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迷迷計

第二十八章 那樣的天氣太好你太溫柔

幽幽清香自身後襲來,暖暖地包裹著迷迷,一絲一縷,從鼻翼深至肺腑。冰藍色的發絲垂到身前,與黑發交織糾纏,恍若融為一體。摟在腰上的手指白皙而修長,比瓷器還要完美。

淩空飛舞,腳下的房屋如同倒帶的畫麵,晃花了眼。

傾斜的瓦片,仿佛一踩就塌,真的站上去了,竟然如此實落。

救走迷迷的正是塵夭。

並無人追上,塵夭放慢了速度,緩緩停到屋頂上,腳下的瓦片咯吱作響。

迷迷試探地伸出一隻腳,一聽到“咯吱”聲馬上又縮了回來,緊緊拽住塵夭,說什麽也不放手。

塵夭道:“別怕,踩下去,很穩的。”

“你是神仙,你會飛會跳當然穩了,我才不要,摔下去就變肉餅了。”迷迷低著頭叫嚷,濃濃的鼻音透lou了一切。

塵夭一驚,偏著頭彎下腰,把腦袋伸到迷迷臉下,笑容僵在了臉上。

一滴眼淚從迷迷眼眶滑落,順著臉頰滴下,滴到了塵夭嘴角。

“啪嗒。”

塵夭一愣,冰藍色的眼眸濃得化不開,眨眨眼睛,突然伸出舌尖,把嘴角的眼淚全數tian入口中,五官瞬間擠到一起,道:“好苦哦。”

說著將手cha到迷迷腋下,微微用力,將她整個舉了起來。

“哇,放我下來。”迷迷驚呼,所有的重量都寄托在塵夭的手上,雙腳在空中晃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lou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不放。”塵夭低笑,聲音好聽得讓人沉醉,“放你下來又哭鼻子。”

“你不放我下來我就真的哭咯!”迷迷惡狠狠地威脅,雙手緊緊抓著塵夭的手臂,黑色的長發如同絲綢一般垂了下來。

“哭吧。”塵夭好像很高興,“你哭了我在下來接著眼淚,都喝光光就不會哭了。”

迷迷一愣,老臉“騰”一下全紅了,怒道:“你怎麽這麽不講理!你……你不是說是苦的嗎!”

塵夭笑得越發開心,細長的眼睛微微彎著,美得恍如天神:“可是我就喜歡這種味道。”

迷迷心頭一震,心髒突然不受控製地開始狂跳,臉上越燒越猛,尷尬地撇過腦袋,不去看那張蠱惑人心的臉。

白雲快速向天邊退去,變幻莫測。清風吹,涼涼地撲在臉麵,很舒服。連片的房子仿佛全被踩在腳下,如同幻境一般。

櫻花,粉紅的花瓣比雪還要輕盈,紛紛揚揚,在兩人身旁飛舞,調皮地粘在發梢,花香沁鼻,還帶著晨lou和泥土的味道,圓滾滾的lou水在陽光下均勻剔透,比珍珠還要耀眼。

花瓣搖搖晃晃,落在迷迷鼻頭,微涼的觸感讓她瞬間清醒。

“啊?”輕呼一聲低下頭,正好對上塵夭含笑的眼,塵夭看著她,細長的眼眸彎得漂亮至極。

“不哭啦?”

迷迷尷尬地點點頭,一時還未從幻境中抽離出來。

櫻花,美少年,風,白雲,藍天,擁抱……隻有做夢才會出現的漫畫情節居然真的發生了,如果有個吻那就更完美了。

塵夭仰著頭,緩緩將迷迷放低,嘴角勾出狐媚的弧度,歪著腦袋,在迷迷的唇上印了一個淺淺的吻,而後將她完全放下。

迷迷呆呆地看著他,眼神迷茫,慢慢抬起手撫摩著被親吻的地方。

粉紅色的泡泡漫天亂飛。

“啪!”

泡泡破了。

塵夭捂著被甩了一鍋貼的俊臉委屈地問:“為什麽打我!”

迷迷甩了甩有些生疼的手,忿忿指控:“你吃我豆腐。”

“不就親了一下嗎嘛。”塵夭可憐巴巴地揉著臉蛋,不知從拿摸出一盒金瘡藥,直往臉上塗,“打也別打臉嘛,人家的臉很重要的。”

“啪!”

