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塵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狼組再現

燕羞花坐在車內看嶽七走到商務車前,她雙手緊緊的抓住座椅,兩道眉毛皺在一起。

“小心些呀……”看著嶽七大大咧咧的樣子,燕羞花不免為他擔心。

她心中正在忐忑,忽然耳邊一個聲音:“花兒不要怕。”

燕羞花一驚回頭,才看見是藍鳳已經上車了。

燕羞花勉強的笑了笑:“嗯,我知道。”

藍鳳輕輕扳過她的肩頭把她摟在懷裏,頓時讓她產生了一種不再孤獨的安全感。

藍鳳眼中閃過一絲憐惜,接著柔聲說:“有這兩個人在,我想天底下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說完後就癡癡的看著還是倚在車後麵的韓奉歡。

燕羞花看得出,平日一臉冷漠的藍鳳此時的眼神,竟然就像是有一團火在裏麵燃燒。

愛慕?渴望?

燕羞花嘴角彎起一個笑,卻無聲。

嶽七站在車前盯著車門。

前麵商務車的車門終於慢慢的滑開,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人當先走下車來,緊接著又下來了幾個穿著同樣衣服的,一言不發的站在車前,冷冷的看著嶽七。

嶽七忽然嗤的一笑,滿臉鄙夷的說:“H國人?”

那幾個人依舊不言不語,隻不過在嶽七說H國人這三個字的時候,中年人肩膀輕微的抖了一下,這讓嶽七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韓奉歡皺了皺眉歎氣說:“怪不得不敢說話,原來是怕被人知道是H國人。”邊說邊看似隨意的向前走了幾步,和嶽七並肩而立:“看你們衣服袖口的薔薇標誌,你們應該是屬於薔薇幫的中等角色了,”頓了頓又說:“金茂和一年前在公海所受的教訓難道還嫌不夠?”

韓奉歡這話一出口,對麵中年人身子一震,眼中露出怨毒的目光,就像是一隻待要擇人而食的狼。

“你是誰?”說的是漢語。

隻不過很是生澀,就像是鐵器刮著石頭滑下來那樣,讓人聽到耳朵裏麵很不舒服:“怎麽會知道一年前的事情?”

聽到對方承認是H國人後,嶽七反而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了。

他左手抱胸,右手習慣的撫摸著下巴,看著韓奉歡說:“老六,看看你幹的什麽事啊?”搖了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就憑金茂和那種貨色,竟然在你手底下安然無恙的跑回老窩去了,嘖嘖,而且還在一年後敢重新來到華夏試圖找回麵子,唉……平時怎麽和我吹的?說什麽你一個人就把那什麽狗屁薔薇幫給挑了,是您老人家忽發慈悲,看著金茂和上有八十的老媽,下有十八的女兒,感覺怪可憐的,於是乎你就發揚了老韓家珍惜生命、渡人過河成佛的優良傳統,輕而易舉的就讓金茂和跑路回家了……可現在呢?你看看,人家這不又殺回來了?”

韓奉歡苦著一張臉,還沒有說什麽,就聽見中年人說話了。

中年人漢語說的雖然不流利,但是卻聽得懂,他看眼前的年輕人對薔薇幫無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大喝一聲:“婭茜,希巴!!(媽的……)”接著又用漢語惡狠狠的說:“混蛋!”說著話就抬腿對嶽七一個看似很漂亮的回旋踢。

嶽七冷冷一笑,身子一退躲開那個中年人的腳,看似漫不經心的抬起右腿,一腳就跺在中年人掃空的小腿內側。

韓奉歡搖搖頭麵露不屑。

韓國人沒有想到會踢空。他這一腳本身就有很強大衝擊力,這時又被嶽七蹬了一腳,他再也收不住身子,那腿猛然加快了速度朝後掃去。

就聽得站在中年人身後的其中一個人嘴裏呀了半聲,身子悍然飛起,忽地一下穿過商務車車窗玻璃,隨著車內座椅的一聲悶響,那個人躺在那兒就再也不動了。

嶽七看著右小腿骨折,靠在車上疼的滿頭大汗的中年人自言自語的說:“高麗棒子的跆拳道怎麽老是華而不實的?這麽久了也不長點勁。”

