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宋風雨情

第114章 北方

第114章 北方

巍峨山脈,氣勢挺拔,無盡林木橫亙四方遍野,此時,隻見著五十餘人策馬疾行在山中道路上,所有人都穿著白藍相稱的整潔道袍,右肩服飾上更是刻著一個劍形刻飾,細瞧之下,竟然跟趙南手裏的寶劍有九分相似。

當頭的是一位身高足有九尺的彪形大漢,**大馬更是一身血紅,好似染血一般,比起一般烈馬還要大上數分,竟是西域寶馬赤兔。

彪形大漢四下瞧了瞧,見著此處依山傍水,正是休息的好地方,不覺對著身側的一位深衣婦人說道:“王師妹,你看都趕了大半天的路了,大夥兒休息會兒再繼續趕路吧,你看,我這赤兔寶馬都快渴的不行了。”

這深衣婦人看著應該三十歲出頭,臉上還未看到皺紋,但是武學修行到極為高深之後本就容易保住青春,這婦人的實際年紀怕是要接近五十歲,不過即便如此,依舊讓人不忍側目。

深衣婦人王玉寒點了點頭,道:“既然方師兄開口了,便是歇息一下吧。”

“好。”

一行人很快停馬駐足在了這深林溪水之旁,活動了下身子,從河裏灌了些清水,幾位青年男女更是湊到一起小聲說笑著,關係並不一般。

彪形大漢方武泰直接倚著一棵大樹坐下,拿起酒袋便往自己嘴裏灌了好幾口的烈酒。

“痛快!”

方武泰一擦嘴上的酒水,看向了對麵坐在王玉寒身邊的綠衣少女,道:“清寒,這一次會盟歸來,你可有什麽想說的?”

那位叫做清寒的少女向著方武泰行了一禮,道:“這次的會盟說到底就是為我們青城派準備的,隻要此次大會上我青城派表現的稍有疲憊,這金人怕是又要升起滅我青城的心思了。”

襄陽城在舉行武林大會,汴京城裏也同樣在舉行著一場武林大會,隻是北方武林早已經遍布金人勢力,順者昌,逆著亡。

當年的北方三大宗門少林寺早就在三十年前被金人圍剿覆滅,隻剩空殼傀儡,丐幫也在金人的不斷滲透下名存實亡,不負以往光榮,如今,隻剩下青城派了。

方武泰點了點頭,道:“那你說說,這次大會我青城派表現的如何,那完顏亮還會打我們的注意麽?”

慕清寒遲疑片刻,道:“與中原諸門一戰十九場,雖然贏了其中的十二場,但相比以往還是弱了太多,而且如今的金主完顏亮野心極大,怕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彪形大漢歎了口氣,道:“唉,我青城派已經被金賊壓了三十餘年,十年之前更是出了老掌門那事,還將我鎮派之劍——”

說道這裏,方武泰沉默片刻,苦笑道:“我青城派的確是比三十年前弱上不少,而且那件東西不在,一旦大軍困山,怕是免不了少林寺的結局啊。”

若僅僅隻是高手襲來,青城派並不害怕,就算比起三十年前弱上了許多,但如今的青城派也絲毫不懼金庭的諸多高手,怕的,隻有幾十萬的鐵騎兵馬。

當初的少林寺就是毀了在那二十萬的兵馬之下,又有誰能擋住那萬千兵馬,除非,那件寶物還在。

方武泰又喝了一口袋中烈酒,道:“清寒,你不過十九歲便已經摸到了第七脈的邊緣,隻要努力三年之內必能踏足一流境界,如此高的天賦,便是放眼我青城派曆史,也隻有少城主和白城主能比了,未來,就靠你了。”

人身第七脈完全不同於其他六脈,想要破開首先自身真氣的不能亞於一流境界,身體各方麵素質都要修行到極限地步。

這兩項都是需要長時間的積累才能做到的,像趙南苦修十餘年,才僅僅將自己的身體速度修行到了極限,但是力量上還差得遠,更不用說這十年裏趙南完全放棄了真氣修行,這才勉強做到。

一般來說,隻要三十歲前可以踏入一流境界,就算是了不得的天才了,而在二十五歲前就能踏入一流境界的,那放眼古今都是了不得的妖孽,自大宋建國以來也就區區的三個人而已,青城派也隻有第三任城主白嘯天能做到。

當然,第一任城主少元武也能做到,但他畢竟是唐朝末年的人物,就不算在裏麵了。

如今,慕清寒也有做到的希望,若是青城派能再出上一位白嘯天一般的絕世城主,那還怕什麽金國朝廷!

“師傅,河裏飄過來一個人,看著好像重傷昏迷了,我們快些救他上來吧!”

“這點小事你跟我說個屁,自己不會解決麽!”

看著眼前這個塊頭跟他差不多大的彪形青年,方武泰極為的不耐煩,這徒弟的實力還是不錯的,三十歲前踏入一流境界應該不是問題,但是腦子實在太笨了。

實力明明強的厲害,在山上卻經常被欺負,沒什麽原因,就是性格太弱太傻了,再說的具體一點就是腦子有病,甚至曾將自己給他的珍貴丹藥一枚銅錢賣了出去,簡直蠢的要命。

要不是看在這徒弟的天賦著實不錯,人也乖巧聽話的份上,方武泰早就把他給逐出師門了,真是丟盡了他這一門的臉麵。

這江湖上的怨恨仇殺多的是,就是一個重傷昏迷的人罷了,有什麽好大驚小怪了,能救則救,不能救就算了。

“咦,師傅!”

“你又怎麽了!”

“這、這人身上的佩劍好像我門的鎮派之寶青城劍啊,這是仿造的麽,還真是像啊。”

“什麽?”

方武泰和王玉寒一臉震驚,猛地站起身來對視了一眼,直接便起身衝了過去,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門內長老還是清楚的,青城派的鎮派寶劍早已經丟失十餘年了!

河岸邊上,一位青年剛剛被帶上了河岸,隻見這青年的衣服染血,身上隱隱可見可怖的傷口,河水趁著血跡不斷回流到河中,而一把青色龍紋的寶劍,靜靜的躺在他的身邊,好像有靈性一般,對著青年不離不棄。

“這、這……全部退下,都退遠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