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二章 煞手屠虎

西門達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頭也沒回,以指為劍反手點出,劍氣疾射如電,兩名大漢刀才舉起,身上就各中了五、六指,登時骨斷筋折,倒往兩旁臥地哀號。才眨幾下眼的功夫,十幾名大漢就倒下八成。

見手下們並不是西門達的對手,“青葉刀”羅堯率先攻擊,右手夾起四柄飛刀甩手射出,直取西門達兩眼雙肩,同時魯浩行掄起碎石棍,對著西門達頭部就是一棍橫掃!

西門達左手輕抬,曲指彈開二柄射向雙眼的飛刀,側身避開射向肩井兩把,順勢右手推刀,直徑達六尺的煞日刀,隨意一推便可護住身體任一處地方,刀鋒一側,迎向碎石棍!

“鐺!”一聲金鐵交鳴,魯浩行被震退數步,鋼鐵打造的碎石棍爆出一個米粒大的缺口。

“看招!”東明左手煉先攻,烏黑的鐵煉直襲西門達麵門。

“啪!”西門達左掌拍上桌子,桌麵上的酒菜悉數震飛,不但擊偏了黑煉,其中幾枚盤子含勁噴向東明。

“送給你吃吧!”

“你想得美!”東明躍往後方,避開飛盤,右手黑煉再攻,將腳下踏著的長凳鞭向西門達!

“百裏雙鉤”南宮兄弟齊齊揮舞著四隻月牙鉤攻向西門達背後空門。

西門達飛身離座,躲開長凳及後方雙鉤,越過身前的方桌,左足向後一蹬,方桌應腳撞向南宮兄弟。

“喝殺!”四隻月牙鉤眨眼間便將木桌肢解,二人身形毫不滯礙繼續攻向西門達,羅堯左手甩出三把飛刀,從旁掩護二人的側攻,右手也再夾著二把飛刀準備。

西門達身形尚未落地,輕喝一句:“煞日刀法第一式,橫行霸道。”身形不進反退,化作一條白影裹著墨黑光芒撞向南宮兄弟。

南宮兄弟雙鉤閃電迎擊,握柄處的月牙護手,迎擋煞日刀鋒,兩人心中打著如意算盤,隻要頂著這一擊,二人左右分開,雙鉤同時下壓後鉤,便可鉗住煞日刀。

三把飛刀落空,羅堯右手二把飛刀再次甩出,直取西門達背心命門,身形跟著一閃撲往飯館大門。

“鐺!哇!”南宮兄弟聯手合力竟也頂不住煞日刀的一撞,吐出一口鮮血跌向兩旁,鉤上的月牙護手頓時碎裂,兩人的虎口也應聲裂痕,鮮血灑滿飯館地麵,僅隻一擊,就打掉了兩人大半的戰力。

白影撞開南宮兄弟後,並未停下仍是直驅飯館門外,一大群百虎山幫眾,此時正擠在飯館門口,見西門達衝來急忙四散逃命,但門口擠了一大堆人想逃命談何容易。

隻見一條白光俐落地切入灰色的人群之中,沿著光芒過處鮮紅的血液如泉水般不斷地噴灑著。

“所有人散開!”安景鬆大喝著奔出大門,“黑煉”東明,“碎石棍”魯浩行倆人速度極快業已穿過人牆追向西門達,接著是“青葉刀”羅堯追出。

西門達衝出大街,煞日刀既重且十分寬大,旋舞數匝刀光範圍之內,眾百虎山幫眾是擋也擋不住,躲也躲不了,傾刻間百多名百虎山灰衣大漢被殺得七零八落、死傷過半,死者皆是一刀斃命,且死狀奇慘無一人能留得下全屍。

此時,西門達掛在腰間的斬屍劍隱隱透出淡淡金芒,隻是激戰中的眾人沒有人能夠察覺得到。

雷振玄口裏低聲說道:“好殘忍的家夥!”修羅海眾手果真一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喝!喝!喝!”羅堯疾奔衝來,雙手連連揮舞,連環三波二十一把飛刀射出,每一波飛刀所取的方位都略略往下移動,拉低了西門達的煞日刀防禦線,跟著奔來的魯浩行拔地而起竄高二丈,雙手緊握著碎石棍當頭狠狠砸下。

