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48章 情魔 桃花為誰
風情容顏清寧，帶著罕見的悵然：“龍浪，他空空而來，空空而走。”
我怔然的看他，什麽意思？“我看到那船朝北真而去……你會告訴我，他為何而來嗎？”
風情隻是靜靜看我，我又發現我這個問題很蠢！苦澀一笑：“算了，你是不會告訴我的……”
“既已離去，何必多言？桃花夫人，你又何必徒增困擾？”風情對我淡淡一笑。
我和他對視許久，可是他的眼眸越來越清美，看不到一絲異樣的漣漪，最終還是我深吸了一口氣：“或許，是我庸人自擾了吧……夜深了，你還不睡嗎？”
風情依然凝看我：“秋風清，秋月明……今夜的月亮最是難得，就算是孤身一人，也不好浪費了去。”
我愣了一下，隨即道：“若要賞月，可以結伴……你說孤身，又怎會？”
“今非昔比，黯冥宮裏除了歲姑娘……”他這一聲習慣的‘歲姑娘’，連他自己也頓了一下，又道：“風情在這裏，沒有故交。”
我歎道：“怎麽會呢？眉姑娘和目姑娘不都在嗎？”
“眉兒和目兒？”風情對我莞爾一笑：“在你回宮的那一日，目兒便離開了黯冥宮；而眉兒，她在月前便去了南音國。”
我一陣愕然，原來她們都不在的？“眉姑娘……去了南音國？”
“中秋大婚，主公授意，眉兒自是去了。”風情很是淡然的說道。
我心中驀然一沉：又是主公？心知風情是不會對我透露什麽的！“那目姑娘呢？”
風情看我許久，卻是搖了搖頭：“桃花夫人，不知也罷。”
他這樣微凝而歎息的語氣，讓我下意識道：“為什麽？”
“你很想知道麽？”
我有些不解，對於目姑娘本沒什麽多的交集，隻知道她是個清冷中帶著溫婉的女子……可聽風情的語氣，她離開和我有關？“為什麽……我回黯冥宮，她便離開？是否，與我有關？”
風情回看明月，眸光清寧：“目兒向來性情真……桃花夫人不必介懷。”
怎麽感覺怪怪的？看來，這目姑娘的出走還真和我有關了？我和她接觸，也是當年的秋霜閣開始，猶記得目姑娘的一首《問君曲》深得昭牧誇讚……
後來，也沒什麽多的接觸，仔細想起來，每次我出現在秋水情莊，目姑娘基本都不出麵的！土地廟時，她看我的眼神也多是生疏悵然……
“風情，是不是我做了什麽讓目姑娘不高興的事？”我不解的看他。
風情微微一笑，也讓我緩解了一些尷尬：“夫人聽風情一句，莫要多想……目兒自有她的想法，她本是個自由人，來來去去人世間，心中快樂便成。”
我滿頭霧水：“你的意思是，目姑娘本身就不屬於情莊的人？”自由人，不就是沒有賣身青樓？
風情沒有回答，隻是淡淡一笑。
我靜候良久，他隻是看著那一輪明月，眸光晶瑩清寧……
我終是打破了這滿庭靜謐：“風情？”
“今夜，你我一起賞月可好？”風情突然邀請道。
我一怔，腦海閃現四個字：月下美人！不禁失笑了起來，風情眸光泛起一絲愕然，我忙斂了笑意：“桃花一直覺得，風老板便是這地上的月亮……若是能與你一同賞月，那麽，真是榮幸之至了。”
風情聞言對我莞爾淺笑，我也對他笑笑……
這一夜，碧水為我們備了賞月的瓜果點心，但是最後，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爛醉如泥……我本就是不會喝酒的人，卻不知為何，也不知從何處來的酒，讓風情的容顏越來越模糊？讓我神智越來越渙散……
我隻記得，在我失去意識前，聽到了一聲長長的歎息聲，一雙手臂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無數的人，無數的影像，一如夢境……在我腦海中浮現而過，可我始終無法清晰的看清他們……
