在懷裏的書信,昭昭、落煙都還安好吧,她的哭聲至今猶然在耳,帶淚的臉龐、含情脈脈的眸子……

還有楓瑟,一年了…原想回到皇朝時便去皇城接她,未料事情一件件接踵而來,她還好嗎,會不會責怪我?認為我是一個薄情的男人。

‘嗯。’烈風致收回仰望的視線,原本詳和的表情瞬間轉為凝重,銳利的眼神直射在眼前漆黑的原野上,雖然還看不見任何風吹草動,但是他的感覺告訴他,敵人已經來到眼前。

‘敵人來了,全軍作好準備。’烈風致傳音至身後奉命胡祖豪之令協助的副將,刻意壓低的命令飛快地傳遍整片營區。

烈風致極盡目力觀察,過了片刻,先是看見幾顆人頭冒出草甸,隨即一片黑壓壓地人影淹沒了草原的另一端,伏低的身形,萬頭蠕動。所有的敵人頭上皆清一色紮著白色的頭巾,用以分辨敵我,嘴巴還咬著一根木筷防止發出聲音。

好家夥!標準的暗行部隊,這是一支擅於夜襲的奇兵,這也難怪,畢竟偷襲才是盜賊的本色。

‘注意,敵人頭上綁有白巾。全員聽我號令行事,不得妄動。’烈風致下達了第二個命令,右手緩緩地按在劍柄之上。

‘殺呀───’

一陣驚人的嗥叫劃破寂靜的夜空,聲浪一波波地朝營寨衝擊而來,緊接著無數條人影由黑暗之中,源源不絕地躍入了眼簾。

‘數量真多呀──’在烈風致目力所及之處,全是馬賊湧湧的人頭,在火把的光照下,一張張猙獰的麵孔看得是清清楚楚。

第一波成千的馬賊浩浩蕩蕩地衝殺了過來,最外圍的木柵拒馬,連緩慢敵人的步伐半點都不能便被踏成平地。突然──

‘嗚!哇呀!’

最前沿的敵人發出連串的慘叫,衝的最快的馬賊連心理的準備也沒有便摔落預先掘好的陷坑之中,數百名跌下的馬賊立時成了人肉串。

‘由兩旁繞過去!’一名帶隊的頭目馬上指揮手下要從陷坑的兩旁繞過去,不過烈風致可是設置陷阱的行家,由千多個陷坑組成的巨字型的陷陣讓這些想要迂回前進的馬賊同樣逃不過陷阱之災。

‘放箭!’一聲命下,箭矢齊射!漆黑的夜空看不見弓矢,隻有耳裏充滿咻咻的破空密響。

散落而下的箭矢,令這些沒有攜帶護身盾牌的馬賊,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如同秋後收割的麥穗,齊唰唰地倒下一片,對方的第一波夜襲行動,立時遭到了瓦解。

‘上箭,最大射程,再放!’第二波的箭雨隨著烈風致的命令,再次落到已經呈現混亂狀態的敵人陣中,製造出更多的鮮血。

‘戰士們!消滅這些畜牲!’烈風致劍尖直指前方,衝向敵人,他的身後跟著持鳳尾劍的陳路及狼牙棒的晁虎雙星宿,還有五百名?G悍的騎兵。

‘殺!’**的戰馬爆起驚人的嘶鳴,衝入了敵人的陣式之中,五百騎兵行錐形陣穿過陷坑陣直插敵人中心,沉悶的撞擊聲像抄豆子一樣密集地在馬賊陣中響起。

藉著戰馬驚人的衝擊力,星魂劍平掠而過,一條條的生命便消失在染血無數的劍鋒之下。一名馬賊頭目勉強舉起刀子想要抵擋,但劍鋒毫無阻礙地粉碎他的抵抗,這頭目眼中閃過驚駭的目光同時,也加入了死者的行列,屍體帶著一條血線倒進身後的人群之中。

眨眼之間,以千計的馬賊便消失在馬蹄之下,被驚嚇住的其他馬賊士氣大喪,潰不成軍紛紛大叫著往後逃去,原本的夜行之陣蕩然無存。

‘殺呀!一個不留!’烈風致揮舞著星魂劍,大聲地嘶喝著,鼓舞著己方的戰士,五百騎兵以驚人的速度突進完全潰散的禽獸部隊,在馬蹄無情地踐踏下,草原上響徹淒厲的悲嚎。

但人腿怎可能跑過馬腳,烈風致領軍從正中央穿過敵陣,又回過頭返身殺入,如此往複數次,六千名夜襲的馬賊隻剩餘不到一千人四散逃亡。

‘幫主這次可是輕鬆解決。’一旁的晁虎滿身是血地扛著狼牙棒說道。

烈風致停下馬腳,觀看手下的騎士四處截殺著逃亡的馬賊,心裏卻湧起怎麽會如此輕鬆的念頭。念頭方起一聲驚呼聲便急速傳來。

‘幫主你看!’陳路指著遠在數裏外的西大寨。這時的西寨竄起數個火頭,隨即火苗化作吞噬一切的惡獸,侵蝕著兵力較弱的西寨。

這些馬賊可還真是偷襲的大行家呀!居然連夜襲敵營都要用上雙重偷襲。

‘副將集結兵力,立即援助西寨!陳路、晁虎你們跟我來!’烈風致丟下這句話後加快速度奔向西寨而去。而胡祖豪的中軍主寨,雖也是處處火把,但卻仍是遲遲不見有援軍出現,雖感到懷疑,但沒有時間讓人仔細思索。

