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隻能二選一
第109章 隻能二選一
靈飛想了想，簡單解釋道：“人間但凡出一位真命天子，必定是有其使命的，如果荒**無道、暴虐嗜殺，此次輪回之後，天帝必然會有所懲罰。”
沐雲流聽著聽著就不對勁兒了，趕緊上前一把抓回靈飛，摟在懷裏寶貝似的護著，嘴裏冷冷道：“夠了！不要再說了！”
這些事兒，她說那麽多做什麽？也不怕泄露天機遭雷劈！
可靈飛卻毫無泄露天機的自覺。
所謂泄露天機，不過是那些凡人怕天界懲罰罷了，她身為妖，除非天界率仙來滅妖族，否則她還真不怕！
不過，天界要滅掉整個妖族，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死傷會很慘重，所以這麽多年來，雙方一直是相安無事。
淩帝見沐雲流那一副緊張模樣，倒也猜到沐雲流在緊張什麽，頓時嗤了一嗤：“朕看你倒是對她，比對朕這個父皇還要好上百倍！”
“那是當然。”沐雲流老神在在一笑，笑容絕美無雙，“我跟靈兒過一輩子，又不會跟父皇過一輩子，父皇對後宮那些妃子，不也比對我好多了！”
“……”淩帝老臉微紅，卻竟是無言以對。
話又說回來了，淩帝看著自家優秀出眾的兒子，再多問了一句：“靈兒，照你這麽說，雲流也是天界上仙了？”
靈飛眨了眨眼：“應該是啊！但是不知道是哪位上仙。”
“如何才能查得出來？”淩帝緊追著問道，神色略有些緊張。
從沐雲流出生時的異象，再加上之前沈貴妃的一係列怪異舉動，淩帝早就知道沐雲流絕對不是凡人，但不知，究竟是哪位上仙，才能擁有出生時的如此驚世異象。
“天界有掌管輪回簿的上仙，一查便知。”靈飛老老實實地說道。
天界的基本知識，靈飛懂得多，可對於高級別的上仙，靈飛是壓根沒有機會接觸。
而大部分都是她幼年時偷聽狐族族長教其他狐狸，聽來的，還有一些則是她二師哥沒事講給她聽的。
淩帝聞言倒是微微失望，凡人何以通天界？
看來，隻有等他百年之後，才能一解心中之惑了。
“父皇，道派遭血洗一事還沒有定論，您倒是有閑情逸致關心起神仙的事來了。”沐雲流麵無表情地涼涼一句，令淩帝猛然回神。
淩帝惱道：“那還不是你的女人先提起的！”
搞得好像是他的錯一樣！
“那現在言歸正傳。”沐雲流也不在意淩帝的羞惱，隻一勾薄唇，淡笑道：“父皇打算怎麽給道派交代？”
淩帝一聽便沉了臉：“朕堂堂一國之君，用得著給道派交代？”
說安撫還差不多！
讀了那麽多年聖人之書真是白讀了，連個詞兒都用不準。
沐雲流嘴角滑過一抹漫不經心的笑，語氣尤為慵懶：“那我就要做好，跟道派長期抗戰的準備了。”
“……朕又沒說跟道派兵刃相見！”淩帝鬱悶了，此事本是太子……不，沐雲柘不對，他哪裏還能再興兵道派？
這不是讓全天下的人都說前太子瘋了，他這當父皇的也瘋了麽？
“父皇要清楚，現在沒有中間答案，隻能二選一。”沐雲流眸光淡淡流轉，看著淩帝，語氣鏗鏘有力：“要麽，將王兄交出去，任道派處置；要麽——打！”
淩帝聞言，心頭狠狠一震！
要麽，把前太子交出去，任道派處置；要麽——打？
無疑，這兩種選擇，身為帝王的他都不願看見。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淩帝深深歎了口氣，神色略有一絲疲憊。
“沒有。”沐雲流神色淡然，切斷了淩帝所有的幻想，他本就是個殺伐果斷的人，絕不會因為任何事而猶豫不決。
這輩子唯一讓他猶豫過的……便是他身旁這隻小狐妖。
“那……先議和，議和不成……就打吧！”淩帝頭疼地揉了揉眉心，讓他把親生兒子交出去，他萬萬辦不到。
雖說此事前太子不對，但要罰也隻能由他這帝王罰，其他人絕不能插手。
道派雖然人多勢眾，可這天下畢竟還是他沐家的天下，道派若一定要前太子為此償命，他這當父皇的斷然不能坐視不理。
沐雲流早知是此答案，便側頭看向旁邊早已呆若木雞的丞相蘇城易，淡淡道：“此事，便要丞相你重新布置防守了。”
京師之地，尤為重要，一旦和道派撕破臉皮，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必須要首先保護淩帝以及文武大臣的安全。
蘇城易先前早就聽那些神啊仙的聽懵了，此刻才回過神來，倒是有一抹不解：“這方麵流王殿下比老臣更有優勢，何以流王殿下不親自安排？”
這件事茲事體大，萬一真打起來，誰勝誰負還很難說，交給他去布置……萬一那啥啥啥的，他蘇家怕是要成為千古罪人吧？
