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青蘿全集完整

蔓蔓青蘿全集完整_分節閱讀_84

起一塊糕看了看,放進了嘴裏,楚南又倒了杯茶放在小幾上。阿蘿拿過來喝了,心想,這不是穀城的梅花蒸糕和花蕊茶嗎?難道他們已過了穀城,正往南而去?楚南難道就不怕一路行來,被人發現?她不動聲色地吃飽喝足,轎簾放著,她聽外麵沒有人聲,想來他們還沒有進入城市。她偏開頭,閉上眼假寐。

楚南見她不說話,甚是無趣,端著杯茶悠悠然開口道:“沒想到公主身段不錯啊。讓本王子大開眼界。”他眼睛裏閃著猛獸一般的光,盯著阿蘿,想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哦,殿下隔著厚厚的艙板都能看到本公主的曼妙身材?眼睛用孔雀膽泡過啊,這麽毒!嘖嘖!”阿蘿漫不經心答道。

蔓蔓青蘿 第八部分 《蔓蔓青蘿》第四十章(4)

楚南被她一語揭破,剛喝進嘴裏的茶嗆咳出來,一張臉憋得通紅:“你……你,你怎麽知道不是我給你換的?”

阿蘿耳朵裏聽到有人聲響起,想必馬車已接近城鎮了。阿蘿心想每處城鎮必有官兵巡查,輕笑道:“很簡單啊,要是殿下親自換衣,我還能安然無恙?”話音一落,她就抬手去掀轎簾,嘴剛張開,她身子一麻,就軟了下去。

楚南低聲悶笑道:“你覺得我真有那麽笨?”

阿蘿瞪著他,心想,難道這一路往南還真截不住你?

楚南看出她的意思,神情自得:“我既然走這條道,就自有我的法子,你別想跑了。”

進城的時候的確有官兵檢查車轎,楚南把馬車底板一翻,露出一個夾層,裏麵還鋪著墊子。他把阿蘿放進去,笑道:“委屈公主了。”木板一翻,將她蓋住。

阿蘿聽到有官兵掀起轎簾問話:“老大爺一個人去哪兒啊?”

老大爺?楚南易容了?一個老邁的聲音顫巍巍響起:“回臨南老家!才到風城看兒子去了。”

隨即轎車就進了城,徑直駛進一個院子後停住。阿蘿眼前一亮,蓋子已被打開,楚南抱起她下了馬車。阿蘿左右一打量,這像是個大戶人家的花園。她心裏暗暗記下園子的樣子,這肯定是陳國設在寧國的秘密據點之一。

進了房,楚南解開阿蘿穴道,得意道:“如何?”

阿蘿拍掌叫好:“不錯不錯,聲音學得好像,看來人也扮得像。能不能教我?變來變去挺好玩的。”

楚南看著她,聲音突然變得溫柔:“以後到了陳國,你想玩什麽都可以。早些歇著吧,明天還要趕路的。”

阿蘿點點頭,很聽話的樣子。

楚南一出門,她就跳了起來,跑到窗邊一看,她是在二樓上。她飛快地從脖子上的翡翠暗盒裏取出一粒煙花,窗關死了,她把手伸到窗縫邊,用力一彈,隻見一道青紫色煙霧在空中炸開,阿蘿忙退回椅子上坐著。

瞬間工夫,門一腳被踢開,楚南黑著臉走進來:“真是小瞧你了。”

阿蘿衝他笑笑:“你本來就黑,這下成灶神了!”她一心就想拖延時間,心想,放出了煙花,最多兩刻時間,一定會有人找過來的。

楚南驀地出手,阿蘿側身閃過,腿已踢出,仗著身手靈活開始躲閃,心想能拖一時是一時。楚南火了,施展輕功,身影晃動,阿蘿心知跟不上他的身形變化,情況要糟,剛一想到這兒,又被他點中穴道。阿蘿氣得很,這裏每個會武功的人好像都會這一手,偏偏自己沒有內力,不會點穴,不然也定幾個木偶玩玩。

楚南陰沉著臉拉住阿蘿下了樓,又把她塞進了馬車裏,飛快地離開了這座宅院。一個時辰後,馬車停下,楚南掀開木板抱起阿蘿下了馬車,走進另一處宅院,而馬車則繼續前行。

進了屋子,楚南定定地瞧著阿蘿:“你若驚呼,不等聲音傳遠,我就能點了你的穴,你若想打,也打不過我。我放開你,你知道該怎麽做。”

阿蘿長舒一口氣,揉了揉被楚南捏出一片青紫的手腕,罵道:“你知不知道躺裏麵跟躺棺材裏一樣?”

