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4章】主持公道
第0194章 主持公道
估計這麽多年來沒有人在她麵前舊事重提、傷口撒鹽，沒有人這樣諷刺調侃帶挖苦地刺激於她吧，楚青羽急怒羞憤之下簡直好像瘋了一樣。
可惜的是欲速則不達，她越急越亂越是難以冷靜凝神，破綻也就更多，再加上聶曉婧的劍法好像是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我又用強光手電對著她的麵部一閃一滅地分散著她的注意力，楚青羽完全沒有了取勝的希望。
就在這個時候，看不到取勝希望的楚青羽突然丟掉了手裏麵的綾紗，猛地迎著聶曉婧的劍尖撞了過去。
我心裏麵猛地一驚，實在是沒有想到楚青羽竟然會有這份寧折不彎的剛烈性情。
好在聶曉婧反應極快、收放自如，不但在電光石火之間將劍一偏堪堪避開了楚青羽的咽喉要害，而且迅速欺身近前左手在楚青羽的身上連連點了幾下。
“籲——好險！”我鬆了口氣，心裏麵很是有些後怕——如果真讓楚青羽自殺得逞的話，那就過猶不及了。
“寧折不彎，寧死而不受辱不受氣，楚老前輩倒是挺剛烈的呀！”聶曉婧一邊收劍歸鞘一邊感歎道。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楚青羽神色明顯有異，於是我連忙叫了一聲：“不好，她可能會自解穴道！”
聶曉婧再次伸手在楚青羽的身上點了數下，然後幹脆用她的那條綾紗將楚青羽的雙手給綁了起來，以免得她自殺身亡。
“古人所說的咬舌自盡其實全是騙人的，無論是疼痛程度還是出血量，根本不會讓人沒命，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自取其辱、讓人罵不還口！”
我趕快在旁邊衝著楚青羽提醒道，“如果你想要讓卿書安看見你成個啞巴的淒慘模樣，想要在他麵前無法言對，你就咬斷舌頭好了……”
楚青羽的性子還真是夠剛烈的，急怒絕望與不甘之下，她竟然昏厥了過去。
“真是氣性夠大的！”在確認楚青羽隻是暈倒而並沒有生命危險之後，聶曉婧感歎了一聲，然後扭頭看向了我，“待會兒等她醒過來你打算怎麽辦？以她這個性子，很難帶她去見卿書安呀！”
“得寸進尺是人的本性，先苦後甜遠勝先甜後苦！”我一本正經地給聶曉婧解釋說，“等她醒來以後，要盡可能地打擊她，讓她看不到任何希望，讓她越痛苦無奈越好，然後再給她一個驚喜，讓她容易接受一些！”
“嗯，明白了！”聶曉婧點了點頭，“隻是，對這種性子的人來說真是有些太殘忍了，不過，這也算是菩薩的心腸須用屠夫的手段來實現吧。”
“沒辦法！他們兩個的矛盾確實不好處理，隻能那樣試上一試，”我輕輕搖了搖頭，“就像那些臨床做手術的醫生一樣，雖然開膛破肚、截肢鋸骨，其目的卻是為了救人！”
聶曉婧從背包裏麵取出一條睡袋，將楚青羽放到了上麵，然後我們兩個非常耐心地等著她清醒過來……
過了一會兒工夫，楚青羽終於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悠悠醒來的楚青羽很是緊張憤恨地催促我們趕快殺了她。
“殺了你？如果僅僅是為了殺掉你的話，我們根本沒有必要這樣麻煩！”我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拒絕了楚青羽。
“你們到底想要把老身怎麽樣？”楚青羽厲聲喝問道。
“我們不會把你怎麽樣，隻是準備將你交給卿書安而已，讓你親眼瞧瞧，卿書安離開你以後過得怎麽樣，圓卿書安他一個念想而已……”我盡可能語焉不詳地刺激著楚青羽。
楚青羽果然拚命掙紮著斥罵著，讓我們趕快殺了她，看樣子是堅決不想以這個麵目去見不共戴天的仇敵卿書安。
楚青羽越是這樣，我心裏麵越是踏實。
我幹脆不再搭理她，轉而衝著聶曉婧說道：“曉婧啊，這次總算活捉了她，再歇一會兒緩緩勁兒，就帶她出去交給卿書安、讓卿老人家好好羞辱她一頓出出氣，卿書安肯定會更加忠心耿耿地替我們做事的！”
聶曉婧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她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加劇刺激，卻也配合著輕輕點了點頭。
我的這番話更加堅信了楚青羽對我的判斷——自私自利、重利忘義！
