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玦

【第0009章】艱難抉擇

第0009章 艱難抉擇

那個老先生告訴我說,今天這事兒隻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無論什麽時候都是絕對不許我告訴任何人,包括姓聶的那丫頭和我的父母親人等等,隻有我賭咒發個毒誓以後,他才會將如何幫助聶曉婧的法子告訴我。

“嗬嗬,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寶塔,老先生您通過我來幫助聶曉婧,這是積功德的好事兒啊,你為什麽這麽怕人知道呢?”

我故作不解地笑著反問道,“難道你很害怕許心正他們那些人嗎?”

“老夫捏死許心正他們那些人,比捏死幾隻小螞蟻多費不了多少勁兒;再說老夫早就看透了茫茫命數,還造什麽浮屠寶塔嘛!”

那老者抬了抬手打斷了我的話,“這些不是你需要考慮的問題,你要想救那丫頭一命的話就必須發個毒誓;否則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我權當從來沒有見過麵兒!”

略一思忖,我立即神色鄭重地看著對方,說我胡君堯言而有信,如果有將今天這事兒傳給別人知道的話,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行,老夫這就將如何救那丫頭的法子告訴你,”那老者眯了眯眼繼而猛地一睜,“老夫不妨再提示你一下,就是如果你有違剛才誓言的話,你家那個‘千斤活肉’的災殃絕對沒有任何禳解的希望。”

我皺了皺眉頭反問道:“什麽都是對等的,救聶曉婧一個人,就隻能拿我一人的命來起誓——難道我不把今天這事兒說出去的話,你還能幫我家化解掉那個災殃不成?”

讓我萬萬意料不到的是,對方居然抬手撫了撫頜下短須,一本正經地回答說:“那是當然!這個世上除了老夫以外,恐怕還真是沒有任何人能夠幫你家徹底化解——積下大功德的方向固然不錯,可是短短兩年的時間小夥子你又能積下多大的功德啊!”

“嗯?”我再次仔細打量著對方,開始覺得這個老先生更加深不可測、意圖難料了。

“這樣吧,按老夫的法子先去救了那丫頭以後,你有空單獨去一趟迷魂氹,到時老夫告訴你徹底破解之道……”

遞給我一隻造型古拙的金黃色小鈴鐺,簡單交待了一下幫助聶曉婧的辦法和注意事項以後,那個老先生轉身就走,雖然沒看出來他大步流星、疾速前進,但他的背影居然很快就消失在了遠處的山峰草際之間。

我這才明白對方果然不是等閑之人,剛才他說我遠遠不是他的對手,甚至說捏死許心正他們那些人比捏死幾隻小螞蟻多費不了多少勁兒,看來極有可能不是吹牛的……

回家以後我又考慮了一會兒,覺得兼聽則明、偏信則暗,那個老先生的話我必須先驗證一下再作打算。

非常碰巧的是我大伯正好有事兒要去十裏鋪一趟,於是我就請他順便去“劉香頭”家再問問情況。

吃過午飯以後我大伯終於從十裏鋪回來了,一看他的神色我就知道那個老先生應該沒有說錯。

“劉香頭說咱們家這次遇到了貴人,有個丫頭懂法術,她用自己的二十年陽壽來幫咱家禳災的,說是往後延了二年呢……”沒有等我開口相問,我大伯就既欣喜又略帶不安地對我爸媽說道。

我爸媽都是一臉的驚疑難信,而我則是趕快問我大伯,然後呢?劉香頭她還說了些啥?

大伯搖了搖頭表示劉香頭隻說那麽多,然後就叫下一個人進去上香問事兒了……

既然人家聶曉婧真的有在暗中幫助我家,我認真琢磨了片刻決定冒險賭上一把。

當天晚上十點多,我用棉花塞緊那個小鈴鐺,然後提著裝好火藥鐵砂的兔子槍悄悄地出了家門,徑直朝後山深處走去,按照那個老先生的指點在通往仙姑嶺半山腰隱蔽處提前埋伏了起來靜靜地等待著。

一夜沒有任何動靜,在次日早上六點多的時候,透過荒草亂藤的縫隙我果然發現有四個家夥影影綽綽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瞬間就沒有了睡意,抖擻起精神睜大眼睛仔細一看,我發現最左邊那個人的身高胖瘦和走路的姿勢都極像許心正。

隨著距離的漸漸縮短我慢慢看清楚了,正像那個老先生所說的一樣,除了許心正以外,裏麵果然有個戴著墨鏡的漢子。

我急忙小心翼翼地扭頭四下打量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聶曉婧的身影。

我感到心跳開始加速了。

那個老先生教給我的法子是讓我悄無聲息地提前埋伏在這兒,等到聶曉婧與怪胎異人對陣被瞬間催眠的時候,我隻要出其不意地晃一下那個金黃色的小鈴鐺讓它發出響聲就能破了他的催眠之術,就能讓聶曉婧瞬間清醒過來擊敗他。

