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青蘿全集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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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寧可讓我這般苟活;一個也是怕我死了,同時心裏歡呼著原來祖宗還有這樣的規矩。王燕回真是死了也要幫你啊!”

蔓蔓青蘿 第七部分 《蔓蔓青蘿》第三十三章(4)

“她哪裏是幫我,是恨不得我與允之爭得頭破血流,打得你死我活,這女人,端的心計深沉!”子離歎道。

“是啊,偏偏你二人一個願讓,一個願接,和和氣氣就把事解決了。真是替她不值,苦心想了這麽多,結果沒用!”阿蘿譏諷道。

子離示意宮侍退下,平靜地說道:“阿蘿,我們好好談談吧。從認得你後,我就多了一個心願。現在王位我是坐上了,可是你,我卻放不下,也不明白。”子離慢慢走到書案前坐下,臉上溫和的笑容已透出苦澀,“你我初識時,在一起那麽開心,你對劉玨卻避之如洪水猛獸,你根本無意嫁他,還為了這個逃出相府。可是為什麽,阿蘿,三年一過,你的心就偏向他了呢?”

這個問題阿蘿也問過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起開始對劉玨動了心,是在臨南城,還是在風城與他嬉笑鬥智的時候呢?阿蘿喃喃道:“他,他讓我看著他的眼睛,那目光堅定誠摯,他說,他會護我一生一世。”

“我難道不能?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的心?”

“他為我在大冬天焐開一樹海棠。”阿蘿的目光看向遠方,記憶裏白雪中傲然怒放的海棠朵朵綻出劉玨的深情。

“我日日囑人不遠千裏送白菜至邊城,隻想嚐一口你當日做的味道。我日日瞧著天琳的臉上你的眼睛,竟沒法回風城看她,我,對你不夠情深?”子離想起那三年來的思念,孤身在外隱忍的艱辛,心裏的酸痛豈能用言語形容。

阿蘿抬頭看子離:“我知道,天琳告訴我了。她都知道,這些她都知道,對一個女人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自己的丈夫愛著別的女人。”

“你是因為在意她?一直在意我娶了她?為了王位,為了得到顧相的支持,我明明能夠拒婚卻又心甘情願地娶了她!可此一時彼一時,我當時背負得太多,我有我的不得已,我隻能對你放手!你當我沒有遣人找過你麽?你當我不想攜了你遠走高飛麽?就如今日的劉玨,難道他不想帶你走麽?他想,但他卻不敢!就如昔日的我,我想,我卻不能!”子離有幾分激動,眼神傷痛。為什麽阿蘿不能理解,為什麽她不能理解他娶顧天琳時的形勢!

“你就這麽在意正妻的位置?你就不能為我犧牲一點?她們要的位置我給她們,因為我是王,我必然要平衡後宮勢力,可是我可以一生都不碰她們一根指頭!阿蘿,你還要我怎樣?”子離低吼道。他已盡自己的心力去愛她了,已退步到寧可與整個後宮及後宮嬪妃的支持者們相對抗的地步了,她還要他怎樣呢?

阿蘿不是不感動,不是不心酸的。眼前這個人是寧國的王,是腳下這片大陸上最強大國家的王,他是她來到這裏遇著的第一個關心她愛護她甚至寵著她的男人。他有著英俊的外表,有著出眾的才華,是多少女人理想的夫婿、愛慕的對象?往後,這裏的後宮會住進來一群美麗的女人,懷著對他的情感爭相打扮討好,企求分食一點他的心。而子離,卻連絲毫空隙都不會給她們,把所有的溫柔體貼都給予她一人。

阿蘿真是為難,一句拒絕他的話都難以說出口。她對他不是沒有好感的,他為她開素心齋,難道真是因為他少了銀子花麽?他隻是想要滿足她。他由著她想出各種新奇玩法,星夜入相府接她去露營,帶她策馬草原,太子夜宴那次,他生怕她起了誤會,趕著來找她解釋,大婚之夜還離開新娶的王妃跑來向她表白心意,她哪會不知道,哪會不懂。

阿蘿頭一低,淚已落下:“我們,遇見對了的人卻遇錯了時間。我遇著你的時候,你已有婚約,我,不可能嫁你,一心隻想要離開相府。大哥,是我負了你!”