直至，耳邊似乎有一些響動傳來，我極其無力的睜開眼眸……
天地間鋪以淡靑色絹紗，流蘇幔帳層層疊疊，每一幕都是從屋頂拖延下來，它們在寢宮裏輕輕蕩漾……隱約的夜明珠光芒，在輕紗遮擋下流連迷離。
我幽幽轉醒，怔愣的看著臥榻上方的青紗帳，我怎麽這麽暈乎？才凝聚意識，便有那隱約的窸窣之聲，伴著喘息傳來？
我心中一驚，雖然渾身無力，但還是撐著手臂坐起身：“誰？”
我靜默了一會兒，無人應我……心跳有些加快！“槐兒？碧水？”
我喚了幾聲，才發現自己早已口幹舌燥，渾身炙熱著……好像越是用力，渾身越是燙熱？怎麽這麽渴，這麽熱……我睡了多久，有夜明珠的光亮，那麽外麵是深夜了？
卻見有那頎長的身影撩動朦朧紗幔，我大驚了一下：“你……是誰？”
紗幔外的人，似乎被我的聲音惹得若有所思……但見他腳步頓了一下，卻是背對著夜明珠，我看不清容顏？未待我多想，他便在我驚懼未定時，讓流蘇幔帳揚起一陣風勢……可是在驚懼，怔愕，緊張，難解，無措後……我懵住了！
他深幽漆如夜色的雙瞳，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如雪白睡蓮般的雲裳，帶著斑斑的血跡！潑墨般的長發，此刻卻是襯著蒼白而絕代的五官……這一切在幽謐的光暈下，散發著空靈的美，邪魅的美！可是，為什麽如此陌生呢？
我總覺得有什麽不一樣的東西，在空氣中流動？此刻，我壓抑下心緒：原本以為麵對他，會很心痛……恨他的利用，恨他除了野心就是算計，很想問他怎樣才能放過我！怎樣，才能好好的相守？
可是，突然這樣麵對他，我發現這幾日的念想似乎都變了？我複雜的心緒……不知為何無力了？此刻，有莫名的燙熱圍繞著我，讓我無法清醒的思考……我勉力提起一些力氣：“無戈……你沒去蒼生塔嗎？”
話一出，我才發現：我竟然對這蒼生塔印象這麽深？到底是現實中聽過多次，還是睡夢中不斷有人提起？
沒聽到他的回話，我再度抬眸……他那幾乎不似真切的俊美容顏，每次讓我看得有些驚慌，此刻更是泛起莫名的羞澀和不安，卻又很想靠近他？
在我心緒紊亂時，帳幔再度飄揚開來，他頎長的身姿朝我走近，飄垂於腰際的煙玉銀絲纏了墨發，糾了心緒……似真似幻的容顏，在夜明珠下是如此絕世，卻又孤獨？
看著他，我心中泛起心痛，卻又酸澀……就在我一陣陣難解和心慌時，他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臂，帶著他特有的無名清香，和隱隱血腥的氣味……將我手臂抓得生疼！
我不禁叫痛出聲：“……無戈，你怎麽了？怎麽有血……你受傷了嗎？”
他依然沒有說話，隻是劍眉微蹙，如夜的瞳眸，流淌著一絲炙熱的氣息……容顏有著蒼白，又有著緋紅？隨著他的眼神越來越幽深，我心跳越來越快！
他忽然執起我的手，細細凝看著……恍如不認識我一般，又似熟悉了千百年一般，這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眼神！我卻莫名的悸動了一下，這是一種極為舒暢的感覺？似乎我方才的炙熱，得到了些微緩解？
他慢慢俯下頭來，用靈活的舌尖流連吮吸著我的纖手指尖……我大驚的意識過來，忙欲抽離，他似是早已覺察出我的動作，緊緊扣住……看著我的顫抖與無助，卻是低啞地笑了。
