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迷迷計

第六章 被挖心的狗

“相公,我們這是要去哪啊?”迷迷跟在水殤身後,拉著他的袖口,低聲問。

方才聽那掌櫃的講了些事,水殤的臉色忽然就很難看,連麵都沒吃,叫上迷迷回到客棧,匆匆收拾了下東西便退房了,掛著個大小適中的包袱,兩人朝人煙稀少的小巷走去,越走越荒涼,幾乎不見人影。迷迷這鋼筋般的神經也算感覺到事情的不簡單。

水殤這才回頭,發現迷迷可憐兮兮的表情忽然發現自己太投入居然忽略了身邊這小女人,她肯定被嚇到了吧,在水煜宮中,日子一直安穩的發慌,一出宮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她肯定很害怕,心中不免一陣愧疚,連忙放緩了表情,將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之中,輕輕磨蹭了,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不去哪,就這裏。”

兩手相觸,溫度在掌心傳遞,略微粗糙的觸感讓她莫名的覺得安心,不覺彎起眼睛,嘴角上揚成好看的弧度:“嘿嘿。”

“笑什麽呢?”水殤輕刮她的鼻子。

迷迷皺皺鼻子,拍開他的手:“覺得舒服就笑了呐。”

“什麽舒服?”水殤愕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迷迷笑著,拉著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輕聲道:“這裏舒服。”

時間有那麽一瞬間的凝滯,.水殤眨眨眼睛,輕風吹起他的長發,lou出光潔的額頭,微微張著嘴巴,那表情居然是有些吃驚。

那麽脆弱的幸福,來得如此突然,.不敢用力抓緊,害怕弄壞了它。

那麽的決絕,不管以後如何,隻.要此刻如此不是很好麽?

放柔了表情,將她用力摟在懷中,感覺彼此心跳頻.率,那麽那麽的帖近對方。

水殤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環過她的脖頸湊到自.己嘴邊,喃喃念著咒語言。

藍光將兩人包裹,暖流在身體裏流淌,身體似乎.有些細微的變化。

水殤放開迷迷,.將兩人拉開一段舉例,迷迷疑惑的抬頭,目光碰觸到他的臉忽然瞪大了眼睛,抖動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手指摸上他的臉,不確定的捏了捏:“天呐……這是?”

水殤笑而不語。

迷迷恍然大悟連忙我自己臉上捏,肉肉的觸感明顯比原先胖了很多,骨骼也大了一號:“啊……我現在什麽樣啊?”

“很可愛。”水殤捏捏他肥嘟嘟的臉。

迷迷不滿意的皺皺鼻子:“為什麽要弄成這個樣子,看著好不習慣哦……啊?怎麽聲音也便了。”迷迷吃驚的捂住嘴巴。

水殤道:“變裝自然要變得徹底。”他的聲音也有些變化,似乎比平日多了幾分稚氣,聲線輕快了很多。

“這是去幹什麽呢?”

“到時候自然就知道。”水殤讓迷迷挽著他的胳膊,走出小巷,兩人儼然變成了一對普通的小夫妻,都換了一張臉,普通到路上一抓一大把的那中,身上的服裝也如同路人甲一樣,如此,挽著手行走也沒人注意他們。

事實上,換裝是必然的,方才掌櫃的說最近這城不安分,那些事分明處處透漏著詭異,更準確一點來說,這些事很可能是妖精做的。

根據掌櫃的說話,事情是從十多天前開始發生的,那天城南劉家的狗忽然被人劃開胸膛挖了心扔在門口,血流了一地,血腥味刺鼻,黑糊糊的毛上凝結著烏黑的血液,肮髒而恐怖,那空蕩蕩被劃開的胸膛更是另人作嘔。本來,大家都以為這隻是變態的惡作劇,劉家草草將狗埋了也沒多大動靜,畢竟死得不是人,而是狗。隻是這樣的死發實在太殘忍太血腥,一時間還是在城裏傳開了。

哪知第二日,又有人家的狗死了,同樣是被挖了心扔在門口,分明是同一個人做的。如此過了五日,日日有人家的狗被挖心而死,眾人開始察覺到詭異之處,而這時城南劉家一家四口在一夜之見忽然都病倒了,那樣的病任何郎中來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沒有什麽症狀,隻是身子忽然就弱了下來,一日似乎蒼老十歲,郎中們也隻能開些補藥應付,可是那蒼老的程度卻是一點都沒緩解,隻不過三日,四十多歲的劉家主婦便已白發蒼蒼,駭人得很。

隨後,死過狗的人家都發生了類似的症狀,一時間人心惶惶,謠言四起。

幾乎是順理成章,人們聯想到了妖精作祟,說是妖精挖了狗心去補氣,吸取人的精氣補給自己,所以那些人才會如此老態。

到現在已經十多天了,狗不停的死,一天一隻,人也不停的病倒,劉家主婦已經滿臉能夾死蚊子的皺紋,說她八十歲都嫌年輕,身體已經虛弱到完全不能下床了。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卻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官府大力追查,隻要一有狗死就馬上趕到,五六天來卻一無所獲,別說犯人,連半點線索都沒有。

