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官場斡旋:基層女幹部

125 城關來了女書記

第三卷 邂逅相遇改前程 125 城關來了女書記由牛bb文章網搜集整理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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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關來了女書記

一九九五年春,徐梅香被調到城關鎮任黨委書記。

梅香既提拔重用又回到了縣城。這真是又一次意外地驚喜!

徐梅香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好的結果!在本次換屆中,她所有的設想中,唯獨沒有這樣的設想,這是她不敢奢望,不敢想象的結果啊!梅香靠在正在看電視的林誠肩膀上,說:“你說,這一次變動這麽快,是不是與丁秘書長有關?”

林誠調著電視頻道說:“很難說,我們見丁秘書長沒多長時間,要是他打招呼,我想,也沒這麽快。也許組織上早有安排,那個陳林副書記不也調到別的鄉鎮任鎮長了嗎?還有其他鄉鎮的幹部,不也有變動,全縣你們這次變動有十幾個哩。”

梅香說:“我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原因,一下子變成了這樣。真是世事難料。我知道自己肯定有一次變動,也有可能調回城。但沒想到會是城關鎮的書記啊。真想打電話問問王老師,是不是丁秘書長打招呼了。”

林誠說:“你別犯傻了,管他是什麽原因,你隻把工作做好就行了。以後還怕弄不明白?也許這事壓根與丁秘書長無關,你與陳林早就是市裏安排好了的。也許與丁秘書長有關,現在的事真是難說,丁秘書長打招呼安排一個鄉鎮黨委書記,與縣委書記打招呼安排一個村幹部一樣簡單。”

梅香開心地將頭靠在林誠的肩膀上,高興地說:“嗬嗬……這真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不管是什麽原因,我們又團聚了,真正的團聚了!我再也不離開你們了。”

林誠一臉壞笑地說:“好好好,我也解放了,再也不用擔心熱被窩裏跑美人了……”

城關鎮是臨江市和臨江縣的中心,是臨江市委和監江縣委所在地,有十五萬人口,鎮級財政收入兩百多萬,是全縣財政收入最多的鎮。屬於工、農、商混合經濟區。城關鎮黨委書記官不大,可地位還是很顯赫的。

這幾天,城關鎮的幹部翹首等待新來的書記,盼望見識美女書記的風采。許多關於“美”的傳說已經彌漫了整個城關鎮機關,有的說她美得不得了。有的說她神通廣大……

一天過去了,一個星期過去了,梅香既沒有召開各種會議,也沒有坐進辦公室。

她帶著黨辦主任、分管農業的副書記、副鎮長,一頭沉下去,跑遍了十八個村。

當她到田間地頭看到老百姓還在用傳統的耕種模式種植時,她心中馬上列出了新的種植模式。各村要因地製宜,將一年一季的種植模式改為一年三季套種模式即:“油(菜)——瓜(西瓜)——稻(穀);麥——瓜——豆;菜——椒——棉;魚——豬——鴨”等立體種植模式。改一季為三季。同時鼓勵農民,利用近郊優勢多種蔬菜,提出“菜籃子”工程設想。

她帶著黨辦主任、分管城建的副鎮長、城建辦公室主任,對城市管理工作進行調研。調研中,群眾反映最多的是城市建設中的硬件設施問題。有的下水道不通,有的旱廁滿溢,有的泥巴路、半截路影響交通……她覺得這些與整個城市的文明程度不協調,城市管理和城市建設的任務還很艱巨。

她帶著黨辦主任、分管工業的副書記、副鎮長對全鎮工業情況進行調研。以前最紅火的大型企業:內衣廠、毛巾廠、鞋廠、預製廠已經關閉多年,全體職工下崗自謀生路;幾十人的小型企業,多半是靠出租門麵來維持職工基本生活;隻有少數臨街門麵的商業企業還在運轉。她感到,最難解決的問題應該是廣大職工再次就業。深層次問題應該是企業的改製。

三個調研,她掌握了城關鎮方方麵麵工作,對如何開展工作有了一個大致輪廓。在她的親自指揮下,形成了三個專題報告。這時,她才召開第一個黨委會。

會上鴉雀無聲,大家靜靜等待著。梅香環顧了一下會場,看了看同誌們的表情,她知道,人們懷著各自不同的心情在等待她的就職演說。

這樣的氣氛梅香太熟悉了,在成河鎮、在金龍村、在計生工作會上、在教育工作會上……她就是這樣一路走來的。她清了清嗓門,說:“能和大家一起共事,我感到非常榮幸。今天,我很高興也有很多感慨,大家都知道我是從農村走進城市,對城市工作不太熟悉,在此,我先拜托各位同仁,今後對我多支持多幫助。”

