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塵

第二卷 第十章 這是人住的地方

看來就是這兒了,樓房雖然舊點,但是環境還算優雅。下車後嶽七單手扶著車頂,看了看頂層的位置說:“你胡說八道什麽呢,這兒要是有鬼的話也是嚇唬那些做虧心事的人,你這麽怕鬼,是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

“你才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呢。”李添秀白了他一眼後開門下車走到車尾打開後備箱,隨手拿出一個卡通版的旅行包:“喂,那個嶽七……”

嶽七滿臉不開心的打斷她:“嶽七不就是我一個人?還用分這個那個?”

“嘿嘿,這個破名字太別扭,你媽給你起這個名字真的想你找七個老婆嗎?”看見嶽七的臉越來越難看,李添秀吐了一下舌頭:“來,嶽七給爺拿行禮,你在幾樓?”

“四單元502……靠,你這是搬家嗎?這麽多吃的和穿的?”

“切,出門在外的,哪兒能夠沒有吃穿的,要是餓了冷了怎麽辦?”李添秀說著,又從一個黑色旅行兜裏麵掏了半天,最後才在滿麵驚訝的嶽七注視下,不好意思的拿出一雙粉紅色的夏季旅遊鞋:“這種鞋子穿起來非常舒服的。”

嶽七看著換鞋的李添秀不解的問:“好好的一個姑娘家的,不老老實實的呆在家,為什麽要離家出走?”

“你怎麽知道我是離家出走的……”看著一臉壞笑的嶽七,李添秀停止了手上穿鞋的動作,這才明白他這是在詐自己,頓時冷下臉來:“該你知道的我自然會告訴你,不該你知道的就給我閉嘴。”提出一個包後又看了看滿臉不服氣的嶽七:“要不然我有權單方麵撕毀合同……”

“別,一切都聽你的還不行……”

典型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啊。可她答應給我的那三十五萬到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以後得經常的提醒著她點,別出力幹活到最後是一場空。

嶽七身上背了三個包,左邊抱著兩個包,右手又拎著一個旅行袋,亦步亦趨的跟在空手的李添秀身後進了樓洞。

現在混錢容易嗎?為了區區的三十幾萬就給別人當短工,這日子還真沒法過了……不過這小潑婦的皮膚還真不錯啊,條子也蠻正點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個處……嶽七看著李添秀那兩根若隱若現的雪白大腿隻感覺眼都打晃。

來到四樓拐角處,李添秀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撐著牆的喘著粗氣回過身埋怨:“什麽破樓房,連個電梯都沒有,大白天的都這麽黑燈瞎火的,還天源小區呢……我說你倒是快點啊!一個大男人走路還不如女人快,剛剛和別人要錢的那股麻利勁呢跑哪兒去了?”

好不容易背著李大小姐的那些包包蹭到她麵前,雙手一鬆,把手裏的兜兜包包全部放在地下,順勢一屁股坐在上麵,咬牙切齒的說:“裏麵都裝了些什麽破玩意啊?這樣重……你看看是不是再給加點錢呀?”

“去——開——門!”李添秀尖聲大叫道。

河東獅吼。嶽七打個哆嗦,站起身來掏出手機準備給孫大名打電話:“好啦好啦,你可別狼嚎,把人家嚇著孩子怎麽辦?再說我不也就是隨便說說的嗎……看這兒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樓洞。”話剛說到這兒,五樓的一扇防盜門砰的的一下被打開,接著一個足有170斤的胖子走了出來:“是誰在這兒鬼叫啊?不知道人家正在欣賞輕音樂嗎?……七哥,原來是你,怎麽才回來。”看到倚在牆上大喘氣的李添秀:“呀,你怎麽來了……”

“難道我來不得?”李添秀哼了一聲:“大爺我喜歡去哪兒就去哪兒,你管。”

……孫大名咽了一口唾沫翻了翻白眼。

嶽七懶洋洋的看著胖子,對地下的行禮呶了一下嘴巴:“喂,胖子,下來把這些東西給搬到我房裏去,可累死老子了。”

孫大名滿臉驚詫的走下來,上下打量了李添秀幾眼,隨手背起幾個行禮低聲說:“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來了,看樣子是不是想在這兒常住?不會是喜歡你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胖子聲音雖然低,可因為大家都在樓道說話,而樓道有傳音的緣故,再加上本來他們相隔就不遠,所以李添秀還是把他那句話聽的清清楚楚:“你個死胖子哪兒這麽多問題?誰稀罕喜歡他。我隻是一個房客,懂嗎?”

