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青蘿全集完整

蔓蔓青蘿全集完整_分節閱讀_26

還想遷就她,尊重她!蔓蔓青蘿 第三部分 《蔓蔓青蘿》第十四章(3)

在他麵前的那些笑語盈盈都是敷衍!那些靠進他懷裏的溫柔全是假裝!劉玨回憶起阿蘿曾問過他有天若是負了他會怎樣,他咬牙切齒地想,等我抓到你了,你便知道了!你絕對會後悔今日的舉動!手用力攥緊了,書桌一角竟已被他生生抓裂。

劉英瞧著他,也是一臉嚴峻:“主上,烏衣騎三組已整裝待發。”

劉玨沉著臉喝道:“赤組往西,冥組往東,玄組隨我往南。劉英,你持我手令親去風城都督府,派兵守住三門,給我徹查風城!鴿組傳信,讓寧國各城暗哨尋訪!”

王府大門洞開,烏衣騎迅速往各方向追去。劉玨到達南城門口,黑著臉聽軍士結結巴巴回道,清晨剛開城門便見一白衣公子駕馬車狂奔出城。劉玨喝道:“追!”

這時青蘿剛趕到浮橋邊點著了火。灑在橋麵上的油一遇火便迅速躥燃。火借風勢,浮橋瞬間便在江麵上燒成了一條火龍。

劉玨遠遠望見河對岸閃過阿蘿嬌小的人影,再看到一匹馬漸漸往南而去,心裏一熱不顧火勢提馬衝上了橋,沒跑幾步就被風卷著火逼了回來,氣得一拳擊在橋欄上,把個石獅頭擊得粉碎。

玄組死士看得膽戰心驚,這是他們第一次瞧見劉玨猛烈的拳風,隻覺得道道戾氣從他身上散出,周遭空氣變得凝重不堪。劉玨全身散發的氣息激得身上衣袍翻飛,他的臉青得可怕。

玄組死士刷地翻身下馬跪倒在劉玨麵前:“爺,知道她往南,就跑不掉了,沿途攔她也是一樣。”

劉玨隻覺得心痛,覺得難堪,手指都在顫抖,明明怒極,喉間卻發出了輕笑聲。玄組眾人互望一眼,心裏暗道,這個相府三小姐完了。

他騎在馬上往河對岸望去,眼底已凝成一片寒冰,他低聲自語道:“阿蘿,你最好不要被我找到!”

接著他旋身低喝道:“速調船隻,重新架橋!”

南城門被堵了個水泄不通,所有的人都張大了嘴看著江麵上這條火龍。

阿蘿借著煙霧掩護,已悄悄下了水,在眾人忙著滅火重新架橋之時,靠近浮橋,憑借竹管換氣慢慢遊到了河對岸船塢所在地。她很慶幸自己的遊泳技術不賴,可以潛在水底靜靜地等待船塢裏的船劃出。第一艘方船劃出來之後,她慢慢順著相反方向從船底往船塢遊去。等到第十艘方船劃出,她已進入了船塢裏麵,從停靠著的船與船之間的水麵空隙裏悄悄探出了頭。

果然,所有的人都架設新浮橋去了。阿蘿迅速躍出水麵,解開背上的包袱,拿出油布包好的衣服換上,打亂了頭發,抹黑了手臉,看去儼然就是個小乞丐,然後她神不知鬼不覺從船塢人員的進出口悄悄溜進了城。

子離在烏衣騎大舉出動後也迅速得知了消息,是思詩借府中空隙親自跑來告知他的。子離笑了,他也不信有誰會不聲不響進了相府擄去三個人。

阿蘿哪會這麽乖就嫁了,她果然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這時子離似乎明白了為什麽阿蘿那麽愛銀子。他慢慢展開手中的畫卷,看著那雙眼睛,嘴角忍不住勾起笑容:“思詩,你做得很好,本王都不知道王妃的眼睛並不是這樣。”

思詩跪伏於地:“思詩隻是不明白為何小王爺要重新畫一幅,以為原畫有蹊蹺,所以才兵行險招調了包。”

子離歎道:“想必他是舍不得這雙眼睛。新畫呢?”

“我看著小王爺畫得與王妃一樣,以為沒什麽用處。在調包時身上帶著不方便,毀了。”

“你做得很好,本王應該好好賞賜你。”

“思詩不求賞賜,但求能留在王爺身邊。”

“哦?為了我你真的心甘情願留下?”