急怒無奈之下，楚青羽厲聲嘶叫著，說是她死後變成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我胡君堯的。
“嗬嗬，看來你真是老糊塗了，我有巫門聖物貓頭玦在身，什麽厲鬼邪穢根本不敢靠近的！”
我繼續刺激著楚青羽，“我建議不用考慮報複我的事兒了，你還要好好考慮一下馬上如何麵對卿書安才是啊！我估計你沒有想到會以被囚之身的樣子去見卿書安吧！
還有，你不是要拆散我與聶曉婧嗎？我這人跟你不一樣，我不但不會拆散你與卿書安的，我還會把你交給卿書安……”
被我刺激得急火攻心，拚命掙紮逃脫不得而又求死不成的楚青羽開始絕望地一邊流淚一邊咒天罵地，說是蒼天待她不公。
就在楚青羽指天不公、看樣子即將崩潰的時候，我突然話鋒猛地一轉，神色凜凜地鄭重說道：“其實楚老前輩你真的誤會了，如果不幫你主持公道，我胡君堯何以心安、何以服眾？退一萬步來講，楚老前輩你覺得聶曉婧她有那麽傻、她會把一個自私自利、心腸歹毒的人當成可以托付終身的對象嗎？”
悲憤絕望的楚青羽愕然愣了一下。
聶曉婧也趕快開口輕聲說道：“如果真要把前輩您這個樣子交給卿書安的話，剛才您昏厥了那麽長時間，現在至少已經到了青要山的山腳下了！”
“還請楚老前輩給我一個機會、相信我一次，我一定幫你主持公道！”
我再次極為認真地補充說，“剛才那隻是故意氣你刺激你的話，如果真有那個打算，我們肯定直接帶卿書安過來了；之所以沒有帶他前來這裏，就是擔心你們兩個一見麵兒，你就會不由分說地動手殺他，同時也不想讓他看到前輩你這個樣子。”
楚青羽怔了一會兒厲聲叫道：“不讓老身殺他，談何主持公道？”
“所謂主持公道，就是必須在弄清事實真相以後，有恩報恩、有怨報怨，而不是簡單地舉刀殺人！”
我很是坦然地直視著楚青羽那雙充滿了怨恨的眼睛慢慢說道，“如果你們兩個當麵對質證實卿書安確實像你所說的那樣禍及人之父母，我認為應該把他千刀萬剮、淩遲處死，而不是簡簡單單地殺了他！”
遲疑了一下，楚青羽仍舊不相信似地追問我說：“你真的願意幫老身主持公道、討還血債？”
我沒有說話，隻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楚青羽漸漸恢複了理智和冷靜，繼而有些狐疑地質問我剛才所說的那些話。
“剛才故意激怒於你的那些話，其實都是前輩你先入為主、進行了誤解而已！”
我一條條地給楚青羽解釋著、努力消除她的疑慮，“比如說‘你知道卿書安是怎麽說你的嗎？他說你年青的時候，哎呀，簡直沒法說！’這句話，其實後半句是卿書安的懷念誇獎之言，好到無人可比、沒法轉述；
比如說‘你知道卿書安是如何對待你父母親人的嗎？如果說給你聽，我怕你支撐不住’這句話，其實是卿書安說他不但沒有殺害你的父母親人反而有盡力相救，最後妥善處理後事……”
等我將剛才那些半截話完善以後，楚青羽雖然不再懷疑我居心不良，但仍舊堅信是卿書安在撒謊騙人。
“所以我才想要請前輩你跟我們一塊去見卿書安當麵對質、弄清是非對錯和真相，而不是像前輩你那樣僅僅隻聽一麵之詞就不分清紅皂白地要打要殺、要活活地拆散我和聶曉婧，要讓曉婧她跟別的男子結成秦晉、走進洞房啊！”
我將我們兩個的態度前後一對比，然後正色說道，“所以我剛進來時就提醒前輩說，兼聽則明、偏信則暗，隻可惜你根本不聽，否則的話哪裏需要這麽麻煩！”
聶曉婧在旁邊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是想要替前輩您主持公道，我們兩個根本沒有必要以身涉險！”
聽我和聶曉婧這樣一說，楚青羽的眸子裏麵閃過一絲愧疚之色，繼而問我說：“若是卿書安確實是殺我父母、滅我一門，你真的不會袒護於他？”
“如果卿書安他真的禍及前輩的父母親人，我胡君堯自斷一臂還他昔日相助之誼，然後與你一塊聯手擒拿於他，任你報仇雪恨！”我很是肯定地鄭重承諾道。
聶曉婧也表示最恨負心無義之人，如果事情完全像楚青羽所說的那樣，胡君堯他敢徇私袒護，她一定饒不了胡君堯，而且一定與楚青羽一道擒殺卿書安。
盯著我和聶曉婧兩個人瞧了瞧，楚青羽再次潸然淚下，終於聲音顫抖著很是激動地口稱大巫主並請求原諒她的多疑與魯莽。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到有些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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