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飄向你

第39-40節

艾米:夢裏飄向你(39)

02/03/2005

I have a general idea of him but I don’t really know the core of him. I can not finish his sentences. I do not know why he spends a great deal of time trying to be accomplished. Is he trying to make his parents proud? Is he a crowd pleaser? Or he just like to be excellent in things he does?

正寫著日記,電話來了。是他。肯定是為我那封信打來的,肯定把他得罪下了。不會在電話裏發脾氣吧?心慌意亂,聽候發落。

他:最近怎麽樣啊?

我:挺好。你呢?

他:老樣子。還是很忙。

我:喔,你 — 看到我的 —email 了?

他:什麽 email ?

我:我剛發給你。你沒看到啊?

他:馬上回去看。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哇,太甜蜜了 ! 他還沒看到我的電郵就打電話給我,一定是想我了。

心情激動。飛翔的感覺。

飛一個多小時,落回地麵接電話。

他:電郵看了,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就是覺得我們沒有 — 足夠的時間在一起 —

他:什麽才是“足夠的時間”啊?

我:經常囉 —

他:(沉默)可能是學校放假的時候,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多了吧 –

我:(什麽意思?應該沒惡意吧?)也沒什麽了,就想表達一下 –

他:(沉默)總不能一有空就跟你在一起吧?我自己一個人生活了十幾年,總不能碰到個女的就把什麽都丟了吧?

我:(什麽?在他心目中我就是“ a 女的”?不是“ the 女的”?)

他:我到美國來就是想幹一番事業的。我覺得隻有我幹出來的事業才屬於我,別的都是空的。

我:那就 — 順其 — 自然吧 —

他:去睡吧。

我:晚安 !

一個為愛而生的女人最大的不幸是什麽?

遭遇事業型男人 !

事業型男人:他需要的是一個家的概念,而不是一個由他和女人共同構成的家,所以他從來不管女人幹了什麽,缺什麽,需要什麽,隻知道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

事業型男人:視單位如家,視家為旅館,讓女人見他一麵的簡單願望都難以實現。即使好不容易回到家裏,他早已沒有時間和力氣與女人說話了。女人滿心歡喜準備一頓可口的飯菜,品嚐的卻是苦苦等候的滋味;跟他傾訴衷腸,變成了女人永遠無法實現的夢想;女人需要照顧的時候,他卻不知在哪裏。

事業型男人:不會把女人當成全部,更不會把愛情家庭當成全部,事業對於一個有追求的男人來說,不僅是財富和地位的問題,而且是來自骨子裏的征服欲,就像狼一樣永不滿足 , 讓他放棄簡直就是把他拴在籠子裏。

事業型男人:為了事業絕對可以放棄愛情,跟他戀愛,很多時候都是女人在妥協,男人出於自己的自尊和虛榮,很難承認自己的錯誤,而女人為了維護一段關係,往往是一退再退。男人現實,當事業和愛情二者不能兼顧時,很多男人都會選事業;女人天生喜歡追求愛情這種虛無飄緲的東西,這也正是女人容易受傷的原因!

啊?事業型男人這麽可怕?

昏厥 !

中國新年。他組織了一場武功表演,主要是太極表演,就在學校的學生活動中心裏,本城很多武功隊和太極組織都來參加,觀眾席裏大概有兩三百人。他帶領的太極團體表演者在表演場地對著門的右邊集合。

不敢走過去,怕他不高興,悄悄站在靠牆一個角落裏,前麵有個屏風,要探出身去才能看到外麵。

像偵察員一樣小心謹慎地探出頭去,遭遇他的眼光。他麵露驚喜表情,綻放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的心融化了。過一會,再探出頭,又跟他目光相對,他又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一笑,二笑,還沒到三笑呢,就已經把我的魂勾走了。再也不用看表演了,一心看他。

他上場了 ! 小跑著來到場子中心,打了一套楊式太極 42 式競賽套路,打得抑揚頓挫,行雲流水,剛柔相濟,飄飄灑灑,是那天最精彩的表演,蓋了帽了 ! 全場掌聲雷動。

額滴神啊,尼讓額如何能夠不愛尼 !

表演結束,收拾的收拾,聊天的聊天。小蘭和展輝也在場,但我跟誰說話都放不開,渾身不自在。他很放得開,他在公共場合總是很放得開,忙著招呼這個,招呼那個,渾然天成,如魚得水。

人走得差不多了,我還賴在那裏。他向我走來,左肩上挎著一個藍色的舊包,裝練功服的,臉上有一絲疲憊。心底的柔情奔湧上來,溫柔地看他,想靠著他,照顧他,牽著他的手一起出去。但實在沒有那個勇氣。

他:今天晚上去嗎?

