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之期

第二百零九章 渡血海(上)

第二百零九章 渡血海(上)

十多名練虛期魔族在闖過六大魔域的第二關之後,隻剩下了三人。

如果繼續走下去,他們很可能就會永遠留在這裏,這個時候放棄才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那三名傷痕累累的練虛期魔族人卻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隻是調息了片刻,那僥幸從勾魂色域中走出來的三名魔族人,竟是主動站起身走到各自一族的渡劫期強者的身後……

明知必死還要繼續前行,縱使付出魂飛魄散的代價,仍然毫不退縮!

為了信仰,他們寧願付出自己的一切。

也許,魔族之所以會比人族強大,也不是沒有原因的,這和他們的天賦無關。

吳恒雖然很討厭魔族人,但這一刻,他還是會對那三名練虛期魔族感到敬佩。

哪怕是以阿托為首的三名渡劫期魔族強者,也不禁對那三人放低了高高在上的姿態。

每位渡劫期魔族都從各自的懷中拿出一枚珍貴的大補丹藥,沒有絲毫猶豫的送給了修為比自己還低同族之人,哪怕他們知道這麽做也隻是白白浪費,但他們卻仍然沒有遲疑。

生存的意義到底是什麽?難道隻是為了生存嗎?

不,生存的意義還有信仰!

為了達成心中的願望,我們甚至可以點燃自己的生命之火,為的隻是照亮那黑暗的夜空!

煙火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它用自己的光和熱,驅散了黑暗!

生命厚重,所以我們必須負重前行……

吳恒之所以要戰勝天道,不單單隻是為了掌控自己的命運,同時也是為了所有人。

吳恒希望每一個人都能掌控自己的命運,不再被天道視為塗苟。

他想救活自己的親人,愛人。他想讓這個世界變成一個美好的永恒國度!

所以,他必須要讓自己強大起來,強大到可以改變天道的規則。

從這三名悍不畏死的魔族人身上,吳恒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路。

那條路原本還十分朦朧,但現在,它已是一條堪堪大道,光明無比!

“轟!”

一道可怕的驚雷,忽然自遙遠的九天之上降落而下,它狠狠的劈在了眾人前方的那條血色大道之上。

似乎是有人發怒了。

除了吳恒之外,其餘眾魔族人全都忍不住抬頭仰望那片灰蒙蒙的天空,臉色意外而凝重。

“走吧!”

吳恒淡淡一笑,第一次和這些魔族人主動開口說話,他率先動身,竟是第一步踏上了那條被雷霆環伺的血色大道。

眾魔族見此,紛紛緊跟其後。

畢竟是一方強者的獨立小世界,縱使天威難測,但卻也不至於會因為個人的原因而破壞了此地的規則。

所以,雖然血色大道上雷鳴不已,但它們卻是不會獨獨鎖定某一個目標,並不會給闖關者造成太大的影響。

偶爾有那麽一道天雷落下,大家也都能應付。

六大魔域第三關,血海貪域。

貪欲每個人都有,證道長生也是一種貪欲,它貪圖的是長生不死的壽元。

但也有不被貪欲所迷惑的人,這樣的人,他所行的道是為“人”之道,是為天下人開辟的光明大道,這樣的人,通常被稱之為聖人。

血色大道並不長,隻是前行片刻,便能看到盡頭。

它的盡頭是一片血海,無邊無際,天寬地闊,一眼望不到盡頭,縱使用神念探測,也終無法達到彼岸。

天地間,隻有那片血海。

血海的海水是血色的,猩紅豔麗,粘稠無比,不知是從哪裏吹來的海風,或者是說源自血海內部的力量,血海的海水是翻騰的,層層卷卷,仿佛似有生命。

它不但不美,反而會給人一種壓抑!

那種壓抑的力量來自心靈,並不是由任何外力所激發。

渡血海,便是魔域第三關的考驗。

吳恒一行人在血海邊緣站定,並沒有著急過去。

血海看似很平靜,甚至看不到有任何危險,闖關者似乎隻要能渡過血海,便能通過第三關考驗了。

但誰都知道,事實恐怕沒有這麽簡單。

平靜隻是表麵,更大的危險一定被掩蓋在了表麵之下,一旦它突然發動,便是致命一擊。

所以,這一關必須要有人探路。

三名從勾魂色域中走出來的練虛期魔族人稍微猶豫片刻後,毅然從渡劫期魔族強者身後走了出來。

他們沒有選擇,因為那是他們的使命,從他們進入六大魔域開始,便已經決定了。

他們的存在,實際上隻是為了給那些渡劫期魔族強者的前進,做墊腳石。

他們一開始就知道,但他們卻依然選擇了這條不歸路。

這是為了種族的延續和強大,所必須要做的犧牲,他們引以為榮。

吳恒隻是看到那三名練虛期魔族紛紛祭出了自己的禦風之物,然後一腳踏上,竟是直接開始橫渡血海。

練虛期早已掌握了一些空間之力,原本是不需要靠外力禦空而行的,但考慮到這片血海實在太過遙遠,加之為了探路的原因,才不得不如此。

一切似乎很順利,那三名練虛期魔族在血海上空飛渡之時,並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血海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它本該如此。

“我們也走吧!”

天魔族阿托見沒什麽異常,便提議眾人跟上去。

“等一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天妃冷顏卻是忽然打斷了阿托的話。

大家都是大修士,自然明白天妃冷顏的意思。於是,眾魔族便順著天妃冷顏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橫渡血海的那三人而去。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卻發生了!

隻見那三名在血海上空飛渡的三名魔族人,不知為何速度卻是突然慢了下來,而且越來越慢!

他們似乎是受到了某種阻力。

不僅如此,伴隨著他們速度的驟減,他們與血海的距離也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到最後,那三人幾乎是貼著血海的海麵在緩緩移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