此刻，我抽離不得……唯有他溫熱的唇順勢滑落到我**的掌心，而他的另一隻手卻趁勢滑入我的右手衣袖？我懵懂的看他，卻似回到忘憂山莊的夜一般……
在我意識過來時，他已經以掌心愛撫著我的肌膚。這隱約熟悉的氣息？在他一把拉我入懷的時候，我驚呼出聲：“不要！放開我……”
我用盡了力氣護住自己，卻被他緊緊扣在胸膛上，感受到他那無盡的炙熱和起伏；還有那如魔鬼般幽深的瞳眸時，我忙緊張得偏過臉：“無戈，不要……我們不可以的！我身上有一心散……放開我！”
隻覺得他的氣息吹在我的臉上……我一邊閉上眼睛，一邊不斷的驚慌叫喚‘一心散’，可他渾然不顧我的提醒！
終於，他那炙熱異常的唇仍是覆上了我的，沒有絲毫溫柔的碾轉流連！我心下大驚的睜眸，又被他封住了所有抗議……不住的推拒，隻讓他眼中的欲念加深，摟著我腰的手越來越緊！
一個翻身，他將我壓製在寢榻上……“無戈，無戈……不要這樣！我身上有一心散，不可以……”
隨著‘嘶’的一聲，衣帛破裂聲響起……我瑩白的手臂和肩頭沒了遮蔽，殘破淩亂的羅裳讓我腦海一片空白駭然！“不要！冥無戈不要……住手！”
我叫喊捶打，他渾然未覺，隻是瘋狂的將我壓於身下，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隨著我衣衫越來越少，褻衣散開，淡色的肚兜露了出來……他的瞳眸也越來越狂亂炙熱！
我早已聲音嘶啞，哭泣出聲，卻沒得到他絲毫猶豫和溫柔……唯有他的呼吸灼熱，眼神曖昧，揉撚著我的動作更加放肆，再次的衣裙破裂聲響起，我腿上一陣涼意！
在我意識到他動作輕緩的時候，他身上的雲裳早已散落地上，雪白的絲袍鬆散，墨瞳波光流轉，卻是定定望著我露在外麵的一切……這一刻，我羞澀恐懼一起席卷上來！突然，他氣息順著我的鎖骨吹拂而下，熾熱的唇流連在我胸口起伏的柔軟上，一手不落空的揉撫我，慢慢遊弋，如火苗傳遍我周身……
“不……”我倒吸一口冷氣，被這一切挑逗帶來的酥麻悸動，折磨的要瘋過去！我聚集所有力氣，捶打在他肩頭，哭泣失措著：“不要這樣……”
他拉下我因掙紮而糾纏了他墨發的手，一把將我的雙手扣在掌中，再度將我喊叫的聲音，淹沒在他的唇舌間，瘋狂地吻著，手探尋在我周身慢慢朝下，不住撫摩揉撚著我如凝脂般的肌膚！隨著他源源不斷地滾燙熱量傳來，我猶如沉溺水中……
伴著他因欲念而狂亂的喘息，我咬白了唇壓抑自己的喘息！隻覺得，他似有不滿的手下用勁，褪盡了我所有的蔽體衣物……忽然，他猛烈壓上我，手上旖旎而沉醉其中的動作越來越瘋狂！
我腦海的意識，夾雜著潛意識裏的炙熱……我知道不可以！可是莫名的炙熱，讓我有種求生的念想？清醒的意識慢慢渙散，終有那不可抑製的嬌喘出聲……讓他的眼眸越加深邃，他似親吻又似啃咬的肆虐我的頸，身……直到我在他烈火般迷亂下迷離虛脫……
顫栗間，我內心深處的‘不可以’被慢慢撕碎，猶如陰霾天際飄落的雪……直到，那突兀的痛楚充斥了我所有感知，我終是帶著一絲清醒的驚駭搖頭，淚很燙心很冰，卻是哭喊著：“呃……不要！”
然而，堅硬炙熱的罪惡之源，根本沒有半點妥協的意思……他長驅的迷離欲念，幾乎要將我撕裂粉碎！這一刻，我痛得咬上他的肩頭……
狂亂，緊炙，迷緩……在我以為他會放棄的一刻，卻迎來那更深的瞬間！我再也受不了的深深咬著他，他的肩頭留下我的齒痕，甚至有一絲血腥在我唇齒間縈繞？而他，終已契合而入的進來……
我的心跳似乎停止了？直到意識回來，他正貼在我耳際深深吸氣……我不敢掙紮，不敢想象！因為我的每一次掙紮，隻會讓他的神秘地帶更深更緊，還有他更肆意的緊繃炙熱……