西門達握刀上下翻動,輕而易舉地便把飛刀一一震飛,接著盤刀迎棍,力逾千斤的一棍,竟被這一盤刀給淡淡化去,碎石棍順著弧形的刀鋒砸往地麵。

煞日刀順勢向上一拖,刀鋒割過魯浩行手指與腕臂,又再劃過他的腋下,但魯浩行僅隻是吃痛暴退,刀鋒過處隻留下了淺淺紅痕,並未流出血來。

“哼!這就是所謂的橫練十三太保嗎?不過是下乘的武功,張大眼睛看我怎麽破你!”西門達箭步飆前,手腕一抖煞日刀反套上暴退中的魯浩行。

“呃!”魯浩行退勢被阻不由得愣了一下,才想掙脫立即又被西門達拉向前去,還來不及作出反應,西門達左手劍指一並,業已刺入魯浩行右眼之中。

“哇!”魯浩行頓時發出震天慘叫。

此時的“黑煉”東明才剛想撲上前掩護魯浩行,見狀大驚,急忙擊出手中雙煉直取西門達!

西門達攻勢得逞,挪身閃避黑煉,手指抽回帶出一道血泉。

魯浩行一手捂住血流如注的右眼,另一手忍痛盲目地揮出一棍。

“你們這些飯桶還不快上啊!”站在最後方的“長尾熊”安景鬆摧促著其他的三十多名手下攻擊西門達,隻是西門達手段凶殘,武功又高,所有的人皆是你眼望我眼,可惜就是沒有半個人敢先上。

“唉……真是烏合之眾。”雷振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在見識過百虎山內寨的精英戰士後,份外地覺得這些外寨的人實在是窩囊之極。

“呀!”東明、羅堯分持著兵器撲向大門達救援同伴。

西門達矮身避開碎石棍,右手旋扭煞日刀跟著一轉,環形的刀身一邊敲上魯浩行的右額,另一邊則是掃倒左足腳踝。

魯浩行失衡倒地,另二人已然趕到,羅堯左手擲出三把飛刀,右手抖出一柄青葉軟刀,嘩啷啷地織起一片青色光網,東明雙掌交錯急舞,兩條黑煉隨著掌勢變化忽而急扭,忽而翻騰。

西門達環刀護身連擋數招,成串的火星由三人中央跳起,忽然西門達抽身後退,同時擲出煞日刀,急旋的煞日刀,在大街上磨出尖銳的剌擦地聲!

“嘰───”

高速輾過的煞日刀發出刺開嘯鳴聲。煞日刀連碎東明及羅堯兩人的攻勢,東明黑煉斷去一條,左臂閃避不及被刀氣擦過,頓時皮開肉綻血流如注,而羅堯則是躍上半空僥幸躲過,但後方一聲慘叫,二人同時扭頭一看。

二人頓時失聲大喊:“魯浩行!”

方才跌倒在地上的魯浩行竟然身首異處,煞日刀急輾過的刀氣溝痕仍清楚地留在地上,由脖頸處湧出的鮮血飛快地流入溝中。

“可惡!”身處半空的羅堯怒火中燒,一股腦將全身的飛刀悉數射出,接著雙手緊握青葉刀,撲向赤手空拳的西門達。

西門達麵帶冷笑,並不為手中失去兵器而有所驚慌,雙手劍指連點,指勁破空曲直亂射,一式“點花笑月”將射來的飛刀一一擊落。接著西門達退步數步,右手平伸掌心朝向羅堯。

羅堯不明所以仍是原式不變地攻向西門達,但耳裏聽見後方的東明高呼“小心!”尚不及回頭觀看,一道冰的寒光瞬間透過自己的身體,羅堯隻來得及感覺到些微的剌痛,和看見眼前握著煞日刀的西門達。

忽然醒覺到……剛才透過自己的冰冷東西是什麽之時,一陣血光染紅了雙眼。

在臨死前,似乎還聽見西門達冷淡地說著:“煞日刀法第五式‘風回路轉’,記得這一招的名字。”

不過片刻的功夫,這群百虎山手下便己死傷大半,拘魂六鬼使除了沒動手的“長尾熊”安景鬆之外,其餘五人二死三傷,百多名手下隻剩四十人,但也全失去了戰意,一個個臉色發白,渾身發抖地看著西門達,即沒有通勇氣攻擊,又不敢逃跑個個是進退兩難。

西門達輕舞兩下煞日刀,環刀護身緩緩地走向殘存的百虎山幫眾,臉上的表情明顯地寫著幾個字──趕!盡!殺!絕!

