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行者

第四十章 因果劫

李牧,戰國時期趙國柏人(今邢台市隆堯縣人),戰國時期趙國傑出的軍事家、統帥。官至趙國相,大將,受封趙國武安君。功顯赫,生平未嚐一敗仗。李牧的生平活動大致可劃分為兩個階段,前一段是在趙國北部邊境,抗擊匈奴;後一段是在朝中參與政治軍事活動,以抵禦秦國為主。與白起、王翦、廉頗並稱“戰國四大名將”。

趙王遷七年(公元前229年),秦國大將王翦大舉攻趙國,率上黨兵卒直下井陘(今河北井陘縣),楊端和率河內兵卒進圍趙都邯鄲。趙國派李牧、司馬尚傾全軍抵禦,一直相持到第二年。趙國由於連年戰爭,再加北部代地地震,大麵積饑荒,國力已相當衰弱,而更大的憂患還在朝中,昏聵的趙王遷,對那個誣陷過廉頗的秦國間諜郭開寵信不疑。秦國在戰場上不能速勝,便又行反間故計,重金賄賂郭開,使其誣告李牧、司馬尚謀反。趙王遷不作分析,馬上派趙蔥及齊將顏聚取代李牧。李牧為社稷軍民計,拒交兵權,繼續奮勇抵抗。趙王、郭開便暗中窺探,乘其不備之時,加以捕獲殘殺,並罷黜廢免了司馬尚。三個月後,王翦大破趙軍,殺死趙蔥,俘虜了趙王遷及顏聚,攻取邯鄲,滅掉了趙國。

卻說李牧的靈魂無法安息,五百年都不入三界輪回,終日渾渾噩噩四處飄蕩,不知所謂。一日,遊蕩至荊門州當陽縣一座山,名為玉泉山。忽聞空中有**呼曰:“還我頭來!”,隻見空中一人,騎赤兔馬,提青龍刀,左有一白麵將軍,右有一黑臉虯髯之人相隨,一齊按落雲頭,至玉泉山頂。那山頂有一寺廟,中有一手持法杖的黑衣男子。隻見他一揮法杖,白光驟現,眾人一齊消失不見,而李牧也隨之被白光包圍,一時間頭暈目眩。再睜眼時,周圍一切都是灰蒙蒙一片,而眼前正是那個黑衣男子。

聽他問道:“李牧,你為何不肯遁入輪回?”答曰:“我為天下蒼生剖肝瀝膽,舍生忘死,最終卻被奸臣所害,雖死而不瞑目。”那黑衣男子道:“一切煩惱業障本來空寂,一切因果皆如夢幻,無三界可出,無菩提可求。人與非人,性相平等,大道虛曠,絕思絕慮。”答曰:“我凡身雖毀,精神尚在,誓要殺盡奸佞之輩,屠窮不臣之徒。”那黑衣男子歎了口氣,道:“一念離真,皆為妄想。世間倫理自由定數,生死浮屠,順應自然。過去事或善或惡,不複思量;未來事或順或逆,不需著意。逆我意者,隻消一個忍字,入得世間,出世無餘。你明白了嗎?”李牧頓悟,伏地而拜。那黑衣男子又道:“你離蕩百年,今日卻逢我點化,也算得上緣分,即日起你可願護法三界?”答曰:“願往。”那黑衣男子道:“如此甚好,你且更名喚作‘順臣’,隨我去吧。”

從此,李牧更名為李順臣,那黑衣男子施展法術,賦予他新的身體和永生不老的能力。李順臣之後的幾千年裏都守護著三界,和其後的高則臣被後人稱為“天地雙鬼”。

卻說袁詠詩騙了李決,讓他走入了曹遠的陷阱後,那個蒙麵怪客讓她打電話通知的人竟然是韓曉琪。韓曉琪聽袁詠詩說李決被曹遠捉去了,心急如焚,找到吳牙幫忙。吳牙久為裁決官,知道事關重大,趕緊通知了督察院的文維揚,於是督察院全體出動,或許對於督察院來說,營救李決是小,而阻止曹遠對“禁術”的研究才是大,以至於連地獄護法的李順臣也來了。