胖子看了看一臉幸災樂禍嘿嘿奸笑的嶽七,訕訕的笑道:“嘿嘿,是……是房客,你不喜歡他,一點也不喜歡他……。”心裏卻嘀咕:“是不是房客關我屁事。”

兩個人跟著孫大名來到502房間。孫大名剛打開房門,嶽七還沒有來得及進去,站在他身後的李添秀就大驚小怪的嚷了起來:“哇,這不是豬窩吧?”

“原先打算是給人住的,可你來了後就變豬窩了。”嶽七走進房間淡淡的說:“要是不喜歡的話,你可以退租。”

李添秀掩著鼻子走到窗口,把所有的窗戶全部推開,略帶清爽的風吹了進來。她這才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了幾下:“切,雖然錢你馬上就要拿到手了,可還沒有拿到手是不是?嘻嘻,既然都來到這兒了還想讓我搬出去?你以為我傻呀。”

“哼,你聰明到極點了,一點都不傻。”嶽七伸腳掃開一個紙箱囑咐胖子:“下樓去整幾個菜肴回來,順便拿瓶好酒,今天七哥我請客,怎麽沒有看見小張?”

“怎麽忽然想起了要請客?”胖子大睜著雙眼:“看你紅光滿麵的,不會是發財了吧……哦,小張又回家看他婆姨了。”

“是啊,一下午的功夫掙了我三十五萬。”李添秀撇著嘴,恨恨的看了嶽七一眼。

嶽七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推著驚呆了的胖子出了門,嘿嘿笑道:“隻是偶爾發財,偶爾……你快去快回……”話剛說完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靠,你倒是給我錢啊!”胖子看著緊閉的房門喉了一句。

李添秀滿屋子的轉了轉,一副很是稀奇的樣子走進臥室:“這樣的房子也可以住人嗎?”

嶽七剛想反駁她幾句,但是隨後想到要混人家的錢,就算是她說幾句不中聽的也沒什麽影響,關鍵是看看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小小的剝削一下這是個傻到極點、但是富的流油的弱智大小姐,想到這兒嘴角浮起一絲得意。

樓房外觀雖然不起眼,但是內裝修還不錯的,一室一廳的房子也配備了浴室,這樣的條件貌似還不錯嘛。想起以後再也不用和胖子合住一個屋子,再也不用聞他的臭腳,不由得心情大好,吹著口哨拿了一塊毛巾就進了洗手間。

自從中午出去後,先是在燕羞花那兒跳了一會兒舞,後來又為了李添秀熱出了一身臭汗,簡直是感到難受死了。他抬起胳膊聞了聞袖口的味道,忍不住的咧了一下嘴,趕忙三下五除二的脫掉衣服,說什麽也得先洗個澡再說。冰冷的水直直的灑在頭上,使得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身子一僵,隨後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雙手捂住麵頰甩了甩頭。

該用什麽辦法對付那些RH兩國過來的人呢?嶽七倚在牆壁上,任由冰冷的水灑在身上,一動不動的冷靜的思考著。演唱會開演在即,要想在暗中敵人的虎視眈眈下,能不能安安全全的保護燕羞花度過這幾天?想在爆滿的演唱會現場找出那些暗藏的殺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小歡外,還有誰貼身保護四號首長?對於這個問題,就連張叔都一臉高深莫測不能說的樣子,真不懂他們在搞什麽鬼。

嶽七越想頭越大,後來沉沉的歎了一口氣,索性也不去想了,自己完成本職工作就可以了,別的麽……那就交給那些人去安排吧。既然決定不再想這件讓人頭疼的事,心中一下就感到輕鬆了很多。看著頭頂灑下的水霧,他張大嘴巴接住一口涼水,準備噴出去的時候,突聽砰的一聲大響,洗手間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喂,臭小子,你還有完沒完啊?”李添秀側著身子斜斜的倚在門框上,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容看著嶽七:“再給你三分鍾的時間,你必需洗完。要不然大爺我就把你拽出來。”說完就像是什麽事也沒有幹過的良民那樣,悠閑的轉身走開了。

