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迷迷計

第四十六章 還是搞砸了

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怎麽都無法忘記。

比如說,你讓迷迷如何忘記自己是被數媽媽一兩銀子買來的,對,就是一兩銀子,連頭胖點的豬都買不到。

好吧,不應該用豬和迷迷相比,豬會生氣的。

這麽說隻是為了凸顯那一兩銀子給迷迷心靈帶來的震撼,恐怕以後誰在她麵前提到“一兩銀子”這四個字就會想抽人。

所以在她聽見梳媽媽念出第一個數字的時候,真的真的很想拍案而起,那種怒從心間起惡向膽邊生的感覺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還好,這天的迷迷特別的懂事,非常不容易的明白現在的立場,小手在身後憤怒的握緊,臉上卻還是完美的笑容。

梳媽媽說:“唐宣公子,一百兩白銀。”

就是換了套衣服,布料還沒有以前多,然後盤了個頭發,隻用了一根發簪,再然後在胸前塞了兩團東西,隻是這樣而已,一兩銀子瞬間就翻了一百倍,一百倍啊,隻要反複念念這個數字就像把一臉媚笑的罪魁禍首給捏了。

梳媽媽自然沒想到這種時.候迷迷最計較的居然是這事,依舊笑吟吟的念出一串挑戰迷迷底線的數字——

“沂南公子,五百兩白銀。”

好吧,現在變成五百倍了。

“路煬公子,五百五十兩白銀。”

好吧,五百五十倍。

出價越來越恐怖,台下的抽氣聲卻是越來越小。

是的,麻木了,連迷迷這樣的憤青.都麻木了,心髒遭受一波又一波的重擊,從恨得牙癢癢到現在的無所謂,真的無所謂了,他們說的不是銀子,是糞土。

糞土而已,何故要驚訝。

後來對數字也開始免疫了,隻.是那一兩銀子卻是越來越清晰

估計一開始給一百兩白銀那位同學已經羞愧而.死了,這時候眾人的表情可是越來越精彩,有惋惜的,尷尬的,嫉妒的,憤恨的……

是的,這時候其實大部分人已經知道自己無望了,.就是從梳媽媽念出:“孫奎汝公子,三千兩,黃金。”

對,你沒聽錯單位,是黃金,不是白銀。

已經麻木的各位還是非常配合的抽了口冷氣,.那叫一個整齊,無論是“孫奎汝”還是“三千兩黃金”都足以讓人lou出這樣的表情。

孫奎汝,京城首富,據說家當比國庫還那個啥一點。

三千兩黃金,黃金,就當白銀用這輩子也不用愁了。

若是平日,聽到.這種開價估計梳媽媽早就笑得見牙不見眼了,她現在也在笑,隻是笑容下的痛苦有誰知道啊。

迷迷也在笑,總算是出了口惡氣,反正再高的價也隻是個幌子,一分都進不了梳媽媽的口袋。

顯而易見,孫奎汝是梳媽媽請來的槍手。為了不讓人懷疑,不得不找如此富有的人,換句話說,請到他來是下了一翻工夫的,好吧,再直接點,事實上梳媽媽一分美的賺還要倒貼錢給孫奎汝。

手上隻剩下寥寥無幾的卡片,一樓大廳右邊雅間的門忽然被去推開來,眾人齊刷刷的看過去,那人正是剛剛大搶風頭的孫奎汝,三十好幾的人卻依舊保留了幾分青澀的味道,當然,那隻是說那張幹淨的臉,一襲廣袖鑲金邊華服裝,那麽華麗招搖,也隻有他這樣身份的人才能如此鎮定自若的穿出來。

就連發冠之上也特別招搖的鑲了一大顆寶石,刺得人眼睛生疼。

“嘩啦”一下打開扇子,輕輕搖了搖:“看來今日各位承讓了。”說著似笑非笑的朝大廳中央迷迷那邊走去。

果然,一切都按照梳媽媽的計劃發展,總算能鬆了口氣,一想著隻要讓他假意把自己帶走就真的解拖不由的會心一笑,衝著他俏皮的眨眨眼。

孫奎汝的動作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輕不可見的晃晃腦袋,方才那瞬間居然有些失神了,笑了笑,似乎有些自嘲,走到迷迷身邊,欠了欠身子,伸出手:“公主,能為我吟唱了麽?”

迷迷自然一百個願意,款款抬起手往那大手上一放。

孫奎汝用力握緊她,輕輕一帶就把她從凳子上拽了起來,有那麽一瞬間,那麽的kao近,像是要擁抱,嘴唇接近耳垂,他笑了笑,壓低聲音柔聲道:“若你不是男人我真會把你拍會去的喲。”

那個“喲”字特別動聽的轉了幾個掉,迷迷一抖,不動聲色的離開分毫,孫奎汝也不介意,順勢放開她,抬起頭看著梳媽媽。

就在大局基本已定之時,也不知道是誰不安分的吼了一句:“梳媽媽,你手裏不是還有卡片麽!不公平啊。”

眾人卻是不以為意,有些嘲諷的朝說話之人看去,三千兩黃金,根本不可能有誰超過他,而且,如果有的話方才他出來的時候就會開口,何故沉默。

梳媽媽也忒貼心,笑了笑:“居然有人提出來了,那就再看看吧。”

“穆中管公子,八百兩白銀。”

切……

“文駒治公子,一千五百兩白銀。”

唉……

“啊 ?”本來一臉淺笑的梳媽媽不知道看見了什麽,臉色忽然變得異常難看,甚至是有些驚恐,發出一個驚訝的音節便不在做聲,張開的嘴巴微微顫抖著。

台下一片嘩然,這模樣,莫非有人開價比三千兩黃金還要高?一時間鬧開鍋來,叫囂著都想知道卡上的內容。

“天呐,不可能,比三千兩還要高,誰有那個財力?”