“衣服是換過的,那煙花藏在哪裏的?”楚南沒有理會她,問道。

阿蘿心念急轉,伸手摘下一隻耳環,旋開空空的珍珠:“沒了,藏這裏的。”楚南狐疑地看著她,接過耳環瞧了瞧,珠花中空,裏麵確實沒有東西。他這才還給了她,手一伸,已握住阿蘿的手。

“你幹什麽?”阿蘿用力一掙。

“別亂動,看看你受傷沒有。”楚南手腕一翻,已往阿蘿手腕紅腫處抹上了藥膏,“若是你聽話,便不必受這皮肉之苦了。”

手腕上傳來一陣涼意,甚是舒服。他目光專注,竟似帶有一絲心疼。阿蘿轉過臉不看,答道:“好!我不出聲呼救,一路跟你走行了吧?現在你給我出去!”

楚南深深看了她一眼,阿蘿臉上寫著鄙夷,他的心突然被刺痛,一手捏住了她的脖子:“不準再使這種臉色!不然,我會殺了你!”

蔓蔓青蘿 第八部分 《蔓蔓青蘿》第四十章(5)

阿蘿脖子一緊,趕緊眨眼點頭。楚南鬆了手,哼了一聲,出了房門。

阿蘿瞧瞧房間,窗戶外也是座花園。心想陳國很好啊,在一座城裏能安置幾處這樣的大宅子當據點。她小心地從翡翠裏取出一枚煙花藏進鞋子裏,再取出一枚走到窗邊彈出,又一抹青紫色的煙霧在空中升起。她心想,我還有幾枚,不信折騰不死你!

瞬間房門再次被踢開,楚南臉黑得更厲害,眼裏似要噴出火來。他出手如風點了阿蘿穴道,用披風裹住她,一聲不響抱了就走。他出門上馬,直奔城外,此時天已黑盡。

阿蘿記得往南十五城依山,再過去的十五座城池則是一馬平川。城門關閉的最後一刻,楚南騎著馬衝了出去,往南行了一程又打馬往西,進入了山區。行了一程,來到一處溪水邊,他停了下來,把阿蘿綁在了樹上,解開了她的穴道,惡狠狠道:“公主真會折騰啊!這裏是山林,你盡管叫!”

“這就不舒服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阿蘿不屑地說道。

楚南累了一天,被阿蘿鬧得就沒安寧過一刻。他伸手取下阿蘿的耳環,上次安清王給了她三枚煙花,另一隻耳環的珠花裏還有兩枚,阿蘿就由得他搜了去,丟卒保車嘛,翡翠裏還有一枚,鞋裏還有一枚呢。但她臉上卻露出焦急與失望的神情。

楚南倒出耳環裏的煙花瞧了瞧,看了看阿蘿,隨手扔進了溪水裏,冷笑道:“看來真不能對你太放心!”他升了堆火,從馬背上取出幹糧吃了,走到阿蘿身邊道:“我喂你吃。”

“我的煙花都給你拿走了,這裏黑黢黢的,我又跑不了,你放開我,我自己吃行嗎?”阿蘿可憐兮兮地望著楚南。

那雙眼睛比夜裏的星星還明亮,已浮上一層淚光。楚南受不了她這樣子,冷冷地道:“若是你再玩花樣,別怪我不客氣!”

阿蘿活動了下手腳,坐著吃東西,手裏無意識地拿著一根燒著的樹枝玩。火光映在她的臉上,楚南看得心中又是一動。阿蘿在地上畫出“W”的字樣,滿意地瞧了瞧。突問道:“我們為什麽往西走?你不回陳國了?”

楚南哼了一聲不理她。阿蘿又問:“要是我還放煙花,你會不會被累死?”

“從現在起,我半步都不會離開你!”

阿蘿笑了笑。手指間早已悄悄捏住了從鞋子裏取出的煙花,瞬間便彈向天空,夜空裏爆出一抹燦爛的青紫色,“我還有一枚,忘記告訴你了。”

楚南氣得一掌就打了過去,臨到她麵前,掌一偏,已打在樹上。他咬牙切齒道:“真不能對你太心軟!”說著摟了阿蘿,翻身上馬,在山道上急馳。

阿蘿回首一看,城中西麵也升起了一朵青紫色的煙花,煞是美麗。她大笑道:“你跑不遠了!”

