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官二代情欲史:官場混子

第14章 可怕的自尊心

第14章 可怕的自尊心

杜子健變成了指揮官,他指揮著殯儀館的人抬吳得喜的屍體,讓他們盡量小心一點,盡管人死了,撞了,碰了都不再痛。讀者交流QQ群:241903214可杜子健還是讓他們走慢一些,盡量不要讓吳得喜被碰撞到了。他在做這一些的時候,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起了冉小婭,她當初獨立麵對自己的父親時,這個瓷娃娃般的她,是用怎樣的堅強和毅力挺過來的呢?是不是從那個時候起,冉小婭不再把他當作她的依賴,她的未來和她的夢想呢?

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不再成為愛人、妻子的依賴和未來時,他又有什麽理由要求她一如既往地待著他、愛著他、守著他呢?

杜子健突然很想念冉小婭。隻是當他的手伸進口袋裏時,手機再一次象燙手的山芋一般,燙得他不得不縮回了手。當他的目光落在吳得喜的屍體上時,一種命大不過死亡的無常讓他陷入了悲哀之中。

在去殯儀館的路上,杜子健和萬雄都沒有說話。沉重和壓抑讓他們各自看著窗口的外景。倒退的人和樹,倒退的樓房和城市漸行漸遠,杜子健便知道殯儀館近了,吳得喜這個人化成灰的時間也近了。人死如燈滅,那種灰飛煙滅的破敗竟讓他有楚痛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吳得喜的屍體被推下火化間的滑道,隨著一道門的封死,杜子健的心猛地往下沉著,那種楚痛不見了,取而代之是悶,悶得透不過氣,悶得象無數雙手按住胸口一樣。

手機響了。杜子健逃出火化間,走到一棵樹下去接電話,電話是首長的秘書打來的,大意是他已經安排了,晚上他請辦案領導吃飯,有什麽要求,讓杜子健當麵和辦案領導說。杜子健連連說了好幾聲感謝,直到對方掛斷電話,杜子健還在他的感**緒之中。

萬雄過來了。他問杜子健:“是不是餘秋琪的事解決了?”

“你現在除了餘秋琪三個字外,還有別的字嗎?”杜子健沒好氣地說。

“對,我除了擔心餘秋琪外,我管不了其他的。是我害了她,你知道嗎?是我害了她。如果我答應和她結婚,如果我少一點自尊,如果我不在乎花不花她家的錢,她就不會嫁給姓吳的王八蛋,她就不會受到這麽多的催殘和打擊。你知道嗎?姓吳的王八蛋不止養一個小女孩,我老早就知道,我以為遠在北京的事傳不到秋琪耳朵裏,我以為有了孩子後,他會收心。可是,我錯了。這個王八蛋毀了秋琪的同時,也毀了秋琪的孩子。你知道嗎?秋琪在半年前打掉了孩子,她在半年前就知道吳得喜的事情,她在半年前打掉孩子時的痛心,你懂嗎?有幾個女人願意親手扼殺掉自己的孩子?那種生不如死的痛,是我造成的,是我一手造成的。你懂不懂?我就是給她做一輩子的奴隸,我也還不了,我帶給她的這些痛苦。”萬雄又抓自己的頭發,杜子健知道,那張痛苦的臉,不是可以偽裝得出來的。

杜子健拍了拍萬雄的肩,他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去安慰他。萬雄和他,和餘秋琪都不一樣,他是官二代,餘秋琪是富二代,他們都有一個好爸爸,盡管杜佰儒突然自殺,可留給他的資源恐怕是萬雄一輩子都難以爭取到的。就拿現在來說,萬雄縱有一百顆救餘秋琪的心,他也沒有能力。在北京這個浩如人煙的大都市,他想施展他的秘書才能,卻沒有施展的半隙空間,他這樣的秘書在北京幾乎是忽略不計的。

而餘秋琪的父親是個礦主,她住的房子是父親送給她的嫁妝,一百七十平米的約式樓,在吳江,從毛坯到裝璜花了兩百多萬。這對於萬雄一家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他承受不起餘秋琪帶給他的這種壓力,在最關鍵的時刻,他閃了,逃掉了。才讓吳得喜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也才讓吳得喜在北京肆無忌憚地養一個又一個小女孩。

那個時候,萬雄太自尊了,他想靠自己的努力買一套房子,他想在餘秋琪麵前去證明,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可他就是沒有去想過,他的臨時逃婚,把餘秋琪推進了火坑,讓她隨隨便便地嫁給了吳得喜,隨隨便便地做了一個並不愛她,她也不愛的男人的老婆。

如果說政治對吳得喜是一種投機的話,婚姻對他同樣也是一種投機。對於這樣的一個人,萬雄卻拱手把他最愛的人讓給了他,讓他無休止地欺負了六年。他一想起這個,他就恨不得拿刀再捅吳得喜一次,隻是當吳得喜真的被人捅死,特別是用剪掉**的方式被人殺死在北京時,他又不知道如何去麵對所發生的這一切。他能感受杜子健的安慰,卻又不知道如何去傳遞,他應該迷補給餘秋琪的那種割舍不下的愛。

杜子健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完萬雄後,就給司守利打電話,電話接通的時候,杜子健壓了壓聲音說:“司主任好。給您匯報一個情況好嗎?晚上請辦案組的領導們吃飯,您來和他們談我們的要求,還是我和萬雄自己作主?請司主任指示。”

司守利越來越喜歡杜子健這個年輕人,他突然發現,他在這兩年中太忽略他。這個年輕人是一個極佳進入權力中心的接班人,如果他希望有接班人的話。當然他這次來北京也有目的,除了成道訓書記的信任外,另外就是成道訓書記暗示過他,接手吳得喜的人由他來推薦,最好是年輕人。

司守利對杜子健說:“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我等你的好消息。”就這一句話,司守利把什麽都說了,又把什麽都做了。放權,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一種選擇,他即要試驗杜子健的能力,又要看看杜子健是不是心藏恨意?他可不願意他推薦的人成為第二個吳得喜,更不願意把一個心懷恨意的狹隘者推到成道訓書記麵前去。

關於杜佰儒的死,他多少知道一些,在官場出了事故,總得有人承擔。如果杜子健為這事和整個官場過不去的話,別說在北京混不下去,在吳江更不會有他的出路和前途。現在,正是他,也是成道訓書記考驗杜子健的時候,如果他走出了小我,司守利相信,杜子健會子承父業,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