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曙光
第69章 曙光
看著眼前一臉期望之色的眾人，艾倫很為難。
不是他不想幫，而是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和實力去幫助他們。
沒錯，自己和狄娜當初機緣巧合下，確實和荒地暴熊們接觸了兩次，雙方隻能夠說是相安無事，第一次熊貓們也想攻擊他，鬧到最後，反而是他還幫熊貓們摘了那麽多果子和烤了脊劍虎的肉給它們吃。
往好了說，最多也就是熊貓們有一顆感恩的心，把艾倫和狄娜當做了兩名人類“廚子”。
但是讓艾倫呼啦啦帶著幾百號人，並且讓荒地暴熊們庇護它們，無疑是癡人說夢，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不說，問題是也不好溝通啊，自己也不會熊貓語。
父子二人畢竟是土生土長的野蠻人，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單純的認為，既然是小紮克的朋友，又是部落的客人，那就是自己人，自己人幫助自己人，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紮克酋長，不是我不想幫你們，部落遇到困難，我也很著急。”艾倫措了措辭繼續說道：“問題是，凶獸森林是凶獸們的家園，部落裏這麽多人，貿然進去生活，肯定會引起其他凶獸們的敵視和攻擊，而且荒地暴熊也未必能夠聽我指揮。”
艾倫覺得這種關乎到人家部落幾百人的問題，自己還是實話實說，不要隨便承諾許願。
狄娜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老紮克歎了口氣，望著同樣失望的大巴比倫無力的說道：“要不，你帶著族人們去投奔老迪倫的雄鷹部落吧，你們是最優秀的戰士，他們會接納你們的。”
沒等大巴比倫答話，小紮克急忙問道：“那父親您呢？”
血蹄紮克望著小紮克，眼神充滿了少有的溺愛：“他們不會接納我的，族人們都是最優秀的戰士，可是我不是，不說我已經年老了，我的行為已經觸怒了大酋長部落，雄鷹部落不會為了我而得罪大酋長部落的。”
看著老紮克，艾倫也覺得心裏堵得慌，通過後來的了解，他也知道他誤會人家了，這個年老的蠻族酋長，確實沒有利用狄娜的心思，而且還處處為他們考慮，自己還對人家破口大罵。
事後人家非但沒有與自己計較，還拿出營地僅存的那點食物好酒好肉的招待，雖然他一直懷疑大家都是打著他的幌子好好吃一頓，估計這幫野蠻人也是破罐子破摔，打著招待自己的幌子，一口氣把部落裏那點存糧都吃了拉到，反正也撐不過兩天。
此時的小紮克的眼睛裏噙滿了淚水，畢竟長的再高大，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連自己無所不能的父親都束手無策，他突然覺得世界如同崩塌了一般無助。
而大巴比倫此時也是天人交戰，一邊是自己敬佩的酋長，一邊是全部落數百族人，如此殘酷的抉擇對他來說很是煎熬。
“老紮克，我一直有個問題想不通？”艾倫總覺得一絲疑惑縈繞心頭，總是思索不到答案，不由得張嘴問道：“當初您與大酋長部落的鬧翻，單單是因為大酋長沒有派遣增援嗎？”
“並不全是因為這個原因，部落守護家園而損失慘重，我雖然心痛但是並不是不能夠接受，可是當時戰場後方不足五十裏外，就駐紮著兩個不下萬人的部落營地，後來大巴比倫打探到，那兩個部落已經做好了馳援的準備，可是大酋長部落的信使卻攔住了他們！”
老紮克沒有繼續說下去，艾倫也明白了應該是怎麽回事了。
艾倫覺得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的話，大酋長部落是有意削弱血蹄部落，畢竟血蹄部落裏擁有了一隻進化的荒地暴熊，地位今非昔比。