“是,哪怕為王爺死也甘願。”

子離回頭看著思詩,她真是個年輕美麗的女孩子。他歎了口氣,輕輕揮手拍在她胸前,斷了她的心脈。思詩驚恐地倒了下去,嘴唇抖動著,似在問為什麽。

子離輕聲道:“你自作聰明換了畫,卻沒讓我知道,這是一。導致本王無意中竟提醒劉玨我在他府上布了眼線,你暴露了本王的意圖,這是二。”子離眼睛裏露出一種悲傷,“你把原畫送來,卻是讓本王日日夜夜思之若狂,心痛難忍,這是三。你去吧,我會好好葬了你。”蔓蔓青蘿 第三部分 《蔓蔓青蘿》第十四章(4)

子離伸手閉上思詩的眼睛,怔忡地看了會兒畫,把它卷起放好。吩咐道:“好好葬了她,通知各地暗哨,一定要在劉玨之前找到相府三小姐。小心些,不得傷了她。”

阿蘿小心地回到宅子,取出笛子吹了幾聲。小玉迫不及待地開了門,阿蘿疲倦不堪,烏黑肮髒的臉上露出笑容:“成啦,躲過半年就好走了。”

熱辣辣的陽光再被河風吹散,水兵出了身透汗又被風吹幹。有士兵忙裏偷閑斜斜看向城門邊上才搭好的幾座涼棚,正對上一雙寒冰似的眼睛,禁不住打了個寒戰,**的肌膚上馬上起了一層雞皮小粒子。邊上有同伴低聲問:“怎麽了?”他埋頭接上鎖扣輕聲說:“幹活!安清王府小王爺今日看上去想宰人。”

待到火滅,重新架好浮橋,已經接近未時,對岸還有兩艘方船沒連接好,劉玨騰地站起,一言不發出了涼棚躍上馬。烏衣騎其他兩組已經回府,玄衣騎一直陪在劉玨身邊,見主子一動,均齊刷刷翻身上馬。劉玨一馬當先往對岸馳去。

過了浮橋,隻有唯一一條官道通往南方諸城。離風城最近的是順河鎮,再過去則是穀城。烏衣騎緊隨劉玨身後,午後空寂無人的官道上隻聽到馬蹄急響。一遇小道,烏衣騎便自動分出一人離隊,順著小道搜尋。

官道上離城十裏設有茶棚,開茶棚的是對頭發已花白的老年夫婦,給驕陽曬得昏昏欲睡。突然聽到馬蹄聲急,老頭一睜眼,勁風撲麵而來,大隊身著暗青軟甲的蒙麵騎士已迅速跑過,帶過陣陣輕雷般的聲響。老頭身體一軟,坐斜了凳子摔在了地上。拍拍身上的灰,他慢慢爬起來,一抬頭,又一個踉蹌坐倒在地上。麵前那一個蒙麵騎士盡量放柔了聲音問道:“老漢,可見過一個俊俏公子趕著輛馬車經過?”

老頭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蒙麵騎士有幾分不耐,聲音裏帶上絲冷意:“清晨時分,駕馬車經過的俊俏公子,見過嗎?”

老頭這才回了回神,結巴著道:“小,小人的茶棚辰時方擺上,沒,沒見過。”

蒙麵騎士沒有再問,扔下一把銅錢,揮鞭策馬往順河鎮跑。走得遠了,老頭這才抖著雙手拾起地上散落的錢幣,低聲喃喃自語:“好駭人!”

劉玨一路跑到順河鎮。鎮不大,隻有兩條街。他手一揮,烏衣騎分散包抄進了鎮,劉玨騎馬立在小鎮入口處,眼睛銳利地掃視著這座小鎮。不多時,玄組上報:“鎮上無人見過三小姐三人,也沒見過馬車經過。”

**的坐騎似乎感覺到主人的煩躁,前蹄不安地動著。劉玨算算時間,阿蘿她們應該早就到了順河鎮。順河鎮位於兩座高山之間,官道從鎮上穿過,沒有其他路可以繞行,三個女人翻山的可能性並不大。隻要她們往南,必經順河鎮。可是如今她們去了哪裏呢?

劉玨突聽到身後一聲脆響,天空中散開一抹青紫色煙氣。是烏衣騎分散搜尋小道的死士傳來了消息。劉玨眼睛冒出寒意,掉轉馬頭奔往傳訊處。

進了密林,他一下子就看到了馬車。玄組死士剛跪下欲說情況,劉玨已越過他直接走到馬車旁。車廂內零散扔著幾件衣服,劉玨隨手拿起一件,突然看到上麵有點點血跡,再往地上看去,草葉上也沾有血跡。他心裏一驚,瞳孔猛地收縮,便感到有隻手在使勁捏住他的心髒。他的臉瞬間白了,一身熱汗迅速冷卻,涼沁沁地與衣衫貼在了一起。

最早發現馬車的死士道:“是很高明的手法,四周不見痕跡,似乎人與馬從這裏齊齊消失了。”

“附近可有行蹤詭異之人?”