她微微一笑,接著說:“今天我不想多說什麽,一是向大家表個態,二是就這些天對三個專題調研的所見所聞談點感受。我的表態是三句話六個字:踏實,誠實,公正。在工作中,我將與同誌們一道,勤勤懇懇地工作,踏踏實實地幹幾件受群眾歡迎的事;在與同誌們的相處中,我將表裏如一,以誠待人;在處理各項事務中,我將注重調查研究,公正地對待每一件事和每一個人。

三個專題調研,我感覺到:農業,我們要調整結構。城關鎮農業的種植水平,恕我直言,還比較落後,而且,根本沒有發揮我們的區位優勢。我們要在結構調整上下功夫;

城建,我們要花大力氣提升城市形形象。要樹立一個目標,在三年內消滅泥巴路和半截路,基本消滅旱廁,特別要改造好愛民路。因為愛民路是我縣接待外來客人的主要通道之一,這條路的形象,直接影響外來客人對我們整個城市建設印象的好壞。我們作為城關鎮,有責任將這條路整治好。我們要盡快使整個城市美起來、亮起來、綠起來;

工業,我們要著力於搞好招商引資、盤活資產存量、安置好下崗工人的再就業,迅速使下崗工人走出困境。盡快使工業步入快車道。

總之,我將與同誌們一道,通過三年的努力,提高人民群眾經濟收入,改善人民群眾的生活環境,改變城市麵貌,提升城市形象。

當然,完成這些任務,還需要在座的每一位的通力合作和共同努力。我相信,我也堅信,我們一定能夠做到……”

“嘿,工業、農業、城市建設。要改善、要改變、要提高、要步入快車道,看她徐梅香能做幾件事!”前任書記的“紅人”對梅香的藍圖不屑一顧,他從內心反感這個新來的女書記。“紅人”是分管機關的副書記,是縣裏重點培養的年輕幹部,他從骨子裏瞧不起徐梅香。他認為,自己這個受重點培養的“年輕幹部”,被這個受重點培養的“女幹部”壓著了,心裏很是不滿。

徐梅香人還沒來,“大美人”的名聲就來了,一見麵,紅人真“咯吱”一下心裏罵道:**的!還真是那回事,女人味十足,當然是個迷人精!這樣的女人能當書記?天曉得是哪個領導看中了她?沒有背景能當得上城關鎮的書記?她要不來,說不定自己這一次就坐上了城關鎮的第一把交椅。他任市建委主任的哥哥上個星期還說,市裏主要領導說了,他有機會,沒想到,一夜之間,自己的命運就改變了。唉!也不知道哥哥為自己的事,花費了多少?這個徐梅香,究竟是哪路人呢?……“紅人”憤憤不平地這樣想著。

梅香慶幸自己,終於有機會按照自己的意圖幹幾件像樣的事了!

早晨,梅香騎著自行車來上班。機關大門前聚集著一些陌生的人群,沒等她進門就被攔住了。

“你是新來的書記吧?我們要吃飯!你管不管?”

梅香下車應著:“是的。”話音剛落,一下子圍上來幾十人。有幾個人迅速地拉起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麻繩,攔在機關門口,不允許車輛進出。有的人已經衝進了辦公室,在機關裏到處亂竄,嘰嘰喳喳沒頭沒腦的大聲喧嘩。

這些人,是一個倒閉了的商貿企業的下崗職工,近些年他們經常到政府來上訪。他們橫七豎八地坐滿了各個辦公室,有的幹脆坐到桌子上麵,腳就踏在椅子上。有的踢門,有的甩凳子,罵罵咧咧。

瞬間,辦公樓上是一片混亂,工作人員全都參與勸說。上訪者根本不聽,隻是拚命地大聲喧嚷。工作人員顯得束手無策,有的工作人員還挨了拳頭。

梅香被幾個人夾在中間走上辦公樓。麵對這一狀況,梅香大聲喊:“同誌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請你們派代表講話。”

