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欲落,情已殤

第10章 來了個王爺

杜子舒在現代好歹也是念過大學的人,當然知道這種大場麵一定要莊重有禮。

所以當杜子舒就那樣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的時候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誰也沒有想到平時像個笨蛋一樣的杜子舒還會有如此美麗大方、溫婉嫻靜的一麵!包括杜子孺。

“哇!原來我們子舒也是個美女呢。”黑蝴蝶的話讓杜子舒聽著有些刺耳,好像自己平時都很難看似的,可是也是好意也就忽略了。

“哪有,和黑蝴蝶姐姐比我就太小兒科了。”杜子舒尷尬的笑了笑。

“小兒科?”黑蝴蝶和大家一樣都用驚奇的眼光看著杜子舒。

“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區別啦。”杜子舒更加尷尬了,這樣子下去自己會不會被人家當成是異類啊!阿彌陀佛,主啊!請保佑我吧!還有聖母瑪利亞。

說著話間葉澤王爺就到了,浩浩蕩蕩的軍隊悠悠的行駛到門口,不愧是王爺啊!前麵護駕大的人就那麽長長的兩個對,活脫脫有一兩百人!後麵的人杜子舒還看到盡頭!這王爺難道每天上街都是這個情景嗎?那一條街還不夠他的侍衛站的吧?杜子舒雖然在細細的觀察著這王爺的架勢,但是也不忘看著自己麵前停下的超級豪華版的馬車!真的是超級大啊!都夠杜子舒在裏麵躺下打滾了吧?隨著馬車停下來,有一個太監模樣的人趴在地上,然後那個所謂的葉澤王爺終於登場了!竟然和杜子舒預想的一樣踩著那太監的後背下來的!這麽小說的情節竟然真的在自己眼前發生了。

王爺下車之後杜子孺就迎了上去,這時杜子舒才看見了這王爺的正臉!杜子舒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一張臉!說是帥哥吧!那絕對是和杜子孺一樣極品的臭臉帥哥!可是……偏偏這個極品臭臉帥哥的臉上蔓延了一條長長的疤痕,雖然不是猙獰的,可是從左臉一直蔓延到右臉的疤實在還是有點嚇人。

“杜子孺恭候大駕多時了。”杜子孺雙手抱拳單膝跪地向葉澤王爺行禮,身後的一眾人等也都跪下了。

“都起來吧!不必如此多禮。”葉澤王爺趕緊扶起了杜子孺,大家也都跟著起身了。

“王爺裏麵請。”杜子孺退後揚手讓王爺往門裏走。

“這位是?怎麽以前沒見過?”葉澤王爺還是注意到了在人群中顯得很清麗的杜子舒。

“這是舍妹,因為之前她發生了一些事情,才剛剛回來,所以您才不認識。”

“恩,原來是令妹啊!我們進去吧。”王爺中間停頓了幾秒看了杜子舒幾眼就扭頭進去了。

杜子舒心裏暗暗地高興了下,看來自己也沒有那麽不起眼嘛!這王爺好歹也在這麽多人之中注意到自己了!隻是若幹年之後杜子舒才知道王爺不是因為她的外表注意到她,而是純粹的是沒有在杜家見過她才會問起來。

“這次皇上派我來,主要是和杜莊主好好商談一下馬上就要舉行的武林大會。”一到廳裏,葉澤王爺坐在上座,杜子舒和杜子孺坐在兩側,黑蝴蝶坐在杜子孺的身旁,杜子舒有點哀傷的看著身邊的空位,如果易水寒在的話這裏坐的該是易水寒吧!好多天不見了,都有點想念易水寒那溫暖的笑容了!易水寒,你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啊?

“子孺明白,請皇上相信子孺絕不會讓意外發生的。”

“相信杜莊主也知道,朝廷和武林一向都盡量保持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這段時間武林上也實在是發生了很多不利於朝廷的事情,甚至有些人在捏造謠言動搖人心,所以希望杜莊主可以多留心留心。”葉澤王爺說這些話的時候杜子孺一直默默地聽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杜子舒總覺得他們之間好像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出來似的,連眼神都是那麽的怪異!難不成他們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子孺知道,這件事子孺已經派人調查了!相信不久就可以把這些謠言滅絕了。”

“恩,那就好,皇上很重視這件事情,特地委派本王來叮囑杜莊主。”

“還請王爺轉告皇上,勞他老人家費心了!子孺定會將這件事情辦好的。”

“還有,杜莊主應該還會在接下來的武林大會上取下武林盟主的旗幟吧?”