李順臣比文維揚晚些出發,原本是不會找到從密道逃跑的曹遠,隻是後來曹遠和文維揚兩大絕頂裁決官的對決,引起了巨大氣Lang和火光,吸引而來。他一到見文維揚欲出手殺曹遠,便出手救了下來。

文維揚眼見可以將曹遠擊斃,從中卻被人阻止,先是吃了一驚,隨後見到是李順臣,心下怫然,臉上罩著一層青氣,“大師來的好快啊!”李順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慚愧,慚愧。”他見山間一片廢墟,曹遠又身負重傷,隻覺得自己要是來的早些,定能阻止這場爭鬥。他修行千年,早已是得道高僧,心中多是博愛和仁慈。

文維揚錚錚道:“曹遠結黨營私,盜秘叛亂,殘害同仁,我正想要將他就地正法,大師你這是什麽意思?”李順臣道:“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不要光數落他的罪過、災禍,多看看橫死在你刀下的眾生又有多少?”文維揚心下大怒,但又不敢和他撕破臉,慍道:“我敬你是前輩,可是你竟然來消遣我,這是我督察院的工作,你現在攔著我是要怎樣?”李順臣歎了口氣道:“曹遠雖然犯有不赦之罪,但是,這些也應該先交由督察院收押,由三院會審之後才能定罪,你怎麽能不經審判就擅自判處極刑呢?”

文維揚心下一凜,知道他說的不錯,自己確實沒有權利把曹遠“就地正法”,尷尬一笑,道:“罪過,多虧大師及時指點,晚生太過操切了。”李順臣搖了搖頭,長歎一聲,“本有今無,本無今有,三世有法,無有是處。逆我意者,需心忍之,——你心有恨,終成大錯,善哉,善哉!”話畢,領著曹遠飄然而去。

文維揚心下煩躁,眼睜睜看著李順臣帶著曹遠離開,但又不敢攔著他,如果說自己精力充沛之時不懼他,可此時卻遠不是對手了。轉眼一看,隻見不遠處李決重傷臥地,而那“張婉儀”也是毫無生氣的倒在一邊,忽然他深吸一口氣,仰天長嘯,……

卻說李決轉醒,發現自己正躺在**,全身筋骨劇痛,聞到一股湯藥味。他想掙紮著坐起身來,隻見一個模糊的身影背對著自己,正想張口說話,哪知自己喉嚨裏隻發出一陣沙啞的含糊聲。那人影聽到響聲轉過身來,隻見她麵瑩如玉,螓首蛾眉,正是韓曉琪,她雙目通紅顯是剛哭過,見李決醒來,破涕為笑,忙來到床邊道:“師父,你好些了嗎?”

“這,這是在哪裏?”李決低聲道,環顧四壁,正處於一間茅草房中。他回憶自己重傷暈倒,忽然覺得頭痛欲裂。韓曉琪端來一碗湯藥,道:“這裏很安全,您安心養傷吧。”李決搖搖頭不肯服藥,用虛弱的聲音道:“告訴我,怎麽回事?”曉琪見李決不肯服藥,心中悲痛,不禁哭了出來,道:“師父,您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不停的嘔血,我隻怕,隻怕……”“隻怕”後麵的半句話卻說不出口,又將手中的藥碗端近了些,“快些喝下這藥吧。”

李決盡力去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隻覺得心中又種莫名的悲痛,卻又不能名狀。他見曉琪哭的梨花帶雨,心中不忍,便由得她服侍自己喝藥,那藥淡香,入口卻是一股奇怪味道,服下之後,胸中氣滯稍寬,全身鬆弛,如釋重負。曉琪見李決麵色稍好,又喂了一碗稀粥,不一會李決便輕輕入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李決轉醒,又是曉琪服侍他喝藥進食,這樣反複又過了兩日,那藥說來也是神奇,李決隻感覺身體逐漸好轉,神采奕奕。曉琪終日陪在身邊,盡心伺候。

