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係列·陸小鳳傳奇

第一富人

酒杯還在陸小風手裏,杯子裏的酒卻已有,大半濺在他,身上。

他剛進霍老頭屋裏來的時候,霍老頭也正在喝酒。

這是個很簡陋的小木屋,孤孤單單的建築在山腰上的,片棗樹林裏。

屋子雖陳舊,裏麵卻打掃得很幹淨,布置得居然也很精

霍老頭的人也正像這木屋子一樣,矮小,孤獨,幹淨,硬,朗,看起來就像是,枚風幹了的硬殼果。他正處在,張小而,精致的椅子上喝酒。

酒很香,屋子裏擺著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酒壇子,看,來居然全都是好酒。

他看到陸小風手裏的酒杯,就忍不住笑了,搖著頭笑,道:“你難到還怕我不知道你是來喝酒的?還帶看個酒杯來提,醒我?”

陸小風也笑了道:“我走的時候幾乎連褲子都來不及穿,了,哪裏還有空放下這杯子?杯子裏還有酒,丟在路上又太,可惜了

霍老頭好像覺得很奇怪,皺著眉問道:“什麽事能讓你急,成這樣子?

陸小風歎了口氣,苦笑道:“其實也沒什麽事,隻不過有,個女人到了我房子裏。”

霍老頭又笑了.道:“我記得你屋子裏好像天天都有女人去的,你從來也沒有被嚇跑過,次”

陸小風道:“這次的這個女人不同。”

霍老頭道:“有什麽不同?”

陸小風道:“什麽地方都不同”

霍老頭眯起了眼睛,道:“這女人難道是個醜八怪?”

陸小風立刻用力搖頭,道:“非但不是醜八怪,而且簡直像天仙,樣美.像公主,樣高貴”

霍老頭道:“那你怕她什麽?怕她**你?”

陸小風笑道:“她若真的要**我,就是有人用掃把來趕我,我也不會走了!

霍老頭道:“她究竟做了什麽事,才把你嚇跑的?”

陸小風歎了口氣,通“她向我跪了下來”

霍老頭張大了眼睛,看著他,就好像他鼻子上忽然長出,了一朵喇叭花一樣。

陸小風卻好像還怕他聽不懂.又解釋著道:“她,走進我屋子,就忽然向我跪了下來,兩條腿全都跪下下來嚴

霍老頭終於也長長歎了門氣,道:“我一向認為你是個很正常的小夥子,一點毛病也沒有,做現在我卻開始有點懷疑

陸小風苦笑道:“現在你懷疑我有毛病?”

霜老頭道:“個美如天仙的女人,到你屋裏去,向你跪,了下來,你就被嚇得落荒而逃?”陸小風點點頭,道:“不僅是落荒而逃,而且是撞破屋頂逃出來的”

霍老頭歎道:“看來你腦袋不但有毛病、而且病已經很,重,”

陸小風道:“就因為我腦筋一向很清楚所以我才要逃”

霍老頭道:“哦”

陸小風道:“我說過,她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派頭奇大

霍老頭通/她派頭有多大?”

陸小風道:“簡直比公主還大。”

霍老頭道:“你見過公主沒有?”

陸小鳳道:“沒有,但我卻知道,她用的那三個保鏢,就算真的公主也絕對請不到”

霍各頭道:“那三個保鏢是誰?”

陸小風道:“柳餘恨,蕭秋雨,和獨孤方”

霍者頭又皺了皺眉,道:“是不是那個打起架來不要命的柳餘恨?”

陸小風道:“是!”

霍老頭道:“是不是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力氣卻比野牛還大的蕭秋雨?”

陸小風道:“是。”

霍老頭道:“是不是那個一向行蹤飄忽,獨來獨往的獨孤

陸小風道:“是”,霍老頭道:“這三人中做了她的保鏢?”

陸小鳳道:“是!

霍老頭不說話了,而又倒了杯酒一口喝下去。

陸小風也把杯子坐剩卜的酒,口喝了下去,道:“現在你是不是已經想通了?”

霍老頭道:“是!

陸小風道:“你想她為什麽要向我下跪呢?”