如果沒有那場戰鬥的話，無數的小部落都有可能會投奔血蹄部落，最終實力大漲的血蹄部落完全可以影響到大酋長部落的權威和領導力。
推翻大酋長部落的統治權倒不至於，但是聽調不聽宣甚至是與其抗衡也不是不無可能。
畢竟不久前的血蹄部落，全部都是能征善戰的精銳戰士，何況又進化了一隻進入魔獸範疇的荒地暴熊，大酋長部落暗下狠手也不是不難理解。
提起大酋長部落，大巴比倫也一臉憤怒說道：“人類也曾暗中收買大酋長部落的貴族，好讓他們的斥候和細作，通過大荒原進入到比蒙的地盤刺探軍情，而類似這樣的事情，比蒙也沒少做，這種做派簡直是侮辱我們蠻荒一族，大荒原是我們的領地，而大酋長放任外族人行走在這片蠻荒古原上，已經違背了卡卡魯大神的初衷。”
老紮克歎息著接口道：“是呀，雙方之間有著背景的大商團，為了在大荒原上暢通無阻，不知暗中給了大酋長多少好處，好令我們許多前線的部落戰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小紮克道：“祖輩們傳承下來的戰鬥信仰，已經不複存在，許多酋長和貴族，已經沾染了人類的陋習，變得狡詐市儈和學會了勾心鬥角。”
老紮克責怪的望了一眼小紮克，對艾倫解釋道：“小紮克沒有針對你，不要誤會，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類。”
艾倫根本就不在乎，突然腦子中靈光一閃，有些猶豫的問道：“大酋長部落是這個荒原上的絕對權威嗎？就是誰敢不服就打誰那種？”
“也可以這麽說，但是大酋長和部落議會代表都是各大部落推舉出來的，不是一個部落傳承下來的。”
血蹄紮克不明白艾倫問這個有什麽意義。
“那為什麽現在部落這麽弱小，沒人來討伐？”
“許多部落都不滿大酋長部落的做派，在不麵對外來威脅的情況下，誰理他們。何況我們血蹄部落，還有百多名精銳戰士，就是死也要崩掉對手一口牙。”大巴比倫解釋道“當初要不是人類異教徒討伐團已經深入到荒地內地，我們血蹄部落也不會獨自應戰的。”
“聽小紮克說，人類過往商團那麽多，行走在荒地上的大型商團每個月都有好幾撥，他們的商團守衛再厲害，還能打得贏咱們部落百名精銳戰士，為什麽不去搶？小紮克可是說，他們販賣的都是值錢的東西，還有數不清的食物和美酒，眼下寒冬之與來臨，正好搶來度過難關。”
可能覺得艾倫到底是個外來者，許多事情不了解，血蹄紮克耐心的解釋道：“如果去搶他們，那和商團背後的人類國家宣戰有什麽區別？大酋長部落對此肯定會不滿，畢竟收到了人類那麽多好處，如果去搶的。。。”
說著說著血蹄紮克愣住了，滿臉的呆滯望著笑吟吟的艾倫。
同樣愣住的還有小紮克。
隻有大巴比倫和狄娜還是一頭霧水樣子，三人說的每一句話他倆都能聽懂，但是連起來後，他倆就聽不懂了。
老紮克紮克有些局促看向艾倫：“你的意思是？”
艾倫雙手一攤道：“反正我不知道你們還有啥顧慮的，可能我這個外來者還有些內幕不明白。”
老紮克一拍大腿，是啊，還有啥顧慮的，他娘的人類給大酋長部落的孝敬，又沒給自己，我他娘的又不受大酋長部落領導，我怕他做啥，反正大酋長部落早晚得派遣其他部落戰士來收拾自己，都窮的喝西北風了，活過寒冬之月再說吧。
至於和人類開戰？就是他娘的不開戰，人類也沒少以各種名義跑到大荒原上找茬掐架，上次打殘一條地行龍，人類神聖教廷一直耿耿於懷，不斷給大酋長部落施壓，希望可以將凶手交給護教騎士團處置，還威脅下次會派遣龍騎士軍團來進行異教徒討伐。
媽的比，憑啥人家可以沒事揍我們，我們就得忍氣吞聲等人家打到家門口了才反擊，到底誰才是野蠻人，野蠻人也沒這麽不講理吧？
幹了，日特娘地。
想通了的血蹄紮克，望著頭頂上露著大窟窿的帳篷，似乎透過呼嘯的漫天黃沙中，望見了一絲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