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其實你可以離開
第六章 其實你可以離開
踏進院子的那刻，看到的是一襲白衣的他仰望著那棵似乎隨時都會倒塌的枯鬆淒然地笑了，手上還拿著一條白絹。
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他想死？“你還真是懦弱。”諷刺的話語脫口而出，他驚訝地一督，隨即又回複那種世界一切與他無關的淡薄。我沒有理會他的任何表情，“你想死嗎？我成全你。”說完放下了手上的飯菜，鬼魅一般地飄到他身邊，掐住了他的喉嚨，越發的用力，殷溯的臉開始發白，那雙如潭水一般的眸子卻從未顯露出害怕。就在他奄奄一息的時候，我放手了。
他不怕，一個人如果麵對死也沒有一絲的恐懼，這已表明他對這個世界沒有一點的留戀，那我還能怎麽幫他？可是我不甘心，為何要如此輕視自己的生命，即使逃避也會比輕生強多了。我轉過身沒有看他，因為我害怕看他那種平靜地仿佛已死去的表情，我的心竟然會有一絲的疼痛，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或許上官璃很愛他，即使靈魂已經不是她的了。
雨絲冰涼冰涼的，洗去我有些複雜的情緒，“即使逃避，也比你這樣強，你懦弱的嘴臉，讓我感到惡心。”確實，我討厭軟弱的男人，
“其實，你可以離開，隨時都可以。不過我想你不會有麵對這個世界的能力吧，嗯？亡國皇子？”我不知道他此刻是否被我冷漠的語言傷害到了，我也不想知道，所以我疾步遠離了這個死寂一般的院子，也忽略了那抹藏在樹叢後的殷紅。
心不在焉的扒著飯，“撲哧”，被這樣的一聲笑聲喊回了現實，便看到凝澈很不給麵子的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繼而讓淺彤將飯菜收拾下去了。
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凝澈，你說我是不是過分了呢？”
凝澈眨眨眼，“他的命運本來曲折，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休息。而我去打擾他了，而且還諷刺他懦弱。”
還是沉默，慢條斯理的泡茶，雲淡風輕地開口了：“宮主不過是想讓他堅強一點罷了。”我怎麽覺得他的話有些變味了呢？來不及思考，門被粗魯地推開了，正當要發怒的時候，看到了紫夜有些驚慌失措的臉。暗驚這是發生什麽事了，紫夜盡管不像舞葵一樣沉穩但也絕不會路癡莽撞。
與凝澈疑惑地對視了一眼，“怎麽了？那麽急。”紫夜有些喘：“宮…宮主，靜霜苑…失火了。”“什麽？”驟然站起，不顧兩人奇怪的目光，用著最快的速度往靜霜苑。也沒有留意到凝澈眼中的一絲失落。
那個穿著白衣的男人，那個孤清冷淡的男人，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那麽在意他，但是我知道自己絕不允許他受傷。眼眸中閃過了殺意，我趕到的時候，火已經燒得很旺了。因為靜霜苑的枯草一直沒有清理，所以我不敢想象裏麵是什麽樣的景色。
“宮主，殷溯公子還在裏麵。”舞葵有些失了方向，還在裏麵，還在裏麵…心中的疼痛再次出現，但此刻我必須保持冷靜。
掃眼眾人，舞葵絕對不可能這樣做，菱紗蒼白的臉，還有其他人的眼中紛紛透出擔憂，唯有她，晨羽靈。心裏冷笑，你太著急了。一把將菱紗手中的水搶過來，當頭淋濕了自己，呼，好冷。但是現在來不及顧及這些，我直接衝進了火海，留下一片呼喊聲。
