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569 招架

569 招架

569招架

路曼聲雖然也不想提重物,但看烏冬一人在那累死累活,提了他們三個人的份,也有些過意不去。

加上很快就要到未時了,他們必須盡快離去,為此,加快速度是有必要的。

路曼聲從他手中接過布醫袋,用一根棍子拗上,扛在了肩上。

烏冬見狀,眼裏閃過一抹感激。

這路禦醫看起來怪冷淡的,可比那隻花孔雀要厚道多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崔永複在千裏眼裏看到了他們捕獲毒蟲的經過,多餘的想法沒有,除了某個人在那故意賣弄惡作劇之外,他看到的隻有兩個被欺壓得抬不起頭的後輩。

“時間已經到了,你們隻完成了第一項任務,若這是正式考試,你們三人組將裁定不合格。”崔永複頓了頓,吐出那最後的結論。

路曼聲打開任務卷軸,確實,他們現在嚴格意義上來說,隻進行到任務的準備階段。

這之後,還要示範蜂針療法,提取蜂毒,最後還要驗收成果。現在他們隻完成了第一項,說出去還真是夠丟人的。

“那怎麽辦,我們這個成績還能不能取用?”

“你說呢?”崔永複盯著邱鳳水,要是這個家夥能稍微像點樣,就不會耽誤那麽多的時間了。

“那也沒辦法了,我看那些家夥,都乖乖照你說的做了,考試已經有了參考的時間了。讓我們這些人全力以赴,對那些考生而言實在是太殘忍了。”邱鳳水自戀地撩了撩額前的發,完全沒有一絲的愧疚。

崔永複的嘴角抽了一下,很想掐死眼前那個禍害。讓他來果然就是錯誤的。反正任何場合,這位邱大禦醫就是有本事將它發展成自己的專場,並且總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們的任務完成了,沒事就先回了,還有不少的事呢。”邱鳳水也不給崔永複麵子,直接揮揮手就走了。

路曼聲也沒有留下來挨批的愛好,跟在邱鳳水之後也走了。

烏冬雖然對邱鳳水充滿著“鄙視和無奈”。但這個時候。他必須得承認,跟在邱禦醫身後迅速離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就不計較一招英名喪的事了。

“好了。就到這裏分了,你們兩個趕快回杏林苑吧,我要回皇宮一趟。”

“要做什麽?”路曼聲忍不住問。

她還記著先前的事,邱鳳水連續幾年都沒參加杏林盛會。今年突然答應,她直覺很有可能是他秘密進行什麽計劃。

“小曼聲。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的事了?”邱鳳水笑眯眯的,一臉不懷好意。要是其他人,一定切一聲,懶得理會。可這個人是路曼聲。她隻是定定地看著他,什麽都沒有說。

“師父可是很忙的,如今離杏林會試還有一段時間。我總不能天天在外麵呆著。”

邱鳳水居然正兒八經的解釋,就更加不同尋常了。

“該不會是小曼聲不敢一個人?放心。師父會經常出來見你的。”

路曼聲終於黑線,要確認的事情已經完畢,沒有必要再堅持下去了。

“師父,我就先告辭了。”

“……”

路曼聲行禮,轉身離去。

邱鳳水臉上勾扯出的笑意再也維持不下去,果然,瞞得過所有人,也瞞不過她。她有著別人所沒有的細膩心思,他的這套把戲,在他麵前恐怕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隻是讓她更加確認了,他有事情要做。

烏冬摸摸鼻子,完全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麽啞謎。和邱鳳水道了聲告辭,也隨著路曼聲一道離開了。

兩人一前一後,烏冬三兩步,追上了路曼聲。

“你師父一直都是那個樣子的嗎?”

路曼聲愣了愣,才察覺他問的是邱鳳水。確實,雖然隻有三個月,但師徒關係確是事實。大概邱鳳水太不正經的關係,也很難讓人應付,路曼聲很少喊他師父。

她預感得到,她要是喊那個人師父,他肯定會更加的沒個正形。

“哪樣?”

“嗯,那麽古怪?讓人難以招架?”烏冬嚐試著表述自己心裏的想法。

他的性子,讓他很少在別人麵前吃癟,因為別人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但在邱鳳水那裏便是例外。

“確實。”路曼聲想到烏冬今日的遭遇,又想到邱鳳水身上一係列奇葩的事件,眼裏不禁染起一抹笑意。“別說是你,我在他身邊幾個月,都不知道怎麽招架他。”

烏冬表示理解。

邱鳳水看起來是個好懂的人,什麽事都追求華麗,能輕易地就讓別人欲哭無淚。但這絕不是他的真麵目,烏冬自認自己是個很會看人的人。一開始,他以為邱鳳水隻是天之驕子,被一幹人嬌慣壞了,少年揚名,又叱吒風雲,自然眼高於頂,誰也不放在心上。

可今日一見,雖然被他欺負得很慘,一天也聽他賣弄來賣弄去,各種惡趣味,但恰恰是這種作為,讓烏冬反而覺得自在。至少打從心裏認可了這個人,除了真才實學,他還是一個有趣的人。當然,如果欺負的對象不是他的話。

“一開始,我還以為邱禦醫會很高傲,很難應付。”

“聽你的口氣,似乎今天還有些意猶未盡了?”路曼聲意外,這個怪癖的烏冬,莫非骨子裏還有自虐的傾向?

烏冬笑笑,路禦醫原來也會開玩笑。

其實,又何止是烏冬,就是路曼聲,至今都仍未摸透邱鳳水的性子。

作為一個師父來說,他性格雖然難以恭維了些,卻是個盡責的好師父。在楊錦的事上,先不說他是為了什麽,但能夠堅持己見、秉持一位老師認真嚴謹的職責,他就已經做得不錯了。

至少在許多人看來,邱鳳水是個很怕麻煩的人,與其因為這種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他卻意外的堅持。

但想想,作為一個少年成名便名動天下的禦醫,又怎麽可能沒有自己心中的堅持、隻隨著自己本心好惡行事?

他看似對什麽都不在乎,在心中,自有他的一杆秤。

從來,能夠丈量自己的,也隻有自己罷了。其他人單方麵的評價,不過是自以為是的誇誇其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