“你們是騙子,我們反映多少回?你們一直不處理,我們上訪一次,你們就發幾十元錢,我們又不是討飯的,誰要這幾個錢?我們要你們把事情處理清楚,把貪汙犯揪出來。”其中有一人大聲地又罵又說。整個辦公樓亂糟糟,根本無法安靜。

梅香擠到人最多的地方大聲說:“各位,各位,聽我說,既然你們是來找新來的書記,我就是新書記,請你們派代表講話,像這樣是無法解決問題的。”

一位機關幹部在梅香後麵拉了拉梅香的衣服,悄悄地說:“他們知道換了領導,是衝著你來的,這件事很複雜你暫時回避一下。”

梅香回過頭,睜大眼睛不解地說:“回避?這個時候我回避到哪裏去?我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再說,像這樣的問題遲早也要麵對。”她轉身又大聲對著上訪人群喊:“你們不派代表我們怎麽接待?你們像是來解決問題的嗎?從現在起,不派代表不對話。”她的態度很堅定。

“紅人”看到梅香對幫她的人這個態度,臉上馬上流露出一種竊笑。心想,這個梅香嫩著哩,看她怎麽收場,城關鎮的書記不是這麽好當的。

聽她這麽說,上訪的人群中還真地推選出一個代表。梅香把那位代表帶進自己的辦公室,分管經濟工作的副書記也跟了進來。

梅香對代表說:“我向你們承諾,明天早晨八點鍾我準時到企業現場辦公。今天上午九點半鍾,我要參加市裏的電視電話會。我馬上就要走了,有什麽話,我們到明天的會上講,你看行不行?”

代表說:“他們今天不得走,說好了的,不給答複不回去,準備在這吃快餐麵睡地鋪。”

梅香笑著說:“你看,這就是你們不對了,你們反映情況準得容人商量解決的辦法吧?我才來,情況不明,就是我今天不去參加市裏的會,也不能隨便答複你們吧?那不成了應付?”

代表認真地說:“這是來之前大家商量好的事,不給回答不回去。”

梅香遞給代表一杯茶說:“大家說,大家說等於沒說。你們的目的是為了解決問題是不是,你是代表,我向你保證,一定把你們上訪的問題弄清楚,並妥善解決。你負責把職工帶回去,明天負責把職工按時組織到單位,我一定去認真聽你們的意見。我是黨委書記,不會明天就跑掉吧?這點你該信吧?你今天把職工帶走,我明天去那裏開會,你看這樣行不行?”

代表看了看她,有些猶豫地說:“我隻能與他們一起商量再說。”

那個代表出去與同伴們商量了一會,回到梅香辦公室說:“職工同意了。”

那個好心勸說梅香回避的機關幹部,此時滿臉通紅地想:自己好心好意去為她擋駕,沒想到她不但不領情,反倒被她搶白了幾句,心裏很不是滋味。真是一個領導一個法。原來的領導,遇到這類事,早就要下屬出麵阻攔,自己借故走掉了,從不正麵與上訪的群眾交涉。事後,聽下屬匯報就行了。沒想到她一個女子,竟然敢麵對麵的去答複。哼!他在心裏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怎麽處理這件事,好處理還需要等十年?不知天高地厚!

第二天一大早,梅香帶著紀檢書記和分管企業的副鎮長來了,他們提前等在那倒閉了十年的商場門口。八點鍾,還沒見著代表的人影,他們耐心地等到近九點,上訪的人才陸續到來。會場就在商場大門口,沒有一條板凳,職工們自然地站到了一塊,梅香和幾個隨行人員站在職工對麵,與職工麵對麵對話。

梅香很嚴肅地說:“你說你們有沒有紀律?昨天我們約好了今天八點在此開會,現在已經九點多了,人還沒到齊,我們可是八點之前就等在這裏了。”

梅香講話的時候,到場的數百人當中竟然沒有一個人講話。那個代表摸著頭表現出不好意思的樣子。

梅香十分誠懇地說:“今天你們把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但一定要實事求是,反映的情況也要有根有據。我們能做到的,堅定不移地做到,絕不推卸責任,做不到的,也一定講明情況和原因,給你們一個清楚的回複,請你們相信。”

職工們你一言我一語議論開來,情緒又激動起來。有的甚至憤憤不平地舉起拳頭高喊:“這一次非查清楚不可,原來的經理是個貪汙犯,他用我們的錢,賣人大代表。”他這一聲高喊,引得會場此起彼落“查清楚,貪汙犯……”三三兩兩,嘀嘀咕咕,氣氛十分熱烈而帶有濃濃的火藥味。