所以我根本沒有必要、也不能提前暴露,這樣也能最大限度地降低危險。

聶曉婧仍舊沒有出現。

而目測許心正他們距我大約七八十米遠近的時候,那四個家夥突然頓住了腳步,我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聲音好像在說“先別走,這附近有埋伏!”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著鎮定冷靜,以為他們會茫無目標地胡亂搜索的時候,卻發現他們根本不是那樣,仍舊保持警惕地原地不動,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隨著前麵不遠處一陣窸窸窣窣和荒草的分開微動,那四個家夥竟然非常準確地一齊朝我隱蔽藏身的地方瞧了過來。

除了那個“墨鏡男”仍舊原地不動以外,其他三個家夥立即散開並且亮出了短刀,呈三角形朝我所藏身的地方慢慢逼近。

“出來吧聶曉婧!你一向不是自視清高、非常自負嗎,怎麽這次突然玩兒這種下三爛的手段?不怕影響你的形象嗎!”

我屏氣凝神一動不動,以為他們隻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他們叫的是“聶曉婧”,這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看到我。

“別再躲著了,聶曉婧!這次我們帶有幾條長蟲(蛇)充當開路前鋒,知道你就躲在那個地方……”

聽對方如此一說,幾年的當兵經曆讓我刹那間就知道我這次真的是已經暴露了:蛇類可以通過感知熱血生物的紅外線以及對空氣中氣味顆粒的捕捉分析來發現和定位獵物!

與此同時,除了“墨鏡男”仍舊遠遠地站立不動以外,其他的三個家夥分散開來距我越來越近。

既然已經暴露而且他們距我已經大約隻有三十四米的距離了,我幹脆掂著兔子槍站了出來:“什麽意思嘛,我躲在這兒準備打幾頭野豬呢,你們過來幹什麽!”

三個家夥一臉意外地相互瞧了瞧,許心正率先冷笑了一聲:“哼哼,原來是你小子啊,上次饒了你一命,你這回硬是要往閻王那兒去,這可怪不得別人!”

最左邊的那個家夥則是啐了一口,說你小子才是野豬呢,居然敢張口罵人。

“不要誤會啊,這個時候正是野豬膘肥肉厚的季節,我真是準備打幾頭野豬的,你們幾個要是沒事兒的話就趕快走吧!”我煞有介事、非常客氣地勸他們趕快離開。

許心正沒有繼續理我,而是扭頭衝著他的兩個同夥兒說道,這小子就是胡君堯,跟姓聶的那個害人精有牽扯;一大早的躲在這兒肯定不是為了打野豬,要不,一塊處理掉?

其他兩個家夥雖然沒有說話卻都點了點頭。

見他們三個居然想要殺了我,我隻好換了一種方式立即將兔子槍抬了起來對準了許心正:“再敢過來,我就一槍崩了你!”

讓我意料不到的是,許心正這一次居然牛了起來:“哼哼,你那把破槍就算填再多的鐵砂鋼珠也不能同時把我們打傷打死,膽敢開槍傷了道爺我,他們幾個一刀一刀地活活割死你!”

另外兩個家夥也是手握短刀繼續朝我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說不信的話你盡管開槍好了,我們保證慢慢割死你!

“再敢過來,我可真要開槍了啊!”我把槍口分別對著他們三個瞄了瞄,低聲警告著。

許心正他們三個一臉的笑意,絲毫不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仍舊慢慢朝我逼了過來。

我這支老式的兔子槍不能連發,打一槍後壓火藥填鐵砂相當地慢,根本沒有可能來得及開第二槍。

再加上他們三個並沒有站到一塊而是散成了三角形,我這支兔子槍的覆蓋麵再大也絕對隻能打死打傷其中的一個而已。

再次迅速掃視了一下周圍,仍舊沒有發現聶曉婧的身影,我開始感到手心裏麵汗津津的,知道我胡君堯今天算是活到頭了。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既然今天是難免一死,我也立即將眉一橫豁了出去。

不過我並沒有立即開槍,因為我一直記得那個老先生的話——

論身手修為和拳腳功夫,聶曉婧必勝無疑,可惜的是對方有一個戴著墨鏡的家夥是個怪胎異人,他的瞳孔不是常人的圓形而是一條豎線,與人對視的時候能夠催眠一般讓人瞬間入夢。

我不甘心與許心正他們三個舍命一拚,因為這對聶曉婧來說沒有什麽益處;我想要殺掉的是那個“墨鏡男”。

可惜的是“墨鏡男”穩穩地站在距我六七十米開外的地方,絲毫沒有過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