這一日,李決感覺氣色良好,便由曉琪扶著來到茅草屋外散步。那茅草屋外也不知是什麽,自己也是多次暗自猜測外麵的風景,這是他這麽多天來第一次下床走動,顯得很是高興。出到門外,發現茅草屋竟然處在一片雪峰之上,放眼望去,白雪皚皚,巍巍雪峰雲霧繚繞,尖峭峻拔銀峰玉柱,直指藍天。雪山中瀑布飛瀉,氣勢磅礴,山腰之間,雪鬆矗立,銀針雪枝,景色極其壯美。李決深吸了一口氣,一掃胸中汙濁,頓感神清氣爽。忽見身邊的曉琪衣著單薄,有些瑟瑟發抖,於是除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曉琪臉凍的紅撲撲的,在白雪的映襯下更顯的嬌豔美麗,李決看了一眼隻覺得心中一動,忙看別處不敢多看。

在這世外之境,終日隻有李決和曉琪兩人。曉琪依舊是服侍著李決的寢食,那藥功效非凡,又過得幾日,李決隻覺得傷勢已經痊愈,不想再服藥,隻聽曉琪嘟著粉唇道:“你外傷雖然好了,但是內傷還沒有全好,這藥說是要服用七七四十九天,不能間斷,否則要是留下什麽後遺症可不好了。”李決心中一頓,正想要問是誰讓你送藥來的,抬頭看見曉琪美目流盼,小鳥依人,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胸口一熱,所有疑問煩惱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忍不住去拉曉琪的手。曉琪嚶嚀一聲,輕輕一掙卻沒掙脫,滿臉緋紅,隻是由得李決握著。隻覺這雙手膚光勝雪,柔若無骨,李決心中大喜,就不在推辭,一口氣將藥服下。

雖說是在茫茫雪山之中,但是鬆林之間許多飛禽走獸,別有一番生氣。那茅草屋雖小,但一切生活用品齊全,屋下有一地下冰窖,裏麵放了諸多瓜果蔬菜和魚肉,李決粗略估計,至少有半年的糧食。說也奇怪,李決來到了這裏,以前的煩惱心事竟然一件都沒有再想起來,初時覺得這裏風輕雲淡,悠閑從容,後來越發覺得身旁的曉琪嬌美動人,更似對自己有綿綿情意。原本兩人的這師徒名分也隻是為了避嫌,而現在俊男美女獨處在風花雪月之地,豈能不生情意?在曉琪眼裏,李決就是那英雄救美的恩人,早已將心交給了他。好在李決是那正人君子,僅是偶爾握一握她的小手,卻並無其他非分舉動。

又過了幾日,在山間散步,遙望見不遠處的飛流瀑布,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心中所想均是去瀑布一見,當下攜手而去。穿過雪鬆林,隻見一條潺潺山泉,料想是那瀑布流水,便一路逆溪而上,不一會看見那雪山峰巨石尖聳,一道裂隙從上貫下,有如巨斧劈開,形成兩片。瀑布飛流直下,猶如萬馬奔騰,轟隆隆的巨響震耳欲聾,兩人必須要附耳大聲說話才能聽見。那瀑布仿佛一段懸掛著的白練銀綢,水流撞在岩石上變成一斛龍宮珠玉,散散落落,有風吹過,這一斛珍珠就隨風而去,上下飄蕩。瀑布下有一偌大的碧水寒池,池水清澈見底,有不少金色鯉魚在池中遊曆。曉琪不禁道:“哇,這裏景色真美啊!”

