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逆蒼穹

第一百零二章 趙衰的不安

第一百零二章 趙衰的不安

靈陣師,擅於利用地勢,引誘、算計、困殺敵人,作為大陸上特殊一類的修者,靈陣師有著敏銳的五感以及精準的洞察力,仿佛一隻蜘蛛,結好天羅地網等待獵物上鉤,一旦敵人進入自己設計好的陷阱,十有八九難以逃脫,這就是靈陣師的可怕之處。

當然,靈陣師也有諸多短處,比如體術孱弱、很難主動進攻,不過還是受到大陸上很多人的敬重。凡事不慮勝先慮敗,一個隊伍或是一個軍隊在出獵或是戰鬥之時,往往要做好防守的準備,而靈陣師則會體現出他的巨大價值。靈陣往往具有阻擊、遲滯、困厄、迷惑敵人的效果,能為隊伍或是軍隊逃亡做出巨大貢獻,生死危機時刻甚至能夠挽救修者的性命!

吳晨搖了搖頭,再次念動口訣,將靈陣收回,化作黃金色這盤重新回到靈戒之中,雖然得益於朱仙傳授給自己操控這黃金陣盤的基礎口訣,但他卻還不知如何開啟和使用靈陣,有這樣一個寶貝卻不會用真是讓人鬱悶。

“吳師弟,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我們可都找了你半天了!”

忽然,身後傳來兩人的詫異聲,吳晨回頭看去,隻見上官雲皓和蔡晉的身影漸漸走近。

“吳師弟,你來這裏做什麽?這裏可是千機堂禁地,像我們這樣的外門弟子是沒有權利靠近的。”蔡晉言語中透露著深深地忌憚,說道。

吳晨不解道:“千機堂禁地?那又為何靠近我這裏?堂主將靈陣設在這裏,又是什麽用意?”

上官雲皓向四周掃視一遍,這才鬼鬼祟祟的解釋道:“師弟你來到千機堂已有半個月,也知道這裏是東方的盡頭,盡頭下方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被整個宗門上下喚作‘東山之淵’,這裏每到夜晚,山上的風吹的最烈,白天來自深淵的靈氣同樣最濃,據說堂主將觀星台設在這裏,就是因為靈氣濃鬱的緣故。反正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不要再停留,要是讓內門弟子看見了,吳師弟你可要遭殃了。”

吳晨轉而擔憂道:“從後天五月初一開始,我必須前往山下巡守長城,隻怕黃閻和他的下屬難免會對你們下手,凡事務必小心呐。”

上官雲皓二人眼中流過一絲暖流,感激道:“吳師弟放心,不知道你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嗎?”

吳晨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旋即遞給兩人道:“有一件事恐怕要拜托兩位師兄了。這裏裝有我的精血,估計能夠使用半個月,煩請兩位師兄每日上午來我茅舍門前,以精血滴灌血妖藤和白骨花的種子。”

蔡晉兩人聞言暗暗咋舌,心道吳晨對自己下手還真夠狠,竟然一次性擠出了半個月的精血,不過都是點了點頭,這麽輕鬆的事情自然很容易辦到。

第三日清晨,吳晨很早便從房中出來,來到吳銓的府邸門外,三名灰袍修者已經再次等候,吳晨背上碧炎翎劍,一身幹練利落的模樣。

吳銓皺眉道:“趙衰那小子呢?怎麽還沒來?今日輪到你們五個前往山腳長城巡守,去晚了可就要受到執法堂長老責罰了!”

聽吳銓這麽一說,吳晨不由得環顧四周,果然,這個名叫趙衰的外門弟子還沒有來,自從前天這小子在大戰中逃之夭夭,吳晨就沒看見過他。

又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吳銓有些不耐煩了,氣聲道:“媽的,算我倒黴,這小子來不了,我隻有頂替他了,走吧。”

吳晨四名弟子不由得麵露詫異之色,吳銓也要和他們一起下山?

“等等,師兄,我來了!”

就在此刻,一道中氣不足的聲音驀然傳出,五人循聲看去,趙衰那猥瑣矮小的身軀已經出現在眾人麵前,他大口喘息著,臉上滿是汗珠。

吳銓兩步上前,伸手扯住趙衰的耳朵就是一陣大罵:“你個臭小子跑哪兒去了?是不是又起來晚了?你要是再晚來一步,老子就要替你巡守去了!”

“我……我……對不住啊,師兄。”趙衰支支吾吾,衣冠不整,一臉雀斑讓人看上去頗為厭惡。

“唉。”那三名灰衣弟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次巡守,趙衰一定會拖累他們了。

吳晨不禁皺眉,據他來到千機堂這半個月以來的觀察,哪怕是外門弟子,能夠進入千機堂,都是必定有過人之處的,否則紀滄海也不會將其收入門下,這個趙衰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甚至是實力,都沒有看出有何過人之處,究竟是不被人所知,還是地位特殊,家族顯赫?