他蘇城易三朝老臣，可不想就這麽玩完兒了！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沐雲流斜斜一眼瞥過去，涼涼勾起殷紅唇角：“丞相是怕了嗎？”
蘇城易老臉一僵，拱手躬身：“老臣不敢，老臣為了江山社稷，可以萬死不辭。隻是，老臣怕不堪重任，成為千古罪人。”
沐雲流嘴角揚起一抹淺笑：“這還差不多。”
隨後，沐雲流便說了：“丞相以為，若真與道派撕破臉皮，光靠本朝將士就能抵禦外敵？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要去負責招募更多能人異士，破道派之陣，以及利用法寶護我太平王朝！”
蘇城易這才恍然大悟，頓時重燃信心：“好！有流王殿下這句話，老臣卻之不恭！”
他原本就是擔心，道派法術高強者眾多，在相府門口都能將他愛女擄走，何況到時候撕破臉皮打仗呢？
至於說顧忌天界……那道派根本無須自己出動，縱容妖魔來凡間作亂就是了。
反正，跟道派無關，不是麽？
現在好了，有流王殿下的保證，會請來很多能人異士，降妖除魔，那他就放心得多了。
“父皇認為，我這般安排如何？”沐雲流這才又看向淩帝，淡淡詢問淩帝意見。
淩帝聽著是又好氣又好笑，眉眼一挑：“怎麽？你不當這流王了，連自稱都不會說了？”
沐雲流沉默片刻，忽然給淩帝來了一句：“父皇早已將我貶為庶人，似乎我是該自稱‘草民’。”
淩帝頓時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半晌，他才指著沐雲流罵道：“逆子！”
沐雲流勾唇一笑：“父皇讓我逆，我哪兒敢不逆？”
說著，便將靈飛一摟，大刺刺走出了禦書房，隻留下淩帝和蘇城易在那目瞪口呆。
淩帝覺得自己要是有胡子，這會兒肯定被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不過，他隻是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悻悻然看了蘇城易一眼。
“老臣有罪，請皇上降罪。”蘇城易立馬跪了下來，整個身軀伏地。
淩帝冷笑一聲，語氣低沉道：“你是有罪，這麽大的事情，竟等到朕的影子跟朕稟報了，你這堂堂宰相還沒來跟朕說！”
“老臣萬死難辭其咎……”想起自己之前那一點報複的私心，蘇城易心中著實慚愧得緊。
“你說說看，若不是雲流回京，你打算瞞朕到幾時？”淩帝語氣尤為淩厲，身為一朝帝王，淩帝太清楚自己的臣子個性。
想來想去，蘇城易也隻可能因之前蘇杏兒在道派對付靈飛時，險些失蹤在那幅畫裏而遷怒道派，因此才不願幫道派緝凶。
此事，淩帝並非全無所知的，基本上道派對付靈飛的事情，他全都了如指掌。
但淩帝並不插手，畢竟靈飛隻是一隻小狐妖——她有那造化逃脫，他不幹涉她與沐雲流在一起；若沒那造化逃出道派的手掌心，也隻能認命！
這，便是帝王之術。
“請皇上降罪……”蘇城易自己也不知道，若流王殿下不回京，他會在什麽時候插手這件事，所以隻能避而不答。
淩帝覺得自己本該更生氣的，但見蘇城易寧可不答話也不騙他，卻又神色不自覺緩和了一些。
“好了。”淩帝擺擺手：“這節骨眼，朕正是用人之際，也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必須給朕將功補過，和雲流好好配合，以防道派向朝廷複仇！”
“多謝皇上，老臣定當配合流王殿下的部署，一同抵禦道派！”蘇城易緩緩站起，眼神堅定。
淩帝聞言倒是嘴角淡淡一勾，語氣冷冽道：“抵禦的，未必是道派呢……”
蘇城易心中也是一凜，因為，他想起了那名道士求助於他不成，臨走時甩下的那句狠話。
“將來妖魔肆虐人間之際，相爺可不要求我們道派才好！”
道派……真的會任由妖魔肆虐人間，殘害生靈嗎？
蘇城易臉色凝重極了。
當日，朝廷便派出一品大員去了無涯山，宣讀了淩帝的聖旨，大意是會給與道派相當豐厚的補償條件，並頒布禁令，無涯山禁止任何外人進入，違令者如同抗旨，斬！
不過，道派師尊卻在這節骨眼閉關了，一切事情交給道派中如今輩分最高的紫薇道長來處理。
“朝廷以為，我們道派缺銀子？”隻見紫薇道長冷冷一笑，並不接旨，看著一品大員，目光含著濃濃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