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迷迷計

第六十八章 白凝VS水殤

粉紅色的小肉球懸浮在半空,展開的羽毛翅膀比它的身軀大上數倍,輕輕抖動,羽翼顫抖著,頭頂的光環隨著大眼睛的一睜一閉忽明忽暗,似乎也感覺到不遠處壓抑的氣氛,羽翼抖動的頻率增加了不少,小小的嘴巴微微張開,發出了“嘰卟嘰卟”的聲響。

上麵空氣流動的顯然比地麵要快,形成了巨大的風流,從四麵八方湧到兩人身上,衣袍獵獵,發絲飛揚,淩亂而狂野,像是無法壓抑的感情。

白如雪,紫如媚。

內斂的美麗和張揚的媚惑,在強大的氣流中交織糾纏。

零碎的短發抽打在臉麵上,有些疼,狂風吹的眼睛無法完全睜開。

那樣的高度,從下麵用肉眼來看已經無法看清他們的動作。 心髒像是被狠狠揪起,隻要那兩個一白一紫的圓點稍稍移動,就扯得生疼。

水殤的狠毒和囂張,她領教過,所以她比誰都相信,水殤壓根沒把“點到為止”這四個字放在心上,如果他高興,一條命並不算什麽。

這一刻真的害怕了,從來沒有想過如果生活中沒了白凝那會如何,因為從來沒有這個機會讓她幻想,白凝出現永遠那麽及時,他的存在如同空氣,不刻意去體會甚至會習慣到忽略。

當一個人天天在你身邊,卻完全沒了存在感時,原因有兩個。 第一,你完全沒有注意過他,第二,他已經徹底融入你的生活。

而白凝,屬於後者。 這樣地一個人,淡然存在,不張揚。 不黏溺,習慣把感情隱藏的很好。 當藏不住的時候又會坦白承認,連告白都讓人覺得心疼。 他說“也許……我喜歡你”,那寂滅的眼神,仿佛已經忘切“喜歡”的感覺,連自己的心情都不能確定。 很多時候,他很嚴肅,就像一看盡事態的老頭。 但鬧起別扭卻比任何人都難伺候,喜歡生悶氣,喜歡臉紅,喜歡用絲綢把長發地尖端綁起。

這樣的一個人,如果有一天,消失了,再也找不到屬於他地氣息……僅是想想都覺得心痛的難以呼吸。

忽然好想回到幾分鍾前。

他笑著回頭,柔聲問:“想要麽?”

如果能回去。 如果可以——不想要,我們就坐這看別人打,多好玩。

然後,還是那句話,這世上最悲哀的事莫過於沒有如果。

下麵的人僅能看見兩人周身的防禦圈越來越大,光芒越來越刺眼。 卻無法聽見他們的對話。

白凝雙手環在胸前淡淡的說:“幾個人都一樣,反正它是我地。 ”

水殤嗤笑,眯起眼睛看著下麵如同螞蟻一樣的妖群,答非所問:“如果本宮是你,就不搶了,你看看她,都快哭出來了。 ”

水殤說的她自然是迷迷。

白凝不置可否,連眼睛都不曾轉動:“就是這樣才更要去搶。 ”

水殤眨眨眼睛,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你喜歡她。 ”

白凝攤開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水宮主,管太多了。 動手吧。 ”

“哦……”這字的尾音還沒落下。 水殤就消失了,事實上因為他的動作太快。 僅是一瞬間便來到了白凝身邊,才讓人產生錯覺,曖昧的付在他耳邊,略顯低壓地聲音裏盡是嘲弄,“可是,她喜歡的不是你哦。 ”

白凝似乎並未受這話的影響,雙手並攏在胸前,飛速結印,整個人包裹在白光之下,迅速向旁邊滑行了一斷距離,待停下來才挑眉道:“水宮主,有些事不勞你費心。 ”

這一進一退,在下麵看來僅是幾秒鍾的事情,自然無法看清其中的凶險。

僅是如此,迷迷都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胸口,兩手拽住洛奇地袖口用力搓揉,牙齒緊咬住下唇,一張小臉蒼白得駭人。

直到——

“嘶……”一聲奇怪的響聲。 成功引來了周圍幾桌人的目光,探究的視線集中在迷迷身上,敢情今天她不一次性出夠風頭還不舒服啊。

迷迷愣住了,茫然的看看大家,最後把目光放在兩手中的布料上,嘴角狠狠**一番,顫抖著雙手展開布料,華貴的布料已經皺成一團幹鹹菜,一條被撕開的口子像是一張張開的大嘴,嘲笑著尷尬的迷迷。

“這……這是……”一滴冷汗從額前滴落,迷迷幹笑著,無辜地看著洛奇,“好奇怪哦,難道我會變魔術……”

洛奇微微一頓,看見被迷迷撕開地袖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揉揉迷迷的腦袋,甜甜地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動聽:“沒事啦,魚魚別在意。 放心,白凝不會有事的。 ”

電光火石,這一刻,在迷迷心中,洛奇的形象忽然高大起來,巨人般的洛奇閃耀著賊亮的光芒,如同如來下凡,刺得人睜不開眼。

看熱鬧的眾人了然的“哦”了一聲,似乎很懂的樣子點點頭,有些八卦點的居然還好言相欠。

“姑娘,不用擔心,水宮主雖然厲害,可是白國師也不弱呢。 ”

“對啊,他可是現任妖界之魅呢。 ”

迷迷的笑容越發尷尬,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的表達能力真的有待提高,最近怎麽老實被人堵的說不出話來。

