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鬼工作室

第118章 水族店失蹤案(四十三)

第118章 水族店失蹤案(四十三)

我驚呼一聲後退一步,那兀自遊著的恐怖東西卻忽然停了下來,一個個在水中保持著靜默的樣子,就像一個個雕塑一樣,然後,隻聽見咚的一聲!一個年輕的女孩被扔進了魚缸裏!

那個女孩尖叫一聲跌坐在了水裏,那群鬼躄迅速圍攏了過來,女孩掙紮地想要爬起來,那些詭異的魚已經一窩蜂地嘶咬了起來!

一陣陣水浪翻滾起來,我看不清她的身體,可是她的頭仍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表情扭曲到了極點,她在大聲地呼喊著:“救命!”

隨著她的嘴張開,一串串泡泡從嘴裏冒了出來,一條鬼躄猛進竄進了她的嘴裏!

這時,水中她的身影更加猛烈淒慘地撲騰了起來,各種蜷曲加滾動,可是無論她怎麽動,那群如惡魔般陰魂不散的鬼躄仍緊緊地纏繞著她,根本不原散去!

忽然,她滾動到了缸壁,我才看到,她的身體已經殘缺不全!到底都露著森森的白骨,肚子上一個非常大的洞,裏麵的腸子剛剛流了出來就被咬得個稀巴爛!

可是她還活著,她隻剩一隻的完好無損的左眼仍恐懼地瞪著,她在看著我,她在問我為什麽不救她!

我慘叫起來,想要離開這個駭人的地方 ,可是我的身體卻像被定住了一樣,根本無法動彈半步!

她最後掙紮了一下,便不再動彈了,可是那群怪魚仍瘋狂地嘶咬著,它們啃完了血肉又嘎巴嘎巴地嚼起了骨頭!那硬骨頭在它們的口中就像水果糖一樣,迅速吞得連渣都不剩!

十五分鍾不到,她就被那群鬼躄吞噬得幹幹淨淨,連一丁點兒骨頭渣也沒有剩下,整個魚缸裏平靜如水,就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隻剩下一群群悠閑得遊來遊去的魚!

任誰也想象不到,這裏剛剛發生了那麽血腥而慘烈的一幕,唯一可以證明女孩身份的,唯有缸底那串樸素的,街邊隨處可買的手鏈……

我忽然發現自己能動了,雙腿卻軟軟的沒有一點力氣,我捂住腦袋癱坐在地上,直到感覺到一雙溫柔的手在撫摸著我……

這雙手溫柔之至,一點一點撫過我的發絲,就像是我從未謀麵的媽媽……

我的眼淚一下子盈滿眼眶,心裏漲起千般柔情,我猛地回過頭去,竟看到了一張讓我大驚失色的臉!那竟然是滿臉橫肉的孟老板!

那張臉離我近在咫尺,卻不複之前的柔情,變得凶神惡煞起來:“你是真正的陰女,隻差你的血肉和陰魂,那一條鬼躄就能變成紫色的了!就差你的!你給我去死啊!”

說完,他用兩隻手拎起我就往魚缸甩去!

我慘叫一聲,一下子墜到了缸底!那一群群鬼躄開始向我洶湧地撲了過來!

我又是猛烈地一聲慘叫!猛地坐了起來!

一雙手把在我的肩膀上大力地搖晃起來:“阿棄,阿棄!你醒過來呀!”

這聲音?!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那個人模糊了好一會兒後,終於恢複了清晰。

“馬小花?我沒死?”我茫然地問道。

她喜極而泣:“死個屁呀!你命大呀,怎麽可能會死。”

這時,我才知道,我在醫院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等我稍稍好了一點,馬小花才對我講起了那天後麵發生的事情:

當時我被孟老板扔進魚缸的時候,卻沒有被那群鬼躄咬傷,歸功於我隨身攜帶的那枚銅鏡!

之前我在背包裏摸了半天的銅鏡其實就放在自己身上,當那群怪魚靠近我時,卻像被一層無形的玻璃隔開了一樣,一點也靠近不得!

孟老板目瞪口呆之時,全副武裝的警察正好衝上了樓道!他心急如焚,直接把手伸進了魚缸,慘叫著抓起了那條紅中泛紫的鬼躄,他的手掙紮著拿出來的時候,上麵還吊著兩條正在嘶咬的鬼躄!

他不管不顧正衝進屋的警察,抓起那條魚,就扯成了兩半,然後將那半紅半紫的血液滴向死去的吳達雅口中……

“然後呢?那具屍體活過來了嗎?”我皺緊了眉頭。

馬小花麵色愁苦:“死都死了,怎麽可能活得過來。我是恨孟老板到了極點,可是……當時,我竟然很可憐他。”

“不是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嗎?他雖然變態狂暴到了極點,可是,在愛情上,他仍是做到了極至。”我淡淡地說。

馬小花點點頭:“據說吳達雅結婚十年都沒有孩子,費盡了千難萬險才生下了小軍,身體也壞了,而吳達春……”

“對了,吳達春呢?我竟一時沒有想起這個人來。”我忽然問她。

馬小花滿臉的鄙夷:“他嗎?不過是個孬種!貌似吳家分家產時,給了他錢物,留給他姐的不過是山頂那棟舊房子,他賭輸了錢,又打起了房子的問題。姐姐去世以後,孟老板答應他隻要他幫忙,就把那棟拆遷房給他,他全程參與了這些事,正在局子裏蹲著呢!保不好也是個無期徒刑。”

“那些魚呢?魚去了哪裏?”我繼續問道。

“被警察收繳了,可能送去野生動物基地吧,我也沒有細問。”

馬小花說完後,掏出那枚黃銅的古鏡,輕聲地說:“你的銅鏡掉在了魚缸裏,拿出來以後才發現碎了……”

我小心地接過那枚鏡子,上麵已經有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印得鏡子裏的我四分五裂起來,我把它小心地捂在心口,嗚嗚地哭了起來!

出院那天,龔子賀來接我,還帶來了一個許久未見的女孩,王萍,那姑娘見到我們就紅了眼眶,一把抱住了我和馬小花,口中喃喃低語著:“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連說了好多聲的對不起,嗚嗚咽咽地聽得人好心疼,並從包裏摸出一遝散發著餘溫的錢遞給我,我拒絕了,摸了摸她的頭頂,叮囑她好好生活,要對得起活在地下的姐姐。

這場在全市鬧得沸沸揚揚的謀殺案以凶手當場被捕落幕了,吳達雅也被迅速火化了,剩下一個無依無靠的小軍送往了孤兒院。

一切貌似恢複了平靜,平靜得像不曾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