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超凡,脈輪
炎衛，少時名喚楊衛，曾是炎氏一族的奴籍，一次曆練中表現優異被選入內衛營，爾後修為突飛猛進，成功跨過普通與超凡之間的溝壑，成為炎氏一族少有內衛精英，之後跟隨前任族長立下無數功勞，成為唯一一個被賜姓‘炎’的外姓族老，地位尊崇，成為內衛營無數甲士終生為之奮鬥的目標。
炎衛如今已經五十有四，卻依舊秉承著鐵血作風，幫助現任族長持掌內衛營，為炎氏訓練年輕的內衛甲士，同時坐鎮四方城東南，鎮守炎氏一族與連城水家之間的要衝之地。
內衛營要塞非常堅固，多年來遭遇過大大小小的戰鬥，很少被成功入侵！
但是炎衛為了進一步強化完善這座要塞重地，為了讓內衛甲士們時刻緊繃心裏的那根弦，所以特地設計了新人進城的考驗，目的是為了讓一代代新人絞盡腦汁地琢磨破城之法。
事實證明，這個辦法的確不錯。
很多新人腦洞極大，各種千奇百怪的思路，各種嚐試，甚至連煙熏火燎、假借連城水家來襲騙城的辦法都琢磨出來，讓內衛營的守衛越發森嚴……
可是直到今天，才終於有人成功登臨城頭，打破了內衛營的守城紀錄。
炎衛最先來到城頭。
居高臨下，城牆上兩排弩箭排成的‘棧道’十分紮眼。
但是！
真正讓炎衛感到震撼的是，這些弩箭明明隻是普通材質，卻能輕易紮入到堅固的石牆之中。
“是縫隙嗎？”
“你是怎麽做到的？”
“觀察。”
流星認得炎衛身上的長袍，是隻有族老身份才有資格使用的，聞言不敢怠慢道：“城牆是磚石結構，但是牆磚之間還是存在一定的縫隙，風吹雨曬之後會出現風化的情況……”
“風化？”
“對！原野上最堅固的花崗岩都會風化，更何況是普通材料，總會有一些細微的漏洞可以利用。”
流星老老實實回答。
“觀察力很不錯。”
炎衛讚賞地點點頭，旋即凝視城下，追問了一句：
“漏洞很多？”
說實話，流星入侵內衛營城頭的速度讓他感到驚悚，如果入侵的是敵人，是連城水家的人，整個內衛營，整個炎氏都有傾倒覆滅的危險。
“回長老的話，城牆上可以利用的漏洞不多。”
流星明白炎衛的意思，解釋道：
“這種方法隻能將少數人送入城頭……”
“少數人，也很危險。”
炎衛一絲不苟地下令：
“趙強，派人將城牆上的弩箭拔除，讓工匠立即動手修補！除了這些已經發現的漏洞，整個牆體的表麵，都要進行重新修繕！”
“是！屬下這就去辦。”
一名氣勢不俗的內衛將領恭敬領命，帶著兩隊人馬轉身就走。
“你就是這次曆練中協助炎瀟瀟突圍成功的流星？”
“是。”
“可願意協助內衛營修繕城牆？”炎衛長老提議。
流星微微一愣，旋即趕緊表態：
“長老但有吩咐，不敢推辭。”
“既然你在一個時辰內成功進入內衛營，按照規矩，現在就能領取十人長的標牌，統轄十位普通內衛甲士，你放心，協助修繕城牆，本長老不讓你白白忙活，你可以從百金、功法、武器裏任意挑選一件，當做本長老給你的酬勞。”
聞言，流星精神一振，還沒來得及回話，就看到炎衛抬手打斷道：
“你先去幹活，找出城牆上所有漏洞，指給工匠們看，修繕完畢後再來找我領取酬勞。”
“是！”
流星在內衛甲士的帶領下離開。
炎衛留在城頭，一言不發。
“長老，剩下的兩個新人處理？”
有人在後麵詢問。
炎衛頭也不回：
“司徒龍象還有幾分本事，有點頭腦；李錚全憑愚忠取勝，進城算是難為他們，不用管，按老規矩執行。”
“是。”
……
“小兄弟你多大了？”
“十六，我叫流星，還沒請教。”
給流星帶路的內衛甲士口氣不小，流星才察覺到，後者赫然穿著一套隻有百人長才有資格穿的烈焰甲胄。
“嗬嗬，夠年輕的啊，我十六歲還在馬房牽馬呢，混了足足十年才進的內衛營，叫我馬哥吧，好好混，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從城頭入侵內衛營，炎衛大人應該很看好你。”
流星留意到，馬哥對炎衛長老的稱呼是炎衛大人。
“流星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以後還望馬哥多多提點，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流星從懷裏摸出兩塊黃澄澄的大金錢。
馬哥一愣，眼珠子都快凸出來：
“你小子，哪來這麽多錢？”
兩百金，抵得上他近兩年的月供。