我:去啊。

像地下黨接頭。

他指的是晚上太極團體的新年聚會,和聖誕聚會一樣,是每年都有的活動。這次的聚會在山上的一個中國餐館,專門準備了一大堆中國美食,包括北京烤鴨等等。

他像霧像雲又像風,穿梭在各個桌子之間,向所有來賓飄灑他的殷勤。

我像癡像傻又像呆,有他在的場所,我恨不得隱形,不用應酬朋友,不用寒喧同桌,隻一心一意看著他,聽著他,追隨著他,一刻也不讓他走出我的視線。

吃完飯,回家。拿了兩瓶紅酒,帶上吉他,去他家。

進了廚房,把酒放 island 上,進去陪他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我走到廚房,開始叮叮咚咚地彈吉他,他跟了出來。

他:我還以為是誰在放音樂呢 —

我:你屋子的音響效果特別好。

他:別人也這麽說過 — 你帶酒來了?怎麽不早說呢?( 開酒瓶,一人一杯 )

我: ( 彈起《送別》,輕聲吟唱 ) :長亭外,古道旁,……

他: ( 放下酒杯,合著歌聲,吹起口哨 ) —

口哨吹得很專業,音很準,聲很亮,高亢,悅耳。吉他聲和口哨聲融匯在一起,彼此輝映,相得益彰。

不醉才怪 !

醉中**。溫柔的。情深意長的。

2 月 13 日。情人節的前一天。小雨。

早上打電話給他,想問問情人節有什麽安排。他說他正在跟朋友吃早飯。悻悻然掛掉。

過了一會,他打了回來。

他:你要有空就過來吧。

我: ( 差點叫起來 ) 好啊,我馬上過來。

一個多星期沒見麵了。小別勝新婚。應該是。

雨中開車一小時,到了他家。上樓後看到他正在練書法,風格頗合朕意,風流不羈,瀟灑大方,與他的太極風格有所不同。直覺他的書法風格更接近他的本性,而太極風格就比較傳統。

他:怎麽樣?

我: ( 想選個最貼切的詞 ) 嗯 —

他:寫得不好啊?不好算了 —

我:我又沒說不好 —

他: ( 笑笑 ) 陪我睡會兒吧。

早料到了,特意帶了張 CD 去, 有很多首歌,全都是浪漫情歌,鋼琴曲 《梁祝》 也在裏麵。

聽著情歌,翻來覆去地**。兩個人的身體總黏在一塊兒,吃,舔,咬,含,抽,插。十八般武藝,般般操練到。

下雨天是情欲天。

精疲力盡,相擁而眠。

小睡片刻。醒來。一起去衝澡。

寬大的浴室。浴缸前有個玻璃門,鑲著金色的邊。他先踏進浴缸,調好水,我再進去。和他靠在一起,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他把手放在我背上,往下按。我配合地彎下腰。他想從後麵進入,可我不夠低,或者他不夠高,比較費力,放棄。

我轉過身,親吻他的臉。他更加激動起來,把我的一條腿拿起,從正麵進攻。做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有點累,放棄。

互相搽背,各自衝澡,走出浴室,換好衣服,來到廚房。他順手從 island 上拿了本烹調書,翻了翻,說:做四川怪味**。

外麵下著雨,我走到窗邊,聞著菜香,聽著菜在鍋裏霹裏啪啦的聲音,看著窗外很大的一片青草地,心想婚禮要在這草地上舉行也很不錯,但客人在哪泊車呢?山下那個教堂的泊車場還挺大……

他: ( 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我身後 ) 想什麽呢?

我: ( 回過頭,微笑著看他,沒說話 )

他做了芹菜炒肉絲,四川怪味雞,味道都很好。他打電話打去向他媽媽表功,但他媽媽不在家。他失望地嘟囔了一句:媽媽不在,不知道去哪裏了。

那神情可愛極了 ! 像個小男孩。

酒足飯飽後,他給朋友打電話,問候他們情人節快樂。

打完電話後,我們聊天。

他:什麽是男女朋友啊?

我: ( 一震,是要我先承認你是我的男朋友嗎?你幹嗎不先說?) 感覺是就是囉。

他: ( 打開手提電腦 ) 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我: ( 他的家譜。哇 ! 曆史上有名的徐 XX 大將軍是他的祖先 ! 不過現在徐家成年男人隻有他一個人還是單身 ) 這是你祖母嗎?為什麽取名叫“容兒”?

