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七十九章 臨門一腳

暴怒的古期全力強攻烈風致,壯碩的身形挪閃如風,鬥大的鐵拳夾帶赫赫風吼,剛猛淩厲,但烈風致絲毫不懼,星魂劍織出柔韌劍網,徹底封鎖住古期攻勢,幾招之間便逼的古期左支右拙。

兩人的武功根本不在同一個水準之上,加上烈風致對獸魔訣的了解,深知其武功優缺之處,對付起來是份外的得心應手。

“金星禦劍──八方驚武!”

雙方交手片刻,烈風致再出絕學四顆金星化成八道金芒,金芒暴散,在空中劃出美麗的流火,虛空拐了個彎,再由不同方位齊射而至,古期勉強擋去其中兩道,但剩下的六道金芒卻毫不留情地洞穿了他的身體。

呀──淒厲的慘號,伴隨著六條血泉濺散在空中,古期當場殞命!

遊原令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黑奴犬古期居然連烈風致十招也接不下,便命喪黃泉,萌生怯意,連忙虛晃一招,推出兩道排山掌勁湧向駱雨田,準備抽身逃離戰場。

駱雨田怎可能如此容易就放他幹休,陌下飄塵劃破掌勁,左足一蹬,身形一動立如怒矢疾射而出。

一式五靈訣腿技──赤兔千裏,右足狠狠地印在遊原令背心命門,接著左腿補上,雙腳齊齊踢中,火雲神罡如烈炎般極剛至陽的真氣洶湧侵入,重創他內腑經脈。

遊原令未料及駱雨田竟有如此神來一腳,閃避不及悶哼一聲,鮮血狂噴,但身為邪派高手之一,一身近六十年的邪功亦不是一腳就輕易擺平。牙一咬,壓住傷勢,反藉著這一腳之勁疾飛數丈,消失在人群之中。

古期、遊原令兩名主將,一死一逃,其他的人那裏還有半點鬥誌殘存,慌忙奪路而逃。

“掃蕩敵人殘兵,一個不留!”烈風致嘶聲大喊,鼓舞著戰士的士氣,眾人銜尾疾追,以著驚人的速度吞噬著敵人的部隊,在刀劍的揮舞之下,整座山頭響徹馬賊淒厲的悲鳴。

“遊原令你想往那裏逃!”駱雨田大喝著掠過烈風致身旁,緊追離陽神君而去。

“咦?”烈風致感到有些訝異,什麽時候大哥的作風變得如此趕盡殺絕?這個念頭才剛冒起,又是一群人由旁邊衝過,緊追在駱雨田的後方。

“姓駱的,你想跑去那裏!”為首喊話的人正是霸月門的嬌嬌女秋虞英,身後則是十數名身材高大壯碩的霸月門弟子。

“原來是這樣啊。”烈風致看著追逃的三批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躍上旁人牽來的戰馬交代道:“葉月,你帶一些人留下救治傷者,其他人隨我來,我們要趁勝追擊。”

“是!”

追殺數裏,敵人的第七座木寨出現在眼前,而二千多名禽獸的手下能逃到此處的,僅剩下不到三百人。

木寨這一頭,禽獸的殘兵正與追擊的風致幫戰士展開混戰,遠處隱隱可見易梧潼等千劍統領所率領的劍嶽營劍士,正對著木寨發動一波波強烈的攻勢。

守著木寨的禽獸手下,不敢打開寨門營救陷入死地的同伴,隻以箭矢射擊,被拋棄的禽獸手下哭喊著作最後求生掙紮。

一名敵人背後被我方戰士一刀貫入,一蓬鮮血噴在緊閉柵門之上,然後這名敵人,勉力伸出的手掌在上頭劃下五道悔恨的深深指痕,屍體無奈地緩緩倒下。

“別理那些殘兵敗將,敵人的營寨才是我們的目標。”烈風致居高臨下,大力地揮舞著星魂劍,眼前的敵人逐漸地減少。

風致幫的戰士聞言,紛紛轉換攻擊的目標,迎著箭雨揮舞著手上的兵器,乒乒乓乓砍劈著結實的木牆。

“殺呀!”慧殺大叫著飛身而起,直接越過三丈高的柵欄殺進敵人營地之中,數具灑落著血雨的屍體摔下牆頭;陳路、唐冥、洗殘、金白青等四星宿亦是跟著躍上牆頭,這一帶護牆瞬間被卷入混亂之中,無力繼續攻擊下方的戰士。