吳銓一腳輕踢在趙衰的屁股上,顯然並沒有真正生氣,低喝道:“少他娘的廢話了,讓你回到還這麽費勁,你們快點兒,到那裏聽從最高長官的命令,別給我拖後腿,這半個月裏別給我惹事兒,就算你小子贏了。”

再次回到山腳下,一覽玄隱山長城風光,吳晨不由得感慨起來,半個月前,他還不是玄隱宗弟子,還在巡守弟子盤問,還在被李青禾追殺,若不是紀滄海出手,隻怕他不一定身在何處,縱然有陳丹啟的推薦信,以李青禾那個老牲口的心性,必定不會放過自己。

“唉,又下山了,真是麻煩啊。”趙衰走在隊伍的最後麵,哀聲歎氣,怨天尤人,臉上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那三名弟子一言不發,也不和吳晨交談,隻是看著趙衰一臉嫌棄的表情,似在抱怨著什麽。

土黃色的磚石綿延無盡,仿佛一條黃色長龍,從山上看去蜿蜒曲折,不見首尾。

“站住,你們是玄隱宗哪位長老的弟子?”一名年紀大約在十八歲左右的少年喝止道。

吳晨道:“我們是千機堂弟子,奉師尊紀滄海之命,輪到我們前來巡守。”

“把腰牌拿出來給我看看!”少年身後站著十幾名弟子,說道。

“吳晨?你就是半個月前敢和李青禾長老對戰的少年吳晨?”這少年身著青色長袍,不知是哪個長老的弟子,不過其身份定是內門弟子無疑,玄隱宗所有外門弟子都穿著灰色長袍,這一點公認無疑。

青袍少年麵色複雜,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意味,不由得多看了吳晨幾眼。

“我叫王忠,是負責這半個月巡守玄隱山南部的大隊長,統合外門弟子一百人,你們是最後一組到來的,就負責巡守最東部,跟我來吧。”青袍少年說道。

走在三丈高的長城上麵,吳晨幾人一路上總能看見五人隊伍在來回巡邏著,他們不時瞭望身前和身後,當他們發現吳晨幾人在一路向東而行,不由得麵露驚色,可看到王忠的青色長袍時,又沒有開口。

“哼,得罪師尊,就是與我為敵,你小子真不巧,今日栽在我的手上。對於你師尊可是氣得七竅生煙,要是能把你活捉回去,師尊一定會很高興,哈哈。”王忠走在最前列,心裏算計著吳晨,嘴角浮現出一絲狠戾的笑容。

“就是這裏了。”王忠帶著吳晨五人來到長城的盡頭,這裏算是玄隱山山腳的最東部,距離幾人下山之處已經有百裏開外,放眼東北,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漆黑深淵,地廣五十丈。

吳晨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上官雲皓曾經告訴過自己,千機堂所在那巨大山巒的最東部,也就是在那觀星台最東部,就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深淵,莫非……

“你們就在這裏吧,看沒看見,在這盡頭有一處堡壘,你們可住在那裏,夜晚兩人睡覺,三人值守,輪流巡查,這十裏之地都是你們的巡查範圍,半個月後回來交差,最好別給我出什麽差錯。”王忠最後一句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旋即冷冷的多看了吳晨一眼,轉身離開了。

“哼。”那三名灰袍弟子一聲冷哼,旋即向東走去,不再理會吳晨和趙衰。

吳晨也是懶得理會這三名同門弟子,既然人家沒將你放在眼裏,自己也不必和他們交談,反正時間一過,交卸任務之後各忙各的了。

吳晨盤膝坐在長城之上,開始運轉心法,打坐修煉起來。

“吳師弟,吳師弟?”

趙衰輕聲細語湊到吳晨身前,掃視四周發現沒有任何人在這裏,隨即一臉鬼鬼祟祟的樣子,不停輕聲呼喚道。

“吳師弟,吳師弟?你有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我總感覺這個大隊長有些不太正常,好像有什麽危險就要來了,我的預感可是很準的!”

見吳晨沒有搭理他,趙衰仍不死心,再次輕聲喚道。

吳晨不由得皺著眉頭,不耐煩道:“有話就說。”

實際上他對趙衰的印象很差。先不說這小子樣貌猥瑣,一臉雀斑,最重要的是吳晨三人在同黃閻等人交手之時,這小子居然逃之夭夭,虧他還聽從吳晨決定獲得了血妖藤的種子,還把他當朋友看待,沒想到關鍵時刻這小子膽子不是一般的小,扔到戰場上也是貪生怕死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