霍老頭道:“她有事求你”

陸小風道:“像她這麽樣,個人,居然不惜跪下來求我為的是什麽事?”

霍老頭道:“一件很麻煩的事”

陸小風道:“我連看都沒有看見過她.為什麽耍為她去惹麻煩呢?”

霍老頭道:“隻有滾蛋才會去惹這種麻煩”

陸小風退/我是笨蛋?”

霍老頭通/你不是嚴

陸小風道:“你若是我,遇見這種事怎麽辦?二

霍老頭道:“我也會跟你,樣落荒而逃,而且說不定逃得比你還快!”

陸小風長長吐出口氣,微笑道:“看來你雖然已經很老卻還不是個老糊滁。”

霍老頭道:“像她那種人,居然不惜跪下來求你,這件事、然是別人解決不了的”

陸小風向意。

霍老頭道,“現在她既然已找到了你,你想你還能逃得

陸小風道:“你認為她還會來找我?”

霍老頭謹/說水定她現在就已經找來丁衝

陸小風笑了笑,道:“我別的本事沒有,逃起來卻快得

霍老頭通/是不是已經快得沒有人能追上?”

陸小風道:“能追上我的人至少還不太多。”

霍老頭冷笑。

陸小風道:“你冷笑是什麽意思?”

霍老頭退“我冷笑就是冷笑的意思。”

陸小風道:“你的意思我不懂。”

霍老頭道:“你不懂的事多得很。”

陸小風卻又笑廠道:“至少我還懂得分別你這些酒裏哪壇最好?”

他隨隨便便的,伸手,果然就挑了壇最好的酒,剛想去拍開泥封,突聽“咚、咚、咚”.三聲大響,前、左、右三麵的牆,競全都被人撞開了個大洞。

三個人施施然從洞裏走了進來,果然是柳餘恨,蕭秋雨,和獨孤方。

三個人的神情都很從容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牆上的三個大洞就好像根本不是他們撞開的,就好像三個剛從外麵吃喝飽的人,開了門,回到自己家裏來,樣。

蕭秋雨戰至還在微笑著,悠然道:“我們沒有從窗口跳進來!”

獨孤方道:“所以我們不是野狗。”

兩個人嘴裏說著話手上已提起張椅子隨手一拗,喀喇”一響.兩張很精致的雕花木椅.就已被他們拗得四分五裂。,柳餘恨卻慢慢的坐到**,還沒有坐穩又是“喀喇…聲響,床巳被他坐垮了。,蕭秋雨皺了皺眉道這裏的家具不結實。”

獨孤方道:“下次千萬要記住.不能再到這家店裏去買。”

兩句話還沒有說完,又有五六件東西被砸得粉碎。

陸小風和霍老頭都好像根本沒有看見。

霍老頭還在慢慢的喝著酒,連一點心疼的樣子都沒有這些人砸爛的東西,就好像根本中是他的。

片刻之問,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已被這三個人砸得稀爛,十七八壇好酒也已被砸得粉碎。

蕭秋雨四麵看了一眼,道,“這房子看來好像也不太結實,不如拆了重蓋。”

獨孤方道:“好主意。”

三個人竟真的開始動手拆房子了。陸小風和霍老頭居然還是不聞不問,還是在繼續喝他們的酒。

隻聽“盯略、喀喇”,,連串聲響,四麵的牆壁都已被打垮,屋頂就“嘩喇喇”聲整個落了下來,眼看戰要打在陸小時和霍老頭的腦袋上。

但就在這時,他們的人已忽然不見了。

獨孤方和蕭秋雨對望了,眼,轉過頭,就發現他們的人己坐在屋子前麵的空地上,坐的還是剛才那兩張椅子,麵前的桌上,還擺著剛才那壇灑。

蕭秋雨道:“色是刮骨鋼刀.酒是穿腸毒藥,留下來總是害人的。”

獨孤方道:“對,連,壇都留不得”

他竟大搖大擺的走過來、抓起了桌上這最後,壇酒,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這次酒壇子並沒有被他砸碎。酒壇子忽然又回到桌上

獨孤方皺了皺隅,又抓起來,往地上一摔。

這次他終於看清楚,酒壇子還沒有摔到地上,陸小風突然,伸手,已接住。

獨孤方再摔,陸小鳳再接。眨眼間獨孤方已將這壇酒往地上摔了七八次.但這壇酒還是好好的擺在桌上。獨孤方看著這壇灑,好像已經開始在發怔了。

怔了半天,他才轉過頭,看著蕭秋雨苦笑,道:“這壇酒裏有鬼.摔不破的!”

