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東升

第六章 順天者死

在嚴宗的領路下,二人並未沿著一般行商者慣走的大道,而是抄小路穿山越嶺,走了半天的路就省去了原先要走大路兩天之多的路程。

三人便行便聊天,由嚴宗的口裏得知了渭河口一役後的狀況,刺客山莊被原家幾乎殲滅,而自己的行者門、楓瑟等人都隨著駱雨田回到北皇朝,還有近來南龍的最近情勢。不過,二人心不在此,而且也即將要離開南龍所以聽過便罷。

麥和人抽空打開展將所贈送的包袱一看,乖乖不得了!裏頭的東西可不少,沒想到就幾個百虎山的大頭目所拿的出來的東西就足以嚇死人,二十來顆姆指大的珍珠,四、五十張金葉子,一袋金豆,再加上約莫百來兩的碎銀子,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折合白銀少說也有二萬兩銀子,出手好大方啊!

不過┅麥和人轉念一想,或許搞不好這些東西還是剛剛從金剛鏢局那裏劫來的贓物哩。

「烈爺,麥爺,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嚴宗躍下馬背回頭為二人牽馬。

二人也躍下馬背,走到旁邊的樹蔭下休息,嚴宗將馬兒緊係在樹旁後也走了過來。

烈風致將水壺遞給嚴宗道∶「嚴頭目,你也辛苦了,喝口水坐下來休息一下吧。」

嚴宗感激道∶「多謝烈爺。」

麥和人遠眺前方隨口問道∶「嚴頭目,這裏是什麽地方啊?咱們從這裏回到北皇朝大概還須要多久才能到北皇邊境?」

嚴宗指著北邊不遠處的兩座並排的山嶽道∶「麥爺,通過那座山嶽,就可以到達養虎鎮,從養虎鎮走用不著十天的功夫就可以抵達北皇朝境內。」

「養虎鎮。」烈風致,麥和人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一種世事無常的感覺,當時在養虎鎮幫助「捕神」包玄寒因而與百虎山對上,還被追殺了足有百裏之遙。

卻萬萬也沒想到,再次回到這裏時,卻是由一名百虎山的頭目引路,反而與南龍六道樓交惡。

倆人心中都有一個相同的念頭,希望別在養虎鎮遇上包玄寒,不然動不動手都是一件令雙方為難的事。

烈風致開口問道∶「嚴頭目,你知道包玄寒現在人在何處嗎?」

嚴宗聽見包玄寒的名字,臉上露出一股憎恨的神情,不屑地續道∶「烈爺說的可是那位自稱嘮什子青天包龍圖後人的包玄寒嗎?」

看見嚴宗這麽氣忿的表情,烈風致倒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麽。

麥和人猜得到自家兄弟的想法接下話尾解釋道∶「說的正是他沒錯。我們曾見過他一次,知道他是捕天閣眾神之一,我很好奇為什麽修羅海眾手要找我們麻煩,想「請教」他一下原因。」話中語帶雙關,端看聽的人心裏怎麽解釋,麥和人說話的藝術真的是越發地高明。

「原來如此。」嚴宗點點頭,露出一抹笑容,顯然是以為麥和人是打算用拳頭指教的那一種,道∶「不過,麥爺你可能得失望了。」

「此話怎講?」

嚴宗解釋道∶「修羅海眾手全部是隸屬於九重死城中的「惡神」柳星惡所管轄。其他的眾神各有職責,或許包玄寒連誰被眾手通緝也是完全不知情。而且就算知道,包玄寒現在人在百虎山最東邊的金剛鏢局裏養傷,想找他還得繞上一大段路。」

烈風致疑惑道∶「哦┅包玄寒受傷了?誰有那麽大的本事可以打傷他?而且據我所知,包玄寒身旁無時無刻都跟隨著一大群護衛呀。」

「嗯┅其實其中的詳情屬下也不太清楚,隻知包玄寒和我兩個寨的兄弟發生衝突,雙方各有死傷,我們死了幾百個兄弟,而包玄寒也折了不少人。最後聽說包玄寒一方還有四、五個人逃掉,我方僅能算是慘勝。」

