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三千笑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追思

小仙女一邊走一邊說:“大人來的是時候,正趕上新任佛祖蘇醒,天帝的意思是讓您多待些日子,等到佛祖誕生後再走。”

傅羅抬起頭,“新任佛祖?”是啊佛祖的位置總不能空著吧,那就是說雲笙果然沒有回到天界,他一個人帶著滿身的傷走,能去哪裏呢?是不是真的對一切都失望了,還是……雲笙走之前曾對她說,“我會把他找回來。”

真的一走不見了蹤跡,一點消息都沒有。

天界的神仙很多,可是傅羅一路走來沒見到幾個人,更別說來蓄意報仇的了,顯然天帝真的是做了一番不小的安排。

讓她這個弑神的人輕輕鬆鬆走到天界來。

正在胡思亂想,小仙女止住腳步回頭一笑,“大人,到了,這是天地安排您下榻的地方。”

小仙女話剛說完,那條龍就已經竄了出去,跑到前麵一排房子裏轉了一圈回來,“就是幾間簡陋的房屋,你們天帝也……”無夜牢騷還沒發完就聽傅羅說:“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

以前在天界住的地方,隻不過院子裏再也沒有佛花藤蔓,也沒有了雲笙。

說是都忘記了,其實她還是忘不了的啊。

小仙女笑笑道:“您先休息。

這幾日因為要安排佛祖誕生的事,天帝一時難以抽身,還請您見諒。”

然後指指那排房子旁邊的一間,“那些房子都已經為大人準備出來了,唯有這一間天帝另有他用。”

傅羅遙遙望著佛殿,點了點頭,即將誕生的佛祖,就算天帝不邀請。

她也想要看看。

那張紙上黑色的蓮花。

會是卓玉嗎?會是卓玉嗎?如果真的是卓玉,那上天是不是又跟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她還能不能讓他再背叛天界一次?這痛苦地悲歡離合還有沒有盡頭。

可是她隱約覺得這一次真的要了結了。

新任天帝也是這個意思吧!他一直都在傳達這個意思,沒有遮遮掩掩。

他在告訴她一切都過去了。

或者一切都會從頭開始。

傅羅走進屋子。

屋子裏的擺設還是她以前在天界時用地,就連房門外她曾種下地幾棵附庸風雅的竹子也是依舊如故。

如果這是一個糖衣炮彈的話,那也做的太精致了。

傅羅隨手將劍放在桌子上,就這樣被新天帝卸了盔甲。

無夜仍舊不放心,接著跑在前麵轉悠,傅羅隱約聽到他“啊”了一聲,再看到他人的時候,他手裏已經捧了兩柄劍。

鳳凰雙劍。

是她落在南天門的兩柄劍。

如今又還回了她。

這一下所有人麵麵相覷,都對這新天帝有了好奇之心,如果想要麻痹她實在沒必要用這麽多手段。

一切都實在是太古怪,古怪地讓她平靜了幾十年的心又重新地活躍起來。

但是驚奇沒有沒有到此為止。

裏屋的桌子上放了一麵鏡子,鏡麵破碎過又重新黏合在一起,雖然有四分五裂地紋理,看著卻是那麽的熟悉,傅羅伸出手摸上去。

金黃的鏡麵一晃,忽然出現了一個景象。

一個少年穿著白色絲綢掩襟的長衫,嫻靜地站在那裏,捧著一本不知道有幾千年曆史的古書,看著上麵的記錄。

試著用溫潤的聲音念書上麵的名字,“傅羅。”

看到周圍並沒有什麽變化,他立即失笑。

傅羅地手指蜷縮起來,這就是當年佛祖將她喚醒的那一刻。

接著畫麵混沌,她聽到溫潤的聲音響起。

“你有此劫都是因我而起。

我助你重聚人形。”

七彩的魂魄圍繞著佛祖慢慢地聚合起來,其中還分離出一團小小的魂魄。

佛祖將它小心翼翼地放在容器裏。

那是她受了天譴之後佛祖將她從玉帝手裏救了下來。

然後傅羅聽到一聲淡淡地歎息,“原來不止是你們塵緣未了。”

佛祖地身影漸行漸遠,天地間慢慢就長出一朵蓮花。

這朵佛花應劫而生也是了卻他放不下的塵緣。

然後是雲笙一步步走上玉帝的神殿,當跨過那金黃色的殿門,殿裏不知道為什麽猛然間金光萬丈。

玉帝的聲音飄忽忽地傳下來,“唯有佛祖和朕能讓這金殿大放光芒,看來寡人猜測地沒錯,雲笙,你還沒想起來你是誰嗎?”“沒想到一直潛修地佛祖也會結下不了塵緣,也會動了凡金光閃爍,恍如一件淡金色的長袍披在雲笙地肩上,他本來清澈的眼睛漸漸迷茫起來,然後由又迷茫重新變得清澈。

玉帝哈哈大笑道:“佛祖你要謝謝朕啊,是朕讓你重歸佛位。”

“你不該辜負寡人的一番美意,否則這件事傳了出去,靜修的佛祖竟然也會糾纏在男女情事上,那不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玉帝見佛祖淡淡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表示,於是臉色一變,“你化身成雲笙已經廢了許多法力,現在就算恢複原身也不是朕的對手,更何況朕早在這大殿裏寫滿了禁咒,你想要出去那是難上加難,等朕幫你解決了那兩個孽障,再將你放出去,到時候你塵緣盡斷再好好做你的佛祖吧!”玉帝說完這些仍覺得不痛快,“朕幾千年來都被你壓製,如今扭轉乾坤也讓你嚐嚐這個滋味。

當年我眼睜睜地看著你救了傅羅,料想你就會作繭自縛,現在果然靈驗。

你三人之間的塵緣在創世神尚在的時候就已經結下,以這種方式了卻已經算是我敬重佛祖,慈悲為懷了。”

說著輕飄飄地飛出神殿,再也不見蹤影。

傅羅想到當時雲笙在南天門前救她,一定是好不容易才掙脫了神殿的禁咒,隻是那時候她卻一句話也不聽他說,不斷地央求他去救卓玉,那時候他的心情不知道是怎麽樣了。

本來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救她,一切都不顧了**裸地站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別人的鄙夷和審判,可是卻沒有任何人給他一絲支持的力量。

而這幾十年,在離開她的日子,對她完全失望的日子,是不是至少寄情山水過的稍微輕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