蕭秋雨道:“什麽鬼?”

獨孤方道:“當然是酒鬼。”

蕭秋雨道,我來試試。”

他居然也走過來,好像也沒有看見坐在桌子旁邊的兩個J、突然抓起酒壇子,用力,掄。

這壇酒突“砰的,聲,寬出去五六丈。但這壇酒還是沒有被摔破。

酒壇子飛山去的時候,陸小鳳也跟著飛出去。

陸小鳳剛到椅子上坐下來的時候,酒壇子也已回到桌

蕭秋雨再抓起來用力一掄,這次酒壇子飛得更快.他

本來就是天生的神力,這麽樣用力,掄,幾百斤重的,鐵都可能被他掄出去。

可是這壇酒即又回來了,跟著陸小風回來了。

蕭秋雨也不接開始發怔,喃喃道:“這壇灑果然有鬼,好,像還是個長著翅膀的酒鬼。”

柳餘恨突然冷笑,隻冷笑了一聲,他的人巳到了桌前,,一雙手抓起了酒壇子,抓得很緊,突然重重的往他自己腦,袋上砸了下去。

別人要砸爛的本是這壇酒,他要砸爛的卻好像是自己的

蕭秋雨歎了口氣,這下子酒壇子固然非破不可,他的頭隻怕也不好受6

誰知他的頭既沒有開花,酒壇子也沒有破。

陸小風的手巴突然伸到他頭上去.托住了這壇灑。

柳餘恨又,聲冷笑,突然飛起一腳,猛踢陸小鳳的下,陰,他也沒有踢著。

陸小鳳的人已突然倒翻了起來,從他頭頂上翻了過去,落到他背後,手裏還是在托著這壇酒。

柳餘恨反踢一腳,陸小風就義翻到前麵來了,忽然歎了,口氣,道:“這壇酒已經是我們最後一壇酒,這腦袋也是你最後,個腦袋,你又何苦,定要把它們砸破?”

柳餘恨瞪著他,沒有瞎的眼睛也好像瞎了的那隻眼睛,樣,變成了個又黑又深的洞。

蕭秋雨忽然笑了笑,道:“看來這個人果然是真的陸小鳳!”

獨孤方道哦。”

蕭秋雨道:“除陸小風外,又有誰肯為了壇酒費這麽,大的力氣?”

獨孤方大笑,道:“不錯,像這樣的呆子世上的確不多。”

蕭秋雨微笑著,將柳餘恨手裏的酒壇子接下輕輕的擺,在桌上

突聽“波”的,聲,這壇灑突然粉碎,壇子裏的酒流得滿,地那是,剛才柳餘恨的兩隻手.和陸小風的一隻手都在用,力這酒壇子休說是泥做的就算是鐵打的也樣要被壓破。

蕭秋雨怔了怔,苦笑道:“天下的事就是這樣子的,你要它破的時候,它偏偏不破,你不要它破的時,候,它反而破了。”

陸小風卻談淡道:“這世上無可奈何的事本來就很多,所,以做人又何必太認真呢?”

柳餘恨獨眼裏突然露山一種說不出的淒涼辛酸之色,默然的轉過身走了出去。

陸小鳳的那句話,仿佛又引起了他久已藏在心底的傷心

就在這時候,突聽一種又可愛,又清越的聲音,道:“大,金鵬王陛下丹鳳公主,特來求見陸小鳳陸公子。”

說話的人小是那樣子很乖,眼睛很大,穿著身五色彩衣,的小女孩。

她小從那尺濃密的棗林中走山來滿天的星光月色仿,佛都到了她眼睛裏。

陸小鳳道:“小鳳公主?”

