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行者

二十章:西南之行——賞金獵人(下)

二十章:西南之行——賞金獵人(下)李決跟著袁道離開酒店,他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但是又似乎有些相識的“裁決官”,忍不住問:“你是?”

袁道看了看李決,冷冷道:“我是專門收集靈魂,然後賣給‘督察院’的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李決重複了一遍,“怎麽還有這種事?和‘督察院’交易靈魂?”在李決的心理,地獄督察院以及其他兩院都是最神聖不可侵犯的最高行政,怎麽會有這種勾當?

袁道看著天真的李決,嘴角輕輕一抬,道:“那是地獄二級院對你們的洗腦,真正的地獄和人類社會有什麽不同?什麽叫公正?什麽叫正義?地獄還不是為少數上層建築謀取利益的集團。”

“不可能。”李決突然有種思緒混亂,這種思想上的“序亂”,好像自己突然間要重新活一遍,有一種被愚弄和欺騙的感覺。其實,自從齊鎮告訴他關於“三維四次方程”的時候,他就隱約覺得自己從小受到的教育:什麽維護三界的和平、什麽正義、什麽邪惡,都隻是幌子,但是真相到底是什麽?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世界?天、地、人、鬼、神分別扮演什麽樣的角色?這一切的問題,李決都不敢去想,也沒辦法去想。

這一次,這個所謂的“賞金獵人”,盡然拿著“靈魂”和地獄一級院(督察院)**裸的交易。這些靈魂到底是什麽?是貨品嗎?那人又是什麽?難道都是天堂、地獄這些神靈的玩物?還是奴隸?

“你不要開什麽玩笑了,”李決忿忿道,“你到底是誰?”

袁道望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略帶輕蔑的口氣道:“我隻不過是眾多‘賞金獵人’中的一個,你信也罷,不信也罷。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地獄、人界、天堂,都是一樣。人是奴隸、你我也是奴隸,這些都是改變不了的命運。”

“好了,不要再說了!”李決怒道,他不願再聽這些事,他決定不再想這些事。他現在隻想查清張芝音為什麽受傷,然後找到她,陪著她。

“為什麽海山權說你處心積慮要殺他?”李決忽然回想起之前的情景,轉移話題。

“胡說八道!”袁道大怒,“我要殺他還用‘苦心積慮’?說的是什麽笑話啊!”確實,一個擁有六級地獄火的地獄裁決官,如果要殺一個普通人類,簡直輕而易舉。

“剛才要殺他的是齊少英!”袁道說,“我是救了他。他對齊家做的太過分了,難怪齊少英做鬼都不放過他。”

“齊少英!”李決猛然想起這個名字,不就是齊詠詩奶奶一直在喊的名字嗎?一定是她看見過這個亡靈,所以才會一直大喊著這個名字。

“齊少英就是齊院長的兒子,打仗死了,——估計是出了什麽問題,照理這個靈魂應該在地獄或天堂,不可能跑到人間來的。”袁道自言自語道。

“是序亂,造成的漏洞。”李決道。

“原來如此,”袁道看了看李決,“難怪最近的生意忙了不少,——這次又是什麽人弄的?”

李決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剛剛海山權說的他的未婚妻……?”

“哼!”袁道大怒,“最好不要再提他什麽未婚妻之類,少筠和我才是天造一對,可恨海山權靠著家裏的權勢逼迫少筠嫁給他!又以為她母親的性命要挾,我也迫不得已發誓終身不見少筠一麵!早知道是他,我剛才何必救他!”說完,沮喪的搖搖頭,“命中注定,命中注定。”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故事,李決想起齊鎮要他一定要帶走齊詠詩,不由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齊詠詩脫離海山權。就算是自己對齊鎮的承諾也好,還是自己或許已經愛上了她。

夜色濃重,但是昆明市依然燈火闌珊。

兩人離開酒店有很遠的一段距離了,估計警察應該不會回來,便緩步而行。“你叫什麽名字?”袁道看著眼前這個英氣的年輕裁決官。

“李決”。

“你就‘李決’?”袁道驚奇道,“地獄最有前途的裁決官?”說著,仔細打量著他。

李決苦笑,“為什麽人人都這麽說?”袁道神秘一笑,“嘿嘿,因為……”忽然,他望著李決的臉,停住不說,“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正在此時,忽然李決的電話響起,是齊詠詩。

可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齊鎮的聲音,“李決?是不是你?”