忽然一陣奇怪的尖嘯聲由遠處傳來,嘯聲忽高忽低,忽強忽弱,乍聽來感覺好像是蒼鷹的鳴叫聲,在場的眾人都被這陣尖嘯聲吸引,就連西門達也專注精神傾耳細聽。

片刻後,西門達露出疑惑的神情自語道:“會是他們嗎?這不可能啊!他們都還在九重死城裏,怎麽會來到這裏?又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說著西門達停下腳步,凝望著鎮外遠方,沉思一會後便施展輕功迅速離去,前往嘯音傳來的地方。

“煞手”西門達遠離後,還活著的百虎山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自己這一條命算是從鬼門關撿回來的。

位在酒樓二層的雷振玄見狀道:“蔣大哥,你暫時先待在這裏,我跟上去探個究竟。”說罷雷振玄便選了一個較不引人注意的偏僻角落躍下,追著西門達遠去。

“是。”蔣品清恭送雷振玄離去後,聳聳肩又叫了一?酒開始豪飲。

就在大街上的戰鬥結束,人群也散得差不多之後,一條人影緩步由小鎮南邊的方向走來。

來人身上穿著一件粗布衣裳,看起來像是個以打獵為生的獵戶,他的背上還背了一隻大概有七、八十斤重的山豬。年齡很輕,頂多不會超過二十歲,體形高瘦蒼勁,帶著些許粗獷野性,一頭長發隨意用了條細繩綁著,但大半仍是披散在肩頭後背,爽朗的臉孔擒著一絲滿意的笑容。

腳步輕靈落地無聲,仔細一看此人足尖踏地之時,竟然不會驚滴塵沙,輕功極高至少也入一級高手之林。但兩眼神光如常,並沒有一般內家高手那般地精光熠熠,這更表示著這名年輕人的修為已經達到反璞歸真的境界!

這名年輕人走到了方才發生打鬥的飯館外頭,溜眼四望打量著四周的情形。

“剛才這裏確實發生了打鬥,會是其中的某個人所持的嗎?找個人打聽看看。”

這名打獵的年輕人將背上的野山豬賣給了虎威飯館的廚子,順道打聽了一下剛才發生的經過,知道了打鬥雙方的身份和最後結果,喃喃自語地道:“斬屍劍啊斬屍劍,分隔了半年有餘,本來還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了,沒想到,現在竟然發現了你的行蹤,還順便帶了個一份特別的禮物回來。”

望著煞手遠去的方向道:“我想…麥子應該會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吧。”

這名年輕人便是失蹤了半年之久的“血風狂劍”烈風致。

烈風致、麥和人倆兄弟在牛冠山墜崖詐死騙過“煞手”西門達而逃過一劫,隻休息了兩天,便不顧傷勢還未恢複就離開牛冠山,畢竟一來是擔心,西門達隨時可能會回頭搜往牛冠山,而且倆人也掛心閻海的屍骨會遭到破壞。

一切的經過就如西門達所預料的一模一樣,倆人帶著閻海火化後的屍骨回到閻海的故鄉安葬,落葉歸根。

而烈風致、麥和人也為了盡上一份孝心,在閻海的墓前守孝三個月。

雖然三個月的時間早就過去,幾乎都快半年有餘,麥和人也時常在摧促著烈風致離開這裏回去鬥南城。不過烈風致總是覺得心裏有什麽事放不下來,遲遲不想回去北皇朝,也就一延再延而拖到現在。

直到剛才走進朔月鎮的時候,烈風致忽感覺到斬屍劍的存在,才猛然醒覺自己一直掛在心頭上放不下的原來就是他──斬屍劍。

烈風致忽然輕笑出聲道;“哈哈!師父啊,以前常聽你說,神劍認主,那些神劍都是百年難得一見,萬中無一的絕世神兵,而這次徒兒的劍遺失了,還會自己找回來,比之那些絕世神兵也沒差到那裏去吧。”笑了笑或許等取回斬屍劍之後,也是時候該回去北皇朝……有好多人都想見見他們。

魏老前輩,大哥,行門眾猴,唐冥,最重要的就是昭昭和楓瑟……

烈風致未再多想,施展許久未用的輕功飛龍九轉,絕塵而去趕回閻海故居。

想要對付“煞手”西門達,雲袍與劍缺一不可啊!