他: ( 聳肩,沒回答 )

窗外煙雨蒙蒙,室內醉意深深。他從後麵摟住我,我轉過身去,看到他的眼睛,亮亮的,深深的,有一絲羞怯,叫人又憐又愛,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火又點燃了,兩人就在廚房大幹起來,一直從廚房幹到客廳, island 上,椅子上,餐桌上,沙發上……一地的衣服……

艾米:夢裏飄向你(40)

惡夢醒來是清晨。美夢醒來是情人 —- 節。

做惡夢了嗎?NO 。做美夢了嗎?NO 。一夜無夢。睡得很沉,因為做了愛,雖然沒**。

**: make love 。一個值得玩味的詞。

真佩服造這個詞的人。是 make ,而不是 find , 不是 pick up ,不是 take, 不是 discover ,甚至不是 enjoy, 你得 make!

也佩服翻譯這個詞的人。是“做”,而不是“找到”,不是“取到”,不是“拿到”,不是“發現”,甚至不是“享受”,你得“做” !

做的是愛?不一定。有可能做的隻是性。

做,就能有愛?不一定。有可能是白做,做了也不愛。

做,是為了愛。至少對我來說是如此。

我做,是因為我想得到愛。我做,是因為我想告訴他我愛他。我做,是因為我想讓他用做來告訴我他愛我。

做了,我就向他表達了“我愛你”的意思;做了,我就當他向我表達了“我愛你”的意思。

這話有點像繞口令。但生活不就像是繞口令嗎?非常相近的兩個詞,一不留神就說錯了,一錯就錯老遠了。一心一意想避免說錯,但往往是越想說對越容易出錯。

( 又繞上了 !)

心情不錯,詩意勃發。在他的 island 上留個條子:“ Isn’t raining day great? ”。

含蓄。詩意。含蓄產生詩意。詩意就得含蓄。

詩意的早晨也得上班。時間不早了。從 island 上抓起車鑰匙,開車去上班。

詩意的車程。晨曦。湖水。蜿蜒的林蔭道。清新的空氣。

太詩意了,把錢包和裝過夜衣服的袋子全都“詩意”在他家了。

詩意地打電話給他,詩意地讓他把我拉下的東西帶到學校,我待會詩意地去拿。

詩意的人。詩意的心。詩意的眼睛。可以把最不詩意的事都染上詩意的色彩。

有朋友邀請一起吃午飯。發 email 通知他,邀他一起去。信的稱呼是“親愛的徐大哥”,不夠詩意,但用的是英文,不然太肉麻,說不出口。

沒回信。

跟朋友去吃午飯, without 他。

下了班,到他那裏去拿包。陽光燦爛的下午。黑色中山裝。

歐 ! 買 ! 嘎 ! 胡漢三又回來了 !

人老。個矮。頭禿。

室內與室外。**跟床下。黑夜與白天。帥哥變昏鴉。

打一動物名。

提示:人科人綱人目。雄性。原產中國。移植美洲。會太極拳跆拳道等多種武術。離婚無孩。人稱“鑽石王老五” —

古人雲: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鬥量。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 的反麵 — 敗絮其外金玉其中。Beauty is in the eye of the beholder. 。情人眼裏出西施。Beauty is skin deep 。美在皮膚?NO 。美麗隻有皮膚深?NO NO 。紅顏薄命?NO NO NO 。紅顏易逝?湊合。但他不是紅顏。

關於不要用外貌衡量男人,有些什麽成語格言?沒有?一個也沒有?男人沒外貌?外貌與男人無關?誰在乎男人外貌誰有病?

讓我們莊嚴地宣稱:男人,讓外貌走開 !

他:午飯吃得怎麽樣?

我:還可以。

哼,他知道午飯的事。他收到了我的 email ,但他沒回信。可能是不想跟我的那些朋友混在一起。

也可能是午飯後才看到 email 。

不知該喜還是該怒。放過。不提。

02/24/2005

The fact is, he is busy, he misses me, just not enough to change his schedule yet, he likes me, he likes be physically close to me, he doesn’t have the need to express his thoughts to me yet (why), he likes to listen to me if he’s not in the middle of something else, he cares for me. We have some things in common: Love red wine; love to talk; loves music; love each other’s body; there’s so much more I need to find out about him and our compatibilities: How he handles disagreement? Is he willing to put up with me being irritated and impatient? Is he willing to stick around if everything seem to go wrong in our lives? How do we enjoy ourselves besides sleeping together? Is he willing to open up to the level that I desire, longing for? Can he become attached to me?

The last time he was with anyone was six years ago, He’s long used to be on his own.

鬧鍾壞掉。打電話給他,讓他明天早晨 6 點 45 叫醒我。

他一口答應,但卻沒叫,害我起晚了,上班遲到。

言而無信。漠不關心。

我:你不是答應打電話叫我的嗎?

他:哎呀,忘了。昨晚太忙。

我:忙成這樣,答應的事都會忘。受不了!