“讓開,讓開!”飛虎巨宿晁虎高喝了一聲,越過同伴,落地的同時數名敵人麵孔濺血地倒仰飛出,還沒等其他的人回過神來,迎麵的距馬便被連根拔起,射向旁邊的高台。

哀叫的聲音頓時響起,幾個人影由那上頭跌下,幾乎就在同時,砰的一聲,前麵的柵欄化成漫天的木屑,後方的敵人臉上驚恐的表情還沒消失,晁虎灼熱的拳頭便重重地印在他的臉上。

晁虎還以為自己是第一個攻進敵寨的人,正想高聲大笑,卻發現旁邊不遠處的護牆早就倒下一片,一條人影深入敵陣之中,他所經過的地方留下厚厚一疊交錯的屍體,鮮血亦匯流成河。不是別人,正是‘刀劍行屍’錢一命。

烈風致發出感歎,能擁有這些為自己效命的高手,相較起來,當一個統禦萬人的將軍反倒沒什麽了不起,將軍與幫主還是後者痛快些。

近千名風致幫戰士突營,敵人第七座營寨失陷,死亡的陰影蒙上他們的心頭。

另一邊,易梧潼也尋得敵方死穴,一舉攻破了營寨數道大門,數千名劍嶽營劍士如同潮流一般湧入敵軍之中。

天色漸漸昏暗,在山頭的戰鬥仍是沸騰騰地燃燒著。

“啊───”

慘叫!一名背後被砍了一刀的敵人,在發出了最後的哀號後撲到前方的火盆,裏頭燃燒著的炭火滾了開去,立即點燃了旁邊的帳篷,火一下子就燒了起來,趁著山風席卷了附近的一切。

烈風致打量著戰局,發現到處是火頭四起,風致幫的戰士嘯叫著四處追殺敵人,禽獸的手下早已失去了抵抗的意誌,慌忙地亂竄著。

戰況已定……

隻剩最後的一座營寨了,接下來就是地獄城和禽獸至尊的腦袋,就可以完成任務了。楓瑟、昭昭、落煙,很快我就可以回去看你們了。

“報!將軍。”一名傳令兵快馬疾奔而至大喝道:“吳統領說敵人勢弱,要趁勝追擊,便和趙統領帶領麾下劍士直搗山頭去了,而易、鄭、王三位統領則是留了下來。”

烈風致靜默片刻道:“傳令梧潼,要他原地整頓部將,隨即出發接應吳統領,其他人就叫他們先回來。”

“是!”傳令兵應令離去。

烈風致朝著左右眾戰士喝道:“掃蕩殘敵,清理戰場,加強警戒,通知所有人,我們在前麵紮營。”

“是!”留在烈風致身旁的戰士全數應令朝四周卷去。

躍下馬匹,烈風致緩緩地巡視四周,沿途到處是屍體,黑色、藍色還有血色混雜在一起,沒事的人攤坐在地上,喘著氣地望著四周,多數人的臉上滿是戰勝後活下來的喜悅表情。

“錢一命、慧大師、陳路、晁虎…”烈風致自語地搜索著眾人的下落,雖然對他們有充足的信心,但仍想知道現在的狀況。

錢一命坐在石頭上,不發一言地擦拭著染滿鮮血的刀劍,他的麵前坐滿了另一群同樣無語的刑天堂弟子,隻有慧殺笑容滿麵地誇獎眾人今日的表現。

橫天虹受了點傷,被流箭給射中,刈心刀插在地上,接受軍醫的治療。

隨後而來的葉月忙著指揮手下搭建營寨,建設圍牆,而其他星宿則是散在四周照顧著受傷的兄弟,不過卻見不著陳路的影子。

而駱雨田……

烈風致正尋找著自家大哥的蹤影,喊叫聲從不遠處林子傳來。

“你還想往那裏跑!”