“碰啷!”一聲酒?砸地的聲音,酒香四溢。

“客倌!您沒事吧?”店小二聽到聲音連忙跑了過來,惶恐地問著蔣品清。

“沒事,沒事,隻是不小心手滑了一下而已。”蔣品清望著逐漸遠去的身影,揮退店小二,揉揉眼睛喃喃地道:“我應該沒有眼花吧?剛剛跑出去的那個人好像就是烈公子,得趕快通知當主和總管大人。”接著丟下一錠銀子奔出酒樓。

石平村朔月鎮西北方約莫五裏遠的一條小村子,隻要離開朔月鎮往西北走上一個時辰,翻過一座小山丘就能夠看見村子。

這條小村的人口並不多,隻有二十多戶人家,九成九都以務農為生,是一個既平凡又樸實安靜的小村落。

這裏便是閻海的故居,隻是閻海年邁的雙親在二年前生病去逝,家中還有一個弟弟閻河和小妹閻萍,不過閻萍也已經嫁出去多年了,目前的下落就連閻河自己也不太清楚。

烈風致、麥和人將閻海骨灰送回時,閻河抱著骨灰?哭了許久。二人在征得閻河同意後,將閻海的骨灰和他的父母合葬,也蓋了一間簡單的小木屋棲身。

雖然蓋房子這檔子事對麥和人來說是一竅不通。不過,過慣這種生活的烈風致倒是駕輕就熟,原本麥和人還想幹脆在那裏花錢蓋間房子,但是倆個人身上的銀票都在渭河口被河水給浸濕泡壞了,隻剩下幾十兩碎銀子。

害得麥大公子和人兄想闊都闊不起來,而二人身上的內傷不治又不行,雖然麥和人懂醫術,但抓藥總還是要錢,不但把身上僅剩的銀兩花光光,還變賣了一塊隨身唯一佩帶的玲瓏玉,不過也僅夠付清藥錢,幸虧烈風致打獵的功夫了得,讓二人不致於斷了炊餓死。

不然呀…倆個人的下場不是流落街頭乞討就是淪為打家劫舍的強盜。不過,麥和人比較傾向於第三者。

黑吃黑,專搶百虎山強盜。隻是這個提議烈風致第一個舉雙手反對,有道是不看僧麵看佛麵,好歹大家也同甘共苦過一陣子時日,總不好過河拆橋吧。

麥和人無奈之餘也隻好幹起繼保鏢之後的第二份工作……打獵。

雖然很不願意,但麥子的天份高,武功又強,在烈風致這個明師的教導下,很快就成為一位優秀的獵人,可能是愛眩耀的天性使然,麥子每次出門打獵總是多打了一些獵物回來,一半拿去賣掉,小部份留下自己食用,其他的就送給村子裏的村民。

或許是長得帥的人吃香吧?麥子的長相本來就屬瀟灑俊俏一類,加上打獵的功夫了得,待人雖算不上客氣,不過為人慷慨,也挺大方的。便成了石平村裏所有雲英未嫁姑娘們的仰慕對像。

一個冬天都還沒過完,村子裏有未出嫁的姑娘家,全都委托媒人婆上門提親來了,甚至於還有人把麥子送的動物毛皮作成一件威風的大氅送回給麥和人。

裏頭還附上幾句傾心思念的話,比如說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又或是一針一線思君心,滿衫柔情在郎身之類的。

嚇得麥和人隻敢把毛皮大氅掛在牆上而沒能敢穿在身上。雖然說麥子生性風流,即好遊戲人間又愛逢場作戲,但是這位公子哥還是堅持著一個原則…不欺騙感情。

到最後為了避免這個問題,麥和人多半時候都躲在隱蔽的地方練功。

因此,烈風致回到小屋時並沒有看見麥和人的影子。

烈風致本就打算一個人對付西門達,取走蟒皮披風和閻海遺留下來的劍,離去前在桌子上留了張字條給麥和人後,又返回朔月鎮。

朔月鎮東北方約莫十多裏遠的一處疏林裏。

雷振玄像一隻狸貓般靜靜地伏在草叢裏頭,屏住氣息,眯著眼睛望著三十丈外的三個人。其中一人正是雷振玄所跟縱的對象,“煞手”西門達,另外二個人雷振玄是第一次見到,但觀其外表和氣勢就知道這倆個人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第一個人,高約七尺魁梧結實,濃眉藍眼五官端正,氣宇軒昂隱帶士族傲氣,長發束辮垂於胸前,辮未以一金環為飾,身穿金紋黑色錦袍,肩披雪白貂皮披風,手持烏金鞭鞭稍纏著手臂,腰佩彎刀。

