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嗇boss貪財妻

106.我隻想知道,你愛我嗎

106.我隻想知道,你愛我嗎

——愛你,遲了怎麽辦

可盛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推了宋翾一把!

如此用力的,推開了宋翾!

宋翾一個不穩,趔趄一步,朝後跌開!完全離開了遲遲落下的範圍,也跌出了碎石礪的範圍!

盛夏又極速的收了手,接住了遲遲!

動作之快,快得沒有人能看見發生了什麽,隻是看見宋翾突然跌開,盛夏接住遲遲!

盛夏接住了遲遲,那思念了擔心了好幾天的人兒,自己最愛的人兒!

盛夏接住遲遲,遲遲雖然才九十斤,可是十米之上的墜落,所出現的重力,足已讓盛夏瞬間坐到了地上!在那堆碎石裏,坐下!

盛夏坐下,躺下,動作那麽重,讓人看著就是狠狠的摔倒了!

可是,他還那麽冷靜,所有人都不冷靜的時刻,他還那麽冷靜的,將已經接住了的遲遲往宋翾那邊一拋!

因為他知道自己會倒下,他知道身下會是碎石礪,更甚的,他知道自己會受傷,會抱不穩她,這樣,遲遲有可能因為他,而受傷!

盛夏很冷靜的將遲遲用溫厚的力量拋給宋翾,無比適當的力度,正好,將遲遲拋到了宋翾懷裏。而宋翾正好借穩。

而這樣拋出去的後坐力,加上遲遲墜下來的重力,一起將盛夏重重的壓倒在碎石礪上!

遲遲呢?

遲遲這短短不到十秒的時間,親曆了無數感覺!

急速墜下,耳邊風聲大如轟鳴,被盛夏接住,那和往昔一樣溫暖的有著盛夏淡淡體香的懷,緊接著,被盛夏拋出去那眼睜睜看著自己與他遠離的痛,還有,翾哥哥最終接住自己的終於的安全。

以及,親耳所聞,骨頭“喀嚓”斷裂的聲音,“撲”的倒地聲,嘩啦的碎石礪滾動聲,輕微卻清晰的碎石紮入血肉的“卟卟”聲!還有,親眼看著盛夏被不可抗之力壓倒在地,腿骨斷裂穿透皮膚在汩汩流出的紅色中紮眼的白,雙手癱在地上的無力,後腦落地馬上暈開的紅,以及……胸口的紅!

遲遲眼前全黑!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告訴自己不能暈倒,不能!這一幕,錐心入血,刻骨銘心的焚心之痛!

痛,鑽心的,無法言喻的痛!

頭,手,腿,身體……

痛!

盛夏左腿是被硬壓著著地,腓骨骨折,還戳破了皮膚穿出了外麵,尖銳不平整的腿骨,森森的白!雙手已經無法抬起,在身側癱著,後腦勺處頭骨碎軟,淋淋濡濕!胸口處因為遲遲墜落壓在胸前,壓斷胸骨戳破胸口皮膚的紅!

盛夏接住了遲遲,可是盛夏,受傷了!

他忍著最尖銳的劇痛碾過,微微抬起頭,確認了遲遲在宋翾懷裏安然無恙,頭複又躺下,笑了。

“盛夏!盛夏!”遲遲大喊,驚恐的大喊!

她從宋翾懷裏掙脫起來,用盡全力掙斷了手裏的繩索,掙斷了繩索,血也飛濺了出來!跌跌撞撞過去,撲的跪下,將盛夏小心翼翼的抱起來,抱入自己的懷!

淚,抑製不住的流,仿佛流得越多,盛夏就越不會傷那麽重!

盛夏笑了,笑出了一個紅得妖豔的笑,從嘴裏,到嘴角,到下巴,紅得不像是血,他說:“遲遲……”

遲遲看著血泊中的盛夏,哭得撕心裂肺:“盛夏,你傻啊你傻啊……”

為什麽接我啊,為什麽啊!

不接你,你出事了,我會心疼的啊!

可是,你出事,我也心疼啊,很疼很疼……

陳勉腿一軟,癱坐在上麵!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秋南寧夏驚恐的撿起手機,卻努力好多次才拿穩來,想要打電話,卻顫抖著手,無數次都按不下“120”三個數字!按著按著,都哭了!

宋翾已經站起來,呆呆的站在一邊,還在大口大口的喘氣,這短短才不到十米的距離,他跑得大口大口喘氣,是急?是驚?是痛?可絕對不是因為接住盛夏拋過來的遲遲!

盛夏,你別死,別以為你死了,就對得起我的托付你的諾言了,如果你死了,你就輸定了!我們有過約定的,有過的!就算遲遲很麻煩,就算遲遲還想著要愛我,就算遲遲之後還說要愛我。盛夏,別死!

手,又捂上胸口,用力按著,使勁按著。

盛夏想的,卻是如果自己死了,那遲遲,會不會愛他?他推開宋翾,不是因為讓遲遲愛他,也不是因為遲遲要愛他,隻是……不想讓遲遲傷心,也……不放心讓別人去保護她!

“遲遲,你……真的不愛我嗎?”盛夏吃力的,傷心又不甘心的問。他在意的,現在的他在意的,隻有這個。這個問題,已經卑微到底,盛夏眼裏,都全部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不是“你愛我嗎”,而是“你真的不愛我嗎”。

你愛我嗎?你真的不愛我嗎?