於是乎,關於這事上一妖精作祟的傳說越來越瘋狂。人們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事總會不自覺的歸咎於鬼神身上。

膽小的人家要不把狗送到城外,要不直接處死,一兩天來,城中的狗幾乎絕跡了,隻是那小二對他家的狗感情特別深,養了六年多,怎麽舍得說丟就丟,本還抱著僥幸心理,認為隻是巧合,自己也不至於這麽倒黴,哪知一時心軟就招來如此災難,一聽別人說他家狗死了他整個人都崩潰了,這才有了方才在麵館發生的那一幕。

水殤找人詢問到小二家的住址,等趕到的時候那裏早就人山人海,大家都遠遠的圍著,設計到鬼神之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起無,太近了沾染了不幹淨的東西那就吃虧了。

水殤拉著迷迷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穿梭,居然很容易就擠到了最前頭。

破舊的瓦房門口,堆了些木柴,狗就扔在木柴之上,劃開的胸膛裏空蕩蕩的,心髒已經被挖走,四肢僵硬而扭曲,擺出詭異的姿態,烏黑的血染紅了半堆木柴,漏到地上,混合著肮髒的泥土,散發著另人作嘔的腥味。

剛才隻是聽人說便覺得毛骨悚然,這會親自看見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迷迷瞥過臉,臉色有些蒼白,胸口翻騰著,仿佛隨時會吐出來。

水殤用力握住她的手,晚下腰湊到她耳邊輕聲說:“害怕就把眼睛閉上。”

迷迷“唔”了一聲,十指緊緊交握,細細看著他變幻後的模樣,深深吸了兩口氣這才稍微緩和了些,卻是再也不敢往那看去。

水殤的身上有獨特的香味,在這樣充斥著血腥味的地方越發明顯,kao近他的身邊,被好聞的香味籠罩著,才能淡忘那種惡心的感覺。

官府的官員們圍在狗屍體旁邊,臉色都非常難看,這也不能怪他們,換做別的官府,城裏發生了這麽大事,這麽久卻一點線索都沒有,別說抓到凶手,案情還越來越多,越來越嚴重,這讓他們的臉往那擱。

師爺模樣的男子搖晃著扇子圍著屍體轉來轉去,這時候天氣已經頗為寒冷,他一邊搖扇子還一邊流汗,頭發都被打濕了粘在一起。

縣太爺站在一邊,黑著臉盯著他,沉身道:“師爺可有什麽發現?”

這一問,師爺的臉色越發難看了,盯著屍體又看了會,慘白著臉在屍體上摸索了半天,又叫來小二詢問最近家裏有無異常。

小二早有聽聞死了狗的家裏,家人都要被妖精吸取精氣,這會早就嚇得站都站不聞,師爺這一問自然是白問,小二哆嗦了半天,愣是沒憋出半句話。

一邊是黑著臉的縣太爺,一邊上整個城的百姓,都在等著他這個文武韜略的師爺給個答複,他卻什麽也發現不了。

就屍體來看,他隻看出了點,凶手的用的是刀,而且刀法相當精準,那樣整齊的切口沒有一定功夫是切不出來的,再者,從切口的斜麵來看,那凶手是個右撇子……

然後,僅是知道這些東西,讓他從何找起凶手!那凶手做了這麽多起案件,居然半點漏洞都沒留下,現在真是一籌莫展。

問那個小二更是一問三不知,一時間,他恨不得找顆大樹吊頸算了,又急又怒,一腳踹在小二身上,怒吼道:“滾下去!”

小二腳本來就軟,被他這樣一踹,自然就“滾”下去了。

師爺流著汗,轉向縣太爺,換上了一臉唯唯諾諾的表情,一邊擦汗一邊說:“太爺……這凶手實在狡猾……再給小的點時間……”

縣太爺聽到次勃然大怒,袖子一甩怒道:“都十天了你就給我這種答案!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三天,三天之內沒有線索……”

後麵的話沒有,但結果肯定異常淒慘,縣太爺說完,沉著臉坐上轎子走了,師爺也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灰溜溜的遁了。

圍觀的群眾們八卦了幾句,見沒什麽看的,又不想惹事,走走跑跑基本散了幹淨,水殤故意留到了最後。

迷迷見人都散開了連忙扯著他的袖子:“相公,我們走了好不好。”

水殤摸摸她的腦袋,輕聲安慰:“再等一下,我去看點東西,你若是害怕在這裏呆著,別過來,也別走遠了。”

說著就朝那破舊的瓦房走去。

迷迷急得直跺腳,不敢過去又不想離開水殤。

“嗚哇”叫了一聲還是追上了水殤的腳步,緊緊拽著他的袖口,牙齒咬著下唇,怯生生的說,“相公要保護好我哦!”

水殤輕笑,點點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