另一個人則是體形高瘦,約有六尺七寸,雙眉入鬢鳳目狹長,黑瞳明亮略帶邪氣,直挺勾鼻薄唇如刃,膚色如玉麵帶冷笑,長發披肩神情冷酷,身穿雪白金絲長袍,腰係長劍背刀。

這二個人同樣也都是修羅海眾手之一,排名及武功尤在“煞手”西門達之上的“神手”耶律列羅及“惡手”秦逆。

他們二人會出現在這裏,主因是二人接了同一件任務,要前往百虎山刺殺一名打傷“捕神”包玄寒的百虎山寨主,在路經朔月鎮時湊巧發現了西門達。便發出嘯聲聯絡西門達,將人引至鎮外相聚。

畢竟三名修羅海眾頂尖眾手出現在同一個地方,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也會使得三人本身的任務更加困難。

“四弟,聽說你遇上棘手的任務了?”

“是的二哥,說來真是丟臉,被他們詐死逃了一次,之後追了半年仍還未追上。”

“哈哈哈!這件事我聽大哥私底下說過,那倆個叫烈風致、麥和人的的確把大哥和四弟你害慘了。”

“二哥,你就別再笑了,想起來就令人嘔氣!白白浪費了我好幾個月的時間。”西門達一拍腰間的斬屍劍道:“要不是一開始就在崖下撿到這把劍的話我也不會認為他們倆個人已經死了。”

“需不需要二哥來幫你?”“神手”耶律羅列精通易理卜卦,他自己本身便常用這個方法測算目標的行蹤所在。

“對呀!四弟,二哥他找人的功夫是一把罩,天底下還沒有神手找不出來的人。”“惡手”秦逆提議道:“要不!四弟,就讓三哥二哥來幫你,當然功勞就由四弟你獨占。咱們四個兄弟就四弟你是為父減刑,刑期也是最短的。順利的話再三年五載的,你們一家子就可以離開九重死城,而四弟也能不用在幹殺手這一行,脫離眾手的行列。老實說,行動受人擺布,受人控製,這種日子並不算好過。”秦逆、耶律列羅相視一眼,都露出了無奈的苦笑,修羅海眾手可不是一件美差,在南龍國裏眾手可是人人厭惡、人人憎惡。

西門達輕輕搖頭拒絕了二人的提議道:“多謝倆位義兄好意,這件事四弟自己一人就有把握完成。失去斬屍劍的烈風致並不可怕。二哥、三哥你們不是另有任務嗎?四弟不想擔擱二位義兄的工作,而且上頭也並沒有對他們下達全麵緝殺令,若冒然插手反而會增加二哥、三哥你們的刑期啊!”

六道樓為了防止修羅海眾手為爭功而互相殘殺,便製定了一條規定,若不是被下達全麵緝殺令的目標,其他眾手是不得出手攻擊,隻能由被指定的眾手負責。擅自動手的眾手會遭遇到懲罰,多半是增加刑期或是不得出九重死城。

“好吧。”耶律列羅道:“即然如此,二哥也不勉強你,不過有件事要先提醒你在發嘯聲引四弟你來的時候,二哥我臨時卜了一卦,陽為巽,陰為離變卦為陰,表示三日內事情必有變化,但是此卦顯示情況不定,無法得知好壞,總之四弟你好生小心,待此次任務結束後咱們四兄弟再好生聚聚。”

“好!小弟自會小心。”

“走吧,三弟。”耶律列羅招呼秦逆出發,離去時朝向雷振玄躲藏的地方瞥了一眼道:“四弟,那隻躲在暗處的老鼠挺礙眼的,趁早把他解決了吧,省得惹來麻煩。”

西門達也跟著看了一眼,點頭道:“好的二哥,我會處理的。”

雷振玄雖然聽不見三個人談話的內容,但是“神手”耶律列羅輕描淡寫的一眼,自己就知道行蹤已經被發現!雙手用力一撐向後方彈出丈餘,淩空扭身腳一沾地,拚了老命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