小女孩用一雙發亮的眼睛看著他,抿著嘴笑了“是丹鳳,公主,不是小風公主!”

陸小鳳看著霍老頭歎了以氣,喃喃道:“她果然是個真的公主?”

小女孩道:“絕對一點也不假”

陸小風道:“她的人呢?”

小女孩又笑了笑,笑得真甜“她生怕又把陸公子嚇跑/所以還留在外麵!

她笑得雖甜,說的話卻有點慢。陸小鳳貝有苦笑。

小女孩睜著眼微笑道現在她是在外麵等著卻不知陸公子敢不敢見她。”

霍老頭忽然道:“他敢”

這深沉而神秘的老人微笑著,悠然接著道:“他若是不去見這位丹鳳公主他所有朋友的屋子隻怕都要被他們拆光

群星閃爍,十焰月彎彎的嵌代尾中裏,棗林裏流動著陣陣清香,並石是棗樹的香,姓花香。

花香是從一條狗身上傳來的,一條非常矯健的闊耳長腿的獵狗。

它身上披著,串五色繽紛的鮮花,嘴裏還銜著一籃子

滿籃鮮花中,有金光爍然,是四錠至少有五十兩重的金

小女核接過了花籃.嫣然道:“這是我們公主賠償給這位老先生的.都請陸公子替他收下。”

陸小鳳睜了睜眼道:“為什麽要賠償給他?因為你們拆J他的房子?”

小女孩點了點頭。

陸小鳳道:“這四錠元寶至少有一百多兩的確不算少了像這樣的小木屋,五十兩金子就可以蓋好兒棟這當然已不能算少。,小女孩道:“點點小意思,但望這位老人家笑納!”

陸小風道:“他不會笑納的”

小女孩道:“為什麽?”

陸小風道:“因為這,百多兩金子若真是你們送給他的,他根本不需要,若算是你們賠償他這屋子的,又好像不夠。”

小女孩道:“這是五十兩一錠的元寶”

陸小風通/我看得出。”

小女孩通/這還不夠賠他的木屋?”

陸小風道:“還差一點點”

小女孩道:“差一點點是差多少?”

陸小風道:“究竟差多少,我也算不出來,大概再加三四,萬兩總差不多了”

小女孩道:“三四萬兩什麽?”

陸小風道:“當然是三四萬兩金子。”小女孩笑了。

陸小風道:“你不信?”

小女孩吃吃的笑個不停,遇見這麽樣一個會額竹杠的,人,她除了笑之外,還能怎麽樣,難道還能真的賠他萬兩黃

陸小風忽然提起剛才他坐著的那張雕花木椅,道:“你知,道這是張什麽椅子?”

小女孩笑道:“看來好像是張坐人的椅子”

陸小風道:“但這張椅子卻是四百年的的名匠魯直親手為,天子雕成的,普天之下已隻剩下十一張,皇宮大內裏有五,張,這裏本來有六張,剛才卻被他們砸爛了四張”

小女孩張大了眼睛,瞪著他手裏的這張椅子,漸漸已有,點笑不出了

陸小風道:“你知道這木屋以前是誰住過的?”

小女孩搖搖頭。

陸小風道:“這本是大詩人陸放翁的夏日行吟外,牆壁上,中還有著他親筆題的詩,現在也已被砸得稀爛。”

小女孩的眼睛張得更大,臉上已忍不住露出驚異之色。

陸小風談淡道:“所以這木屋裏每一片木頭,都可,以算是無價之寶,你們就算真的拿四萬兩金子,來賠也末必夠的。”

他笑了笑接著道幸好這位老先生連一文錢都不會要,你們賠,因為四五萬兩金子,在他看來,跟一文錢也差不了,多少”

小女孩悄悄的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嘴唇.吃驚的看著這神,秘的老人。

霍老頭卻還是悠悠閑閑的坐在那裏,慢慢的啜著他杯子,裏剩下的半杯酒像是覺得這世上再也沒有比喝這半杯酒更,重要的事。

陸小鳳忽又轉過頭向獨孤方笑了笑道:“我知道閣下的,見聞一向很博,閣下當然也聽說過世上最有錢的人是誰了”

