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太太的甜婚日常

第170章 邵生:溫水煮安琪

第170章 邵生 溫水煮安琪

晚上十一點半,葉氏會議室裏依然燈火通明。

葉國禮與羅依蓮同會計師,財務分析人員、銀行顧問開了數個小時的會議還未有最後結果。

坐在首位的男人推開椅子到吸煙區點上一根煙,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

“照你們最新的報價要求,我們至少要多出11億的現金,照公司的現狀,我們最多隻能拿出6.5億,那4.5億的缺口在短短兩日之內,銀行根本沒有辦法批下來。”

羅依蓮走到他身側緩緩道:“要不要同許生再商量一下,我們這邊……”

話沒講完,葉國禮打斷了她:“不用商量,這是共同協商之後的結果。若是我們籌不到現金,NSA就要落入陸懷遠手中。”

“可我們沒辦法在這麽短時間內補齊資金缺口。”

“那就暫調研發中心那邊的資金過渡一下。”

葉國禮說的不是葉氏在國內的研發中心,而是由羅依蓮一手掌管的T藥物研發基地。

那邊的流動資金充足,調4.5億過來過渡完全沒問題。

但羅依蓮卻一口回絕了:“不行。”

想想自己拒絕得過快了,又馬上解釋:“雖然我是那邊最大的股東,但公司與那邊的財務一向獨立,要借調不是不行,但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你們後天就要二次投標,我怕來不及……”

“行,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葉國禮也不多言,按掉煙回會議室。

羅依蓮看著男人的背影,放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跟了回去。

半個小時之後,核數師給出的最後資金缺口是4.3億。

葉國禮點了點頭,示意會議結束,眾人收拾好東西魚貫而出離開會議室。

最後走的人是葉氏夫婦。

“你不會怪我吧?”

燈光昏暗的走廊,羅依蓮對著男人的背影問道。

“不會,你有你要考量的問題。”

葉國禮腳步未停,頭也不回地應聲。

行至辦公區時,側過頭看了眼孟清雨的位置,卻發現桌上清理得幹幹淨淨,像是沒人坐一樣。

他眉頭一蹙,身後的人緩緩開口—

“孟清雨辭職了。”

辭職了?

辦公室裏燈光昏暗,男人的表情也是晦暗不明。

“是主動辭職還是你讓她走?”

“有區別嗎?”

羅依蓮走到他麵前,嘲諷的目光與他對上。

“你高興就好。”

葉國禮點了點頭,說了句:“很晚了,早點回家吧。”後轉身就往外走。

“難得回來一趟,不回去看看明澤?”

她在身後問。

他的語氣,好像那個家不是他的家一樣。

就算不看兒子,難道就不用回家嗎?

嗬!男人一但變心,怎麽也挽不回來的。

男人頓了頓:“太晚了,忙完這兩天再回來好好陪他。”

“回自己家,沒什麽晚不晚的吧?”

她還是忍不住地嘲諷了一句。

不知是嘲諷他還是嘲諷自己。

“我去H市,明早跟外資銀行的人談籌集資金的事。”

想了想,他還是解釋了這麽一句。

“好。我也盡量跟基地的董事協商借調。”

“麻煩你了。”

“應該的。”

客氣、疏離,這是他們最近一次的會麵。

除了公事,孩子,再無其它。

他們都深知,這段婚姻已經走到了盡頭。

隻是,他們也都明白,感情冷了,利益的牽扯卻是錯綜複雜。

“你不會真愛上那個女人了吧?”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前,她冒出了一句。

他沒回應,也不知是不想說呢,還是沒聽到。

葉國禮要去H市是事實,但是去之前,卻驅車來到了孟清雨公寓樓下。

打她手機不接,信息也不回,他隻能過來看看。

他下了車點上一根煙,仰望著萬家燈火的樓層,卻怎麽也看不清屬於她的那個窗口是否開著燈。

他愛上孟清雨?

無論他是否真的愛上她,又或者是迷戀她帶給他的那種熟悉感,他與羅依蓮走到這一步,都回不去了。

他的車子離開時,另一輛停在街角樹影下的車子也緩緩地離開。

一個男人若是沒有將一個女人放在心上,會這樣心心念念地跑到她住的地方,隻為望一眼?

嗬嗬!

控製台上的手機震了下,女人取過來接下接聽—

“媽,你怎麽還不回來?”

電話那端,兒子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明澤,這麽晚還不睡,你是不是不舒服?媽馬上就回家了。”女人的聲音多了抹擔憂。

“不是。我聽我姐說我爸下午回來了,他是跟您一起回家嗎?”兒子的聲音滿是期待。

“你爸最近公事太忙,開完會又趕著出差了。過兩天就回來了。”

她隻能如是安撫兒子。

掛了兒子電話,羅依蓮將油門催得更快了。

駕駛室裏忽明忽暗的燈光影射著女人微微扭曲的臉。

葉國禮,你總有一天會後悔。

H市。

葉臻與陸懷遠抵達半山住處時已接近淩晨時分,同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安琪的母親。

女兒上個禮拜生病,沒有人通知她,如今雖已病愈,但不來看一下怎麽也不放心。

但此行她並未通知安琪,除了過來探望女兒,更多的是想突擊檢查一下她與邵百川的實際婚姻生活。

所以,當安母提著精致的旅行包在陸懷遠與葉臻的陪同之下下車時,安琪的嘴驚訝得可以塞進一隻雞蛋。

可她除了在嘴上責怪母親要過來也不打一聲招呼之外,隻能眼睜睜地任邵百川幫她提著行李箱往客房而去。

她安安份份地跟在東張西望明顯在到處觀察實情的母親身側,經過主臥室時,安母腳尖轉了轉,安琪急忙拉住母親手臂打斷她想要參觀的念頭——

“媽,客房在這邊。”