“那是當然。”杜子孺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笑。

“恩,既然這樣,那本王再次先預祝杜盟主了。”

“多謝王爺抬愛!王爺,時候也不早了,子孺已經設下了酒宴,還請王爺移步。”

杜子舒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恭順的杜子孺,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而且難得的是連黑蝴蝶今天也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變得嚴肅起來,這種氣氛讓杜子舒覺得很詭異。

這次在主廳裏設下了很隆重的宴會,杜子舒很驚訝的看著這一切,這些改變自己竟然一直都沒有發現,真是夠無語的了。

“王爺,這次既然來了不妨小住幾日給子孺一個謝謝王爺提拔的機會。”

“本王也的確有小住幾日的意思,近日來舟車勞頓將士們也需要犒勞一下呢。”

“那正好,子孺一定會讓王爺乘興而歸的。”杜子孺端起酒杯敬了王爺一杯酒。

杜子舒覺得自己就像個透明人一樣,她們之間談著他們的話,連黑蝴蝶也插的上嘴,都是些陳年舊事,但是杜子舒當然都不知道啦!所以一句話也說不上,加之杜子孺怕杜子舒露餡,所以也盡量不牽扯到杜子舒,可是並不代表這樣葉澤王爺就不懷疑杜子舒。

“子舒小姐,聽子孺說你失憶了是嗎?”葉澤王爺本身雖然是俊美的外表,可是臉上猙獰的疤痕還有此時如鷹般的眼神都讓杜子舒又莫名的恐懼感!看來這個葉澤王爺不容小覷啊。

“是的!不過還好

兄長掛念著子舒,一直未曾間斷尋找,子舒這才能回到家中。”子舒表現的很是溫婉大方,讓杜子孺和黑蝴蝶都很驚訝。

“哦!那看來子舒小姐和子孺的兄妹感情很好呢。”葉澤王爺看了眼杜子孺。

“子舒雖然失憶了,甚至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可是當我第一看見家兄的時候那種血濃於水的感覺是那樣的真摯,我能夠感覺到!所以我能肯定我們之間是有多麽的珍惜對方。”杜子舒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惡心,可是還是得配合著語氣加上惡心的表情,杜子孺有些好笑的看著她說的話,她真的不是羅刹公主嗎?那麽這個身體裏的她是誰?

“是葉澤冒昧了!葉澤敬子舒小姐一杯。”杜子舒沒想到自己這番連自己都能惡心死的發言竟然讓葉澤王爺相信了!有些慌張的端起了酒杯迎上了葉澤王爺的酒杯。

因為子舒的小插曲大家又陷入了之前漫無目的的交談之中,杜子舒再一次被冷落了,了無趣味的宴會已經讓杜子舒厭煩了,看著外麵的太陽還不錯就想著先走好了。

“哥哥,葉澤王爺,子舒覺得有些不適不想擾了王爺的興致,所以子舒先行告退。”

“恩,子舒小姐要多多保重身體啊。”葉澤王爺看了眼杜子舒就不再看她了,杜子舒得到了杜子孺的默許之後就直接離開了,在那樣壓抑的地方自己也會被憋死的。

杜子舒漫無目的的在這個偌大的杜家莊裏瞎逛,雖然已經逛了好多次,可是還是沒有搞清楚哪裏是哪裏,說起來杜家莊也真是豪華大氣呢!這麽大的莊園不知道是靠什麽支撐下去的呢!而且聽那個葉澤王爺的語氣杜子孺的武功又超級棒的!看來老天爺對自己真的不薄呢!讓自己穿越到一個很不錯的家庭裏麵呢!可是這裏畢竟不是自己的家啊。

“媽,你還好嗎?這麽久見不到我你是不是已經擔心的快要死掉了……”說著說著杜子舒哭了起來,這是來了這麽久以來杜子舒第一次哭,也許是因為剛剛說的那段血濃於水讓自己更上傷感起來,可是已經來這裏這麽久了,還是沒有一點點回去的線索,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了!是不是回家也毫無期望了?那麽媽媽一個人該怎麽辦?她要怎麽活下去啊?