嶽七看著沒事人一樣走開的李添秀,腦子忽然就像是在刹那間短路了一樣,一片空白。他愣了片刻,直到被灑下來的水灌進了鼻子裏麵嗆了一下之後,這才清醒過來,雙手閃電般的捂住下體大喊:“啊……有人非禮啊!”喊完後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頭發也沒有擦幹的就衝出了洗手間,剛剛出來洗手間的門,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遭劫了?”這是嶽七首先反應過來的。

不大的客廳中,全是嶽七平日的一些髒衣服、臭襪子之類的,甚至還有兩條xx斑斑的小褲頭。這個死胖子,就不知道把這些先收起來?嶽七老臉一紅,趕忙把那倆褲頭塞到沙發底下,這可是見證了一個單身男人的私生活的最佳證據。

接著又順手整理了一下那些亂七八糟的髒衣服,這才抬起頭來對著臥室方向有氣無力的叫:“喂,我說你這是幹嘛啊?你不怕我老婆回家之後質疑我這純潔的私生活嗎?”

“你老婆?切,騙鬼去吧!有老婆的男人衣服會這麽髒?哎喲……這是些什麽玩意啊?”李添秀得意的在臥室裏反駁道。

嶽七趕忙呼的一下跳起來,發瘋般的衝進臥室。就看見李添秀此時正雙手拿著一本彩**刊的《花花公子》饒有興趣的翻看,嘴裏還嘟囔著:“哇……我怎麽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書……喂喂,你幹嘛啊?幹嘛搶我看的書!”

嶽七紅著臉把書搶過來,掩在背後,一邊轉移話題的問:“這個……那個……你把我的衣服全部扔出去幹嘛?”

“不都扔出去我住哪兒?難道還有別的房間嗎?我怎麽沒有看到。”李添秀果然上了他的當,不再追問那本書的事情。

“我說過讓你在這屋睡覺了嗎?”

“你不會是讓我這個你好不容易請來的尊貴客人住客廳吧?”李添秀振振有詞的反問:“難道你媽媽沒有教育你女士優先嗎?”

嶽七撓了撓頭,張著嘴巴看了看一臉無辜的李添秀。

“要是你沒有合作的誠意,那麽我倒是不介意單方麵撕毀合約……”

“又是退錢是不是?別老拿這個威脅我,再說我連一毛錢還沒看到呢。”嶽七沒好氣的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愛住哪兒就住哪兒,愛幹什麽就幹什麽,這樣總行了吧?”

“……這樣才乖……”李添秀笑眯眯的看著一臉沮喪的嶽七:“姐姐會給你買糖吃的……來,別愣著,把你這些破爛玩意兒都抱出去,臭死了。”

嶽七無可奈何的抱著他的涼席和枕頭滿腹意見的出了臥室。

“以後就要睡沙發了啊。”嶽七坐在沙發上心裏想:“不過睡沙發也有一定的好處,那就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掙到三十五萬塊錢……就是不知道期限是多少,以後有空我得問問她。”

臥室裏傳來李添秀輕輕的吟唱聲,看來她心情不錯。

嶽七掏出一顆煙叼在嘴上,目光看著窗外。

七點以後的明珠傍晚悶熱難當,天空依舊沒有半絲雲彩。偶爾的從窗口溜進一絲微風,也馬上被屋子裏麵的熱空氣所融化。在遠處的街道上傳來幾聲車喇叭聲,卻絲毫沒有影響樓下樹上知了不知疲倦的詠夏。

“貌似這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其實也不錯。”嶽七喃喃的自言自語:“要是沒有燕羞花那檔子破事該多好啊?還沒有辦法推脫,真是愁死了”。想起燕羞花那檔子事,他的眉毛忍不住的擰到了一起。

“喂,幹嘛呢?又在想什麽壞主意了是不是?”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嶽七的自言自語。

嶽七懶洋洋的抬起頭,看著倚在門框上的李添秀:“是啊,我在考慮明年的這個時候,給咱們的孩子取個什麽名字才好呢?”

“……去死!”李添秀稍微的怔了一下,臉上飛過一抹嫣紅。

“哇噻,不錯啊,這身衣服比你剛剛穿的那身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