梅香用雙手示意大家安靜,她大聲說:“同誌們,我們今天是來聽情況的,你們這樣吵吵鬧鬧怎麽說得清?請代表出來說話。”

那個代表走到前麵,照著材料紙大聲念道:“我們反映的問題,1,原經理有貪汙行為要查清楚,這個經理的貪汙行為是商場的職工人人都知道的,但不能因為企業倒閉了,就不了了之;2,要更換留守幹部班子,理由是他們隻拿錢不管事,商場的門窗也被偷走了;3,要查清倉庫存貨,倉庫存貨是集體的不是那幾個人的;4,要查看留守幹部的工資;5,要查清近五年來的費用開支;6,要求發放基本生活費。”

對這些問題梅香認真作了記錄,不管問題是真是假,職工既然有懷疑就要認真查實後給予回答。

梅香把一起來的幾個鎮幹部叫到會場旁邊,說:“針對代表提出的六大問題,我想了想,要分三個階段解決,一是當場同意更換留守幹部班子,由分管企業的副鎮長負責,民主選舉產生;二是組建一個清算組,在一個月內查清問題,並公布於眾,然後依據有關條款逐一處理,完成時間在兩個月之內;三是生活費問題要根據單位經濟狀況而定,待核實後再給答複。你們看這樣處理妥不妥?”

分管企業的副鎮長說:“這話說出去就要兌現的,那我們就要真正成立清查組了。”

“當然是真成立,不僅要成立清查組,而且要成立接訪專班,直到這個企業的問題弄清楚解決好為止。”梅香認真地說。

幾個人都點頭表示同意徐書記的意見。

“你們沒有什麽新的意見,我今天就這樣答複職工。”梅香和幾個鎮幹部又回到會場,把剛才商量的分三個階段解決問題的意見向職工作了承諾。當她講完後,在場的職工大部分舉手稱好,也有人大聲地高喊:“這一次如果你們還是唬弄我們的話,我們就組織人到北京去上訪。我們再等三個月時間看你們的行動。”

梅香去找縣委書記匯報。因為那個商場原來的經理是市人大代表,要對他進行立案調查,梅香必須給書記匯報。

書記辦公室已經坐滿了人。這裏麵大多數是部辦委局的主要領導,也有少數是上訪的群眾。縣委書記像坐門診的醫生一樣,一個一個地接待,在一份文件又一份文件上簽字。輪到下一個的時候,那個人站起來小聲問,書記,我能不能單獨給你匯報?書記朝辦公室其他人看了一眼說:“可以。”於是其他人包括梅香在內全都退出辦公室。

終於輪到梅香進去了,書記熱情地說:“怎麽樣,城關鎮這個地方可是皇城腳下至關重要的地方,你可要好好地把守喲。”

梅香點頭說:“我知道。今天,我是來匯報倒閉企業的情況……”

正在這時,一個**誌走了進來,梅香以為是找書記匯報的。可那**誌開口說:“我出門忘記帶鑰匙了,快把你的鑰匙給我。”她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睛瞟了幾下梅香。

原來是書記的愛人,瞬時,梅香感到有些局促不安,她甚至開始莫明其妙的害怕起來。她怕這個女人和張嫂一樣,怕“借書”事件重演。不知為什麽,這時的她兩隻耳朵什麽也聽不清楚了,眼光也不知放在何處是好。她從包裏拿出自己的筆記本,漫無目的的翻著……

書記愛人拿到鑰匙後,非常友好地朝梅香笑了笑就走了。

梅香機械地站起身,衝著書記夫人笑著點頭目送。她輕輕地出了一口長氣。書記夫人的到來把她嚇得六神無主。剛才,她以為自己徹底完了,如果書記夫人和張嫂一樣,自己又說不清了。一場虛驚。她暗暗地告訴自己,以後給書記匯報一定帶個隨行人員。

書記送走夫人回頭衝梅香一笑,說:“你來的正好,昨天市裏召開了‘機構改革’動員大會,城關鎮被定為試點單位,下星期,縣裏組織有關人員到外地學習經驗,你也要去,把單位安排好,這段時間要集中精力抓好這項工作。”……

這邊的下崗工人還沒有安頓好,機構改革又開始了,梅香感覺到工作的壓力像山一樣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