楚南氣極,一掌劈在她後頸上,阿蘿的笑聲戛然而止。

暗夜一路往南到了鏡城,沒多久就遇到了領軍南下的劉玨。劉玨看了看他,心知還沒有阿蘿的消息,不禁黯然。這時臨南城急報,陳軍來襲,水軍受創,臨南城即將失守。

劉玨顧不上阿蘿,臨南失守,平原上的十五座城池無天險可依,陳軍便可**。他下令三軍星夜兼程趕赴臨南。

與此同時,暗夜也接到鴿組送到的消息,前方晏城發現告急煙花,一天之內三朵煙花升起,鴿組已集結人馬往西追尋。

劉玨看著暗夜:“阿蘿就交給你了。”

“主上放心!”

“你也小心!”

暗夜一笑,突道:“主上飛雪功已成!”

“是!原來大悲大痛之後,方知功法妙處,豁然開朗!”

“師父當年道,若主上飛雪功練成,蒼生受難!但暗夜相信,因人而異!”

劉玨看他一眼:“若是阿蘿有個不測,師父就說準了。我必血洗陳國!”

暗夜低歎一聲:“暗夜定當救回阿蘿!”

他估計了下煙花的位置,放出鷹隼,看看方向,尋思,楚南挾持阿蘿去往西南夏國的方向,想必也進入了山林,他想趕在前麵截住楚南。

蔓蔓青蘿 第八部分 《蔓蔓青蘿》第四十章(6)

楚南帶著阿蘿進入了森林。離晏城遠了,森林似看不到盡頭的迷宮,掩蓋了所有的痕跡。楚南下了馬,盯著阿蘿:“你說我該怎麽對你呢?”

四周山林靜悄悄的,樹木濃密,遮住了月亮。阿蘿打了個寒戰,月黑殺人夜!她與這個心狠手辣的陳國王子待在一起,就像兔子和狼在一起。她鼓起勇氣道:“你別忘了,我是寧國的公主,平南王的未婚妻子,你要傷我,我大哥和劉玨會滅了你陳國!你擄走我,就不怕挑起戰爭?”

“哈哈!”楚南的笑聲回蕩在山中,眼裏露出濃濃的欲望,“實話告訴你,陳國軍隊這會怕是已經進攻臨南城了!我擄了你又怎樣?戰爭早在你與平南王大婚當日就發動了,你還能成為人質!滅國?啟國大軍隻怕也在攻打寧國邊城,合幾國之力,璃王和平南王多半應接不暇!”

隨著笑聲,空中悶雷響起,突一道閃電劈下,將楚南的臉映得越發的猙獰。阿蘿心裏一慌,慢慢朝馬匹處退去。她終於怕了起來,拔腿就跑。

楚南看著她跌跌撞撞跑開,抬了抬眉,一揚手甩出繩索,準確地纏住了她。

阿蘿腰上一緊,往前的衝力與繩索相抗,被勒得差點閉過氣去。一回頭,楚南正慢條斯理地收著繩子,一步步扯她回去,像在收網捕獲網裏的魚。

阿蘿被他扯著,不由自主地挪回去,恨聲道:“你不過仗著武藝了得罷了,我,我……”

楚南手一緊,已拉了她過來:“你什麽?你花樣百出,害我馬不停蹄,我是瘋了才沒殺了你!”阿蘿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楚南隨手擋下,眼睛像黑夜裏出來覓食的狼,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來,伸手抱住了她。阿蘿大驚失色,踢打抓扯撕咬怒罵什麽招都使了出來,楚南毫不理會,就像她在撓癢癢似的,抱著她急走。

電閃雷鳴中暴雨突至,楚南看到前方不遠處隻有一角凸出的岩石。往外伸出有半米左右,石下還算幹燥,便徑直走了過去,把阿蘿塞了進去:“再鬧,被雨淋得生病了沒人照顧你!”說著坐在了岩石外,高大的身軀堵住了大半石縫,用背擋住了風雨。

阿蘿愣住,縮在石縫裏,看著楚南。此時兩人的臉隔得很近,都能感覺到彼此呼出的氣息。她把臉扭過一邊:“你要生病了,我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