我想說我會愛你多一點點,一直就在你的身邊,請你相信我會愛你永遠不變,我知道並且堅信你一定會明白!我還一直相信你也愛我有一點點,隻是你不願意承認!

可是,麵對著危險,麵對著危險,明明自己已經岌岌可危,你說的,卻是:翾哥哥,我永遠是你的遲遲。

那麽,你真的不愛我嗎?

也許……自己會死嗎?如果會,也想要知道,知道遲遲到底愛不愛。

遲遲拚命搖頭,拚命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不是什麽?不是真的不愛我?不是不愛我?盛夏的意識開始模糊,他很困難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卷簾門嘩啦被打開了,鄧媚帶頭,一群人衝了進來!

鄧媚看著眼前一幕,強迫自己冷靜,撥打了孟宸電話。直接找孟宸,會比打120 要直接快捷得多。

“那……”盛夏再次開口,小心翼翼,“遲遲,你……愛我嗎?”黑眸裏的小心翼翼的期待,刺痛了遲遲的心,遲遲的靈魂。

盛夏身下暈開的紅,那樣的大那樣的多,遲遲手裏的紅那樣的觸目驚心。

遲遲,你愛我嗎?

“我愛你啊盛夏,我愛的啊,我愛的!”遲遲大哭著喊著,誰說不愛呢?明明就是愛著的啊!

明明就愛!

可盛夏卻還是小心翼翼:“不是……因為……因為我救了你,我受了傷,而是……而是……”

不過十分鍾之前,你明明還說,你是宋翾的遲遲,一直都是,永遠都是。

“傻瓜!”

傻瓜。

誰是傻瓜?

盛夏是,遲遲是,都是。

還有宋翾,宋翾也是。

“你傻啊盛夏,我愛你,我一直愛你的,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遲遲哭著喊著,心裏疼得幾乎要死了!

我終於說了我愛你,我終於說出來了,你聽見了麽?聽見了好起來啊!

“嗬嗬,”盛夏嘴角扯出一個笑,即使如此血跡斑駁,俊臉依舊好看得日月失色,他說:“遲遲,你愛我……那我,那我……死也瞑目了……”

如此卑微,如此沒有要求,隻要你是愛我的,死又何妨?

“我愛你我愛你!我什麽都不要了,我隻要愛你,隻要你活著隻要你活下去!”遲遲其實多不想這樣說啊,這樣說好像盛夏要死了一樣,可是,可是盛夏,你別死,別死!

氣若遊絲的盛夏笑了。

遲遲大哭,抱著盛夏大哭,盛夏的血緩緩的暈濕了她,腿上的血則很快的濕透了褲子,那截駭人的白骨在妖豔的血色中隱隱若現。

秋南寧夏圍上來,想要做什麽,卻什麽都做不了,跪下,在那碎石礪上,痛哭失聲,哥,哥,我們的哥哥……

宋翾則澀紅了雙眸。明知道遲遲就是這樣的答案,可親耳聽見,還是讓自己那麽痛那麽痛!盛夏周圍有遲遲,有秋南寧夏,他插不進去,他進不去……

隻有他,是一個人……

盛夏皺著山眉,真疼啊,奇怪了,明明隻是想要接住你,為什麽會那麽疼呢?似乎,真的很疼,有些,難以忍受了……

遲遲哭著,大滴大滴的眼淚快速的滴落,在盛夏的臉,盛夏的眼,盛夏的……心。盛夏又皺了皺山眉,遲遲,你別那麽傷心啊。我沒事的,我還要愛你呢……

想要伸手,吃力的想要伸手,想要擦一下遲遲滿臉的淚,可手已經粉碎性骨折,他根本抬不起來。

想要動動四肢,盛夏卻發現,都動不了,動不了,又是皺了皺山眉,盛夏明明想要再努力一下的,卻緩緩閉上了眼睛!

“盛夏!盛夏!”遲遲驚恐的大叫!

為盛夏,孟宸聯係了相連兩個省的所有能獻血的RH陰性B型血人,為盛夏獻血。最先進入盛夏身體的,是遲遲的血,依然是遲遲的。

遲遲的雙手因為長時間的捆綁,半截小臂到指端都已經黑紫,大半的皮膚都已經因為血液不暢有壞死的傾向。這兩天裏,她滴水未進,瀕臨虛脫,額角的傷,尚未處理,她直接揪住了孟宸的衣服,死死揪住,瞪著大眼睛盯著孟宸:“抽我的血,馬上,馬上!”

孟宸沒有反對,迅速抽取六百血液!

手術是蘇朗銘主刀,看見盛夏時,他怒了,冷冷的掃了遲遲一眼,責怪的眼神。

遲遲慘淡一笑,是啊,怪她。她這個……白癡笨蛋!

盛夏,我愛你啊,我愛你的。別忘記啊,我愛你的。

從盛夏閉上眼睛,在救護車上,遲遲緊緊攥著盛夏的手,一直在他耳畔低聲重複著:“盛夏,我愛你,盛夏,好起來。盛夏,我愛你,盛夏,好起來愛我……”

要不然,我…我…

答案如此,想要答案的人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