“找到了…”一聽見秋虞英的聲音,烈風致就知道駱雨田在那裏了。

樹林另一頭,駱雨田被一群人高馬大的壯漢團團包圍,於豐道等四名侍衛和代戰盟眾戰士站得遠遠的不敢靠近,秋虞英的身份和她那遠播千裏的刁蠻個性讓這些該負責保護他的手下隻能閃邊涼快。

烈風致停下腳步,距離他們約在十丈開外,打算先看看情況再說。

“姓駱的!你說,你為什麽一看到我就要逃跑!”秋虞英扯著他的衣角又蹦又叫的。

“你誤會了,秋姑娘我根本沒有看見你呀。”駱雨田連忙搖手擺頭地否認道:“當時我為了阻止遊原令逃走,無暇注意其他的事情,請姑娘見諒。”

“你還狡辯!”秋虞英雙手插腰拉長了臉瞪著駱雨田道:“你分明就有看見我,我親眼看到那個叫遊原令的老鬼剛逃走時你根本就沒有打算去追他,而是聽見我的聲音後才突然動身追人,姓駱的你敢否認嗎!”

“而且你說追擊遊原令,那怎麽那個老家夥最後卻被黑狗大師兄抓住?”秋虞英說著還踩了踩地上被捆成肉綜的離陽神君。

烈風致這才發現地上的遊原令,不禁搖搖頭心中暗忖:堂堂的邪道八派高手居然落到如此下場,也算是一場悲哀。不過若非遊原令受大哥一腿重創在前,就憑這些個霸月門的弟子還奈何不了他。

秋虞英用手指戳著駱雨田的胸口道:“我警告你駱雨田,你還欠我三件事情,如果你再看見我就逃跑的話,本姑娘就要你吃不了兜著走。讓你不能離開我半步,要你這輩子永遠擺脫不了我!”

“唉…”駱雨田低歎道:“秋姑娘感情的事情是無法勉強的,駱某無心於男女之情,縱使姑娘奏請今上降旨賜婚,又或以此事要我答應,皇恩浩蕩,駱雨田一諾千金,自是無法拒絕,但這隻是一場不幸的婚姻,秋姑娘你就別再強人所難了。”

“哼。”秋虞英嬌哼一聲,螓首微仰,纖指劃過他的臉頰,信心滿滿地道:“話別說的太滿,隻要你別避不見麵,本姑娘自然有方法讓你愛上我。”

唉…駱雨田又歎了口氣,翻了下白眼,不知該如何解決眼前這個棘手貨。

“姓駱的,你要知道我可是一個名門閨秀,黃花大閨女,我爹和我娘都常誇我很可愛,又聰明乖巧,八字又好,有旺夫益子命,那一點配不上你,你說啊,我究竟有什麽讓你嫌棄的啊!別人求都求不到,再加上本姑娘的身份……”

“說呀!究竟那裏你不滿意?”秋虞連珠炮的攻勢,讓駱雨田有種抱頭痛哭的衝動,恨不得馬上捂住耳朵拒絕再聽下去。

眼睛瞄向烈風致藏身的方向而去,心裏暗罵道:三弟啊,你這個沒半點道義的家夥,都來了這麽久,還不快出來幫我解危,救我脫離苦海,混帳烈呀!如果你再不來的話,待會我一定找你算帳。

烈風致見自家老大的忍耐程度似乎已經到達了極限,如果再不出去的話,肯定會暴走,倒楣的絕對有自己一份。想到這裏,連忙跳出躲藏的地方,快步奔去,還不忘裝出一副緊急的模樣,大呼小叫地道:“大哥!大哥!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了你好久,事情不妙,我有緊急的軍務要找你商量呀。”

他娘的,你終於戲看夠了,良心發現了,肯出來幫忙。

駱雨田心中罵歸罵但表麵上還是得裝出一副訝異的模樣,一個幽冥幻步閃身脫出眾壯漢的包圍,迎向烈風致。

“三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閃身來到烈風致身前抓住他的手提高音量道:“看你如此緊急,莫非是出了什麽差錯?”

