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宿命論（下）
第508章 宿命論（下）
獸皇凱撒鷹一般的雙眼掃視著艾倫的麵龐，淡淡的說道：“若沒有你，泰坦血脈傳承者不會流落到前哨郡，穆裏尼奧更不會派人前去前哨郡尋找她的下落，教廷地行龍軍團團長休倫特也就不會與你結下死仇，沒有你，休倫特也不會給穆裏尼奧通風報信，聖光堡內不會元氣大傷損兵折將，我也不會同意穆裏尼奧奇襲聖光堡，那些傳送水晶也依舊會保留在我獅虎王族手中，你不出現，就沒有聖光堡一役，沒有你插手，穆裏尼奧身死當場，海倫列娜的反抗軍也就獨木難支，更是因為你，休倫特叛逃沙巴克，或許是你與血蹄部落阻止了兩族大戰的戰火擴大，但是別忘了，因為你提前結束了兩族大戰，我比蒙內部更是危機重重，海倫列娜從陰影處走到了台麵上勢力不斷擴大，像你剛才所說，你去了一趟魔族，殺了一名神災抵禦者，帶回一名神災抵禦者，魔族位麵失去了兩名神災抵禦者可以說是元氣大傷，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就是需要大量的人口消耗，若我是巫妖王，也會提前發動侵略戰爭，更不要說，若是沒有你魔族位麵一行，海倫列娜又怎麽會甘願暴露擄走狄娜。”
“夠了！”門羅薩重重的拍了一下石桌，怒意滿滿的打斷道：“獸皇凱撒，你說的這一切，未免太牽強了一些吧！”
“關於魔族位麵的神災抵禦者以及其他情報，我了解的並不比你們少。”獸皇凱撒淡淡的說道：“血蹄部落盲龍劍聖實力莫名退階，血蹄部落大舉進犯聖山，寒冰之王趁亂現身，造成聖山大部分高手隕落，導致教廷不但對抗我比蒙軍團捉襟見肘，更是對後方各個附屬實力無暇震懾，這一切，都是穆裏尼奧派人傳達給天鵝族的消息，雖說聖山損失了大部分強者，但是你卻幫人族和教廷打贏了兩族大戰，說來說去，消耗的，依舊是我們聖卡西斯大陸上的尖端強者力量，那麽這一切，到底對誰有利，難道真的對人族和教廷有利嗎？”
艾倫譏笑的說道：“若是沒有我插手，你們比蒙就不會發動兩族大戰嗎？”
“當初聖光堡一役後，教廷為何不將血蹄部落交給我比蒙處置？大教皇門羅薩你又敢說若不是穆裏尼奧蠱惑之下，你們自以為對我們比蒙了如指掌才會迅速動員戰爭的？八萬蠻族雖然歸其大酋長部落領導，但是與一盤散沙無異，你我怎能坐視如此強大的蠻族成為鐵板一塊坐鎮蠻荒古原這片戰略要衝？蠻族與教廷結盟，就算我不發動兩族大戰，你們也會團結蠻族進行另一次遠征！難道我們獸人要坐以待斃嗎？”
獸皇凱撒麵色陰晴不定的接著說道：“你們教廷要殺休倫特，我們何嚐不想殺了穆裏尼奧，而兩人為何叛逃，又是和誰有關？魔族為何打算提前入侵聖卡西斯大陸？難道你們真的不知道嗎，還是不願意去想？”
艾倫呼吸粗重，胸膛起伏不定，雙眼中滿是怒意！
獸皇凱撒說的不錯，要是他沒有被擄到魔族位麵，沒有遇到卡卡，沒有弄死卡洛斯，魔族依舊擁有兩位神災抵禦者，接連失去了兩名神災抵禦者後，神災就會抹殺大量魔族的人口，如果沒有他，魔族位麵或許根本不會提前入侵聖卡西斯大陸。
不過就算如此，艾倫也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門羅薩站起了身走到艾倫身後，雙手用力壓住艾倫的肩膀，微微歎了口氣道：“孩子，這一切的一切，並不怪你！”
艾倫沒有注意到門羅薩的稱呼，倒是艾伯特略顯意外，他沒想到艾倫的分量在門羅薩心中這麽重要，要知道“孩子”這個稱呼，連奧菲斯都沒享用過。
一陣腳步聲傳來，康斯萊特帶著一幫長老麵沉如水的走了進來。
艾倫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他知道剛剛是因為自己的情緒波動過大，長老們察覺到後擔心之下才過來看看。
門羅薩看向康斯萊特道：“本，帶所有人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艾倫談。”
康斯萊特見到艾倫點頭，這才示意長老們退了出去，帥老頭則是看向獸皇凱撒道：“獸皇，我帶您在營地裏轉轉吧。”