“咳咳”用濕熱了的衣袖捂住鼻子，但還是被濃煙嗆得透不過氣，還好，院子裏的情況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嚴重，至少還留有空隙讓我可以走進屋子。不過這種刻意的留白也太顯眼了吧，“殷溯…殷溯你在哪啊？”眼睛被煙熏得已經有些刺痛，這樣找，不僅救不了他，自己也可能會斃命的…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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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霜苑外“宮主呢？”凝澈一臉緊張地問，舞葵沒有回答，靜靜地注視著上官璃衝進的缺口。這一幕，被有心人看到了，她嫣然一笑，轉身離開了。凝澈纖弱的身體晃了晃，無力地跌坐在地上，他那麽重要嗎？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顧…冥熒搖搖頭，悄然地跟上那個離開了的身影。冥曦隻是默默地等待著，他相信，那個女人一定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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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想到了些什麽……琴，他最愛的那把琴。我向他的房間艱難的走去，火光衝天，卻在低頭的一瞬發現了那塊被勾在枯草枝上的白紗，心中明白了一些。終於找到了他的房間，扇開了煙霧，在房間的角落發現了那個安靜的人。
他的臉被劃傷了，斜靠在牆角上，對於我的出現他有著明顯的不可思議，隻是我先在已顧不得那麽多。這個院子已經有些支持不住了，房間更加糟糕，因為是木的原因，梁柱已經開始著火，再不走，就要命喪於此了。
思考的這一刻，書架已著火，木板頃刻向他的地方落下，殷溯平靜的臉也終於有一絲波瀾，好笑地看著這個人，但我已經向他撲去。
“啊。”背上傳來火辣的疼痛，他深淵似的眸子也終於不再平靜，多麽想看他這個有些滑稽的表情，可是我不能。強忍著灼燒後的傷痛，一把將他抱起，沒想到這個人還挺重的，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艱難地穩住腳步。
他開口了，帶著急切的請求：“放下我吧，你這樣會走不了的，你快走。”說著掙紮的要下來。“噝”，該死，好痛，你TMD的還動什麽，不知道自己像豬啊。
“少囉嗦，再嘈我們就真的一起死了。”帶著責怪的聲音終於讓他停止了掙紮，但是這一分鍾不到的時間火燒得更旺了，身後的書不斷跌落。又抱緊了一些，邁步走向房外。
看到那把有些古老的琴，我猶豫了，但還是用不可反駁的聲音：“帶上，”他沒有動，好像聽不懂，“該死，快點帶上它。”這時他才恍然大悟地抱上了琴，唔，好重。眼看就要倒塌的房間，我還是衝出來了，呼，上天還是眷戀我的。不知道還能不能用輕功，想了想，反正衝不了也是死，不如試試吧，上官蝶啊，我可靠你的輕功了。
於是腳一點地，嗚，好痛，不算輕盈，但還是安全的著地了。
連人帶琴的倒在了地上，再次環視了一眼，有人不見了，有人卻如釋重負。心裏又清楚了幾分，但還是沒有顯露出來。冥熒有點讚賞的眼光看得我一腦子糾結，這人讚賞個P啊，凝澈則是一晃一晃地跪在我身邊，看著他擔心的神情我還真是有點過意不去。
安慰性的摸了摸他的頭，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放心，沒事。”又看了看還躺在我身上的殷溯，歎了口氣，“還好，你沒事。”自動忽略了他眼中的異樣情感和其他人的不同反應，吩咐舞葵帶殷溯到我院子暫時住下，就驅散了眾人。
“冥熒，”揮手讓他過來我身邊，“背你主人我回去。”之間他一臉黑雲，不情願地走到我身邊，一把將我拉起，注意，是拉。
“王八蛋，你沒看見我受傷了，你是想我死吧。”我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換來了冥熒閉嘴的警告和凝澈呆滯的目光，但冥熒還是有良心的“輕放輕拿了”。
總覺得凝澈有些怪怪的，從剛剛吃飯開始就這樣了，“凝澈，到纏香窖拿點藥給我吧，然後打桶水到我房間。”看到他回複正常的神態，我才安心地將靠在冥熒背上，換來的是他一陣僵硬。嘻嘻，這東西還會害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