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行者

第三章:西南之行——血茶花(上)

“我不能讓你們去大理!”阿德道,“除非,有我的陪同。”

“趙叔叔,”齊詠詩撒嬌道,“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隻不過去玩玩嘛。”

阿德猶豫了會,“不行,還是不能讓你一個人去。”

“誰說我一個人去了,還有李決啊。”齊詠詩道,推了推前排的李決,“對吧?”

李決臉上賠笑,“是啊是啊。”心下卻不以為然:我寧願不是。

“就是因為他去我才不放心,”阿德看了看身邊的這個年輕人,“瘦猴一樣,不頂事。”

“不會的,不會的,”齊詠詩邊說邊幫阿德捏肩膀按摩起來,“叔叔,你就答應我嘛,青天白日哪會有事情啊。”

阿德被齊詠詩按摩的很是舒服,不由得心軟了,“那你早點回來,真的不要我陪你們去嗎?”

“真的不用了,”齊詠詩笑道,“謝謝叔叔,我們明天回來。”

“明天?”阿德一愣,又開始猶豫了,“夫人都還不知道啊。”

“沒關係,我呆會兒打電話給她,”齊詠詩道,“我漂洋過海英國都去了,現在回到自己家出去玩會難道還有問題嗎?”

阿德一時語塞,心想她說的也對,便道:“那好,你自己小心,我就不去了,——對了,你留個手機號碼給我,順便也記下我的號。”說完又看了眼李決,“你的也記下。”

大理地處雲南省中部偏西,市境東巡洱海,西及點蒼山脈。這裏氣候溫和,土地肥沃,山水風光秀麗多姿,於唐開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統一“六詔”,建立南詔國。大理古城位於蒼山洱海之間的壩區,西倚一字橫列的蒼山,東瀕碧波蕩漾的洱海,形成“一水繞蒼山,蒼山抱古城”的雄秀相間、剛柔並濟的山水環境格局。在當地占主要地位的白族人民,文化素養曆來較高。因此,明、清以來大理素有“文獻名邦”之稱。曆代以來人才輩出。

齊詠詩和李決兩人從昆明做飛機來到大理,一路閑聊,不久便來到了這座古老的名城。

“知道嗎,”齊詠詩邊走邊說,“大理最有名的四道風景:風、花、雪、月。”

“怎麽說?”李決問,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大理城門,看著古老而又宏偉的大理石城門,不由嘖嘖讚歎。

“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和洱海月,並成四大風景。”

兩人踱步在大理石鋪的路上,來來往往都是五湖四海的遊客。耳邊傳來一陣陣優美的樂曲,李決聽著覺得很是有民族風情,卻又不能名壯。

齊詠詩看李決的樣子便知他想法,挽著他手臂問:“知道大理古城滿大街小巷放的是什麽樂曲嗎?”

“不知道。”

“是‘月光下的鳳尾竹’,”齊詠詩開心道,“這裏大多用葫蘆絲吹奏的。”

李決順著她的指引望去,果然許多店麵掛著葫蘆狀的樂器,恐怕就是所說的葫蘆絲了。“感覺很好,很有民族風情,”李決道。

“可不是麽,”齊詠詩道,“我當時第一次聽的時候,就好像是天籟之音,聯想到世外桃源。”

大理古城簡稱葉榆,又稱紫城,其曆史可追溯至唐天寶年間,南詔王閣邏鳳築的羊苴咩城(今城之西三塔附近),為其新都。現在的古城始建於明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方圓十二裏,城牆高二丈五尺,厚二丈東西南北各設一門,均有城樓,四角還有角樓。解放初,城牆均被拆毀。1982年,重修南城門,門頭“大理”二字是集郭沫若書法而成。由南城門進城,一條直通北門的複興路,成了繁華的街市,沿街店鋪比肩而設,出售大理石、紮染等民族工藝品及珠寶玉石。街巷間一些老宅,也仍可尋昔日風貌,庭院裏花木扶疏,鳥鳴聲聲,戶外溪渠流水淙淙。“三家一眼井,一戶幾盆花”的景象依然。古城內東西走向的護國路,被稱為“洋人街”。這裏一家接一家的中西餐館、咖啡館、茶館及工藝品商店,招牌、廣告多用洋文書寫,吸著金發碧眼的“老外”,在這裏流連躑躅,尋找東方古韻,漸成一道別致的風景。

“他們這裏這種布很有特點啊,”李決來到一個店鋪,看著裏麵紮染的布料道。

“紮染的布,顏色很好的,買一些去吧。”店鋪老板非常熱情。

“什麽叫‘紮染’?”李決問。

“‘紮染’就是根據設計圖案的效果,用線或繩子以各種方式綁紮布料或衣片,放入染液中,綁紮處因染料無法滲入而形成自然特殊圖案的一種印花方法。也可將成形的服裝直接紮染。分串紮和撮紮兩種方式。”店老板知無不言,言而不盡。

“哦,”李決似懂非懂點點頭。齊詠詩笑道:“哦什麽哦,你懂嗎?”

李決臉上微微一紅,道:“你管我。”齊詠詩“嗬嗬”一笑,道:“走吧。”

“你,”李決道,“你不買一些嗎?——你們女孩子?”