“哇,還打!”塵夭哀號,手上的金瘡藥劃了條美麗的拋物線消失在天際。

“‘不就’?這是我的初吻耶!保存了十八年的初吻!你該打!打的就是你個色魔的臉。”迷迷越說越氣,小臉漲得通紅。

塵夭一聽五官瞬間舒展開來,笑了:“來來,給你親回來,不吃虧的。”說著噘起嘴巴,雙手捂著臉,把腦袋湊在迷迷眼前——看你怎麽打!

“你……我才不要!”迷迷不理他,惱怒地轉過頭,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就不動了——這可是屋頂喲,這能走到哪去。

塵夭追了上來,一手拽住迷迷的衣服,也不知真假,道:“別生氣了,要不我負責好不。”

“負你個大頭鬼。”迷迷罵著轉過頭來,臉上已沒了怒容,尷尬地笑笑,“抱我飛下去我就原諒你。”

塵夭嫣然一笑:“遵命,美麗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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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今夜的瑤城不睡覺。

瑤城燈火輝煌,將夜空也染成淡紅。

花燈連成串懸掛在護城河邊,將整個瑤城圍了起來,恍若人間仙境。

花燈下掛了燈謎,三三兩兩的人群圍在燈下或是談笑或是猜謎。

“來喲,新鮮的涼茶,解暑消熱,清涼可口!”

“客官,來一碗蹄花吧,新鮮出爐,可鮮呢!”

“吹糖人,吹糖人,又能吃又能玩!”

“這位公子,買個麵人送給身邊的小姐吧……”

……

迷迷眯著眼睛看著喧鬧的夜市,從來沒想過,這個時空也有這樣的夜市,仿佛回到了從前,揣著十元錢就逛遍整個夜市,最後隻買到一串羊肉串還是開心得不得了。

“吃飽了麽。”塵夭問。

迷迷摸著肚子,毫不介意地打了個響亮的飽嗝:“飽了,這家的豆花湯真讚,下會還來。”

“好啊,我陪你。”

“切,你這樣神出鬼沒我才不信。”

“有嗎?”塵夭笑著摸摸鼻子。

兩人一邊聊一邊走,不一會便走到了燈謎處。

紅紅的燈籠在黑夜下散發著媚惑的光芒,點點燈光連成線,照亮了整條街。

“此花自古無人栽,沒到隆冬他會開。無根無葉真奇怪,春風一吹回天外。”迷迷拉著燈下的字條搖頭晃腦地念著,“誒誒,什麽東西,我隻知道有句話這樣說的‘此樹是我栽,此路為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寫著謎語的人絕對是一土匪,嘖嘖,本性都暴lou出來了。”

塵夭失笑:“是雪花。”

“啊?”迷迷歪著腦袋思索,“好像真的是哦,就算你答對了嘛。那這個呢——從一到十,啥東西哦?”

“是‘坐’。”

“紅缸綠底,裏頭裝一把米。”

“辣椒。”

“紅缸綠底,裏頭裝一把米。”

“崩。”

“……”

“怎麽了。”

迷迷黑著臉轉過來:“你丫是不是看了答案?”

“沒啊。”塵夭很無辜。

“你智商二百五啊?”繼續黑臉。

“什麽什麽二百五?”繼續無辜。

“哈哈。”迷迷突然笑得很**蕩,“我說一個要你猜對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如果沒猜對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你不會叫我毀容去吧?!”塵夭誇張地後退了一步。

迷迷嘴角狠狠一抽,“當然不會。”

“那你問吧。”塵夭攤開手。

“從前有頭豬,他隻會說:‘沒有’。對了,這個故事我給你講過沒有。”

“這是什麽問題?”塵夭皺著眉頭,思索半天,“啊……你耍我!”

“哈哈,怎麽,快回答吧。”迷迷大笑。

“不要。”塵夭耍賴撇過腦袋。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迷迷笑得更開心,突然視線掠過假裝生氣的塵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銀的色長發在夜色下搖曳,沒有表情的麵容比瓷娃娃還要完美,一襲白衣,長至腳踝,若不是眉頭微微輕皺,還以為這隻是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遭了,遇上組織了。”迷迷苦著臉拽起塵夭跑路。

(趕了二十多個小時的路,現在一閉上眼睛感覺耳邊全上火車碰到鐵軌發出的聲音。啊——筒子們沒收藏的快快收藏,有票票的速速扔票票,什麽也沒的馬上留下爪印!——此花是我栽,此路為我開,要想過此路,稍微留點東西嘛~喵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