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官二代情欲史:官場混子

第62章 一條船上的人

落魄官二代情欲史 官場混子

辦公室的電話響了,是伍誌打來的。生活之中就是這樣,往往怕什麽就會來什麽,杜子健拿起電話,伍誌的第一句話就是:“劉教授準備周末去吳江,你準備一下,陪著劉教授回吳江。”

杜子健“哦”了一下,伍誌就收掉了電話,他的“哦”是一種本能,好在伍誌掛掉了電話,如果伍誌再繼續問他,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會說出什麽樣的話來。這麽一想,他還是驚嚇了一下,他太不穩重了。這一點,他怕真的要向伍誌學習。不管伍誌抱著什麽目的而來,可他在杜子健麵前鎮定自若,不卑不亢。

杜子健意識到自己不夠穩重和成熟時,決定還是要把這件事告訴邱國安市長,在他沒有摸清楚成道訓書記的用意時,他至少有邱國安市長這個靠山,在官場孤立起來是很可怕的。誰都在尋找靠山,誰都渴望有更大的靠山。雖然他現在有老爺子,可是縣官不如現管,這是中國官場多少年來的常規,對老爺子這樣的靠山,用一次必定是最關鍵的一次。

杜子健撥通了邱國安市長的電話,電話才響兩聲,邱國安市長就接了,顯然邱國安市長現在方便聽電話,這讓杜子健鬆了一口氣。他在電話中說:“邱市長好。”

邱國安市長在電話中問杜子健:“子健,你找我有事吧?”

“是的。邱市長,您方便聽電話嗎?”杜子健還是試探地問了一句。

“事情很重要嗎?”邱國安市長問。

“邱市長,應該是一件大事。我拿不定才請示您的。”杜子健很小心地選擇著用詞的方式。果然邱國安市長說:“你等一下,我回辦公室給你打過去。”說完,對方就收線了。

杜子健盯著手機發了一會呆,他的判斷是錯誤的。但是從邱國安市長這麽快接他的電話而言,他在邱國安市長的心目中至少占有一席之地。

在官場這個接電話有時候很講究,特別對邱國安市長這一級領導,重要的名單他們全存在了手機上麵,手機一響,他們通常會看看對方是誰,再作出決定接還是不接。

邱國安市長一回辦公室,就把門給關上了。他相信杜子健肯定有重要事情向他匯報。對杜子健,他現在多少有些了解,這個孩子有他的過人之處,但是這個孩子如他父親一樣,不善於巴結討好拍須溜馬,但是對於他要幹的事情,他總能夠想盡辦法地去幹好。就拿這次胡總在吳江建製藥廠的事情來說,杜子健還是有很大功勞的。胡總帶隊的執行總監在簽訂合同時就說:“沒有杜子健的三番五次上門,就不會有現在的合同簽訂儀式。”對於杜子健的實幹精神,他還是很欣賞的。在官場,一味玩虛的,一次兩次可以騙到人,次數一多,誰也不是傻子。為什麽那麽多的官員掙項目,掙投資,全是奔著業績而來,而這些業績是需要有實實在在的事件堆積而成。不是說空話,做空套可以應付得起的。如果不幹事玩虛的都能夠被提拔的話,誰願意去幹事呢?人在幹事的同時,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失誤。杜佰儒那麽嚴謹的一名專家型官員,最後卻是在幹實事的失誤中斷送掉了性命。這些,身上官場中的人,誰都知道。可是坐在哪個位置上,就要有這個位置相對應的業績為自己的前途作鋪墊。邱國安需要業績,隻有業績才能夠讓他有與成道訓抗衡的底氣。當然這些,他不會告訴杜子健,但是他需要杜子健在北京給他帶來業績的同時,也為他鋪平通往北京的路。再說了,杜子健這個年輕人如果好好培養,是一個能夠擔當大任的好苗子,對他,邱國安還是寄托著很大的期望。到了他這個級別,都在培養自己的心腹,重要的崗位,誰都是派自己的親信把守著。這是從古至今,官場所延續的一套模式。這套模式,所有置身於官場中的人,都在用,就看誰用得爐火純青了。

杜子健的手機一響,他趕緊接通了,他一直在等邱國安市長的電話。邱國安在電話中說:“子健,我在辦公室,有話盡管講。”

杜子健把老爺子要回吳江以及要去看秀平橋倒塌的事情,還有他要陪劉教授回吳江考察湖泊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邱國安市長。

邱國安市長聽完杜子健的匯報後,在電話裏沉默了一下,這兩件事情都比較棘手,處理不好,別說杜子健會成為成道訓的眼中盯,他一樣會被成道訓看成最大的對手。在官場一旦成為某個人或者某個團體的對手,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別說幹事,就是去應對這樣那樣的閑言流語也會耗掉全部的精力,這一點,邱國安很清楚。前一段,永州縣的縣長馬安鋼,就是因為得罪了成道訓,被人以報料的形式在微博上直播了馬安鋼大小事例,開會說的話,吃飯進的餐館,甚至他抱怨某些領導的話,還有他和一名女老板之間的*照片,全部在微博裏流傳著,不用成道訓書記動手,輿論以及家庭的內戰,就足以讓馬安鋼崩潰。邱國安知道這是一個團隊所為,抓不到一個人的經濟證據時,靠網絡的輿論足以殺死一個官員的政治前途。成道訓到底養了多少智囊,邱國安不得而知。但是他清楚,成道訓書記在吳江早已形成了他的獨立王國,想要打碎或者取代這個王國,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邱國安當然會去想後果。隻是杜子健告訴他的這些事,相當重要。很有可能就是進入成道訓書記王國裏的鑰匙,用好了這把鑰匙,前景是明郎的。不過,一旦打草驚蛇,他和杜子健很可能會成為另一個馬安鋼。最保險的一種方式,他可以裝作不知道,可以全部推給杜子健去應對,應對好了,有他的功勞,應對不好,他也可以抽身而出。隻是如果他這樣滑頭,想贏得杜子健對他的忠誠,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杜子健這個孩子,有時候容易認死理,道義在他骨子裏早已定性,知恩而報,是杜子健的本性。但是被人耍以及抽了滑頭,是很難再贏得他的心。一個可以把冷板凳坐上兩年而不惹事的年輕人,他的內心一定有一股強大的定力,而這種強大的定力正是官場中最可貴的一麵。

在官場,對一件事的處理好壞,很多時候就取決於內心的定力是否強大。在這一點上麵,邱國安認為成道訓的定力遠遠在他之上,他可以不動聲色地拿微博造勢,去掉了馬安鋼。可以在杜佰儒自殺後,以提拔的名義把杜子健弄到了他的眼皮底下,又以信任的名義派往北京,他到處要演什麽戲,邱國安並沒有捉摸透。在他沒有捉摸透之前,拉攏杜子健是他唯一爭取主動的一張牌。現在,他和杜子健被綁上了一條船,他要用好杜子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