烈風致沒有答話,隻是點了點頭,兩方麵都算是朋友,但也都是敵人,心裏不禁感到有些無奈。

唉┅┅麥和人指著遠方道∶「咦?嚴頭目你看那是什麽信號?」

二人聞言望去,隻見到東方至少十幾裏遠的空中爆開了四朵紅色的煙花。

嚴宗見狀,渾身劇震忘情訝道∶「那是百虎山的緊急求救煙火,一連放出四朵是最嚴重的情況啊!」嚴宗飛也似地跳起,奔向馬匹。飛快地騎著馬急急忙忙地朝煙火處疾馳。

隻留下兩句話道∶「對不起,烈爺,麥爺,請恕嚴宗無,隻能送倆位到此地,嚴宗要趕去支援寨裏的兒郎,告辭了!」

看著嚴宗騎馬的背影絕塵而去,倆人你眼望我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二人不禁都有一種錯愕的感覺。

「二哥,你說怎麽辦?去不去?」烈風致望向麥和人等待他的意見。

麥和人拍拍縛在腰上的包袱道∶「看在這一包東西的份上,咱們還是去瞧瞧吧。」

「那是什麽東西?」烈風致直覺便問。

「好東西!」

麥和人答了一句,便躍上馬背,朝著嚴宗離去的方向策馬急奔,烈風致也跟著跳上馬背緊追在後。

烈風致,麥和人倆人朝東方疾馳了將近一個多時辰,才在一道斜坡上追上嚴宗。

嚴宗呆坐在馬背上,一臉茫然地望著坡下,二人奔上坡頂也同時訝然。

山坡下方是一條蜿蜒的羊腸小徑,位於兩道斜坡的中央,一頭連接地勢平緩的芒草平原,另一頭則是通往一片茂密的樹林。

此時由山坡底下到林子這一段不過短短三百步的距離,竟是布滿著數百具縱橫交錯的灰衣大漢屍體。

這些灰衣大漢在幾個時辰前,才剛剛見過麵,那時他們還正意氣風發將金剛鏢局殲滅,沒想到僅僅相隔不到一天的功夫,這些百虎山眾戰士也變成了死屍。

今天殺人,下一刻很可能就輪到自己被殺。這是江湖上討生活的人即定的命運,隻有極少數的人又或是急流勇退的人才能夠躲避的過。

隻是┅┅這些百虎山戰士可無一是庸手啊!究竟動手的人會是何方神聖?

嚴宗跳下馬背開始在數百具屍體裏搜尋著可能的活口。

烈風致也躍下馬背,塤uㄤM找還活著的人,也檢查著屍體上的傷口,麥和人則是驅馬搜索附近敵人離開的方向。

望眼四處皆是打鬥後留下的痕跡,一大片草地支離破碎,散布的全是血跡和散落的斷折兵刃,數百具屍體交錯其中,可以肯定這場戰鬥定是十分激烈。

烈風致還在死去的屍體中發現了幾個熟麵孔,其中最熟的還是夏鼎天左右虎牙┅展將。

展將半跪在地上,腦袋垂下,鮮血還不斷地滴落,草地已被流下的血液匯成一處血池,他的斬馬刀倒插在地上,但刀鋒已經斷折,撐住早已冰冷的屍體不至於倒下。

烈風致將展將屍體扶平躺下,一雙瞪大的虎目滲出血絲,不肯閉上,胸口有一處致命傷,傷口凹陷,折斷的肋骨突出體外,看起來像是被某種鈍器或是重手法擊斃。

「唉┅安息吧。」烈風致伸手閉上展將的雙眼,繼續搜查其他的線索。

片刻後,倆人在林子邊緣會合。

「烈,你看得怎麽樣了?看得出來是那方麵人下得手嗎?」

烈風致搖頭道∶「看不出是那邊的人馬,由傷口及地上散落的兵器,隻知道對方是隊雜牌軍,看得出來的兵器至少就有刀槍劍戟,棍斧箭錘可說是應有盡有。」

「嗬!難不成對方是在開兵器鋪子的啊。」麥和人猜測道∶「應不會是鐵門的人吧?」

「我想不是┅沒有人死在鐵門特有的武功煉鐵手之上。」烈風致聳肩道∶「對方不乏高手,至少有五人以上,我發現有不少人死在這分屬三種不同的重手法之下,此外還有使用槍及使劍的高手。二哥那你那邊呢?」

麥和人指指身後的林子道∶「敵人應該是預先埋伏在後麵這座林子裏頭,等到百虎山的人進入這兩道山坡下的小徑時,再派人由左右兩側的斜坡包圍,估計對方人數大概也在四、五百人左右。」接著分析道∶「雙方人數雖然相當,但百虎山一方才剛打完一場仗,身心俱疲,對方則是以逸待勞,在三麵夾攻加上有心算無心的情形下,對方確實能夠在短時間之內盡殲這一批百虎山戰士。」