獨孤方沉吟著,道:“地產最多的,是江南花家,珠寶最,多的,是關中閻家,但真正最富有的人,隻怕算是霍休。”

陸小風道:“閣下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獨孤方道:“這個人雖然富甲天下,部再次過隱士般的生,活,所以很少有人能看見他的真麵目隻聽說他是個很孤,僻,很古怪的老人,而且……”他突然停住以看著霍老頭。

現在每個人終於都己明白這神秘孤獨的老人,就是富,甲天卜的霍休。

霍老頭忽然歎了口氣,慢慢的站起來.道:“現在既然已,有人知道我在這裏這地方我也住不下去了不如就送給你

陸小風看著地上一堆堆破木頭道:“我記得以前也向你,耍過,你卻連借我住幾天都不肯”

霍老頭淡淡道:“你自己剛才也說過,這裏的東西本都是,寶貝,寶貝怎麽能送人”

陸小風道:“寶貝變成了破木頭,就可送人了”

霍老頭道:“點也不錯”

陸小風歎了口氣,苫笑道:“我現在才明白你足怎麽會發財的了”

霍者頭麵不改色.淡淡道還有件室你也應該明白。”

陸小風道:“什麽事?”

霍老頭道:“你逃走的時候,世上也許真的沒有人能追上你,隻可惜這世上除了人之外,還有很多別的東西,譬如說

陸小風道:“譬如說,條鼻子很靈的獵狗。”

霍老頭也歎於口氣,道:“你總算還不太笨,將來說不定也有會發財的一天。

漆黑的車子.漆黑的馬黑得發亮。發亮的馬車上,也綴滿了五色繽紛的鮮花。,小女孩道:“我們的公主就在馬車裏等你你,你上去吧!”

陸小風道:“上車去?”

小女孩道:“恩!”

陸小風道:“然後?”

小女孩道:“然後這輛馬車就會把你帶到,個你從來也沒有去過的地方去,我保證你到了那地方後.絕不會後悔的”

陸小風道:“我當然不會後悔.因為我根本就不會去。”

小女孩又瞪起廠眼睛,好像很吃驚,道:“你為什麽不

陸小風道:“我為什麽要跟著,個我從來也沒有見過的人,到,個我從來也沒有去過的地方去?”

小女孩瞪了瞪眼,道:“因為……因為我們會送很多很多金子給你!”

陸小鳳笑了。

小女孩道:“你不喜歡金子?”

陸小風道:“我喜歡金子,卻不喜歡為了金子去拚命”

小亥孩眼珠子轉廠轉,悄悄道:“車子裏狠安靜.我們公主又是個很美的美人,這段路也很長,在路上說不定會發生很多事的廣

陸小鳳微笑道:“這句話好像已經有點讓我動心了!”

小女孩眼睛裏立刻發出了光,通“你已經答應上去?”

陳小風道:“不答應。”

小女孩哪起了嘴,道:“為什麽還不答應?”

陸小風談淡道:“漂亮的女人我一向很喜歡,但卻也不喜歡為了女人去拚命”

小女接道:“為了什麽你才肯拚命?”

陸小風道:“為了我自己。”

小女孩通“除了你自己外,天下就再也沒有別人能讓你去拚命?”

陸小風道:“沒有。”

小女孩眼珠子又轉了轉,退“為了花滿樓你也不肯?”

陸小風道:“花滿樓?”

小文孩悠然道:“我想你總該認得花滿樓的,他現在也就在那地方等你,你若不去,他,定會覺得很失望”

陸小風道:“他若要我去,自己會來找我。”

小女盛道:“隻可惜他現在不能來”

陸小風道:“為什麽?”

小文孩道:“因為他現在連,步路都沒法子走。”

陸小風道:“你是說他已落在你們手裏?”

小女孩道:“好像是的”

陸小風突然大笑,就好像剛聽見,樣天下最可笑的事笑得捧起了肚子。

小文孩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麽?”

