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玦

【第0300章】桃花之劫(1)

第0300章 桃花之劫(1)

見聶曉婧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嚴肅了起來,我趕快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聶曉婧眨了眨美眸,輕聲而肯定地告訴我八個字:“你近來會有桃花運。”

“桃花運?開什麽玩笑!”我怔了一下,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自從曉婧你去年願意我帶去見你爸媽,我就覺得已經是紅鸞星動、桃花盛開,哪裏還用說什麽近來啊!”

聶曉婧卻是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我沒有騙你,胡君堯你近來真的會有桃花運,與我無關的。”

瞧了瞧一臉鄭重的聶曉婧,我趕快收起了笑容,很是真誠地告訴聶曉婧說:“我這人呢,多少還有幾分自知之明。這輩子能夠遇到你聶曉婧,我不知道我前世燒了多少年的高香、積了多大的功德。所以,我不會把前世功德毀於一旦的。”

“我相信你,而且我也絕對不會拿這事亂開玩笑的,”聶曉婧輕輕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問題究竟會出在什麽地方,但我一連占卜了好幾次,結果都是一樣——你胡君堯這幾天一定會有桃花運降臨。”

“算了,我隻告訴你兩句話就好!”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荒謬荒誕、毫無意義的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於是轉而鄭重說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世間若無聶曉婧,冷心照禪離紅塵!”

聶曉婧俏臉微微一紅,抿了抿小嘴兒似喜似嗔,不過接下來卻是歎息了一聲:“哎,有時候會造化弄人、身不由己的。如果萬一真有其他情況,但願胡君堯能記得你今天所說的話。”

見聶曉婧似乎仍舊有些不相信我,我幹脆麵朝藍天、正色賭咒說:“如果我胡君堯不識好歹、起了二心,對不住聶曉婧,就讓我死於……”

沒有等我把話說完,聶曉婧就迅速伸出纖纖素手捂住了我的嘴:“不許亂說!不過,如果到時候你萬一身不由己喜歡上了別的姑娘,我也不會詛咒你的,畢竟相識一場;如果真的是覆水難收、無可挽回,隻要你帶著她遠走高飛不要讓我知道、不要讓我見到就好。”

“曉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算了,事實勝於胡扯、行動勝於吹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這說的是真心話呀,”聶曉婧也終於笑了笑:“我隻是提前給你打一下預防針而已。好啦,你趕快回去洗洗休息會兒吧……”

告別聶曉婧以後,我回到房間洗個澡換過衣服根本來不及休息一會兒,就匆匆找到了陳詩婷。

先是向陳詩婷簡單說了一下蘭峰目前的情況,問她打破以毒攻毒的平衡以後,那種“不死藥”能不能最大限度地延長蘭峰的壽命,以便撇下足夠的時間讓我們另尋良醫他法、徹底解決問題。

陳詩婷蹙眉沉思了一會兒卻是搖了搖頭告訴我說,“不死藥”雖然可以用來救命續命,但前提必須是身無重創、元神未散;而蘭峰現在的情況是毒物打破了相生相克的平衡,一旦大腦遭到破壞、元神必將離體,到時恐怕“不死藥”也無能為力。

我心有不甘地追問著陳詩婷:“那,陳姑娘還有沒有其他什麽辦法?”

陳詩婷再次搖了搖頭,很是無奈地表示就算神仙也不是萬能的呀!病入膏肓、古之神醫聖手亦難救;更何況蘭峰今日之病何止是早入膏肓……

我隻好一臉悵然地起身告辭,腳步極是沉重地慢慢朝我的住處走了過去,心裏麵深感著急而又束手無策……

回去的路上,我正好迎麵遇到了蘭峰。

蘭峰衝著我笑了笑:“趕得真巧,正找你呢。”

我趕快迎了上去問了一聲:“蘭峰兄弟找我有事嗎?”

蘭峰神色輕鬆地回答說:“想找牧雲兄好好喝一場,敘舊辭行。”

我怔了怔,心裏麵突然升騰起一股不祥之感。

蘭峰卻是豁達地笑著說道:“牧雲兄不必如此,我預感餘生應該還有二十多個時辰呢!現在貓頭玦已經找回,馮九妹也安然無恙,我們兄弟兩個把杯暢聊、敘舊辭行,總比我不辭而別要強吧?”

