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515 示威

515 示威

515示威

待路曼聲身體好些的時候,便下床了。

她先去了幾位禦醫那裏,張禦醫沒什麽事,隻是嚇暈了,等人醒過來稍微壓壓驚便恢複如常。發覺自己撿回一條命,小老兒很是精神,跑到幾位禦醫那裏轉了轉。

陳禦醫直接被一掌打下了山崖,雖然被人救下了,五髒六腑還是震得不輕,接下來無法派上用場,隻能讓他留在莊內休息。

王禦醫也被打傷了,好在搶救及時,與路曼聲狀況一般,休息一陣,便沒有大礙。

但女人的一掌,能有這種威力,已經很可怕了。路曼聲和王禦醫,當時覺得自己被打中的地方就跟裂開了一般,奇痛無比,好在這種威力掌法,對內髒的損害並不如想象般嚴重。

三位禦醫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在太子殿下和老莊主的安排下,去看一下他們的病人,然後再製定具體的治療計劃。不管結果如何,他們都必須用盡全力。與其什麽都不做,遭到皇上的責罰,還不如在這裏放手一搏。

麻衣老者被點住了昏睡穴,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而清兒,則被放了出來,這是悠然山莊的齊二公子齊名瑄要求的,在他們攻山開始之時,齊名瑄便趕過來了,希望他們不要傷害山上的兩個人。

他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宮旬自始至終就沒想著對這兩人怎麽樣,事實上,他這是在幫他們。更正確的說,是在幫他自己。

齊名瑄將清兒接了出來,時隔二十年。清兒終於走下了那座山,他幾乎喜極而泣。不管過程方式如何,這終歸是個開始。

清兒在齊名瑄的說服下,決定幫助路曼聲他們,趁著這個機會治好她的母親。

但凡有一點機會,他們都不會放棄。

在麻衣老者的麵紗被解下之時,病房內一片抽氣聲。到底經曆了怎樣可怕的事。才會讓一個人的臉變成這副可怕的樣子?

她的臉上。滿是交錯的傷疤,陳舊的傷疤,宛如一條條金色的長蟲。盤踞在臉上,看著叫人作嘔。

聽清兒說,這些傷都是她的母親自己劃上去的。她的母親,也曾經是風華一時的美人兒。

是什麽樣的絕望。會讓一個女人如此殘忍地對待自己,不留一點餘地?

又是什麽樣的經曆。讓這樣一個女人頂著這副麵容,將自己蟄居在那方高寒天地,飽含著怨恨和詛咒,一日一日的拖纏下去?

室內安靜得連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聞。幾位禦醫麵色難看,既有著震驚,更有著苦惱。

這樣的傷。無論是誰,都是完全沒有辦法的吧?

張王兩位禦醫對視了一眼。搖搖頭。

就算他們想盡辦法,也頂多是讓臉上的傷痕稍微淡上一些,想要讓它消除,恢複正常容貌,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路曼聲望著麻衣老者被毀得徹底如同鬆樹皮般的臉,伸出手,磨搓著下巴,臉上也是苦惱深思之色。

三人走出麻衣老者的房間,回到了路曼聲的房內,商量著病人的病情。張禦醫和王禦醫,提議用鬆花玉露膏來為她將洗陳年傷疤,這個膏藥可以消除疤痕,使其傷痕顏色較新,這樣從某一程度上,可以修複病人臉上的損傷。

還有那麻衣老者的身體,已經病了多年,染了一身的寒疾。若不及時醫治,隻怕病人命不久矣。

但這個,尚醫局的老禦醫們,都有一套自己的辦法,倒並不棘手。棘手的還是臉上的傷疤,若這找不到有效的辦法,他們也隻能原樣像皇上複命了。

他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不易,想來皇上也不至於那般無情,真的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吧?呆在尚醫局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真的為了這種事就要了他們幾個的性命?

路曼聲讓他們兩人不要抱著僥幸之心,沒有完成陛下的命令就是沒有完成,再多的理由都沒有用,上位者也不會聽。

至於她差點死在這次任務中,對皇上當真沒有一點怨言?路曼聲心想著,從未有過期待,又何曾失望?反正這些上位者向來如此吧,別人的命不是命,隻要沒有觸及到自身的利益,誰都舍得犧牲。不同的是,有些皇上稍微有良心一點,會愧疚一下,再來一個追封。有些皇上,則不痛不癢,你越示弱,他便越是打擊,來張揚皇帝的威權。

別看他們在尚醫局,又是這個頭銜那個頭銜的,在皇上那裏未必有多少份量。真正讓他在意或者說連他也不能輕易舍棄的,也就隻有像方醫聖莫醫王還有白禦醫侯禦醫這樣成名已久代表著尚醫局金字招牌的人物。

想要在任何時候都不被舍棄,那就努力爬得更高,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底牌。許多事,也就是如此吧。

她現在還太年輕,還沒有到那種程度,擺在她麵前的,還有一條很長的路要走。

而這一次,她決定把麻衣老者的病當成是一次契機,來“回報”那位陛下的信任

讓她知道,她路曼聲也不是她能輕易舍棄的棋子。

這或許就是路曼聲與其他的禦醫區別,他們心有不平,並且放在臉上。路曼聲沒有任何不平,卻會將此化為動力,引領自己不斷前進。

然而那麻衣老者的病著實棘手,以她現在的醫術,要想為她恢複容貌,隻有兩成的機會。

這機率實在太小,路曼聲不敢嚐試。因為這手術是有風險的,弄不好,那麻衣老者會死在手術台上。

但若不困難,也就沒有示威的必要了。

再想想,總會有辦法的。

幾人商量出結果後,來到了大廳。太子殿下和齊老莊主正在這裏等著,清兒和齊家兩位公子齊名遠齊名瑄也在這裏。

他們要開一個簡短的會議,有關於麻衣老者的陳年舊疾,他們要在一塊旁聽。無論是宮旬,還是老莊主,對這件事都非常關注,甚至親自過問。

聽到幾位禦醫的稟報,老莊主不禁麵色沉重,而宮旬,卻轉向了路曼聲。

“路禦醫,你有什麽看法?”

路曼聲抬起頭,眼裏閃過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