帥老頭雖然不知道艾倫剛剛為何情緒波動那麽大，甚至體內上古魔力元素都下意識的外放，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詢問，而且也清楚一定和獸皇凱撒有關。
這種時候，他不希望艾倫和獸皇凱撒翻臉。
獸皇凱撒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漸漸冷靜下來的艾倫，起身走向了帳篷外。
此時帳篷內，隻剩下了艾倫和門羅薩兩人。
門羅薩看向艾倫，重重的歎了口氣說道：“艾倫，直到今天，我依舊認為你是混亂之子！”
艾倫愣住了，片刻後，額頭上的青筋顯露出來，明顯再次處於暴怒的邊緣。
門羅薩搖了搖頭解釋道：“混亂之子，並不是主觀上受到混沌之神卡俄斯的驅使，按照我的理解，混亂之子隻是受到了卡俄斯的祝福，或者說是詛咒，與本身是否邪惡並沒有關係。”
“什麽意思？”艾倫眯起了眼睛，從懷裏掏出了一支雪茄點燃後道：“給我一個解釋。”
“休倫特代表的是教廷，而你出道後，意義上的第一個敵人也是教廷，那麽你來告訴我，是因為什麽讓你如此厭惡教廷？”
艾倫愣住了，厭惡教廷還需要理由嗎，教廷數千年來幹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幾乎已經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了，討厭你們，根本不需要理由啊。
門羅薩沒等艾倫回答，而是繼續說道：“你曾與奧菲斯說過，當初之所以想要免除前哨郡的宗教稅，隻是因為在你離開前哨郡教區時碰到了一個拉著矮種.馬馬車的孩子，所以你心有感觸，開始無比的厭惡教廷苛刻宗教稅。”
艾倫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陷入到了回憶當中，那個孩子他怎麽會不記得，在前哨郡時，他還是個混吃等死的領主，正是因為見到了那個擋路的孩子，這才對前哨郡的那些刁民產生了憐憫之心，之後跑去忽悠教區主教伍德。
門羅薩麵色沉重的說道：“如你所說，一切的開端，就是因為那個拉車的孩子對嗎？”
艾倫皺起了眉頭，他不明白門羅薩為什麽這麽問。
門羅薩仔細的觀察著艾倫的表情變化，良久後接著說道：“那個孩子，從來沒有存在過，我派人尋訪過前哨郡，沒有人對那個孩子有印象，包括原前哨郡書記官約克夏，他甚至都回憶不起那天發生過的任何細節。”
艾倫豁然大驚，那個孩子的模樣在自己心中栩栩如生，約克夏又怎麽會回憶不起那天的細節？
自己每一次想起和教廷有關的事情時嗎，那個瘦弱的孩子就會從腦海中浮現。
艾倫知道門羅薩沒有絲毫欺騙自己的必要，但是那麽大一個孩子，怎麽會就憑空不見了，而且前哨郡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孩子，這簡直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門羅薩重重的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我比獸皇凱撒更加了解你的過往，因為一個讓你心生憐憫的孩子，所以你厭惡教廷，因為厭惡，所以交惡了休倫特，之後發生的一切，回到起點，還是那個拉車的孩子，可是那個孩子，並不存在。”
艾倫用力的摁滅了手中的雪茄，冷笑著說道：“所以不管混亂之神卡俄斯是真正的神靈也好，還是古老的生命體也罷，他選中了我，並且執行了他的意誌，對嗎？”
“命運，或者說是宿命，不管你理解與否，卡俄斯依舊選中了你。”門羅薩說完後，起身走向了帳篷，當走到門口時，身形突然停止住回頭看向艾倫說道：“你曾和我說過，你將你發明的一切武器稱之為科學，並且解釋了其中的含義，而我認為，科學的盡頭，依舊是神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