我想要說些什麽安慰蘭峰不要這樣悲觀,但是一想到剛才陳詩婷所說的情況,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那些蒼白無力的話,隻是與蘭峰並肩朝我房間走了過去,同時打電話讓人送些酒菜到我房間……

雖然魏武帝曹孟德當年在《短歌行》裏麵曾經說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但我更相信“藥能醫假病、酒不解真愁”——平常半斤白酒下肚以後就能精神放鬆、心情愉悅,但是今天,我與蘭峰每人喝了七八兩的“瀏陽河”,但我的心情卻是更加沉重了。

通過與蘭峰的把杯敘舊,我了解到以前的許多事情,也明白了我們兩個前世的生死交情,更聽說了有關馮九妹的品行高潔、令人仰止——越是這樣,我心裏麵越是傷感,越是心有不甘。

幾次試圖勸說蘭峰不必悲觀,幹脆聽我的連夜下山去京滬等大醫院再試試,蘭峰卻是堅辭不聽,豁達而認真地告訴我說,他自己的情況他非常清楚,最多還有二十多個時辰的光景就應該回去了……

又聊了一會兒,正當我一邊幫蘭峰斟酒、一邊再次勸他的時候,外麵卻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誰啊?如果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就明天再說吧!”情緒低落之下,今天晚上我不想見除蘭峰以外的任何人。

讓我沒有料到的是,外麵傳來的卻是禦米夫人的聲音,說是想要向我辭行,想要離開這裏前去陝西尋找寧眸;既然我已經睡下了,那麽她就明天早上再來辭別。

我怔了一下恍然大悟,明白禦米夫人在這個地方肯定是度日如年、望眼欲穿,於是我隻好起身離座、打開了房門:“哦,是禦米夫人啊,不好意思。這段時間我實在是太忙了,沒有抽空去看你,多多包涵啊……”

禦米夫人一臉的慚愧之色:“知道胡先生近來諸事纏身、今日方回,我本不應該前來打擾胡先生的。隻是,我實在是盼望著盡快見到小眸;再說來時叫主、去時辭東,我必須當麵向胡先生致謝辭別、才能動身,所以,多有打擾胡先生。”

見禦米夫人靜養一段時間再加上已經鑲牙染發,完全可以去見寧眸了,我點了點頭剛要表示明天就派人送她前往陝西去找寧眸,禦米夫人卻是試探著問我說:“胡先生好像有什麽憂心之事?不知道我能不能略盡綿薄、幫得上胡先生一二?”

“哦,謝謝啊!”我咂了咂舌,心裏麵明白禦米夫人應該是念及我不但沒有殺她反而讓她在這兒靜養了一段時間、允許她去見寧眸,所以她想要有所表示。

不過,為了避免讓禦米夫人費心為難,我謝道過後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麽,這樣吧,你今晚早點兒休息、養好精神,明天早飯過後,我立即讓人開車送你去找寧眸。”

“謝謝胡先生、謝謝胡先生!”禦米夫人衝著我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來以後正要轉身離開,卻突然直直地盯著我的房內。

我有些不解地問道:“什麽事嗎?如果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隻要我能夠做得到的,你盡管說。”

禦米夫人把目光收回以後卻是衝著我小聲說道:“請問胡先生,房間裏麵的那位,可是胡先生的好友同道麽?我觀他應該是身中異毒,估計最多也隻有兩三天的陽壽了。”

“你說什麽?”我一下子愣住了,繼而立即試探著問了一句,“你能看出來他中的是什麽毒嗎?”

禦米夫人鄭重地點了點頭:“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他血脈中所中的應該是我祖上所傳所製之毒,那種毒物雖然極為霸道難解,卻是起效甚慢,入血以後二十四時辰才會毒發;一旦毒發,也就隻有二十多個時辰的陽壽。隻是那種毒物煉製起來極為麻煩,不知道那位先生怎麽可能會……”

不等禦米夫人把話說完,我刹那間就激動了起來,馬上很是急切地追問道:“那,你能治嗎?你有沒有辦法能夠治好他?”

禦米夫人毫不猶豫地再次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地說了兩個字:“可以。”

“哎呀,真是,真是恕人如恕己、救人如救己啊!這下子真是太好了!”我搓著手語無倫次了起來,連忙衝著禦米夫人作了個“請”的動作,“那個啥,快請進、快請進,你先瞧瞧,可千萬不要弄錯了……”

見有人進來,蘭峰也離座起身、衝著禦米夫人點頭致意。

禦米夫人隨我進了房間以後,稍稍打量了一下蘭峰,馬上斬釘截鐵地告訴我說:“這位先生毒入血脈甚久,血色料應為黑,確定是我祖上秘不外傳外的‘兵主鬼蕈’。隻是不知這位先生怎麽可能會幸存至今……”

蘭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敢問大姐何方高人?你怎麽會知道‘兵主鬼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