齊詠詩回頭望著扭捏的李決道:“是不是你想買啊?”李決臉上“唰”的一下紅了起來,他覺得這種東西男人買不合適,忙搖頭道:“沒啊,我以為你要買呢。”

齊詠詩哈哈一笑,“我家裏多的是啊,”拉著李決走了出來,“這種紮染的布浸水就會褪色的。”

李決聳聳肩,故做鎮定。齊詠詩偷偷捏了他一把道:“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死要麵子。”

李決被齊詠詩當麵戳穿,甚是不好意思,又被她在腰間捏了一把,生生的疼,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故意做了個猙獰的表情道:“你別跟我說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能找到別人最大的缺點啊!”

齊詠詩嬉笑的逃了開去,道:“就你那點花花心思,我用膝蓋想都想到了。”

李決大怒,追了過去,齊詠詩哈哈大笑,兩人嬉鬧追逐在大理街頭。

“大理呢,最有名的花要算是茶花了,最有名的茶呢就是普洱茶了。來,大家這邊來看,——這條街呢,您看商店招牌都是用英文寫的,這就是‘洋人街’了,大家可以四下逛逛,我們十分鍾以後在這裏集合。”一個年輕的女導遊,穿著大理白族的服裝,舉著紅旗對周圍的遊客道。

眾人便自由組隊分頭賞玩去了,那女導遊擦擦額頭的汗水冷不防背後被人猛的一拍,嚇了一大跳。

“李彩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齊詠詩!”那女導遊一看不由驚叫道。“怎麽,怎麽是你啊,你怎麽來啦?”

齊詠詩摟著李彩麗的肩膀笑道:“我過來玩玩啊,想不到這麽巧,在這裏碰上你!——怎麽,你是做導遊嗎?”

李彩麗臉上一紅,點點頭,“是啊。”

“來,我來介紹下,”齊詠詩拉李決過來道,“這位叫李彩麗,是我高中時候最好的夥伴,——這位叫李決,是我的徒弟。”

李彩麗一愣,“你徒弟?”

李決皺了皺眉頭,“你好,她,她亂說的!我是她同事。”心下怒道:一會說男朋友,一會說丈夫,現在說成是徒弟了,下會還要說是兒子呢!

李彩麗見到了齊詠詩也是非常高興,整個人似乎變的都精神了。李決細細打量眼前這個女導遊,個子不高,皮膚略黑,似乎不像這個年齡段的樣貌。他有回頭看看齊詠詩,皮膚紅潤光澤,簡直一天一地。這時正好齊詠詩也轉過來看著他,四目相對,李決忽然察覺到齊詠詩眼中飄過一絲疑惑,轉瞬即逝。

卻聽齊詠詩依舊笑談風聲,“對了,彩麗我們今天過來明天才回去,要不晚上住你那裏吧。”

“住,住我那?”李彩麗一驚,變的手足無措,“這個,我,我,我家拆了,準備重建,現在不能住人。”

“沒關係啊,”齊詠詩笑道,“你住哪我們住哪,我們好多年沒有見麵了,應該好好聊聊啊。”

“不行,不行,”李彩麗卻將頭搖的像撥Lang鼓一樣,“我那住不了這麽多人。”

李決下意識捏了捏齊詠詩的手,暗示不要強人所難,心想:原來你從小就這麽霸道啊。

齊詠詩回頭看看李決,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捏著,臉上一陣紅暈,心下卻很是歡喜。接著又道:“既然這樣那好吧,我們就住其他地方,不打擾你了,——我看你還有工作要做,”她指了指陸續回來的遊客們,“那不影響你了,改天再聊吧。”

“好,好的,”李彩麗道,“你們玩的高興點,我,我就先忙了。”

說完匆匆領著遊客們走開了。

望著這些人遠去,齊詠詩忽然問:“看見了嗎?”

李決默默道:“看見了。”

齊詠詩一愣,她沒料到李決有這等心思,便問:“看到什麽?”

李決抿了抿嘴,“你太霸道了。”

“切!”齊詠詩一甩李決的手,嗔道:“我說你有沒有看見她額頭上的傷痕?”

“什麽?”李決一驚,“沒,沒注意。”

豈知齊詠詩銀牙咬唇,臉上微紅,柔聲道:“你剛才一直,一直,……沒看她,我很,我很高興啊。”

李決卻沒注意齊詠詩的變化,忙問:“額頭上怎麽會有傷?”

齊詠詩道:“你說,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李決一愣,不料她這樣問,道:“她漂亮!”他故意氣她。

“唉,”齊詠詩低下頭歎了口氣,“對啊,當年她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啊,我自然沒她這樣漂亮,可是,現在她怎麽變成這樣。”

“剛才我看見她搖頭的時候,額頭上有明顯的傷痕,”齊詠詩幽幽道,“我擔心她發生了什麽事。”

李決點點頭,又聽她道:“我們暗中跟過去看看吧?”

難得聽齊詠詩征求意見,李決心中一喜,“好。”

忽然李決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堆人道:“他們在幹什麽?”

齊詠詩順勢看去,“哦,那是烤餌塊,有點像夾膜膜那種東西,這裏的特產,聽好吃的,你想吃嗎?”

李決搔搔頭道:“剛才你們聊天的時候,我一直在看,覺得挺奇怪!”

忽然見齊詠詩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怎麽了?”

“啪!”

李決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儼然是被齊詠詩扇了一個耳光。卻聽她怒氣衝衝道:“下流!”

李決被扇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這大庭廣眾下明明白白被打了一記耳光,正是莫名其妙。看看周圍看熱鬧的人,恨不得找地逢鑽下去,心中罵道:這蠻婆,老子哪裏下流了!抬頭見齊詠詩一個人走的遠了,忙連走帶跑逃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