“別叫我大哥!”子離吼道,跳起來捉住阿蘿的肩搖晃著,“你還叫我大哥!你真是貪心,明明不能和我在一起,卻又舍不得我給予你的心,所以你才叫我大哥是麽?想讓我心裏愛著你,卻隻能以大哥的身份照顧你!”

阿蘿心如刀絞,一把打開子離的手:“好,我不叫你大哥,王上!我叫你王上好不好?要不要我對你行三跪九叩的大禮?要不要我跪著求你?在我的思想裏,我沒法接受一個有老婆,以後還會有更多小老婆的男人!我那時的心思全放在如何帶著我娘離開相府上!我當時就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喜歡一個有婦之夫,王上!”阿蘿說完直挺挺往地上一跪,“這才是該對你說話的禮數!我怎敢叫寧王大哥,我高攀不起!”蔓

蔓青蘿 第七部分 《蔓蔓青蘿》第三十三章(5)

子離後退兩步,深吸一口氣,她說什麽?她要跪著和他說話?她一心要扯遠與他的距離?子離不敢置信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阿蘿,怎麽也壓不下胸膛內騰起的陣陣酸楚:“你叫我什麽,阿蘿?連你也要和我分出個尊卑,把我推到那孤家寡人的位置上去?你竟然叫我……王上?你,你真會傷我的心!”

阿蘿緊閉著嘴,眼裏淚光閃動,眼神散亂沒有焦距,似乎看著他,又似乎透過他看向了別處。子離突然慌亂起來,一步跨過去拉起阿蘿緊緊摟住:“好,好,阿蘿,你別這樣,我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叫我王上,你不要朝我下跪,你不要離我這般遠!遠得讓我……我不管朝臣彈劾,我解散後宮,我隻娶你一人,這樣你就願意嫁我了是麽?”他的聲音透著淒涼,低沉婉轉中帶著求懇。如果她隻是因為不願與其他女人分享他,子離想,他的心會得到一絲安慰,他會告訴自己她是被情勢所逼,不是不在意他。

然而話音一落,阿蘿情不自禁衝口而出:“不!”

隻是一個字。世上比龍鞭抽打在身上更痛,比龍鞭抽打進心裏更陰寒刺骨的,原來是她的一個“不”字!

眼裏的世界瞬間失去了色彩,子離放開她,雙手垂下,緊握成拳,瞪著她的雙目漸紅,咬牙切齒道:“就因為他沒有娶妻?就因為他的父王也隻娶了一個?就因為我不在你身邊時你在臨南城遇到了他?你見到了他對你的深情,你感動!為什麽你從來沒想過我,想過我對你的心?你甚至為了他,要放出風聲,口口聲聲道你愛的是我?”

子離一聲緊似一聲地逼問著,逼得阿蘿慢慢後退:“你可知道我明明清楚是演一出戲,可是卻忍不住當這是真的!你可知道我根本不需要去演給誰看,因為我的心本來就給了你。三年了,我在安清王府再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沒法告訴自己這一切是假的!”

阿蘿終於受不了吼了出來:“對,我沒辦法,我一開始沒有喜歡他,我一開始對你的好感遠甚於他,可那是從前。後來就變了,他一點點感動了我,讓我不知不覺就喜歡了他,我連我幾時喜歡上他都不知道就喜歡他了!”

“好,你喜歡他,你置我於何地!”子離氣得手足發顫,失去了慣常的冷靜,一把抓她入懷,“你喜歡他也沒用,他不會要你,他要不起你!因為他同我一樣,舍不得你死!”

子離抱得很緊,阿蘿被束縛在他懷裏,抬頭悲傷地瞧著他,隻有這一條路麽?她聽得子離冷聲道:“我不會讓你死,你必須要成為我的人!”

說完他使勁一推,阿蘿“砰”地倒在**,愣了一下,手足並用就往床的另一端爬去,腳踝一緊,被子離捉住一拉,阿蘿尖叫出聲:“不要!”另一條腿奮力躍起朝子離踢過去。

他用手一擋,捉住阿蘿腳踝一翻,已將她甩得轉過了身。子離用腿壓住阿蘿,雙手一分,紗衣被片片撕裂,露出瑩白的背。

“啊!不要!我不要!”阿蘿雙手亂打,死命地掙紮。子離俯身壓下去,唇已落在她光潔的背上,隻覺得阿蘿全身一僵,脖子上冒出了一層小小的雞皮疙瘩。

子離瞧著被固定在身下的阿蘿,她不停地尖叫哭鬧,那哭聲那尖叫聲在淩遲他的心,將他的心劃出道道血痕。他停了下來:“你就這般不願意麽?”