痛!被駱雨田抓住的手掌隱隱作痛,烈風致齜牙裂嘴的模樣,卻又得忍住不叫痛,低聲求饒地道:“大哥,小力點,我這不是來了嗎。”接著又提高音量道:“情形有些不對勁,前方的探子傳來緊急的軍情,大哥你快隨我回去。”轉頭朝著秋虞英眾人致歉道:“對不起打擾到諸位開心的談天了,因為事態嚴重烈風致深感抱歉。”

那裏開心了……除了秋虞英外,所有人皆投以一個懷疑的眼神。

“什麽緊急的軍情?我也要去。”秋虞英又叫又跳地想要阻止駱雨田離開。

“對不起,軍情緊急且說來話長,稍後再說,秋姑娘對不起了。”

烈風致致歉後拉著駱雨田迅速離去,留下一堆尚未反應過來的人們和叫跳不休的秋虞英。

二人拉開一段距離後,駱雨田才開始咒罵道:“混帳東西,剛才還看戲看了那麽久才肯出來,不知道我都快發瘋了嗎?”

“哎呀-”烈風致嗬嗬笑道:“抱歉啦大哥,因為一直想不出用什麽藉口把你救出來所以才會拖了那麽久的時間。”

“去你的!”駱雨田捶了烈風致一拳笑罵道:“我看你是抱著看戲的心情才對。”

“嗬嗬嗬…”烈風致反手接住了這一拳哈哈大笑道:“被你發現了。”

“是了,大哥。”二人打鬧了一陣,烈風致正容道:“秋姑娘對你可說是一往情深,雖然說示愛的方式拙劣,但這也代表她單純天真的一麵,且大哥你並無其他心上人,何不接受她的情意,為你駱家傳宗接代?”

“唉…”駱雨田又一次歎口氣搖搖頭道:“三弟,我雖心無所屬,但身有所屬,為天朝效命是我畢生所願,從未想過娶妻生子這回事,而且三弟你知道我的,因為五靈門的身分我不想有家累,也不想連累他人。”

“哦?那連累我就行嗎?”烈風致打趣地道:“我和麥子可都是你的拜把兄弟哩。”

“那當然。”駱雨田一把摟住烈風致的肩頭道:“你和麥子可是耐操、耐打、耐磨、耐壓,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的野蠻角色,要為你操心,不如先為你的敵人操心才是。”

“我去你的。”烈風致推開了駱雨田笑道:“說的我都不像人啦。”

“幫主!”遠方接引翼宿陳路的聲音響起,接著一條迅速無倫的身影快速逼近。

“稟幫主,三幫主。”陳路躬身行禮道:“趙、吳二位統領攻破禽獸最後一座營寨,趁餘勢銜尾追擊,卻不幸在山頂狹道中伏,吳雨風下落不明,而趙子聰則是被隨後接應的易梧潼救出。”

“怎麽如此?”烈風致臉色凝重地道:“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陳路帶路。”

三人連袂趕至通往山頭唯一的道路,一線天狹道,遠遠的就看見整條一線天狹道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雄雄的火勢,灼燙的氣流朝前方卷出,點點火星飄散在黑暗的天際。

烈風致一到現場隻看見,趙子聰及易梧潼二人站立在狹道入口的前方,火熱的高溫讓二人無法靠近,兩人臉上的神情十分凝重,後者更是一臉蓬頭垢麵滿身血汙,而散立在周圍的劍士也同樣地表情凝重,劍士們的數目也少了一半,仿佛不久之前遭受到什麽嚴重的打擊似的。

光看眾人的神情就知情況嚴重,可猜想的,禽獸一方必是誘敵深入之後,再使用火攻。烈風致先朝著陳路使個眼色,後者點頭後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再詢問易梧潼事情發生的經過。

易梧潼緩緩說出事情的經過:他領兵上來接應之時,正好吳雨風及趙子聰也攻破了禽獸這裏的最後一道防線,潰逃的敵人由一線天狹道逃入,因當時有另一批新的伏兵出現,為對抗敵人,隻阻止了趙子聰,吳雨風仍是率兵追入,就在這時整條狹道突然起火,事出突然。

易梧潼歎息道:“雨風率了部分殘兵衝過了狹道,但有更多的戰士被燒死在狹道裏頭。”

駱雨田問道:“傷亡如何?”

