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138 無視

138 無視

138無視

“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得罪了東爺,你到底要害幾個人你才能高興?”小菊的質問一句句響在路曼聲的耳膜,路曼聲的耳邊嗡嗡的,一個字都說不出。

“你說話啊,你以為隻要你不開口,別人就不能將你怎麽樣?擺這副樣子給誰看,就你最無辜嗎?”

小菊最看不得路曼聲這副一聲不吭的樣子,長了嘴巴不就是為了說話和吃飯的。什麽事都不說,整天端著一張冰塊臉,看著就討厭。

“小……小菊……”如畫虛弱的聲音傳來,總算是打斷了小丫頭的憤憤不平。“你太吵了,我頭好疼……”

如畫揉著腦袋,緩緩睜開眼來。

“曼……曼聲?”如畫掙紮著想要起來,被路曼聲按住了。“曼聲,你怎麽會在這裏?”

“不要亂動,好好養傷。”

“你……”

“是小菊讓我來的,她說你受傷了。”傷口剛剛才包紮好,她這樣亂動,會碰著傷口的,痛的還是她自己。

“曼聲,讓你看笑話了。”如畫轉過頭,臉上有著哀淒。原本想讓曼聲看到自己幸福生活的,可如今這副樣子,還真是丟臉。不禁有些責怪小菊,為什麽要帶曼聲來呢,看到她這個樣子,曼聲心裏肯定也不好受。

“這並不好笑。”路曼聲的聲音還是冷冷的,隻有極少數的人,才能看出路曼聲這會兒的情緒起伏。

“我……我嫁人了,是個偏房,他對我……”原本很好的,但這好。實在太過短暫。

“我都知道,小菊已經告訴我了。”路曼聲接口,讓小菊倒了杯水來,待它涼了點兒,便小心扶起如畫,喂她喝下。

“你都知道了啊,那不用我說了。”小菊為什麽要多嘴呢。這樣的事告訴曼聲又有什麽意義?最重要的是。如畫擔心小菊對路曼聲說些有的沒的。想起她剛剛醒來時小菊的嚷嚷,那丫頭可能已經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和曼聲說了,並且一股腦地將原因全部歸咎到了曼聲的頭上。

“你後悔嗎?”路曼聲忽然問。

如畫愣了愣。反應過來路曼聲問的是什麽,苦笑了一下,卻還是堅定地搖搖頭。“不,我並不後悔。”

“即便知道你今日會被這樣對待?”

“是。哪怕被他這樣對待,我都不會後悔嫁給了他。”臉上的笑容柔弱又堅強。帶著飛蛾撲火也絕不回頭的執拗。“曼聲,你還不了解,真的愛一個人,哪怕為他犧牲一切。都是幸福的。”

什麽幸福,什麽犧牲一切,為什麽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犧牲。真是一個大傻瓜!

路曼聲沒法理解如畫的想法,但她清楚地知道如畫的想法是錯的。對於一個不懂得珍惜她的人。再多的犧牲,在那個人的眼裏都是負擔、都是令人厭惡的東西。

“我知道你不讚同我的想法,可曼聲,我是真的喜歡他的。無論他怎麽對我,我都不恨他。”

傻女人,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女人。路曼聲恨不得給如畫兩拳,為什麽她會這麽的傻,那個男人這樣踐踏她,她還要喜歡他?

路曼聲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想法,但在這個時代,像如畫這樣傻的姑娘,實在是太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大力推開,東爺進來了。

“你……你來了,東爺……”路曼聲清楚地看到,如畫清麗的眸子在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所迸射出的光芒,仿佛那個人,便是她心中的太陽。

小菊雖然對東爺有著各種各樣的不滿,也替自家小姐委屈,但在他的麵前還不敢造次。

乖乖過去,向來人行禮:“見過東爺。”

“下去。”

“……是。”

東日升陰鷙著一張臉,宛如瘟神降世,令人不敢違背。小菊有些擔憂地看向自家小姐,雖然不想承認,有那個女人在,小姐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小菊退下後,東日升走進屋裏,來到如畫的床前。但自始至終,他的眼神都停在路曼聲身上,看都沒有看如畫一眼。

而路曼聲,連頭都不曾抬起,繼續喂如畫喝著水。

這真是一種詭異的情景,如畫看著東爺,東爺盯著路曼聲,而路曼聲的視線又放在如畫身上。彼此沒有交流,卻奇異地構成了一個圓,緊緊糾葛在一起,不可分割。

東日升注視路曼聲良久,發現這個女人真的能做到拽都不拽他之後,轉過頭,看向如畫。

“畫兒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謝夫君關心。”嘴裏喊著夫君,但那種疏離的氣氛,靠一個稱呼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