易水寒剛剛回來,看見杜子舒一個人從宴廳出來本想跟在她身後到沒人的地方給她個驚喜,卻撞見她一個人傷心的哭泣,她這是怎麽了嗎?易水寒把本想伸出去的腳收了回來,躲在暗處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媽,你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裏一切都很好,我遇到了一群對我很好的人,可能他們並不知道我不是她們所認為的那個人,可是至少我還呆在這個身體裏,我又必須是那個人,媽,隻要我找到機會一定會回去找你的。”杜子舒的哀傷讓易水寒也難過了起來,但是更讓易水寒警覺的時候杜子舒的那番話,她口中的媽是誰?什麽叫她不是我們所認為的人?還有她在那個身體裏!難道真的是靈魂互換嗎?易水寒的腦袋像是被重錘敲打了一般向後退了一步,這種事情果然存在嗎?而杜子舒隻是羅刹公主互換來的靈魂嗎?

易水寒想不出更好的解釋,而且這也是明擺著的事實,易水寒突然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難過,開心是因為她不是羅刹公主;難過卻也是她不是羅刹公主,杜子舒因為你還在羅刹公主的身體,所以你是羅刹公主在所有人的眼裏,你就必須承擔羅刹公主要承擔的一切,可是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說的,隻要一找到機會就會回去!杜子舒,那麽原本的杜子舒是屬於哪裏的?羅刹公主的靈魂是不是存在在你的身體裏?那麽你是不是隨時都會和她變回來,到時候……你是不是就真的消失了?易水寒雙眼失神的看著已經模糊了的杜子舒的身影,那時候就會找不到你了,是吧?

杜子舒哭完了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發呆,這個秋千經過杜子舒的改良已經變成了現代的吊椅,杜子舒整個人躺坐在吊椅裏看著天上的鳥兒自由的飛著,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折翼的麻雀,再也飛不起來了也找不到了家的方向了……

“怎麽一個人這麽傷感的發呆啊?”杜子舒被突然而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易水寒?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啊?”杜子舒就是這樣喜形於色,直接跳了下來拉住易水寒的雙臂開心的跳著!也許在這個偌大的莊園裏麵易水寒是杜子舒唯一的溫暖的源頭了。

“剛剛才回來就看見有人那麽憂愁的看著天上了。”說著易水寒把杜子舒抱了起來放在吊椅上,也許好長時間沒見了,杜子舒被易水寒突來的行為搞的臉色微紅,很好看。

“你一回來就來見我了嗎?不過你怎麽出去那麽久啊?”想到這個杜子舒竟然有些小小的雀躍,自己已經成為了他在乎的人了嗎?

“辦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然後又出了一些意外,所以又耽誤了兩天。”易水寒的笑還是那麽的好看,杜子舒就像是在看一幅畫一樣,那種仿佛被陽光照耀的溫暖是那麽的舒適。

“這樣啊!對了,我呢有一個驚喜要給你。”說完杜子舒就轉身回了房間拿了石墨棒和一疊紙興衝衝的出來放在易水寒的麵前。

“這是要幹什麽?難不成是想向我炫耀你這些日子和師傅學習的成果嗎?”易水寒看著有些奇怪的石墨棒和很是欣喜的杜子舒。

“不是,沒有師傅來教我識字,黑蝴蝶在教了我幾天樂器之後也放棄了。”

“哦!那你這是……”易水寒有些疑惑和好奇的看著石墨棒和杜子舒。

“現在先不告訴你,你呢就這樣坐在這裏不要動哦!我讓你動你才能動哦。”杜子舒抱著紙和石墨棒跑到了吊椅上坐好,然後把紙豎立

起來不讓易水寒看見,用石墨棒在上麵畫了些什麽,易水寒雖然也很想知道她在幹什麽,但是還是忍了下來靜靜的呆著。

大概十分鍾的功夫杜子舒就結束了,杜子舒有些害羞的把紙藏在懷裏走到易水寒的麵前。

“好了,你可以動了。”杜子舒明亮的眼睛一直盯著易水寒的臉。

“這麽快?我還以為會更久一點呢。”易水寒像是沒事一樣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抿了口茶。

“什麽?你知道我在幹什麽嗎?”杜子舒驚訝的看著他,難不成他知道我在畫畫。

“我想你大概是在畫畫吧?”易水寒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她。

“你是怎麽知道的?”杜子舒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這是為什麽?難不成他也是現代來的嗎?

“因為隻有畫師才會像你那樣啊!隻是你畫畫的樣子讓我又有些不確定你是在畫畫。”

“為什麽啊?”杜子舒很鬱悶,難道自己剛剛畫速寫的樣子很難看嗎?