他:(他一著急,家鄉口音就出來了,而且還有點結巴)受不了就別 —- 別受了。

我:不受就不受。(奪門而出,狠狠關門,想像他在門裏氣得說不出話的樣子。心裏竊喜。)

對不起,誤導大家了。上麵對話是我想象的,不是真實發生的。我哪裏有這麽厲害?我哪裏敢對他這麽凶?我從來都是站在他那邊的。我是他最好的辯護律師,再沒理由的事,我都能給他找個理由出來。

這次也一定能為他找到理由。比如我可能把電話關了,他打不進來。

趕緊查看。果然 ! 電話關了。

從來沒為關掉電話高興過,今天是第一次。他打過電話,還留了言。

他: ( 沒睡醒的聲音 ) 喂,起來沒有啊?打電話叫你了,怎麽沒人接啊?

被關心被照顧的感覺,真好 !

可惜太少。

周末。感覺很壞,心情很糟。每時每刻都在想他。不想他的時候想太極。想太極就等於是想他。想他的太極。想太極的他。

可他居然讓我想他一個星期還忍心不和我見麵,電話也沒來一個。

星期天。從早上十點到晚上十點,打了四五次電話給他,要求一見,想和他好好談談。

他終於同意,但聲音很無奈,仿佛遇到一個推銷假藥的騙子,開門隻是為了訓騙子幾句,讓騙子早點滾蛋。

我不是推銷假藥的,我是來跟他談談的。談談,懂嗎?那是很嚴肅的事情。“我想跟你談談”,那就意味著你必須跟我談談。如果不談,後果自負。

一進大門,迎麵見一老者。個矮。頭禿。

我真的可以讓他做我的男朋友嗎?

我們的口號是什麽?男人,讓外貌走開 !

外貌走開了,隻剩下他。一起走到 island 邊坐下。

他:說吧。想說什麽?

我:(這什麽口氣?真拿我當賣假藥的了?)有什麽好說的?

他:(生氣)沒什麽好說的就別說吧(點上煙,半眯眼,吸一口,噴出煙霧 )

我: ( 煙霧繚繞在 island 上,讓我有做夢的感覺。不真實 )

他: We have a problem …

我:我覺得我—想跟你在一起—有點上癮了…

天啦 ! 我觸動了哪個開關?他的演講開始了。像個哲學家,侃侃而談,但不像是在跟我說話,也不像是在說跟我們相關的話。

他說的是他的一個同事和未婚妻

他說他們一人在此城,一人在彼城

他說他們那叫遠距離約會

他說他覺得那樣挺好的

他說凡事不能強求

他說一切順其自然。

我:聽不太懂啊。你能不能通俗點?

他:聽不懂就是悟性不夠。

悟性?

我聽得雲裏霧裏

我沒有講話的欲望

我知道他忙,可我就是想他想得要死,總忍不住要打電話申請見麵

我覺得好像沒什麽解決辦法,隻能在一起。在一起,就一順百順

我:(欲言又止。想說還休。他一直看著我,目光拷問,仿佛不說話就要判我死刑)我不喜歡 intercourse ( 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歡光**,不交流。

你的,悟性大大的有?我的意思,你的明白?)

他:(尷尬。惱怒) let’s be the best friends. Let’s stop everything physical, including kissing.

我:啊?你 —

他:你走吧 ! 現在就走 !

我:我 —

不準上訴。立即執行。劊子手把我往門外推,動作很輕,但意圖不容質疑。我被自殺了,任由他推,不知道反抗,不知道申訴。他一直把我推到車旁。我僵硬地開鎖,坐進去。他回到屋子裏。

外麵下著小雨。我就一直那樣坐在車裏,不會思考,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麽。

小雨灑在車上,出奇的性感。如果在雨中的車裏** —

不知過了多久,他帶著小狗出來了,敲我車門上的窗戶。我把窗戶搖下,怯怯地說:“我不想走”。

他說:那進來吧。

重新回到屋子裏。

我察言觀色。他滿臉嚴肅。我默默無語。他一本正經。

他去他的辦公室做事,我在他的書架上找到一本書, 《圖像給人的幻覺》 ,是講有些圖片看起來和本身不一樣的。拿到洗手間旁邊,打開燈,坐在地板上看起來。

過了一會,他從書房出來,走到我身邊:你怎麽坐在這裏 ? 我想看看今晚的奧斯卡。

陪他去看。奧斯卡,熱熱鬧鬧。我和他,默默無言。

看完電視,他說:去睡吧。

於是,去睡。

**。他的背朝著我。我湊上去摟住他。沒動靜。自討沒趣,訕訕地放開,翻轉身,仰臥。看外麵的天空,深邃無垠。沒太空飛船經過。太空人真聰明啊 ! 知道今晚沒戲。

良久。他轉過來,親熱了一小會兒。兩人都沒有太大的興致。放棄。

徹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