陸小風笑道:“我笑你,你畢竟還是個小孩子,連說慌都中會說”

小女孩道:“峨”

陸小風道:“你們若能製得住花滿樓,天下就沒什麽事是你們做不到的了,又何必來找我?”

小女公淡淡的笑廠笑,道:“你這人的確不太笨.可是也不太聰明”

陸小風道:“哦?”

小女孩道:“你若真的聰明,就早巳該明白兩件事”

陸小風道:“哦?”

小女孩道:“第一、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我是丹鳳公主的表姐,她今年才十九,我都已二十。”

陸小風這次才真的怔住了,上下看著這小女孩看了好幾遍,隨便怎麽樣也看小出她已經是個二十歲的少女。她看來簡直好像連十二歲都沒有。

小女孩又淡淡接著道:“你應該明口,有些人是天生就生不高的,有些六七十歲的老頭子比我還矮,大截,你總該也看見過。”

陸小鳳雖然還是不太相信,卻也不能不承認世上的確是有這種人的。

小女孩道:“第二你也應該明白,花滿樓跟你不,樣。”

陸小風道:“他比我聰明!

小女孩道:“但他卻是個好人。”

陸小風道:“我不是?”

小女孩道:“就因為你不是好人,所以才不容易上別人當,但他卻對每個人都很信任,要他上當.就容易得多了!”

陸小風看著她,又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遍,突又問道”你真的已經有二十歲?”

小女孩道:“上個月才滿二十的。”

陸小風笑了笑,談淡道:“二十歲的人就已應該明白,像我這種壞人,是絕不肯為了朋友擊拚命的,隨便為了什麽樣的朋友都不行”

小女孩瞪著眼,看著他,道:“真的?”

陸小風道:“真的。”

陸小風已坐在馬車上,馬車已啟動。

車廂裏也堆滿了五色繽紛的鮮花,丹鳳公主坐在花從裏,就像是一朵最珍貴,最美麗的黑色玫瑰。她的脖子也是漆黑的,又黑又亮.她還在看著陸小風。

陸小風沒有看她,他巳閉起眼睛,好像準備在車上睡覺

丹風公主忽然笑了笑,柔聲道:“我剛才還以為你不會上車來的。”

陸小風道:“哦?”

丹風公卞道,我剛才好像還聽見你在說,你絕不會為了任何朋友拚命”

陸小風淡談道:“我本來就不會為廠朋友拚命,但為朋友坐坐馬車總沒什麽關係的。”

丹風公主又笑了。她向你笑的時候,就仿佛滿園春花忽然介你麵前開放。

陸小風的眼睛剛睜開,立刻又閉了起來。

丹風公中柔聲道:“你好像連看都不願看我,為什麽?”

陸小風道:“以為這車廂很小,我又是個禁不起**的

丹風公主道:“你怕我**你?”

陸小風道:“我也不願為了你去拚命。”

丹風公主道:“你怎麽知道我一定是要你去拚命的?”

陸小風道:“因為我並不笨。”

丹鳳公主輕輕歎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我們這次來找你,的確是為了要求你去替我們做一件事,可是我並不想**你,也不必**你。”

陸小風道:“哦?”

丹風公主道:“因為我知道有種人為了朋友是什麽中都肯做的。”

陸小風道:“是哪種人?”

丹風公主道:“就是你這種人。”

陸小風笑了笑,道:“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白己是哪種人你反而知道:”

丹風公主道:“我以前顯然沒有見過你,但你的傳說我卻已聽到過很多。”

陸小風在聽著,唯一沒有聽見過這些傳說的人,也許就是他自己。

丹風公主道:“我聽見很多人鬱說你是個混蛋.但就連他們自己都不能不承認,你是所有混蛋中最可愛的,個。”

陸小風歎了口氣,他實在聽小出這是讚賞?還是諷刺?但他的眼睛總算巳睜開。

丹風公主道:“他們都說你外表看來雖然像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其實你的心卻軟得像豆腐。”陸小風苦笑,他隻苦笑。

丹鳳公主忽又笑了笑,道:“傳說當然並個一定可靠,但其中至少有一點他們並沒有說謊。”

陸小風忍不作問通“哪,點?”