要知道跆拳道在H國屬於國術,韓國人也一直以跆拳道最近風靡世界而洋洋自得。並一直被西方人誤認為是可以和柔道、泰拳並駕齊驅的代表亞洲最高水平的一種搏擊術。可實際上跆拳道在使用價值上根本沒法和凶悍的泰拳、以及毫無人性的柔道相比,當然更沒有資格和中國武術相提並論了。跆拳道之所以在國際上的名聲不小,僅僅因為跆拳道的動作隻是好看而已。就像跆拳道中經常使用的回旋踢,為了追求動作美觀,踢起的腿一般是越高越好,可恰恰是腿抬起的越高其實破綻也越大,要是用在戰場上,隻能是配給敵人當個活動的拳靶子罷了。

看著嚇呆了的H國人,嶽七興趣懶散,臉上又恢複了常見的懶洋洋:“出國雷?帕布(想死嗎?傻瓜)”又對著剩下的那幾個目瞪口呆看著自己的說:“君其親耐喲?(準備好了嗎?)”

最後麵一個臉色已經變黃的嘴裏期期艾艾的說:“這……這位大哥,我、我們幾個都是華夏人……聽不懂你說的什麽意思……”

他可能是因為心中極端恐慌,大著膽子說完這句話後,眼睛竟然讓額頭流下的汗水給淹的睜不開了。

韓奉歡看著一張苦瓜臉的嶽七:“老七,你對著人家拽了半天的韓文,沒想人家原來是華夏人,根本聽不懂你說的什麽鳥語,真好笑……”

嶽七的臉第一次變紅了(當然是今天晚上的第一次),他瞪了一眼韓奉歡,回頭問說話的那個人:“那為什麽穿帶薔薇標誌的高麗棒子衣服?”

那個人嘴唇哆嗦著看著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地的中年人:“他……他是H國人,的確也是薔薇幫的,我們幾個穿這身衣服都是老大吩咐的,說是為了給他充麵子。”

嶽七向前邁了一步,那幾個人同時不由自主的後退,身子貼在車上驚恐的看著嶽七。

其中一個哆哆嗦嗦的說:“我們是龍頭會的,我們老大你們也許認識……”

韓奉歡打斷他的話:“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梟龍,就說以後要是再幫著高麗棒子為非作歹的話……”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隻是伸出右腳踩在已經暈倒在地的H國人左腿上稍微一用力,H國人腿上的骨頭發出哢嚓嚓的幾聲脆響。

那個H國**叫一聲疼的醒了過來,接著又暈了過去。

韓奉歡這才冷漠的說:“那麽下一個受苦的就是他。”

看著韓奉歡眉頭都不皺紋一下的就痛下殺手,燕羞花忽然忍不住的想嘔吐。她連忙用手捂住嘴不敢再看。

可藍鳳看韓奉歡的眼神反而更加炙熱了,胸脯微微的起伏著,一臉狂熱的崇拜。

那幾個人此時臉色煞白,都強忍住想嘔吐的感覺異口同聲胡亂答應著。

“後麵車上的也是你們的人?”

那個人忙不迭的回道:“不是的,那幾個都是斧頭幫趙爺的手下,這次也是和我們一樣協助這個H國人的……”

他剛說到這兒,後麵那輛車忽然啟動對著嶽七和韓奉歡就撞了過來,全然不顧剛剛還是盟友的龍頭會的弟兄們了。

還想嘔吐的燕羞花因為心裏記掛著嶽七,隻是極力克製住心中不舒服,剛抬頭準備看看外麵情況怎麽樣,卻見那輛商務車瘋了一般的對嶽七和韓奉歡撞來。

“啊……”

燕羞花驚叫出聲,同時感覺身子一飄。

原來藍鳳發覺勢頭不對,搶先一步發動車子,蘭博基尼在燕羞花的驚叫聲中箭一般的躥了出去。

嶽七飛身閃開的同時,韓奉歡卻對著開過來的商務車一個原地起跳,人尚在半空,陡然一個空翻,身子穩穩的站在了車頂,暗綠色的迷彩服由於車速而在秋風中獵獵作響。

商務車司機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眼前的人突然就不見了,不由得心中一寒,接著聽得車頂上咣的一響,心裏頓時明白過來韓奉歡是翻到車頂上麵去了,心念動轉之下突然一個急刹車,就想把韓奉歡誆下來。

車頂的韓奉歡感覺身子一晃,不由自主的向後麵跌倒下去。

這時候開車人臉上剛剛露出一副陰謀得逞的奸笑。

但那笑還沒有蔓延到耳邊,就聽見身後的玻璃發出哢嚓一聲響,緊接著耳聽同夥撕心裂肺的大喊:“手雷!”