“順河鎮西麵大山裏有一窩山賊,但很少打劫尋常馬車,若是路過商旅給點過路銀子,他們絕對不會傷人。”

劉玨冷笑:“離風城如此之近,居然有山賊打秋風?這還了得!”他直覺認為這窩山賊不簡單。

“這股山賊很奇怪,似與太子有瓜葛,鴿組在鎮上的暗哨傳訊道,他們除偶爾下山搶搶東西,幾乎隱在山中從不下山。而搶來的東西根本不夠這麽大隊人馬開銷,似乎搶東西隻是為了裝裝山賊的樣子罷了。”蔓蔓青蘿 第三部分 《蔓蔓青蘿》第十四章(5)

劉玨遠眺順河鎮東西兩側的大山,心道,這順河鎮是進入風城的咽喉,如果扼住了這咽喉要道,就等於掐住了風城與南方諸城的命脈。如果是太子提早布下這一子,倒真是一步好棋,“這群山賊幾時出現的?”

“去年中秋之後。”

中秋之後太子便與王家結了親。傳聞太子妃謀略過人,難道這步棋是王燕回布下的?他越想越心驚,突然憶起太子夜宴上阿蘿的琴聲。難道是太子早早在相府布下眼線,擄了阿蘿?劉玨此時心亂如麻。如果挑了山寨,等於間接地幫了子離一個大忙,同時也毀了東宮的布局,然而不去,他又怎生放心得下?劉玨眼底的神色越來越堅定,嘴角微翹,帶出一絲冷笑,既然他們宣稱是山賊,便將他們作山賊處理了。如果是子離布下的棋,今天也一樣毀了。

“今晚子時之前,我要山寨消失。為民除害,替王分憂是我們做臣子的本分。”

“主上放心!”

雲慢慢遮住了月,大山投下片片暗影。根據鴿組收集的信息,烏衣騎玄組已定好方案。戌時時分,他們像朵朵輕雲悄無聲息地潛到了山寨周圍。

劉玨仔細觀察這座山寨,果真如鴿組回報一般,並不像普通山寨,倒似座小兵營。他冷笑一聲,應該是熟讀兵書,知曉行軍布陣之法的人所為。等到亥時,他口中吹出一聲模仿夜梟的淒涼的哨聲,行動開始了。

道道暗影從黑暗中閃出,劉玨身先士卒躍在最前麵,玄組死士分散進入。寨內雖布有陣式,卻偏生遇上了熟知陣法的烏衣騎,他們輕車熟路走了進去。劉玨施施然靠近了大廳,當他閑閑地走進去時,大廳裏的山寨眾人驚得摔碎了酒碗。

頭領奇怪地揉揉眼睛,隻聽劉玨笑道:“我不是鬼,你看,有影子的。”

頭領這才反應過來:“你是何人?如何進得寨子?”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隻問你,今日是否劫過一輛馬車?”

“劫過如何?沒劫過又如何?”

劉玨驀地出手,劍尖飛舞,片片銀光似最輕柔的月光,親吻上廳中眾人的身體。寨中諸人隻覺寒意突然而至,廳中涼幽幽地飛起了雪花。直到雪花轉紅,人倒了下去,心中還在想,這個麵帶笑容的暗夜修羅是誰?

劍尖緩緩滴下最後一滴黏稠的血,劉玨輕笑道:“回答我。”

頭領突然嘶聲喊道:“沒有!沒有!我們隻奉命駐紮,從不輕易傷人性命!”

烏衣騎魚貫而入,清點完大廳屍首回報道:“寨中共計一百七十三人,亡一百七十二人。未見三小姐一行三人。”

頭領大駭:“烏衣騎,你們是安清王府的烏衣騎!小王爺,你是劉玨!這,你,你竟然殺了太尉府精英,全殺了,你,你要造反麽?”

劉玨哈哈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小王剿滅山賊是造反?哈哈!”他一劍揮去,截斷了頭領的驚呼,止住笑冷聲道,“搜完放火燒了!”

調頭走出大廳,劉玨閉上眼,心裏的痛楚並未因為剛才的血腥減弱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