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妝:唯我獨妃

【番外 】逍遙歎:等待年華

我還如當年一樣,與娘親同擠一把椅子,偎在她懷裏聽她說話,娘親從來不是個愛嘮叨的人,可是今天卻問長問短一直都沒停著,我知她關心我,也一直都回她“我什麽都好”

雪菊重新上了茶,一家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覺就聊了兩個時辰,到了最後,他們終於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堂堂的貴妃娘娘,回鄉省親怎麽說回就回,而且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哪怕隻是個太監也好,就這麽孤零零的一個人突然就出現在了侯府的院子裏,用雪菊的話來說,就是“事有蹊蹺”。懶

“婧兒,這怎麽回事?”爹爹神色頗有些凝重。

“爹,沒怎麽回事,是女兒想家了,所以就回來了!”我敷衍著。

“不對,你可是貴妃,按理回鄉是會有人事先通告的!”爹爹畢竟是為官的,想敷衍他還不太容易。

“哦,是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我打著哈哈,臉上的笑容多少有些僵硬。

爹爹看著我皺了皺眉,卻沒再多說,我正暗自鬆口氣,娘親的問話就到了,“婧兒,你在說謊,娘看得出來!”

我張了張口,笑著道:“沒、沒有啊,娘你現在也愛說笑了!”

娘親搖搖頭,拍拍我的手背慢語道:“你是娘養大的,娘養了你十八年,你說謊不多,可每次說謊時都是剛才的那等表情,娘不會看錯!”蟲

我忽然語塞了,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地麵的青石磚上。()

我不說話,爹娘也不做聲,一時間室內靜謐得連呼吸都聽得清。

突然,“砰”的一聲,姐姐猛一拍桌麵,驚得我立時抬起頭來看她,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喊道:“東方婧!你說,你是不是讓皇上給休了!”

我吸在嗓子眼上的一口氣,“唰”地呼了出去,還以為她會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來,不想離事實差了十萬八千裏。

“東方婧,你怎麽就那麽不爭氣,真是太給我們東方家丟臉了!”姐姐氣得幾乎跺腳。

我也被她的言辭給激得心裏不痛快,再看看爹娘那一臉震驚哀愁的表情,忍不住駁斥她道:“我什麽時候給東方家丟臉了?怎麽不看看你自己,都多大了還不嫁出去?”

在宮裏待了這幾年,見人見事多了我這嘴也變得刁嚴了些,隻是話一出口,我還是後悔了,抬眼看看姐姐青白交接的臉色,還有沈逸清那緊繃的麵容,真恨不得能將那句話吞回去

“我……”咬了咬唇,發出了一個短音,想道歉卻又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也怕越說會越尷尬。

“好啊,貴妃娘娘身份高貴,容不得人說半個不了!”姐姐眼裏透著寒心,看得我心裏絞起來一樣的難受。

“嬈兒!”爹爹頗有些重的喚了一聲,“婧兒回來一定是有原因的,但你也不能亂說!東方家的女兒,任何一個拿出去都不會給爹娘丟臉,你們明白嗎?”

爹爹的話語裏沒有過多的苛責,卻將我們二人都教育了一番,也讓我們心裏泛暖,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無論我是被休回府還是姐姐二五未嫁,他都不在乎,更不會覺得丟臉!這就是我的爹爹,那個見仁見智的肖遠候!

“爹……”我從娘親懷裏起身,朝他走去,端起桌上的茶杯遞到他跟前,“婧兒知錯!”

見狀,姐姐也端了杯茶過來,低頭道:“爹,嬈兒也知錯!”

爹爹歎了一聲分別接過我們兩姐妹的茶,“你們兩個,都已經這麽大了,且不可再像小時候一樣了!”

兩人齊齊點頭,“知道了!”

我微微側頭看向姐姐,恰巧她也在看我,遇到我的目光時立即將頭撇向了別處,我知道她已經不再生氣,隻是礙於麵子不好意思先開口,因為她是姐姐,再加上那個大小姐脾氣,從小到大都要擺一擺譜。

“嬈兒!”爹爹又叫了她一聲,“婧兒如今是貴妃,回到家裏不問我們的禮數已經難得了,你……”

“爹!”我打斷爹爹的話,我不要什麽禮數,家就是家,親人就是親人,無論我坐上了什麽位子,他們始終都是我的長輩。

我伸出一隻手拉了拉姐姐的衣袖,姐姐甩了甩手,我不放棄的繼續拉,她甩手的動作明顯遲緩了,我對著爹爹眨眼輕笑,而後改為抱住姐姐的手臂開始搖晃,“姐姐,姐姐……我想吃栗子糕

!”

姐姐終於動了動,扭過頭板著臉道:“想吃自己去做!”

雖然她臉上沒有笑意,可她的眼睛裏分明就閃動著火光,我笑眯眯的撒嬌道:“姐姐做的栗子糕最好吃了!是不是,逸清?”

被我突然抓出來的沈逸清,呆愣愣的“啊?”了一聲。

姐姐突然像泄氣般地笑了一下,“問他做什麽?他會知道什麽叫做好吃不好吃麽?”

沈逸清眉頭微鎖,神色尷尬。

我繼續纏她,“姐姐,你做不做給我吃嘛?”

姐姐唇角勾挑著,一把按住我的手,“好了,別晃了,將我的手臂晃酸了誰給你做栗子糕吃!”

說完就打開我的手,轉身朝廚房的方向走去,臨跨出門的時候又不忘回頭問一句,“要不要加蜂蜜?”

“要!”我幹脆大聲地答道,還衝她擺了擺手,她好笑地白了我一眼,去做栗子糕了。

待姐姐離開後,我又支開了沈逸清,坐在姐姐適才坐過的位子上,“娘,姐姐為何還不嫁?”

娘親一聽,望了爹爹一眼,眉宇間不自覺攏上愁雲,“是你姐姐自己不嫁,我和你爹便隨她去了!前兩年尚還有人上門提親,如今她已過二五,隻怕是……”

“那逸清呢?他為何不娶?”我關心的不是有多少人上門向姐姐提親。

“逸清?”娘親睜了睜眼,忽而尷尬起來,“這些年來,倒是把他給忽略了!”又驀地似是想到了什麽,脫口驚異地問:“婧兒,你的意思是……”

我看了看娘親,又望了望爹爹,笑著點了點頭,那兩個人,隻怕還需要有人來牽線搭橋,否則,又不知要荒廢多少個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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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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