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仙緣

161章 請賜教

161章 請賜教

“住手!”

靖安王府門前,葉江流快要被逼出手時,屋裏突然傳來一人沉悶有力的喝聲。

驚雷般的低喝在眾人耳畔炸響,聲音響起時連葉江流在內,王府門外無人敢動,下一句又變的輕和許多,“管家,讓他進來吧。”

“是,王爺。”先前那尋釁的管家先是狠狠剮了葉江流一眼,轉身麵對王府一揖到底卻是神態恭敬如朝聖一般。

葉江流對那管家的小心機視而不見,道一句打擾了,便邁步跨過那無數人都夢寐以求趨之若鶩的門檻。

前腳才邁過門檻時,葉江流便感受到這整個王府大院都遍地是劍意,他毫無畏懼循著劍意的源頭獨自往深處走去。

劍道所求,前路艱難坎坷吾一人獨往矣,不求精進,但求無愧於手中劍。入得王府,有一身披天山白雪狐裘,腳踏青鳳引鸞靴的男子正背對葉江流,專注擺弄著一盆風水迎客鬆。

“草民葉江流,見過靖安王。”葉江流站在那人身後,不卑不亢行了個隻是與律法相符的禮,腰不曾多彎下半分。

那身披白狐裘的男子轉過身,放下手上水瓢,竟然是一張意氣風發三十有餘還未及不惑的俊逸臉龐。

他麵對葉江流嘴角掛著淺淡笑意,“本王要先跟你賠個不是,有人去騷擾你娘與你妹妹,不論是否他們的自作主張,都該怪本王管教無方。”

聽出話裏意思後,葉江流略顯驚愕,在他看來如眼前這位王爺一般高高在上的人物,通常是不會也不該在乎百姓死活。

莫說是去騷擾你甚至企圖綁架你,便是一個失手宰了你也實在不是啥天大的事情。

對此葉江流不好說什麽,隻是默默在作一揖,臉上誠意多了幾分。

靖安王不再就這個話題多說,盯著葉江流就仿佛在看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既然你不願為王府客卿,今日來見本王所為何事?”

“我師父要我來向王爺討教,若是能在王爺手下撐過百招,便有資格出去行走江湖。”葉江流開口,說話時抱緊懷中劍匣。

“哦?不知你師父是誰,竟如此高看本王?”靖安王來了一絲興致,對於能將眼前這塊璞玉打磨成形的高人很感興趣。

然而葉江流卻隻是搖頭。

靖安王也不追問什麽,心想誰都有本難念的經,既然不願說便不說罷。

“也好,反正本王閑來無事,不妨試試從你的劍法中能否瞧出你師承何人。”

葉江流打開劍匣,小心捧著那柄造工一般,隻值三兩銀子卻取了個不俗劍名的靈犀,“謝王爺成全,請賜教。”

————

襄樊城與王府隔城相望的一氣劍宗,江湖上口碑不小的八層簷裏,第六層一個清水芙蓉的女子正盤膝對劍吐納。

樓上下來一名與她一模一樣氣質卻天壤地別的美人兒,下樓的手上拎著一壺酒,兩個小碗。

樓下打坐的睜開眼睛,露出個會心笑意扭頭望去,“姐姐,怎麽下來了?”

“還不是閑的無聊,就帶著酒來找你聊聊。”被喚作姐姐的女子咧嘴一笑,與柔情似水的妹妹不同,她則要相對大氣豪邁些。

一壺女兒紅與兩個小瓷碗擺在地上,卻是表麵看來柔情似水的妹妹迫不及待拔開壺塞,一臉陶醉的抿了一口咋舌回味無窮。

兩姐妹在這算不上風景獨好的八層簷六樓對坐暢飲,妹妹一邊給兩人倒酒一邊問道:“爹的傷勢如何了?”

做姐姐的端起酒碗,一臉惆悵著歎息一聲,“唉,都說覆水難收,他非要因為惜才倒行逆施,怎會是十天半月能好利索的小傷。”

妹妹跟著歎息一聲,仰頭將碗中烈酒一飲而盡,豪爽。

“樓下那人聽說是近來瘋狂挑戰各大門派的崇軒,萬一被他登上頂層,照爹的性子肯定要不管不顧跟他過招的。”

看到姐姐一臉愁容,妹妹心有靈犀跟著眉頭鎖緊,“爹如今功力不足往日十之六七,萬一要是……”

“別說了,我們姐妹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爹傷勢複原之前,萬萬不可讓一人登上留劍閣。”

“嗯,自兩界閣以上就不是底下那些守閣奴那麽好應付的,他隻要敢登上第五層,想必也已經有所覺悟了。”

妹妹說話時,低頭喝了口酒以掩飾眸子裏一閃而過的殺機。

雖然沒看到那一抹殺機,可自幼一起長大一起習劍的姐姐又怎會不了解妹妹心性。

“這壺女兒紅就留給你了,實在應付不了就放他上來,姐姐拖住他便是。”說罷那鎮守七層的女子起身離開。

仍在六層盤膝而坐的女子放下瓷碗,幹脆提起整個酒壺,眯著眼睛笑吟吟喃喃自語,“有本事上來,我就讓你有來無回。”

————

話說崇軒一鼓作氣擊敗四層守閣奴,一二層皆是一手一招,第三層則難得被迫使出雙手,第四層也不過用了三招而已。

這小子掄著酒葫蘆上栓的草繩,意氣風發登上第五層,前麵幾層沽名釣譽的好歹還要先擺足架子,可沒想到鎮守第五層這位竟如此幹脆果決。

崇軒腦袋剛從樓梯口冒頭,接著就是一道淩厲劍氣橫掃而過。

那道劍氣似乎對力道把握極為妙至毫顛,僅是掠著崇軒頭皮一掃而過,似乎要給個下馬威,卻並不傷他。

崇軒猝不及防嚇的一屁股坐在樓梯上,心有餘悸起身後便氣衝衝到了五層破口大罵,“哪個白癡守的第五層,你懂不懂規矩啊!”

一時間沒能在昏暗的環境下看到人影,可又是一道月牙劍氣撲麵而來。

這回崇軒有了防備,解下身後囚牛隨手一擋,將那道劍氣消弭於無形,目光仍在四周尋找。

砥柱的陰影下走出個持劍男子,長發束在腦後,青衣持劍麵無表情,“上了第五層,可就與前麵四層不同了,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走。”

“嗬,你倒是說說看怎麽個不同法啊?”崇軒一臉鄙夷不以為意。

那男子繼續開口,“八層簷雖然唯有頂層立碑留劍閣,其餘七層卻被劍宗弟子們閑來無事分別取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