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對賭
“誰輸不起還說不定呢，小黃毛丫頭，說吧，怎麽個賭法？”
蕭何沒有拒絕司徒雲，他很好奇，以自己剛才展現的實力，這小妮子憑什麽還敢跟自己對賭？難道是以為占盡地主之利，就可通殺外來挑釁者？
相信若真如此的話，憑這些精明的大世家，想必早就將能看穿的神物自己切走了。沒道理還會留下來出售。
“你答應了？”
司徒雲麵色一喜，蕭何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這一次，他真的很自信。
“好！那咱們就按照常規賭法，一賠十！如何？”
蕭何聞言眉頭輕蹙，他還是不懂。這時，一旁的刀山傳音道：“一賠十就是對方切出一斤源，咱們就賠上十斤。反之咱們切出多少，對方也照價陪十倍。這賭法非常不靠譜，不到最好一刻，誰也不知道輸贏。”
“這樣啊，行。”
蕭何心有依仗，無所畏懼。司徒雲也笑了，揮手招來石坊管事，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那管事神色一動，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蕭何，快步離去。
蕭何疑狐的看向司徒雲，但卻並不膽怯什麽。不在多言，率先走進石坊深處。
一行人沿著打掃幹淨的石板路，踩著古樹灑落的陰影，穿過月亮門，一直向深處走去。
石坊中園，麵積較外園小了一大圈，內中石料也是驟減，約有兩三百左右。小到足球，大到一人高，應有盡有。
這裏的石料，一斤源能換百斤石，是外園的百倍，貴的離譜。不過質量卻遠超外園，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蕭何凝神一觀，見諸多石料皆是有霞光暗隱，有股跳脫的靈性遊走石皮，非常的神奇，讓人捉摸不透，常有假象浮現。
“公子，這裏的石料均是開采於老坑，全都沾染了一些神性。其實不僅石坊會造假，就連一些孕有神物的源石，也會自主釋放些假象，蒙蔽視聽。”
刀山在一旁傳音，蕭何聞言心中一動，暗道這世間神物果然奇特。
老坑石料，其實就是曾經出過神源的礦坑，一些普通源沾染了神性，會有不可思議的異變。所以老坑石多出異種源，其珍貴程度僅次於神源，非常珍貴。
“這就是神源的氣息麽？”
蕭何從未見過神源，甚至連異種源也是今日才得知。
“不，這不是神源的氣息，這僅是那片礦坑的氣息。刀山傳音解釋。
“礦坑？這些石料全都出自一個地方麽？”蕭何不解的小聲詢問。刀山楞了一下，搞不清蕭何怎麽會不知道這些常識？
不過，他還是認真解釋道：“所有源石，大多都出自西土，那是一片多災多邪的大域，僅是外圍就蘊藏的無盡神藏。各大勢力均有在那裏開設礦坑，采集源石。”
“那最深處……”
“沒有人知道最深處有什麽，所有深入的強者，無論人族還是其他種族，全都沒有再回來。即便是絕頂大能，在深入一定範圍之後，也會莫名其妙的失蹤，再也沒出現過，不知死活。”
“哦？”
蕭何大吃一驚，早有耳聞西土多邪，沒想到竟是一片禁地，連絕頂大能也無法窺其全貌。
“喂，蕭廢物，我們要開始了。以十石為限，出源多者勝。”司徒雲衝蕭何狡黠的笑了笑，隨即一揮手，身側有兩名老者冷冷掃了一眼蕭何，緩步走入石堆中。
“嗯？”
蕭何刀眉一揚，頓時明白了司徒雲的意思：“找外援麽？哼，就讓你占些便宜好了！”說完，他不在多言，大步走入石堆中。
普一進入，近距離接觸石料後，蕭何眉頭突然一簇，這些沾染有神性的源石全都很怪，他體內的赤芒剛一進入就被奇異的力量抵抗，想要遊走一圈非常困難，消耗極大。
不過，賭局已經開始，反悔自然是行不通的。沒辦法，蕭何隻能一手握住先前切出的源石，一邊補充體內赤芒，一邊全力探查石料。
“快看，司徒家的源師手法好厲害，那是傳說中的點金指嗎？”
此刻，整個中園空地上聚集了眾多修士，全都翹首相盼，一些對觀源術有些研究的修士，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在討論這什麽。
“傳說中的點金指，可點石成金，化凡為仙！這司徒家的源師雖然手法相似，但卻並非真的點金指。那種神術，隻有到了源地師的境界才可勉強施展。”
“源地師啊！那可是諸聖地都要禮遇的存在，地位堪比大能！我曾經就有幸遠遠見過一位，那前輩都快坐化了，據說已存世超過兩千載，恐怖至極！”
“哎……源術一道，源遠流長，諸族皆有不是高人，聽說南疆有一獨眼皇族，天生一副透視眼，可逆天溝通玄冥大道，窺一切虛妄！能力堪比源天師！”