流星一邊將大金錢塞入對方手裏，一邊道：“小弟跟的是二小姐炎瀟瀟，這次曆練，二小姐拿到頭名，特地打賞小弟，不是什麽來路不明的錢財，馬哥大可放心。”
馬哥這才釋然，臉上笑容頓時生動起來：
“行啊，看來炎瀟瀟小姐很看重你呢，不錯，我們這些做屬下的，最重要的是跟對主人，有主人罩，比沒主人要強出太多太多……”
“哪裏。”
流星表現得十分謙遜。
馬哥話變得多起來，主動介紹起內衛營的詳細情況：
炎氏內衛營，長年駐守人員不下五千；
流星暗暗咂舌。
五千精銳。
炎氏家族的底蘊由此可見非同一般。
內衛營最高掌權者就是剛剛他看到的炎衛大人，除了族長外，最高的調兵長老，炎氏第二實權者，真正擁有生殺大權的人物。
很難想象，如此實權強者，居然待一個內衛新人如此平易近人。
“我們內衛營，一共有五位千人戰將，都是實力達到超凡境三階，接近巔峰層次的高手！戰力僅次於炎衛大人。”
超凡境？
這是流星第一次接觸到這個詞。
馬哥講得興起，滔滔不絕：“內衛營一共有二十四位超凡境二階，職位是偏將，統轄五百人；再下麵就是像你馬哥我這樣的百人將啦，超凡境一階……不過你可別小看你馬哥我喲，整個內衛營，在超凡境有品階的，滿打滿算不足兩百個，知道什麽意思啦？”後者擠眉弄眼。
流星連忙追問：
“什麽是超凡境？”
“超凡境啊，你不知道嗎？算了，這麽理解吧，當你某方麵的能力超脫世俗，遠勝普通成年人的時候，你就算是超凡之人，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內衛營的人都具備超凡的潛力，或者被家族往超凡的方向培養。”
“再詳細一點，就比如，天生神力，力舉千斤；或鍛體有成，刀槍不入；或五感敏銳，能躲避急速的箭矢暗器，這都算是超凡之人……不過他們不能算是超凡境，隻能算是半步超凡……因為要達到超凡境，必須同時具備三個以上的超凡素質，才能真正獨當一麵。”
“……內衛營的人都這麽厲害？”
流星把自己在曆練時看到炎虎等幾個公子小姐身邊的幾個內衛的情況一說，馬哥聞言冷笑，嗤之以鼻：
“他們？他們不算是真正內衛營的人。”
“咦？”
“仔細來說，我們內衛營分外營和內營，外營負責四方城內的秩序，內營負責四方城外攻城掠地和守護四方城；你說的那些個護衛，他們充其量就是跟著內衛營訓練打磨過的普通精銳，因為潛力不夠，無法超凡，最後隻能分派去跟著公子小姐們跑腿打雜充充門麵的任務，是外營的人！”
“原來如此。”
“其實內衛營，有一大半都隻能算是外營的人，真正超凡的精英，堪堪破千而已。”
“……”
在馬哥的描述下，流星腦海中迅速出現了一座直觀的金字塔構造：
超凡境三階以上，一人；
超凡境三階，五人；
超凡境二階，二十四人；
超凡境一階，百餘人；
超凡人士，破千；
普通精英，近四千。
盡管普通精英接近四千，但是往細了一想，炎氏內衛營擁有超凡人士破千，這本身已經是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
獵人部落區區數百人，放到炎氏一族內衛營，估計也隻是普通尋常的超凡人士，能進入超凡境一階序列的寥寥無幾，恐怕隻有村長流矢等少數幾個擁有一階或二階的實力。
流星不禁有些黯然。
獵人部落隱居荒山老林之中，與世隔絕太久太久，竟連小小一個四方城的炎氏家族都不如，卻鎮守著歪脖子樹精這等神奇的寶物，難怪最後落得被屠村的下場。
彼本無罪，懷璧其罪！
一念至此，流星不由得堅定了要變強的決心。
在他看來，襲擊村落的黑色麵具騎士，應該都擁有至少超凡境一階以上的能力，而這些騎士的首領，銀色獠牙麵具騎士，絕對具備超凡三境甚至更高的實力。
“馬哥，炎衛大人是什麽境界？”
“我也不清楚，據說是超凡境三階巔峰，也有人說，炎衛大人已經達到傳說中的脈輪境！”
“脈輪境？”
“血脈之力，輪回之秘。”
馬哥露出向往的神色，道：
“隻有具備強者血脈，才能進入脈輪境，具體是什麽，你馬哥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們炎氏一族的嫡係就擁有強大的血脈之力，強大的控火血脈，配合傳承功法，每一位嫡出後裔三十之後都能輕鬆進入超凡境，並擁有碾壓超凡境的實力，他們是超凡者當中真正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