丹風公士嫣然道:“我,直想不通他們為什麽要說你有四條眉毛,現在我才總算明白了。”

陸小風忽然皺了皺眉.他皺眉的時候,胡子好像也皺了起來。

丹風公,我的?”

陸小風皺著眉道:“花滿樓真的在你們那裏?”

丹風公主道:“我為什麽要騙你?反正你很快就會見到他的。”

陸小風道:“他眼睛雖然看不見.但十裏外的危險,他都能感覺得到.我實在想不通他怎麽會落人你們的手裏的。”

丹風公主道:“因為他是個好人,又是個男人,個好男人若是遇見了個壞女人.就難免要上當。”

陸小風冷冷退“他遇見了你?”

丹風公主歎了口氣,道:“有時我雖然也想去騙騙人,隻可惜我十個加起來也比不上個上官飛燕。”

陸小風道:“上官飛燕?”

丹風公主道:“上官飛燕就是雪兒的姐姐。”

陸小風道:“雪兒又是誰?”

丹風公主道:“雪兒就是我的小表妹,也就是剛才去請你來的那個小女孩。”

隊小風道:“她不是你的表姐?”

丹風公實公主笑道:“她今年才十二歲,怎麽會是我表姐?”

陸小風怔住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大哭三聲?還是該大笑三聲?

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十二歲的小丫頭騙得團團亂轉。

有這樣的妹妹,姐姐是個什麽樣的人,也就可想而知

丹風公中看著他臉上那種哭笑不得的表情,又不禁嫣然一笑.道:“那小鬼說起謊來、連眼睛都不會眨,眨的.你是不是也上了她的當?”

陸小風苦笑道:“至少我現在總算已想通花滿樓是怎麽上當的了。”

丹風公主道:“他雖然在我們那裏,但我們還是很尊敬他,那不僅因為他是你的好朋友,也因為他確實是個很了不起的人。”

陸小風道:“他的確是的。”

丹風公主道:“你跟他,還有朱停,是不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認得的”

陸小風道:“你對我的事好像知道得很多?”

丹風公主笑了笑,道:“老實說,我們為了要找你,至少已準備了七個月。”

陸小風歎了門氣,道:“無論誰若是花了七個月的功夫上找一個人.這個人想必都要倒露了。”

丹風公主柔聲道:“我們要求你做的事雖然危險,可是我相信你,定能做到。”

她凝視著他,眼睛裏充滿了仰慕和信心。

陸小風道:“你們要我做的究竟足什麽事?”

丹風公士垂下頭,遲疑著,道:“現在我也不必告訴你反正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陸小風道:“柳餘恨,蕭秋雨,獨孤方,也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丹風公主點點頭,又笑道:“找他們雖然也不容易,至少總比找你容易得多!”

陸小風道:“你們找這三個人用的又是什麽法子?”

丹風公主微笑道:“每個人都有弱點的,他們一定也猜不出我能用什麽法子請到你!

她將手裏的一朵鮮花送到陸小風麵前,慢慢的接著道:“柳餘恨,蕭秋雨.獨孤方,花滿樓,再加上你,這世上若還有什麽事是你們五個人做不到的,那才真的是怪事。”

車窗外已經有乳白色的煙霧升起,車廂裏的燈光更柔

陸小鳳凝視著她手裏的鮮花,花雖鮮豔,她的手卻更

她用她這雙纖秀柔柔的手,輕輕的將這朵鮮花插在陸小鳳的衣襟上,輕輕道:“我看你還是趕快睡覺的好。”

陸小風道:“為什麽?”

丹風公正垂下了頭,聲音更輕,更溫柔“因為我已經忍不住要開始**你了。”

車馬前行,衝破了濃霧。霧雖濃,卻是晨霧,漫漫的長夜已經結束。

陸小鳳斜倚在車廂裏,似巳睡著。

丹風公主柔聲道:“你好好的睡一覺,等你醒的時候,說不定就可以看見他了。”

陸小鳳忍不住又張開眼,道:“他是誰?”

丹鳳公主道:“大金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