“因為畫師的姿勢都很恭敬,而且一般都要很久,而你一會兒就結束了。”

“不過我確實是在畫畫,可能喝一般的畫師畫的不太一樣。”杜子舒緊張的把紙遞給易水寒。

“這是我嗎?”易水寒隻看見畫上一個俊美的少年坐在石凳上帶著溫暖的笑,而且似乎還能看出衣角的飛揚!這幾根線就能表達的如此的惟妙惟肖而且是那麽的想象!和一般的畫師果然不同!這是什麽新畫法嗎?易水寒驚訝的看著杜子舒。

“當然是你啊!難道我畫的不像嗎?”杜子舒有些緊張的看著易水寒,難道是自己長時間沒有練習畫畫功力減退了嗎?

“不是,你畫的很像很像。”杜子舒,也許這是你存在的那個地方的畫法嗎?

“真的嗎?這可是我在失憶之後畫的第一張畫呢!特意等你回來之後畫的。”

“第一張畫嗎?”易水寒看著紙上惟妙惟肖的自己不禁有些感動。

“對的啊!我在想他們可能接受不了我這樣畫畫的方式,可能會把我當成怪物呢。”

“所以你是在試探我的反應然後決定看看要不要告訴他們嗎?”易水寒有些哭笑不得。

“是啊!不過我還有其他的畫法呢!隻不過這裏的材料太有限了可能畫不了,不過有這個也不錯!等你什麽時候很閑,很想打發時間的時候我再幫你畫另一種畫法好不好啊?”

“杜子舒,你這些是在哪裏學的呢?”易水寒隻是想試探她,也許她會不小心說出來她究竟是屬於哪裏的。

“大概是在……夢裏吧。”杜子舒猶豫了很長時間才回答,易水寒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遲疑了那麽長時間,也許是她存在的地方……很荒唐,連她自己都覺得說出來自己都不會信。

“這樣啊!看來我也應該時常做些夢,這樣我才能做些新藥出來。”易水寒裝作無意的把畫塞進自己的懷裏。

“易水寒,你是大夫還是下毒的啊?”杜子舒忽然想起常樂無意中提起去過易水寒藥房的人除了那日杜子孺說的人和自己除外,其他人回來基本上都會受到極大的損傷,有些人失去了眼睛,有些人聾了、啞了,還有些人甚至失去了肝髒,總之都是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但是易水寒不會給他們帶來痛苦,他隻是用他們試藥,又或者是試毒,就這樣這些人從掙紮到順從,最後可能都失去了感覺,連痛苦是什麽都不知道……

“怎麽了嗎?”易水寒沒想到杜子舒會突然問這麽一句。

“你為什麽要拿那些人試藥呢?你明明知道他們很辛苦啊。”

“他們都是自願的。”易水寒淺淺的一笑,那些人不過是些死有餘辜的人罷了。

“自願的?這怎麽可能?”杜子舒不敢相信,誰願意好端端的去找死呢?

“如果不被我試藥的話,官府就會把他們斬首啊。”易水寒隻是不過用了一批死人罷了。

“所以他們都是些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是的。”易水寒甚至覺得自己沒有再傷害他們,而是在救他們,讓他們又放心的活了一段日子呢!這也是對他們的死所存在的價值。

“可是就算是死囚也該死的有尊嚴啊。”杜子舒還不是理解不了,這樣一遍遍在他們身上試毒和淩虐他們有什麽區別呢?都是要死的人了為什麽還要這樣呢?

“子舒,在死亡麵前是沒有尊嚴那種奢侈的東西的。”易水寒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的盯著杜子舒的眼睛,仿佛是想從她眼中看出一絲絲靈魂互換時的她……是不是也會死在這個身體裏?

“你怎麽……怎麽會這樣說?”杜子舒被易水寒突來的陰暗的眼神嚇了一跳。

“隻有經曆過生死一線的人才能明白那種感覺。”易水寒的雙眸又瞬間失去了光彩黯淡了下去,杜子舒隻覺得周圍所有的陽光好像都慢慢的散去了,被一片又一片的烏雲遮住了。

“易水寒……”杜子舒突然想不到該用什麽話來安慰他!好像什麽話也沒用了似的。

“我沒事,子舒,隻是每個人每做一件事的時候都不是沒理由的。”易水寒的眼神中迸發出不一樣的神彩,那是杜子舒之前從來沒有看到過的神彩。

“所以,你的理由是什麽?”杜子舒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問,可是就這樣傻傻的問。

“你指的是哪件事?”易水寒又突然笑了,像是在調戲杜子舒一樣的開心。

“恩?哪件事?”杜子舒的腦子瞬間就當機了!自己也是無意識的那麽一問的。

“好了,看你大概是休息不夠腦子也跟不上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