“哼，什麽堪比源天師，那隻是觀石之術能夠一拚而已，源天師乃我人族聖賢，雖戰力比不得聖尊，卻也絕非等閑大能可比。不說別的，單論那一手拘禁地脈龍氣的神術，世上誰能做到？唯我人族源天師！”
源天師，一種匪夷所思的境界。萬古一來，人族僅有兩位獲此殊榮，被冠以天師至尊。
他們定龍脈，尋絕世神源，甚至可逆天拘禁地域龍氣，作為攻擊手段。與人對戰時，盡管相隔千百萬裏，依舊能殺人於無形！端得是可怕無比，戰力無限接近於聖尊。非常強大。
此刻，司徒家的源師下手很快，他們常年坐鎮於此，閑時自然也會觀摩石料，有時也會技癢切開幾塊。可以說他們占盡了地利，蕭何在這方麵多少有些吃虧。
不過，他的動作亦不慢，神奇的赤光極度非凡，同樣擁有一股神性，起初遊走在石料中的確很艱難，但這縷赤光似乎擁有進化的能力，慢慢的，蕭何感覺到，赤光像是融納吸收了些石料中特殊的神性，遊走其中，再次變得如魚得水，非常靈活。
十塊石料，相繼被選出；司徒雲一方，大多都是個頭較大的源石，而蕭何苦於手中源不多，隻能盡可能的挑選小號石料。
畢竟這裏一斤純淨源隻可換百斤石，而這些老坑石大多質地堅硬，密度超凡，有些人頭大的石料，甚至都不下百斤，沉重無比。
“就這些了，算算多少源。”
先前在外院賭石，蕭何大約贏得純淨源三十多斤，當然，那枚異種藍晶蕭何沒舍得兌換，因為他發覺異種源對體內赤芒的孕育，效果遠超普通純淨源。
“這些石料，價值三十五斤純淨源。”有園丁統計出了價錢，蕭何沒有猶豫，痛快的付了錢。
石款結清，下麵就開始對賭了。在場所有人全都湊了過來，甚至一些最內園也有一些老者走出，觀看他們對賭。
“好高明的選石之法，這些石料每一尊都隱有道韻，我看其中必定都有源！”有青年自語。
一名發須潔白的老翁微眯著雙眼，沉聲道。“我看不一定，這些老坑石，大多都裏表不如一，很多從神源石邊緣切下來的石料，就連尋常源地師都捉摸不透，不然這些奇石也不可能擺在這那麽長時間，早就被人哄搶了。”
“有道理！”
眾人皆附和，都認同老翁的言論。
“切石吧。”
司徒雲抬手輕撫額前劉海，順勢將一縷亂發夾於耳後，她的動作隨意，聲音輕緩，透露出絕強的自信心。
蕭何點了點頭，並未多言。說實話，這次賭石，他並沒有必勝的把握，因為他並沒有觸碰過司徒雲一方選的石料，不知道其中蘊藏有什麽。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此刻他隻知道己方十石均孕有異種源，而對方的石料，他卻一無所知，因此他也不敢下必勝的結論。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因為此刻源師傅已經開始解石，是輸是贏，結果很快就能揭曉。
“哢嚓”“哢嚓”
切石的源師傅有兩位，各站一方，對賭對切，兩人甚至連下刀的節奏都是相同。在場所有人的精氣神都被集中在兩塊石料上。
“叱…”
精光炸射，蕭何所選的石料因為個頭小，率先被切出了彩。
金光如陽，耀人眼球，如初生紅日般，射出光芒的同時，也帶來一股灼熱的溫度。
“異種金陽石！”有人驚呼。
“足有拳頭那麽大！少說兩三斤，頂的上四十多斤純淨源！”
“天哪，僅這麽一塊異種源就回本了，剩下的穩賺不賠啊…”
“叱…”
說話間，司徒雲一方的源石也切出了彩，綠意驚人，如翡翠現世，將方圓十丈盡數籠罩在翠意中。
“異種綠晶石！”一名中年目露精光，又道：“這種源天生貼近自然，孕有純粹的生命精華，對壽元不足的修士，有致命吸引力。”
這是一枚拇指大小的綠晶石，若按個頭來算，自然比不上蕭何那塊金陽石有分量，但若按稀有程度，顯然要比金陽石高出幾個檔次。
“這麽一塊綠晶石，至少能三十倍兌換純淨源！老朽願出七十斤源，買下它！”
有人當場出價購買，司徒雲甜甜一笑，並未拒絕。交易完畢，她衝蕭何示威性的藐視一眼：“第一局，我贏了。”
“隻是第一局而已。”
蕭何沒太在意，賭局才剛開始，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繼續切石”
源師傅聞言同時祭刀，隨即同時解石，動作整齊劃一，仿佛事先經過彩排一般。
“哢嚓”“哢嚓”
二人刀法流暢，如行雲流水，嫻熟無比，一看就是常年幹此行的老手。
“叱…”
虹光乍現，蕭何所挑小石再一次率先出彩。
“又有了！”
“這次是……是紅雲石！”
橘紅的異種源，內有一片片顏色較深紅的精氣懸浮，如雲朵一般，因此得名紅雲石。
“巴掌大的紅雲石，差不多能兌換三十斤純淨源。”
“看來這第二局，除非司徒一方石中無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