李決吃了一驚,道:“是我,什麽事?”“少筠和齊詠詩被海山權抓走了!你快去救她!”齊鎮道,“海山權派人留下話,要獨自一人去海皇集團,如果天亮之前不去,他就殺了她們。”

“難道他無法無天了嗎?”李決大怒。

“什麽是法?什麽是天?”齊鎮在電話另一邊歎氣道,“他就是法,他就是天。”

“哼!”李決憤怒的關掉電話,怒不可遏,咬牙問袁道,“海山權抓了齊少筠院長和她女兒。”

“什麽?”袁道也吃了一驚,“他想幹什麽?那是他的妻子和女兒啊!”

“那已經是他的前妻了!”李決冷冷道,“他這種人,喪心病狂!”

“他……他們離婚了?”袁道仿佛頭頂被閃電劈中,“這……這……”,心中又驚又喜又憂,百感交集,竟然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海皇集團在哪裏嗎?”李決問。

“知道,在西南部郊外。”

“你帶我去吧。”李決望著袁道說,“不過他說要我一個人去。”

“當然帶你去,”袁道一臉壞笑,“他要找死,我也沒辦法。”說罷,兩人一前一後,火速趕往“海皇集團”大廈。

“海皇集團”是一個多元化的集團公司,旗下有“海景房產有限公司”、“海天生物科技”和“海皇娛樂”等多個上市公司。海山權任董事長,其總部坐落在昆明西南郊外。

終於來到了宏偉的“海皇大廈”,兩人商量好,袁道在暗處,李決在明處。

海山權早在大門安排了人手,四個幹練的男子兩人前兩人後將李決圍在垓心,帶他走進大廈。由於是深夜,幾乎所有員工都下班了,隻有少數辦公室還亮著燈。海山權的董事長室在大廈的最高層12層,走廊上是排身著黑製服的保鏢。李決待兩人搜身了以後,便走進董事長室。

隻見海山權臉色鐵青的坐在辦公桌後,一個保鏢站在身旁,身後是一整排的大書架。這間董事長室很大,有不少盆景和一些青花瓷。可以想象的出,海山權平時是個喜歡園藝古玩之人。

“你有沒有聽說過,江南東遠?”海山權緩緩道。

李決點點頭,“江南遠東”是浙江杭州的一個著名財團,所涉及的營運項目也和“海皇”差不多,都屬於多元化集團公司。

“海皇現在有一筆巨大的貸款虧空,”海山權一邊盯著李決一邊道,“我需要和江南遠東合作,才能獲取巨額利潤來償還這筆貸款。”

“可是,”海山權接著道,“江南遠東為什麽要和我合作?他憑什麽投資這麽大一筆錢給我?我需要抵押,除了用海皇的股份抵押,我必須還給他其他好處,你明白嗎?”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女兒當禮物一樣送出去。”李決冷冷道。

“錯!”海山權“謔”的一聲站起來,高聲怒吼道:“她不是我女兒!她不是我女兒!”

李決吃了一驚,又聽海山權繼續道,“她不是我女兒,不是我女兒……”說著說著,聲音開始變得嘶啞,人也變得恍惚,口中念念有詞,“她是那個賤人的野種!”

忽然,海山權雙眼似乎要噴出火,盯著李決吼道:“她是哪個賤人和姓袁的孽種!”

“哢嚓!”窗外忽然打起一道閃電,接著,狂風驟然,大雨滂沱。

“啪!”天花板落下一個人,不是袁道卻又是誰?他暗中跟著李決來到海山權辦公室,躲在天花板上,聽到海山權說出了這個驚人的秘密,忍不住闖了出來,顫抖的聲音問:“你……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