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仙緣

第五十一章 一人一劍臨浩然

第五十一章 一人一劍臨浩然

正表情豐富四處張望的崇軒看見前麵有一座八角瑞獸涼亭,亭中石桌石凳一應俱全。

唐文遠走進涼亭落座,同時一名婢女便將茶水奉上。

唐家姐弟率先陪坐在父親兩旁,崇軒隻略微猶豫,就同楊柔並肩行入。

“你是醉劍仙的弟子?”

沒等崇軒出於理解說聲謝伯父出手相助,唐文遠便揮手示意不理繁文縟節,反倒伸手請崇軒落座。

聽到這唐門家主的詢問,崇軒老臉一紅頗為尷尬,“不敢,我師父從不承認我這個弟子,隻是教了些皮毛。”

“哈哈,那酒鬼教你的可不會是皮毛,當年我求他收雲海為徒,那家夥還不肯賣我麵子呢。”

唐文遠摸著胡子哈哈大笑,仿佛心情極好,但他這話崇軒卻不知該怎麽接下去。

瞧出了玄妙氣氛,唐雲海識趣接下話頭,“是啊,當年我才五歲,被我爹逼在雪地裏跪了三天,黃叔叔就是不肯答應呢。”

“還有這事?”

崇軒瞠目結舌一臉愕然,但下一刻他就一臉訕笑要唐雲海多講些。

古陽城公認的頭一號世家子,小時候曾在自己酒鬼師父門前頂雪跪了三天?這可是天大秘聞。

“我五歲時醉劍仙前輩的名頭江湖上已是人盡皆知,他與唐門的香火情是因一壺酒結下的,那時候我終日和城裏那些紈絝為伍,一天到晚架鷹鬥狗張揚跋扈,我爹看不過去,就硬拿家法逼我找前輩學劍。”

“然後呢,接著說接著說。”崇軒往唐雲海杯中添了七分茶水,興致很高的催促下文。

他太想了解關於便宜師父的故事,這可比那什麽崇明的回憶要有趣多了。

唐雲海泯了口茶,有些赧顏連連擺手,好像接下來發生的才是大事,能丟盡唐大少爺臉麵的大事。

“後來啊,我哥哥就用誠心打動了黃叔叔,他才肯開門說上一句話。”

唐雨嫣插嘴,唐雲海誠惶誠恐不斷搖頭暗示妹妹,然而這丫頭反倒變本加厲,直接從石凳上站起來模仿著醉劍仙當初的樣子,“你天賦太差不適合練劍,和你比起來,我更想教你那個妹妹,可惜她還太小。”

說罷,唐雨嫣還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不斷的搖頭歎息。

楊柔和崇軒雙雙捧腹大笑,唐雲海則一臉羞紅,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唐文遠則像是回想起當年往事,目光變的深邃起來。

像是笑的太肆無忌憚了,崇軒突然猛抽一口冷氣開始劇烈咳嗽幾聲,一口血水被他咳出後灑在石桌上,崇軒忙一臉歉意的看了唐文遠一眼。

“怎麽了?”坐在旁邊的楊柔關切問了一句,同時伸出柔荑輕撫崇軒後背。

唐文遠並不介意崇軒弄髒了石桌,扭頭對身旁子女吩咐道:“看來是呂浩然出手太重了,你們先帶世侄找間客房休息,再幫他找個大夫。”

兄妹二人各自點頭領命,唐雲海走在前麵帶路,崇軒則在謝過唐文遠後,被楊柔與唐雨嫣共同攙扶著走出涼亭。

四人離開後便有婢女上前清洗石桌,唐文遠默默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怎麽感覺呂浩然有些不對勁,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就在唐文遠獨自一人在涼亭下品茶時,浩然宗突然有一人一劍從天而降,來人二十上下年紀,樣貌清秀儀表堂堂,禦劍而來更有說不盡的劍仙風範。

此人相貌與劉庭有七分相似,落地後周圍眾弟子便各個欣喜若狂,紛紛圍上來恭維著二師兄回來了之類的話。

浩然宗弟子二把手的劉鬆濤對此視而不見,臉上寒霜依舊的繞開人群,徑自走向宗門深處呂浩然閉關的屋子,煞是有些不近人情。

恰巧走出的周青山碰上劉鬆濤,反倒他這大師兄先開口問候,“二師弟回來了。”

劉鬆濤不動聲色點了點頭,發出個嗯的鼻音便不再理會周青山。

身為大師兄的周青山對此並不在意,像是習慣了似的,兩人擦肩而過後,劉鬆濤便伸手推開房門。

“鬆濤回來了。”

“師父。”劉鬆濤恭敬對呂浩然的背影抱拳一揖到底,“黃泉世家將在一月後舉辦論劍大會,這是弟子帶回的請帖。”

說著,劉鬆濤上前幾步走到呂浩然身後,雙手恭敬奉上一紙紅貼。

呂浩然頭也不回伸出右手,下一刻請帖便被劉鬆濤放在他手上。

打開對折的紅紙一看,首先裏頭每一個字都是金箔鑲嵌的,光這樣一批請帖下來就值好些銀兩,足以見得天下第一世家是下足了本錢的。

一字不差的看過後,呂浩然便將請帖揉成紙團扔進香爐,“他們還請了誰?”

劉鬆濤恭敬回道:“名聲叫得響的,不論宗門還是散修都會去,另外還請了唐門。”

雖然儀態恭敬,但這廝臉上表情卻依舊冷如寒霜,他仿佛天生就不會笑,與生俱來有一種拒人千裏的氣質。

“唐門?”呂浩然眉頭一皺,“唐家的暗器輕功的確聞名天下,可這是論劍大會,請他們過去幹什麽?”

“聽說唐家二小姐開竅後,前世一身上乘劍法很是不俗,很多人都想見識見識。”

呂浩然眉頭舒展開來,沉思片刻後揮了揮手,“好了我知道了,去把唐門的請帖給他們送去。”

劉鬆濤恭敬作揖默默告退。

才關上房門沒走幾步,劉鬆濤就感到眼前一晃,出手不慢的接住一個銅壺,此壺壺嘴稍短,卻時不時散發出一陣酒香。

毫不客氣的下了半壺佳釀,劉鬆濤這才將銅壺甩回來處。

正儀態懶散靠著一棵大樹的周青山伸手攬過,銅壺被高高舉起,短嘴中流出一條銀簾。

“這酒不錯,哪買來的?”

“自家釀的。”周青山用衣袖擦幹了嘴角。

“下回多帶些給我。”劉鬆濤依然麵如死灰,即便與人討酒,也看不出臉上的半分誠意。

周青山對此早就習以為常,倒了幾下銅壺再也沒出一滴酒水,頓覺無趣,“聽說你弟弟在唐家兄妹那吃了虧,不打算找回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