等看熱鬧的妖精們移開目光,沉默了半天的月夏忽然開口了,一巴掌拍在迷迷肩膀上,眼神凝重地看著迷迷,那樣子居然比白凝還要嚴肅,隻聽她悠悠歎了口氣:“妹妹,好福氣啊。 ”

迷迷眨眨眼不懂她的意思。 她卻不再多說,悠悠轉身,抬起一杯酒自顧喝了起來,弄得迷迷莫名其妙。

忽然之間,迷迷想起了一個被忽略地重大問題,就說月夏今天怎麽這麽奇怪,平日裏話最多的除了迷迷就是她。 今天就整一淑女。

想想水殤,想想月夏。 又想想在月明樓那晚水殤說的那些話,瞬間恍然大悟。

蹭到月夏旁邊坐下,小心的拉拉她的衣角。

月夏斜眼,不說話。

迷迷又拉了拉,

月夏還是不說話。

迷迷急了,一把抱住月夏,腦袋在她脖子上蹭來蹭去。

手一顫抖。 酒杯就“框當”一聲落在的地毯上,華麗麗的打了個旋。

迷迷一邊蹭一邊說:“夏姐姐不要害怕。 ”

月夏一臉奇怪:“我怕什麽?”

“水殤啊……”迷迷嗡聲嗡氣地說,“他不是要抓你找夜明珠麽,姐姐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

嘴角狠狠一抽,月夏哭笑不得,出了迷迷,任誰說這話她都不會覺得好笑。 迷迷保護她,這笑話還真冷:“我都換了張臉了怕什麽,而且就算他認出我來也不會在這動手。 ”

迷迷抬去頭,紅著眼睛看著她:“為什麽?”

月夏彎起手指在迷迷腦袋上輕輕一扣:“因為你是傻蛋。 ”

迷迷不高興了,好心好意去安慰安慰她,居然還說她是傻蛋。 哼哼,不甩她了,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轉過身子背對著月夏。

月夏苦笑一聲,撿起地上地杯子酌滿酒,慢慢喝了起來。

“啊!白國師受傷了!”

一聲女高音迅速拉回了迷迷的心誌,猛的抬頭,隻見那那團白色的光芒忽然暗淡下來,忽明忽暗,似乎很不穩定。

迷迷大驚,這麽看什麽名堂都看不出來。 急的要死。 聽見周圍的“籲籲”聲更是要人命,鼻子一酸眼睛就紅了。 拉住洛奇的胳膊用力搖晃:“洛奇,怎麽了?上麵怎麽了?我看不見!”

洛奇回過頭,麵色有些凝重,看見迷迷快哭地樣子又稍微緩和了些:“白凝受了點傷,不過並不嚴重。 ”

下麵都叫成這樣了怎麽可能不嚴重嘛!一時間腦子亂成一團,隻是無意識的抓緊了洛奇的胳膊,眼睛輕輕一眨,蓄在眼角的淚水像珠子一樣滾了出來。

洛奇輕歎一聲,手掌覆在迷迷眼睛上,輕聲念著咒語,眼睛微微刺痛,像是滴了比較刺激的眼藥水一樣,淚水越流越凶,待手掌移開,迷迷慢慢睜開眼,紅光籠罩著視線,像是隔著一層血水。

“幫你強行開了天眼,若是疼的受不了告訴洛奇。 ”洛奇的聲音裏滿是無奈,迷迷也顧不得這麽多連忙抬頭往上看。

這一下剛好看見白凝出手,左手捂住右手的肩膀,血液從指縫間lou了出來,透過紅光來看更是紅得嚇人。 白凝攤開左手,白光在手中擴大,越拉越長,最終幻化成銀劍地樣子握在手中,此劍比普通的大上不止一號,又寬又長,放平了絕對比迷迷還要長。

劍作為常規武器的一種,以輕巧著稱,這樣的劍似乎掩蓋了它的優點,巨大、笨重,怎麽看怎麽別扭,可是,劍握在白凝手中,絲毫不覺得笨重,砍、割、刺一串動作連貫而優雅,仿佛和劍融為一體。

迷迷眨眨眼,隨口問道:“白凝是左撇子?我怎麽不知道。 ”

這次是月夏接的口:“他不是,所以動作有些生澀。 ”

迷迷呆了,這還叫生澀啊,她就兩爪並用了耍不出這些招式。

用了武器果然不同凡響,水殤地防禦係統瞬間被刺出許多漏洞,一邊後退一邊修複頗顯得狼狽,隻是臉上那抹嘲諷的笑容不曾淡去分毫。

迷迷再眨眨眼:“白凝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

洛奇答:“他一直這麽厲害。 ”

迷迷又問“那他上次怎麽不出手直接就把我拋棄了。 ”

洛奇又答:“那天是滿月。 ”

迷迷又呆了,顯然他不明白滿月和厲害不厲害有什麽關聯。

說話間,銀劍刺破防禦光圈,直襲水殤的喉嚨,水上抬起兩指,夾住劍刃,另一隻手在劍身上用力一拍,向後飛躍出幾米。

白凝向後震了幾步,提起劍正想攻擊,卻見水殤忽然攤開手,笑著搖搖頭:“不打了。 ”說著施展法術從半空徐徐降落。

紫發淩空飛舞,銀色的麵具閃著寒光,嘴角的笑容越勾越深。

座上一片嘩然,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水殤緩緩落到地麵,無視眾人驚訝的目光,解下腦後的發帶,攏攏頭發,重新綁了起來,優雅地走到座前坐下。

那個啥,這都是啥跟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