原來韓奉歡在身子後倒的同時,由前空翻姿勢在瞬間變為後空翻,一躍下車之後順勢抬腳踢破後窗,摸出一顆手雷就扔了進去。

開車人看著滾到身後的手雷魂飛魄散,猛地站起身就想跑,卻忘記了這是在車上。

砰地一聲腦袋撞在車頂。他翻了翻白眼頹然坐倒。

車內所有的人在驚叫聲中連滾帶爬的跑下車。

看著那幾個倉惶下車的人,嶽七搖搖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走到車前,拉開車門把司機拽出來順手望地下一慣:“就這點膽量還敢出來混?連手雷的引線沒打開都看不出嗎?”

開車的司機被嶽七扔在地下,疼的他一咧嘴:“哎唷。”醒了過來,接著他就看見韓奉歡站在他麵前冷冷的看著他。

想起韓奉歡剛剛踩碎韓國人腿子的凶狠,司機渾身控製不住的哆嗦起來,用眼神求救似的看著那幾個狼狽的同夥。

那幾個人此時哪兒還有膽子去管他?其中一個人早己順著褲子隨地小便了。

嶽七掩著鼻子,對著躺著的哥們說:“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別人沒有動手的情況下自作聰明,佛說過,愚蠢的人會受到懲罰的,”說著繞開了那個尿褲子的仁兄幾步,走遠了一點:“做錯事,就得受懲罰,這就是生活啊,生活……”

說到這兒,他忽然仰天大發感慨:“生活多麽像被**啊!你既然不能抗拒,那就閉眼享受吧!”

韓奉歡看著用手撐地後退的司機,忽然開口問他:“你家裏還有什麽人?”

那人臉色煞白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煞星,一時根本不知道應該回答什麽。

旁邊一個人看了看司機,大著膽子小聲替他回答:“他老婆去年溺水死了,現在他隻有一個9歲的女兒。”

那人聽見別人提到他女兒,嘴唇抽搐了幾下嘶聲大叫:“你可以折磨我,但是我求你放過我女兒!”

藍鳳看見嶽七和韓奉歡安然無恙,一打方向盤又拐了回來。

燕羞花雖然還是害怕,可看見嶽七就在車旁,膽子頓時就大了,打開車門下車後雙手又一次抱住嶽七的手臂,感這樣才有安全感。

嶽七無可奈何的心中輕歎一聲,隻好任由她。

韓奉歡在聽到那人喊出的話後,抬起的腳慢慢的放了回去。

聽見司機說他還有個女兒,見識過韓奉歡的手段後,燕羞花再也看不下去了。

她抱著嶽七的胳膊使勁的搖晃:“你告訴你朋友放了那個人吧,我替他求你了,他還有個女兒啊。”這會兒她全然忘記了這人剛才還想對她圖謀不軌。

嶽七驚異的看著燕羞花,心中忽然一動,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好呀,不知道你拿什麽來報答我?你要知道我這兄弟現在非常生氣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我要是為了一個敵人而請求他放手的話,他肯定心裏瞧不起我的……”

燕羞花打斷他的話:“隻要你朋友放過這個人,我、我經答應你……”就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答應你、親你一下!”

說完後臉色緋紅,就像是夏日傍晚的夕霞,美麗不可方物。

她的聲音雖低,但韓奉歡卻聽到,他抬眼看了看她剛想說什麽,卻又聽見燕羞花小聲對嶽七說:“你要知道,我長大以來,除了爸爸媽媽爺爺外,從沒有親過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幾不可聞。

嶽七曬笑一下,剛想告訴她自己是和她開玩笑,卻見燕羞花忽然踮起腳尖,嘴唇柔柔的在他嘴上蹭了一下,不由得一下子癡了。

韓奉歡眼中卻閃過一絲奇異的神色,既有不解,也有羨慕,甚至還有嶽七都沒有注意到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