待烈風致趕至西寨之時,幾乎有三分之一的營寨陷入了火海。馬賊的第二重偷襲,來得更凶更猛,數量也更加的多。映入眼簾的是那馬賊手上火把所織出的火海汪洋,數目至少在二萬以上,其中更不乏精英好手。

馬賊的這批好手趁著所有人注意力被東寨的戰鬥吸引過去之際,迅速地潛入西寨,掃除了看守的衛兵,更標出陷阱的所在讓大部份的同伴能夠順利通過。接著由一支數量在兩千左右的馬賊騎兵繞著營寨外圍,朝裏頭傾瀉火箭,漫延的火勢多半是由這支賊騎所造成。

最後才是馬賊的一萬主力軍由打開的寨門攻入,西寨的淪陷僅僅隻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眾人別慌,烈風致來了!’

烈風致領著數百名戰士,如一道旋風般浴血殺至,星魂劍所指之處,無人是一劍之敵,在寨門口組成一道薄弱防線的戰士頓覺壓力大減。

‘是烈少俠!’守門的將士一見來者是烈風致,士氣立時大漲,經過虎口關一役,烈風致在北皇朝將士的心目中早就建立了一個戰無不勝的無敵戰神姿態,他的出現讓士氣已然崩潰的戰士重新振奮起來。

所有的戰士瘋狂地喊著烈風致的名字,仿佛就像叫喚著他的名字便可以得到無比的力量與自信。

‘烈少俠請告訴我們該怎麽辦?’一名滿臉灰燼的統領驚慌地問著烈風致,臉上充滿期待和盼望。

‘等會將軍便會帶領大軍過來援助!隻要撐一下就行了。’烈風致打量四周,寨門附近的營帳幾乎都陷入了火海,不過這反而有利於自己人少的這一方,隻憑借著火海作掩護,緊守住寨門這一條通道就行了。

‘你快去將所有的塞門刀車推來,我們在這裏設下防線,堵住敵人的進路!’這名統領立即應是帶著一隊戰士返身奔向軍械庫房。

方才雖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戰鬥,但那對烈風致而言僅等若於一場熱身活動,此時的他正達到熱血沸騰的頂峰狀態,隻要有他在這條路絕對不會有任何活人可以通過。

‘全部滾開!’烈風致一式縱橫天下,兩丈長的金色光芒在虛空劃出一個十字。

首當其衝的十多個馬賊,生命瞬間被星魂劍抹殺,飛起的上半身摔落在地上,鮮血才像湧泉似地暴噴而出,濺落在地上的沙沙響音,就如同地府死神敲醒的喪鍾一般,在“血風狂劍”的眼前,人命像紙一樣薄弱。

烈風致重拾往日狠辣的作風,接連發出數顆火紅色的金星,充滿火焰的金星肆虐在狹窄的通道上,每一記金星皆帶走了複數的生命,無數個人型火球扭曲著在地上打滾,刺鼻的惡臭瞬間漫延開來。

火焰金星打亂了馬賊的步調,烈風致抓緊機會,領著陳路及晁虎殺入了敵人的陣央。

每一劍揮出便帶走數條生命,一步殺十人正是如今的寫照。

僅僅一刻鍾的時間,整條通道便被無數具屍體所覆蓋,鮮血自堆壓成的小山泊泊淌下,匯集成一條更大的河流。

‘烈少俠我們來了!’方才離去的那名統領帶著手下趕了回來,在他的身後還推著數十輛塞門刀車及巷戰虎車。

烈風致眾人見狀立即飛速退開,爭取有限的時間恢複氣力,而露出的空檔便由刀車及虎車填補。

塞門刀車是一種木製的兩輪車,前方豎有一麵木牆,高九尺寬約兩丈,用處是在於城寨被攻破時所使用的防禦武器,至少要兩個人以上才行順利推動,為了有效阻止敵人,車的前麵配置了數十排刀刃狀的鋒刃。而虎車則是獨輪車,外形相似一隻老虎,用以威赫敵人,同樣也是在前頭布置十數根長短槍攻擊敵人,虎車較為輕便隻須一人便可推行。

數十名戰士推著刀車、虎車瘋狂地由另一頭衝來,不少馬賊被刀車撞的皮開肉碎,殘體斷肢也不在少數,更有許多人被虎車上的長槍刺穿身體,千多名皇朝戰士就憑借著地形及兩車的掩護,在這條通道上展開另一場混戰。

烈風致身先士卒,竭力將戰場局限在這一條狹窄的道路上,不讓他繼續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