我渾身燙熱，卻又絕望的鬆懈下來！他怎麽可以……無戈，一心散？我尚未清醒，卻又迎來他更深的索取……毫無預兆的，我顫抖地呻吟了一聲，嫩滑深處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疼痛與悸動……可他卻似欲罷不能了？一手扣上我的腳裸，將我的小腿盤上他的腰，也將深處的緊炙沿襲到我心底……我羞恥的掙紮，他卻似極度不滿的狠狠充斥律動！頓時，無力感讓我受不住的呻吟出聲！
我的抵抗，換來他更多的欲念……終是糾纏了我的迷離與渙散，眼前似有白色繁花，似有彼岸花開，又似暗夜無盡的深淵……這一切，猶如蠱惑人心的魔鬼交易！
“不……不……”多希望這是一個噩夢，快點醒來就好，盡管我不要這樣的夢！可是，不管我是如何的掙紮顫栗，這夢裏的‘他’猶如長在我身體中一樣，不停地撩蹂著……隨著那無休止的頻繁進出，我連倒吸冷氣的力氣都被他抽離殆盡，縈繞深處的炙熱似乎永無止盡……
唯有那細碎的呻吟與哭泣聲……那是我不想承認的，卻偏偏彌漫在空氣中！我被他如暴風雨般的肆虐，折磨得失去神智！我麵色的緋紅，青絲的散亂……彎曲的小腿從他的腰間慢慢滑落，卻又被他纏綿無盡的揉撫著，無力地掛在他的臂上，隨著他的動作而無助地晃蕩著……我早已無法清醒的思考，卻似乎有一種本性的纏綿，從心底延伸出來，與之沉淪墮落？
最後彌漫在空氣中的到底是什麽，我不知道……不知第幾次，觸及他被情念燃燒的眼眸時，我終是昏沉的失去了意識！。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數，亂山深處水滎迥，借問一枝如玉為誰開？
我看著池麵水霧熏得滿室雲影……直到槐兒的聲音再次從珠簾外傳來，她小心翼翼著：“夫人，我來侍候您吧？”
溫泉的味道彌漫我的鼻翼，我無力的閉上眼眸，槐兒試探道：“夫人……您能聽到我說話嗎？您在裏麵待一下午了，這溫泉水泡久了……也不好呢！”
我無力說話，即使開口也是嗓音嘶啞……珠簾一陣響動，槐兒已經衝了進來，但見她驚慌的神情盡顯，觸及到我抬眸，她支吾道：“夫人，我……我還以為您睡過去了！您，您沒事吧？”
我眨了一下眼睛，發現無意識的睜眸太久，連開合眼簾都很累？槐兒見我不說話，取了棉布過來，眼眶已然通紅：“夫人，您別這樣……您這樣，我心裏難受……”
槐兒話未落，眼淚早已撲簌簌的掉落……我微仰起臉龐，終是在這一刻，滑下一行溫熱的淚……“槐兒，我沒事……你出去吧。”
槐兒直搖頭，哽咽道：“夫人，您就讓我侍候著吧……求您了。”
我無力再說話，慢慢抓緊了浴池，卻是手下一滑，差點摔倒，幸而槐兒一把扶住我……她一邊擦拭我身上的水珠，一邊咬緊了紅唇，輕輕抽泣著。
看著她，我不禁慘然一笑：“……沒事的，別這樣。”
槐兒手上一顫，眼淚再次洶湧而出，卻是發泄般的哭了起來……我深深吸了口氣，自己取過褻衣套上，才伸手抹去她麵頰上的淚水，苦澀道：“槐兒，別哭了……好不好？”
槐兒淚眼迷離，盯著我半掩的鎖骨，泣聲道：“怎會沒事？你身上都沒一處完好的……都青青紫紫了，他怎麽可以這樣折磨你？”
我明明酸澀心傷，可麵頰卻已緋紅難當……垂了眼眸：“別說了！”
槐兒頓了一下，又放聲哭出來，緊緊依靠在我肩頭，未過多久，我的雪白褻衣已經被她整得‘涕淚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