如是這般,兩人在這了無人跡的雪山中無憂無慮過了一個多月,這天,曉琪服侍李決服下藥後,忽的有一奇想,道:“師父,不如我們去捉幾尾金魚回來養著?”李決欣然答應。於是兩人提了水桶直奔那瀑布而去,來到池邊曉琪卻嗬嗬的笑了起來,道:“我們沒有魚竿怎麽釣魚啊。”李決道:“不礙事,我運功把魚震上岸來。”當下想運氣靈力,出掌擊魚,這不運氣也罷,一經運力忽然覺得全身空蕩蕩的,靈力全無。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李決呆在原地,連續三次運力,都是徒勞無功。曉琪見李決站在原地,望著池水怔怔發呆,不禁去拉他的手,隻覺得他手微微顫抖,掌心冰冷,不由吃了一驚,抬頭望去,隻見他臉色慘白,額頭冒出大滴汗珠,忙搖著他的手臂喊道:“師父,師父!”李決恍若無聞,曉琪急道:“你怎麽了,不要嚇我啊!”

隻見李決目光呆滯,忽的說道:“我是誰?”曉琪急道:“你是我師父啊!”李決緩緩轉頭看著曉琪,一臉陌生,“你,又是誰?”

接下來一連幾日,李決就好像得了失憶症,對之前的事情都記不起來,整天渾渾噩噩,曉琪又驚又怕,以為是他傷到了頭腦,湯藥一服接著一服,隻盼他能盡早痊愈。又過了幾日,這李決的失憶症不像是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曉琪又端來湯藥,李決這次喝了一口卻嘔吐起來,一滴都喝不進去。曉琪隻能重新再煎藥,再送服,李決卻吐的更是厲害。一摸他額頭,熾熱燙手,顯然是發了高燒,曉琪心急如焚。李決開始昏迷不醒,口中迷迷糊糊的自言自語,也不知他說的是什麽。

卻說李決晃晃悠悠,感覺像靈魂出竅了一般,見曉琪正在床邊哭泣,而自己的身體卻躺在**,徑自來到外麵,隻見四周景物灰蒙蒙一片,忽然前方樹林奔出一隻野鹿,超自己望了望,便緩步而行。李決心下好奇,跟著這鹿走去,不一會,竟然來到了那瀑布下的池邊,再去尋找那鹿卻是不見蹤影。隻見池中那些金色鯉魚一隻隻活蹦亂跳,仿佛都要跳到自己身上來一般,李決全身猛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原來竟是做了一個夢。

曉琪見李決昏迷好久,現在醒來,心下稍寬,卻又不敢再喂他吃藥,隻聽李決低聲說了幾乎話,卻聽不清,將耳朵附過去,隻聽他斷斷續續道:“魚,魚,……”曉琪還道他想要吃魚,便從地下冰窖取出凍魚來煮了一碗魚湯,哪知李決搖頭不喝,道:“瀑布下的鯉魚。”曉琪這才明白,當下找了一個竹籃,便欲去那瀑布下撈魚。剛一出門,忽然看見雪地上竟然有一頭狼正在不遠處望著自己,嚇了一大跳。她哪裏還敢去瀑布撈魚,隻盼這惡狼能在林中捉到些野雞野鹿的吃飽了自己走開,可別衝進屋來。她知道這些野獸都懼怕火光,當下點起了七八根火把,插在屋前。

天色漸漸暗淡,空中竟飄起了小雪花。可是那頭狼似乎就是盯上了這屋裏的人,在遠處來回踱步,看那樣子也不像要衝進來,隻是好像是個看守的衛兵,不讓曉琪出門。忽然聽得山坳裏一聲虎嘯,從樹林裏串出一隻黃毛黑紋的花斑大虎。這大虎一見那隻黑狼,又是一聲怒吼,那狼眼見不敵,灰溜溜的走開了,盡管走遠了,卻不離開,隻是依舊看著這屋子。大虎見那狼不走開,勃然大怒,縱身一躍撲將過去,俗話說猛虎下山勢不可擋,這大虎站在坡上,衝坡下的狼撲去,自是猛不可擋。可那狼也著實敏捷,眼看虎爪要抓到身上,忽然身子一扭,騰空躍起向左邊跳了開去。大虎見一撲不中,不等身子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