「二哥,分析的很對,我也是這麽認為。」烈風致道∶「我們去問問嚴宗,看看他是否有可能的凶手。」

倆人回頭嚴宗正坐在地上,懷裏抱著一具屍體痛哭,嘴裏還反覆地著∶「弟弟,我會為你報仇┅┅」

麥和人勸慰道∶「嚴頭目,請節哀順變,人死不能複生。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出誰是下手的凶手,為你的兄弟為你的兒郎報仇!對了,嚴頭目你知道是什麽人動得手嗎?」

嚴宗搖頭不語,仍是抱著懷裏的屍體放聲大哭。

烈風致呆瞪麥和人張大著嘴心忖道∶「這算是那門子的安慰法?」後者反白一眼回去,不然你有更好的說法?烈風致也想不出方法來,作了個求饒的表情要麥和人繼續。

麥和人續道∶「嚴頭目,我們幫你把這些人的遺體葬了吧,讓他們入土洛uw┅┅」

嚴宗站起來搖頭拒絕了麥和人的提議道∶「嚴宗先謝過麥爺的好意,但這些都是嚴宗的手足,嚴宗希望自己親手能將他們埋葬。」

麥和人聞言心忖∶這裏有四、五百人耶,會不會太逞強了?

烈風致讚歎道∶「嚴兄真是一位重情重義的好漢子,烈風致十分敬佩。既然如此那有什麽地方可以讓烈風致一盡綿薄心力。」

「多謝烈爺,麥爺。」嚴宗忽然轉身跪下仆倒在兩人身前道∶「嚴宗隻有一個請求!烈爺的追蹤術極為高明,嚴宗早有所耳聞。所以想請烈爺代為追蹤凶手,為諸位戰死的手足尋找殺人凶手。烈爺若能找出凶手,讓百虎山得報此仇,嚴宗這條命就此買斷給烈爺。」

烈風致扶起嚴宗道∶「嚴兄此話嚴重了,此事就包在烈風致身上。」

麥和人問道∶「那我們若是查出誰是凶手,該怎麽連絡你?」

嚴宗聞言自懷裏取出一塊木牌遞給烈風致道;「烈爺,隻要您將這一塊牌在百虎山境內較大的村鎮裏找最大間的客棧,給掌櫃的看這塊牌便可。」

烈風致接過木牌反覆觀看,木牌隻有半個巴掌大,外形像個老虎頭,正麵刻了天魁兩個字,背後則是以朱砂寫上嚴宗的名字,這大概就是代表嚴宗在百虎山寨裏身份的信物吧。

「好!那烈風致告辭,嚴兄請多保重。」二人向嚴宗拜別後躍上馬背。

「嚴宗拜別烈爺,麥爺。」

烈風致再一次拱手後驅馬朝北方馳去,麥和人緊跟在後。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既然已經答應了嚴宗的請求,至少得給他一個答案。

烈風致追蹤術一流,在辨識出一批可能是凶手的馬蹄印後尾隨追去。

隔天,便在路上發現了幾座沒有命名的新墳,以及被棄置在路旁的金剛鏢局騾車,烈風致便確定自己沒有追錯目標。

「烈,你怎麽會接受嚴宗的請求,幫他追緝凶手?其實我覺得以百虎山自己的力量,要找到這些人應該是易如反掌,犯不著浪費我們自己的時間吧?別忘了,咱們可是還要誑u^去參加五輪大會哩。」

烈風致回頭道∶「二哥寬心,時間方麵我會掌握,我們應趕得及回去參加五輪大會,老實說,我很好奇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在老虎嘴裏拔牙,黑吃黑來著。」

「嗟!這有什麽好好奇的啊?」麥和人撇撇嘴道∶「要不是小烈你老是在旁邊棉嗦,阻手礙腳的。我早就不知道黑吃黑百虎山幾次了。」

「二哥~」烈風致無奈地苦笑道∶「好歹我們和百虎山總是並肩上過戰場的同伴,在道義上來說我們對百虎山黑吃黑,怎麽都說不過去。」

麥和人不耐煩地揮揮手阻止道∶「好啦好啦!你棉不棉嗦啊?我已經聽了好幾遍了,耳朵都快長繭了,換個新鮮點的台詞怎樣?」

「可以。」烈風致立即道∶「有道是朋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二哥你可是四季織的少東主,日後生意方麵須要擴展時,總有機會遇上百虎山的人,關係打好一些,百利而無一害啊。」