“好好養身子,需要什麽,就讓小菊告訴我。”

“是。”

話題到這裏便戛然而止了,東日升沒有再開口,如畫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對了,夫君,這位是我的好姐妹,路曼聲——”

“路曼聲路大夫麽,聽說過,在璐華城,路大夫這個名字可是有名得很。”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這麽貪圖名聲。表麵上一副大義凜然仁心仁術的臉,美其名曰為了自己的理想,實際上她隻是享受被人讚頌歌功頌德的目光罷了。

路曼聲扶著如畫重新躺回去,“傷在小腹,想早點痊愈,就不要亂動。”

“哪有這麽嚴重,曼聲。”

“我才是大夫。”

“好好好,聽你這位大夫的。”如畫果真沒有再動,路曼聲的到來,讓如畫心情明亮了不少。盡管自己的這位夫君對曼聲的關注非同一般,但如畫並不介意。曼聲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夠吸引別人的視線,讓人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這兩日飲食也要多加留意,待會兒我將東西寫下來,你讓小菊記下。”

“有勞你了,曼聲。”

路曼聲起身,來到桌前,拿起筆架上的毛筆,在硯台裏蘸了蘸,便書寫起來。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過東日升一眼,和他說過一句話。就好像,這個房間內,根本就沒有她這個人。

這麽冷血對待她朋友的人,路曼聲不會給他半點好眼色。她並不是不知道,東日升不斷向她投過來的視線,隻是那又與她何幹?

重活一世,路曼聲的心冷得連她自己都容不下,更何談去容納其他人。就是被她承認的幾位朋友,她也沒有心力去理會太多。

說她冷漠也好,無情也罷,路曼聲就是這樣一個人冷心更冷的人。離她遠一點,對大家都有好處。

還真是無情的女人,將他無視得徹底,她對誰都是這樣的冷漠嗎?在他的印象中,她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人。

路曼聲也知道,自己的無視於他不過是不疼不癢的對待。她還沒有自以為是到那個程度,認為自己可以對那人造成影響。

隻是,路曼聲從來都是一個任性的人。別人不將她的朋友當人,還要她對他笑臉相對,這種事路曼聲是怎麽都做不到的。何況,在這裏,又有幾人見過了路曼聲的笑臉?

笑容,恐怕連她自己都忘記如何去笑了。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曼聲,你不多待一會兒?留在這兒吃飯吧,我還想和你說會兒話。”如畫看著路曼聲要走,急得想要坐起來,剛一動,就碰著了小腹上的傷口。

“路大夫就留在這兒用餐罷,你也不希望畫兒為了你再碰到傷口吧?”東日升扶著如畫,神情莫名地對路曼聲道。

路曼聲微微皺眉,卻也沒有堅持要回去。

“我去煎藥。”

路曼聲出了房間,看見小菊就站在不遠處,走了過去。

“帶我去廚房。”

“去廚房做什麽?”

“煎藥。”

“……哦,好。”小菊有些不放心地看著那屋裏,想到這會兒她留在這兒什麽都做不了,便帶著路曼聲去廚房。

到了廚房之後,路曼聲才知道這主仆倆在東府的日子真的很不好過。就是熬個藥,也還要被廚娘說上個半天,話語一句比一句難聽。無非說如畫是個藥罐子,天天熬藥,藥都能夠當飯吃了。雖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話中之意,就是個傻子也都聽得出來。

小菊差點和那人吵起來,若非為小姐熬藥要緊,才不能輕易地就讓那廚娘逞了口舌之利。

路曼聲拿著扇子,一下一下扇著火,慢慢溫燉著藥。廚娘數次嫌她礙事,一個又一個眼神緊接而來。偏偏路曼聲看都不看她,完全不知道有她這號人,可以說,無視人的功夫,沒有人比路曼聲修煉得更加爐火純青的了。

這位廚娘之所以屢次找事,也是有人授意。現在東府中誰不知道,東爺剛抬進門的那個女人,隨便欺負,東爺壓根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什麽花魁娘子,以為她有多漂亮,也不過如此!

花魁娘子這個名頭,本身就為如畫招惹了不少事端了。再加上這些女人每天都那麽無聊,不欺負欺負其她女人,如何來找存在感?

不隻是如畫和小菊,連帶著她們的朋友,也一並受到她們的排擠。隻是今日,她們遇到的人是路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