“十分慘重。”易梧潼悲痛地道:“雨風的手下全數陣亡,就連他自己也難以幸免。”

烈風致打量四周略略估算了一下,這裏還有二千多人,扣除易梧潼接應的劍士……敵人的火計讓己方損傷近二千人,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劍嶽營的劍士,損失慘重。

“唉…”烈風致暗歎道:馬昭文前輩將手下將士?付給自己,沒想到自己卻讓他死傷如此多的人,有負前輩所?呀。

“將軍,未將無能,請將軍降罪。”趙子聰、易梧潼二人跪在烈風致麵前,齊聲請罪。

烈風致搖搖頭道:“死傷的都是與你的好兄弟,我知道你也很難過,更何況你們二位並沒有失敗,隻是未竟全功罷了,並未至失敗地步,且一天之內攻下敵方八座營寨,功不可沒,又來何罪之有。”

“謝將軍恕罪。”

烈風致續道:“你們先回去吧,點一隊人馬留下看守此地,其他的人全部回營休息。另外快馬通報冷諸葛將所有火器運上山來。”

“是,將軍。”

“三弟,你怎麽看?”駱雨田並肩站在烈風致的身旁,二人將視線投在火勢雄雄的狹道上。“這條狹道不容易通過呀。”

烈風致道:“有難度,但還是可以攻的下來。”巡視四周後再將視線放在當日曾經爬上的山壁附近。

“哦?”駱雨田微喜道:“三弟你已經有腹案了。”

“嗯。”烈風致兩手抱胸微微點頭。

駱雨田順著視線望向這一片山壁頂端,隨即便反應過來道:“三弟是打算用火器居高臨下攻擊,這倒是個好方法。”

“嗯。”

這時陳路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二人眼前,低聲道:“幫主,屬下已經仔細搜查過四周,確定沒有敵人的行蹤。另外,當時我們曾經攀上的那條樹蔓已經被敵人發現也徹底清除了,若要再重施故計,得要花上一些功夫。”

“三弟。”駱雨田道:“看來想要爬上山壁用火器攻擊敵人的打算是不行了,還有其他的方法嗎?不然咱們得恃強硬攻了。”

“沒關係,還是可以照原訂計畫。”烈風致信心十足,招來陳路附耳低聲交代數句後,後者便依言離去。

隔日經過一整夜休息的北皇朝數千戰士,精神飽滿地陣列在狹道前方的空地上。

為首的烈風致正對著狹道入口,身旁站立著駱雨田等各派統領,狹道的火勢早已撲滅,長僅有數百步的道路另一端填滿了近千名的禽獸手下,個個頭紮白巾,披著各式的野獸皮甲,手持戰刀閃出森冷寒光,猙獰的表情透露出一股無窮殺氣。

“對手氣勢仍盛,似乎還有高手大將坐陣。”駱雨田觀看敵人氣勢,下了判斷。

“那大哥,禽獸手下還有什麽高手?九天飛鷹都被活宰拔毛了,十地禦犬未死的除了長毛犬秦獵、劍犬劍機、白紋犬詹民三人外,還有誰?”

“可能的人選不少,陰陽道宗還有五名神君,而且別忘了還有金邪龍聖傲笑紅也投靠禽獸至尊。說實話,傲笑紅此人雄材大略,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隻是一個充滿銅臭味道的家夥,隻懂小買小賣的投機商人,但實際上他卻是深藏不露的人物。”

烈風致聽了這一番話,心中一動便問道:“哦,大哥是發現了什麽?”他很清楚自家大哥的習慣,向來都是知道了些事情才會有感而發。

“昨夜,我接到南龍的鴻雁傳書,隻有短短的幾個字。”

“哦?上頭寫些什麽?”

“傲笑紅,乃南龍國九龍堂主傲笑塵之弟。”

“竟有此事!”烈風致表情大訝,原來傲笑紅是南龍國的安排在死亡島的人,難怪他的所作所為總是帶著一絲讓人不解的疑惑,那可以肯定天師派的人偷襲陰家堡,是由傲笑紅一手所安排。

“死亡島一戰似乎是落入了別人的計算之中。”

“嗯。”

“大哥,事已至此,隻能勇往直前沒有退縮的餘地,其他的事情我們就先行放下,每拖一天,事情就多一分變化。”

“三弟你說的沒錯,這一戰許勝不許敗,而且得勝的越快越有利,否則一但拖長,南龍國很有可能會有大軍前來。”

“好!”烈風致舉起右手高喝道:“戰士們,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