「嗯嗯┅這理由不錯,聽來挺順耳的,本公子勉為其難可以接受。」麥和人輕笑道∶「對了,烈,咱們大概還要多久才能追得上這些人?」

「不知道?」烈風致搖搖頭道∶「由馬蹄掘起的深度來看,他們是全力奔馳,沒個兩天功夫休想追得上他們。」

「這麽久?」麥和人有些吃驚地瞪大眼道∶「真的假的?」

「嗯!」烈風致肯定地答道∶「這批人騎術頗佳,留在地上的蹄痕保持著一種漸層式的波浪形,由蹄印的幅寬推測約有六到八匹馬為一橫列,每一橫列相距約兩匹馬身,此種隊形最適合讓馬兒放開四蹄馳騁,轉換方向也十分靈活,再加上剛才馬蹄掘起的深度,可以推斷出這些人行進的速度。」

「呦!」麥和人有些吃驚地道∶「烈,你啥時懂這一招的啊?」

烈風致開心地道∶「這個叫觀馬蹄法,可是大哥以前教我的。」

麥和人聞言嚷嚷道∶「什麽啊!太不公平了吧!大哥竟然隻教你不教我,我一定要跟他抗議。」

「呃┅」烈風致拍拍麥和人的肩頭道∶「二哥,這個不是大哥不教你,而是你根本不想學┅」

麥和人微愕道∶「有這一回事嗎?我怎麽沒有半點印象啊?」

烈風致隻能搖頭苦笑道∶「二哥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少棉嗦!我的腦子不是用來記這種事的。」

烈風致聳肩苦笑,遠眺前方道∶「二哥,前麵有幾戶人家,咱們去那邊打聽一下消息吧。順便借宿一宵。」

麥和人摸摸略有饑餓感的肚子道∶「都好,隻要能讓我填飽肚子就行了。」

烈風致指著正冒著繞繞升起的炊煙道∶「二哥,你的運氣不錯,看起來他們正準備造飯呢,我們剛好趕上。」

麥和人望著炊煙道∶「如果能吃到一碗熱騰騰的白米飯的話那就更加美好了。」

想想自己差不多有半年沒吃過白米飯了啊,窩窩頭倒是常吃。

烈風致曬笑道∶「二哥,一有錢你就周身蟻了啊。有錢當思無錢之苦,更何況那種小村子有碗粗米糠吃就該偷笑了,還說白米飯哩。」

麥和人大笑道∶「烈,這你就太不了解我了。有道是醒嚐帝王宴,醉臥美人懷。這可是本公子人生的目標之一啊。」

「哈哈哈┅」烈風致也跟著大笑道∶「二哥,你這誌願真是好宏大啊~~對了!那石平村裏拜倒在二哥長衫底下那些以打計的小姑娘們,二哥怎麽不一口氣全要了,那時別說是美人懷了,就是要弄張十美人座椅都不是問題呀。」

「耶──」麥和人伸出食指輕搖了搖道∶「小烈,這你又不懂了,美人不光隻是數量上要取勝,質也是重點,要慎加挑選,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就比如小蝶兒,她的美是冷若寒霜凍雪般地淒美,又或┅┅」