“梳媽媽快點念啊!”

“梳媽媽……”

相比梳媽媽難看的臉色,大廳正中的那兩人也好不到哪去,孫奎汝不明所以的看著梳媽媽,他並沒有往誰開價比他高這方麵去想,三千兩黃金,就算對於他來說都有些勉強,怎麽可能有人超越他,正因為有如此的自信所以才在卡片都沒有宣讀完之前就上來……

迷迷糊塗之餘更多的是恐懼,梳媽媽當時不是說隻要跟著那個叫孫奎汝的人走一切都完事了麽?那現在是什麽情況?

不安的感覺湧上心頭,難道說,還是搞砸了……

“咯吱——”

本是細微的聲音,卻壓倒了一切嘈雜聲響,引得中眾人連連側目。

二樓最中間那雅間的門被緩緩打開來,那人自命不凡的笑了笑,眾人連聲抽氣。

那笑容確實顛倒眾生,當然前提是,如果忽略他的右半邊臉,而事實上他那凹凸不平傷疤累累的右臉給眾人帶來的衝擊遠遠大於他那美麗的笑容,這是怎麽一個人,大半邊臉被毀容居然還能這麽鎮定的出現在眾人眼前,更詭異的是,即便如此依舊可以從他完好的左半邊臉上尋找出一絲絕美的痕跡。

沒有毀容之前他確實能顛倒眾生吧。

可是,他現在的笑容真的隻能用恐怖來形容,特別是在迷迷眼中,簡直比看見厲鬼還要驚恐,狠狠吸了口氣,瞪大眼睛,小臉一片慘白不可控製的朝後退去,仿佛這樣就能逃離。

其實,一切都是無謂的抵抗,就在他出現的那一瞬間迷迷已經明白,這次逃不掉了。

出了虎口又入狼窩了。

那人也不看迷迷,忒自戀的朝梳媽媽拋了個媚眼:“梳媽媽,何故不念下去。”

梳媽媽呆呆的看了他一樣,傀儡一般一字一句念了出來:“謝亦竹公子,無論最高價格是多少,在最高價的基礎上加一兩白銀。”

短暫的沉默之後是更大聲的議論。

“嘶,居然還能這樣!”

“哇,那就是三千兩黃金加一兩白銀咯。”

“這人是誰呀,好像沒見過……”

謝亦竹笑而不語。

梳媽媽艱難的看著他,試探著開口:“謝公子,恕我冒昧,孫公子的開價是三千兩黃金,你確定要在三千兩的基礎上加一兩麽?”像是暗示,特別加中了“黃金”兩個字的發音。

謝亦竹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扇子,細細看來居然和孫公子那把是一模一樣的,裝模作樣 的搖啊搖,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我以為卡片上已經寫的很清楚了。”

“可是……可是……”梳媽媽淡定的表情上終於有了幾分焦急之色,如果不是孫公子拍下迷迷,那一下馬上就要lou餡,辛苦安排了一個晚上的一切都毀了,連帶她半被子闖出來的招牌——堂堂月明樓,居然用男子冒充公主。

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抓住了一點,欣喜的抬起頭,幾乎是吼出來的:“謝公子這樣貌似不合規矩喲。”

此刻謝亦竹已經走到了迷迷身邊,非常自然的把迷迷攬在懷中,挑釁似得看了看孫奎汝:“可是,梳媽媽方才宣讀規矩的時候似乎沒說這樣不合規矩喲。”

梳媽媽一時語塞,確實她沒說過,可是這分明就是投機取巧。

謝亦竹輕輕握了握迷迷顫抖的肩膀,語氣忽然變得低沉下來,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我是最高價,我也能出得起這個價格,一兩銀子也是錢,梳媽媽何故要三千兩黃金也不要三千兩黃金加上一兩白銀呢?莫非其間有玄機?”玩味的笑容有些威脅的意味。

全場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大家的目光在四人身上轉來轉去,仿佛要挖掘出所謂的玄機到底是什麽東西。

謝亦竹摟著不住抵抗的迷迷來到梳媽媽麵前往懷中一摸就一大疊銀票:“那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居然隨身攜帶這麽多銀票,就算是孫公子恐怕也是先立字據過後再補上,這到底是什麽人?

看似親昵的環抱,迷迷用盡全身力氣也無法從他懷中掙拖出來,惱怒的捏了捏他壓低聲音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麽?”

謝亦竹曖昧的側過身摸摸她的耳垂:“買你啊。”

迷迷恨得咬牙切齒,他總是用這樣無謂的語氣說出讓人想動粗的話:“上次你不是放我走了麽?為何又要……”

謝亦竹忽然就咬上了她的耳垂,無視幾百雙驚恐的眼睛,低聲道:“上次放你走我可被小白虐慘了,這次帶你過去將功補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