“沒來過這邊,媽就想看看房間格局如何。”安母淡定道。

“媽,我們房間有點亂,明天我收拾好了您再參觀。”

邵百川也同時回頭道。

若不是他出聲,安母絕對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她。

突擊檢查什麽的太可怕了,而且是在這大半夜的。

若是讓她媽進主臥室,發現她**隻有一個枕頭,今晚她絕對不用睡了。

安琪看著母親進了客房,太陽穴還一抽一抽地脹。

這一夜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

“進來吧。”

她推開主臥室的門,有氣沒力道。

跟在她身後的邵百川順手鎖上房門,對著前方的身影緩緩道:“你先睡,我去洗個澡。”

雖然離職了,但長年養成的習慣讓他沒有這麽早睡,而且雖然沒有工作,但他也有自己的一些私人投資事項要處得,所以安母進門之前,他還在書房工作。

安母來得忽然,他們都沒有任何的準備。

幸好已是大半夜,她也不好大張旗鼓地到尋找他們分開睡的蛛絲馬跡,隻要她不去他平時睡的那間房就OK了。

但以安母的教養,倒不至於真的一間一間房去查。

剛才想要來主臥室不過是嚇嚇她那個做賊心虛的閨女罷了。

“隨便。”

安琪懶洋洋地倒到了舒適的大**。

片刻之後,耳邊傳來淋浴的聲音。

她坐起來,看了看床,很大,睡四個人都沒有問題,分一半給他也不是行的啦。

不過—

她翻身下床跑去更衣室,抱了一床新被褥出來丟**。

其實自從她生病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好了很多,很多……

他們就像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一樣,他不上班,一日三餐都是他主理。

吃完早餐後,他會去整理花園,修剪草皮,中午陪她用完餐,她去午睡他便去書房,有時候是用筆電處理事情,有時候是看書。

下午有時會陪她一起看電影,有時她在健身房練瑜伽,他便去廚房做甜點。

晚餐後,隻要天氣好,一定會拖著她出門散散步。

生活過得極有規律,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溫馨。

隻除了她,經常會跟他鬧小性子之外,但對於她的任性,他總是一笑了之,從來不生氣。

用心相處下來才知道,其實他這個人真的很好。

待人謙和,對她更有著無限的耐心,心中似有一張無形的網,無聲無息地將她整個人籠罩在其中,不知不覺沉溺在他的溫柔之中。

他真的不是,她之前以為的那樣,是個外表謙謙君子,內裏衣冠禽獸表裏不一的男人。

最近的朝夕相處,他對她做過最親密的事情就是散步時牽她的手。

他正在以行動一點一滴地卸下她的心防,隻是,對於男女之間的親密,她還是抗拒。

她知道的,那是她的心魔。

一種經曆過極度恐懼之後內心深處豎起的堅不可摧的城牆。

上次賀靜嘉拉她看電影時,那段讓她恐懼的記憶片段便會不由自由地鑽入腦海之中,讓她心神俱亂。

可她還是不願意看心理醫生,她不想讓自己害怕的,難以啟齒的事情毫無保留地讓一個陌生人知道,哪怕知道醫生絕對會保密。

她相信,她會好的。

像現在,她已經沒有那麽排斥邵百川了。

年輕女孩經曆過創傷性傷害,對*產生恐懼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到底,還是她從小到大被保護得太好了,沒有見過與*有關的汙穢,就連高中生理課程,每到老師不願意多講的內容,其它同學在課餘自行上網了解的內容,她一點興趣也沒有,還覺得他們太猥瑣了。

所以,以至於在被那個瘋狂的愛慕者綁架猥瑣,那一幕惡心的畫麵讓她現在一想起來就恐懼得不行。

那時候,是邵百川第一個找到被綁架猥瑣的她,將她救了回來,她內心深處對他已經產了一種無言的信任。

可偏偏他又在婚後加深她對*的恐懼,所以後來的她才會這麽排斥、討厭他。

怎麽會不害怕不討厭?

那個救了她,抱著她溫柔地在她耳邊不停地說著:“沒事,不怕,有我在。”的英雄,最後又變成了一副她恐懼至極的模樣-

男人還是男人,不管他外表長得再溫雅,俊美,可總有他充滿侵略與野性的時候……

“想什麽呢?還不睡?”

男人熟悉的聲音將腦袋鑽進被窩裏胡思亂想的安琪喚回現實。

她下意識地抬頭,怔怔地看著立在床邊頭發微濕的男人。

邵百川身上穿著她粉色的浴袍,下擺堪堪遮到大腿,而他雖然瘦,但骨架不小,浴袍雖然算是中碼的,穿在他身上還是窄的,帶子雖然係過來了,可還是露出大半精實的胸膛。

“馬上就睡。”

安琪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將被子拉到脖子的位置。

她的小動作,邵百川全都看在眼裏。

對於兩人同床共枕的事情,她心裏還是有著恐懼。

“放心,我睡沙發,不會趁人之危。”

他指了指落地窗前的貴妃榻,彎身抱起她扔在一邊的另一床薄被,才想轉身離開,被角卻被人扯住了。

男人身子頓住,俯下身來,一雙眸子定定地望著她。

“你是不是想讓我趁人之危?”

在男人的目不轉睛的注視之下,安琪還是膽怯了,眼中閃過一抹慌亂,抓著被角的手慢慢地鬆開。

“好了。騙你的。”男人嘴角揚起一抹輕鬆溫柔的笑意,“睡吧。”

他抱著被子鋪到了沙發上,雙手墊在腦後看著**的她,說了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