麥和人吞下沒說完的話,看著身旁的麵露凝色的烈風致問道∶「嗯?烈怎麽了?」

「不對勁!」烈風致兩眼凝視著百步外的小村落道∶「太安靜了!沒有半個人在屋外走動,而且剛才風裏傳來一陣濃厚的血腥味。」

麥和人聞言望去,村子裏確實沒有人影走動,冷冷清清地,但卻有炊煙升起,這裏頭大有問題,更可能是一個陷阱,道∶「烈,咱們摸進去瞧一瞧。」

烈風致點頭讚成,倆人撥轉馬頭,進入路旁的林子裏,將馬匹係妥後,倆人施展身法借著林子的掩護很快地接近村子旁靠近林子的房子。

越接近村子,血腥味就越重,就連麥和人也可以聞的到,這麽濃的味道,不是死一、二個人所能造成的。

倆人搜索村子旁的幾間屋子,裏頭都沒有人在,感覺上似乎村子裏空蕩蕩的一片死寂。

烈風致運功全神搜索,肯定村子裏沒有半個活著的生物存在,道∶「二哥,這村子裏沒有半個人。我們找找看炊煙和血腥味是從那裏來的?」

「嗯。」

二人走出屋子循著血腥味走向村子尾部,走沒幾走路,便來到村尾的空地。

「喝!」空地旁的景象印入二人的眼簾,不禁讓倆人同聲抽了一口涼氣。

至少四十幾具屍體縱橫交錯,疊成一座屍山,淌流的鮮血在空地上漫成一片血海。

屍體裏不論男女老少皆有,而且所有的屍體首級皆被剁下,被砍下的人頭在屍山的旁邊又疊起一座半人高的人頭塔。扭曲而猙獰的麵孔代表著死前曾受到極大的驚嚇與恐懼。

還有另外四具屍體垂掛在一旁的樹上,隨風搖晃,夕陽的餘輝打在屍體上,昏黃的光線,更是添加了幾分驚栗感,四個鬥大的血字刻劃在四具屍體的背上。

「順!天!者!死!」

縱使兩人堪稱膽大包天,見過無數死生場麵,但在看見手段如此血腥的一幕後,仍是駭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半晌┅「好殘忍的手段。」烈風致艱澀地開口道∶「二、二哥,你認為會是同一夥人幹的嗎?我是說黑吃黑百虎山和屠村的人。」

「不知道┅」麥和人搖搖頭道∶「我想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同一夥人,一種則不是。」

烈風致白了麥子一眼,忍住用金星砸過去的念頭道∶「二哥有沒有比較建設的建議。」

「建設性┅┅有!」麥和人沉思些許時間後拍掌道。

「什麽話?」

「咱們先吃飯吧。」

烈風致差點暈倒在地,道∶「二哥┅在這種場景下,你還吃得下飯嗎?」

麥和人聳聳肩道;「當然吃不下,我隻是隨口說說罷了。」

烈風致還是隻能翻翻白眼道∶「二哥,你就別鬧了。我們還是四處找找看,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待在這種地方,麥和人也失去了嘻鬧的心情點頭道∶「好吧,咱們分頭找找。」

倆人分頭搜查,不放棄任何一處可疑的線索,就連一根草一枝樹木也沒遺漏,半個時辰後,二人在村子中央的水井旁會合。

烈風致率先開口問道∶「二哥你那邊情形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發現?」

「唯一的發現就是有幾處打鬥的痕跡,還有拖拉屍體的痕跡,不過都是往村子後方的空地去,沒有用。」麥和人頓了頓續道∶「唯一可作推論的就是這批人來的十分突然,村子裏的人大半都是在屋子裏被殺的,然後才集中到村後的空地上,唯一確定的是我們所追蹤的腳印確實進到這村子裏,但村子裏的各種痕跡太過混亂,我隻看得出最後這些人分成數路離開。烈你那邊呢?」

「我可以肯定我們追的人和屠村的人是同一批人。」烈風致順順淩亂的頭發道∶「二哥,我想唯一可以讓我們找出這些凶手真正身份的線索,就隻有那刻在屍體背後的四個字了。」

麥和人皺起眉道苦思道∶「順天者死┅好奇怪的主張啊┅北皇南龍裏有那個組織門派會用這種口號和殘忍的手段。」

烈風致歎口氣道∶「可惜大哥不在這裏,不然這種離經叛道的言語和殘忍的手段,以大哥他那廣博的見識一定馬上能夠猜得到這批人的來曆。」

「哈哈┅」麥和人打了個哈哈道∶「何止,搞不好駱老大連這些人的袍宗八代都能夠刨得出來。」

烈風致也隨著笑了幾聲後道∶「二哥,這事我們就到此為止,即然已經找到凶手的線索了,身份和下落便由百虎山自行尋找吧。」

「小烈,你的話深得我意啊,咱們路上將消息傳給百虎山後就算是盡了責任了。」接著拍了拍腰間的包袱道∶「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這包禮物回皇朝了。」

話還沒說,村子前方便隱約傳來一陣馬蹄聲。

烈風致傾耳細聽,計算著來騎的數量道∶「一是共三十四騎,每個人的騎術及身手至少都是一流好手。嗯┅裏頭還有一、兩名高手。二哥要不要避開這些人?

免得徒生麻煩。」

「嗯。」麥和人頷首道∶「烈,你說得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先牽馬走小路繞過這裏,離開這村子。」

兩人相視一眼。展開行動,飛快離去,在那三十四騎尚未出現在視線內先一步來到林子,解開馬兒的韁繩,牽馬穿過林子繞過村落,由另一頭離開,繼續朝北皇朝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