阿蘿臉埋在**,恐慌得不行,原來要與不喜歡的人親密接觸是這樣難受!她掙不過子離,啞著嗓子道:“你狠——你狠得下心你就做,女人的第一次沒啥大不了!”她眼睛一閉,就當自己死了。

子離騰開身把她翻轉過來麵對著她。阿蘿狠狠地瞪視著他,在那雙剔透晶瑩的眸子裏子離隻讀出了決絕與恨意。他放開她的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沒用的,隻要我想,不管你怎麽說都是沒用的。”

阿蘿一記耳光甩在他臉上,他不躲不避。她真狠啊!一摑一臉血,把他的心扇得忽悠悠飄到了離恨天外,真想再不回來才好!從此就做個無心人,倒也少了煩惱。

蔓蔓青蘿 第七部分 《蔓蔓青蘿》第三十三章(6)

子離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阿蘿,什麽時候我們之間變成了這樣?你變得這麽討厭我?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都不想看著你死,所以劉玨才會送你進宮,所以我才要你做我的妃子,我做錯了什麽?就是因為當年我沒有向父皇拒婚,選擇了顧天琳,選擇了顧家的勢力?”

阿蘿淚盈於睫,側過頭不敢看他:“對不起,你沒有錯,是我負了你。”

子離長歎一聲:“你再想想好不好?阿蘿,你再想想。”

阿蘿安靜地躺在**,從窗子裏居然還能看到月光。就因為要救自己的命嗎?我不活了成不成?我把命還你們。以後,就不用一輩子圈在深宮裏了。

子離走後,宮侍走了進來:“娘娘,奴婢侍候你更衣!”

“滾!”阿蘿嘴裏輕吐出一個字。

宮侍嚇了一跳,退到三丈外默默地站著。

更鼓聲聲,似敲在心上。阿蘿想,換作是剛來到這異時空的時候,她早就投降認輸,因為保命重要。可人到了一定的時候,就真的不怕死了。活著是很重要。但要讓她這樣活著,她寧可去死!讓我莫名穿越的神秘力量啊,求求你讓我死了再穿一次吧,穿回到現代家中的**睡著,一覺醒來,發覺這一切不過是個夢,一個太長太長的夢而已。阿蘿一動不動地躺著,漸漸睡過去。

蔓蔓青蘿 第七部分 《蔓蔓青蘿》第三十四章(1)

天色漸明,陽光明媚地跳進殿內,宮侍走到床邊跪下道:“娘娘,該起了,奴婢侍候你起身!”

阿蘿一動不動,閉著眼不想答話。

宮侍有些急,再次小心翼翼問道:“快巳時了,娘娘。”

阿蘿順手撈起瓷枕扔了過去。

宮侍嚇了一跳,跪著退下。

讓時間一點點殺死自己吧,阿蘿想道。她不想動,也懶得動,起來又如何,走來走去也不過是這殿中三四十平米的麵積。就這樣吧!

午時三刻。

“娘娘,該進膳了。”宮侍放好飯菜又一次來請她。

“不吃!走開!”

酉時一刻。

宮侍硬著頭皮又來了:“娘娘,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多少用點吧。”

阿蘿被她煩得要死:“你敢再來問,我把你揍趴下!”

夜又來了。阿蘿沒覺得餓,她在不停地回想從來這兒起到現在的每一件事。一天時間,不過才回憶到那個春天,美麗的桃花宴,她開心地想,馬上就要想起劉玨了。她閉著眼一幕幕地回想著,不舍得放過任何一個能想起的動作,不舍得放過一句他說過的話。

自己可真是刁蠻啊,在相府待了六年,除了相府中人,沒和別的人打過交道,都忘了自己是在另一個時空。第一次出府,他好心救了她,沒讓她栽進水裏,她就因為他一個愣愣看自己腿的眼神,就害他落水。是存了心思想試試自己的空手道練得如何吧?或者是在現代的性格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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