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604 死別

604 死別

604死別

“承禦大人,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追究了。路禦醫現如今不隻是本宮的人,還是我們尚醫局的知名禦醫,這件事傳出去,對尚醫局也有所傷損,不是嗎?”

“……是,太子殿下。”殿下都這樣說了,承禦大人還能怎麽辦。“隻不過,團燃炪粉之所以成為禁藥,不隻是它本身的威力,也在於它的研究,總是伴隨著很大的風險性。臣擔心路禦醫繼續研究下去,很有可能給自己帶來風險。”

“這話怎麽說?”一聽說這東西很危險,宮旬立即緊張起來

“團燃炪粉研究到後來,對溫度的要求越來越高。路禦醫所用半幹心的量又那麽大,威力非同小可,如果超過了限定的溫度,稍有不慎,便會爆炸……”

公孫承禦的話還沒有說完,宮旬就已經衝了出去。

那個女人,竟然敢做這麽危險的事,她不要命了!

然而宮旬剛衝到耳房,那裏就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衝天的火焰還有蒸騰的濃煙,攜著滾滾哀鳴之聲,讓整個皇宮都震顫了起來。

宮旬驚恐地望著爆炸的地方,絕望地發現那個地方正是尚醫局耳房的位置。恐懼攫緊了他,手腳在一瞬間溫度褪盡、冰冷刺骨。

“太子殿下——”孟淩東聽到動靜飛身而來,便看到了站在尚醫局外,全身都快要癱軟的宮旬。

“淩……淩東啊……”宮旬推著孟淩東,是那樣的有氣無力。“去看看,爆炸的地方……一定不是那個女人,絕對不是……”

孟淩東並不知道路曼聲研究禁藥的事。乍一聽宮旬這麽說,又聯想到爆炸的地點,不由大驚。

路姑娘,怎麽會?

宮旬猛地蹲到地上,捂著自己的胸口,眼前陣陣發黑,卻還是固執地看著孟淩東離去的方向。

孟淩東很快便回來了。神色間滿是失魂落魄。什麽話都不需要說,他的表情已經代表了一切。

宮旬緊緊地閉上了眼。

…………

尚醫局耳房。

爆炸的麵積並不大,但爆炸的中心卻會遭受重創。一共放入了九錢的半幹心。將整個耳房轟得粉碎。

公孫承禦正在組織人手,大堯王朝最善於破案的提刑官向曉也到了,觀察案發現場。盡管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耳房內前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麽。

從絕望中走出的宮旬。不死心地站到了這裏。

他不相信。不相信路曼聲就這麽死了。那個女人想法多得很,誰又能保證她不是為了擺脫他,故意演的這麽一出。

公孫承禦剛道出她使用禁藥一事,耳房立即便爆炸了,這也太過巧合了。而且以路曼聲的醫術,宮旬也不相信她會出這樣的紕漏,更讓自己葬身於此。

耳房內一片狼藉,無數的紙張和瓶瓶罐罐化為了飛灰。旁邊兩間耳房也有波及。慶幸的是,爆炸發生時。隔壁耳房內並沒有住人。

在爆炸的地點,向曉發現了不少的碎布與屍骨。

孟淩東還記得,宮旬在衝入這裏時,看到地上屍骨時驚駭欲絕的樣子。那樣的場麵太過悲慘,誰也不忍心往下看。可宮旬睜著茫然的大眼,梭巡著耳房內的一切,似乎在尋找著某人的身影。

向提刑讓人將這些屍骨提取起來,帶到提刑府。而案發現場,經過他的勘察和判斷後,得出了基本結論。

幾乎可以肯定,耳房爆炸是由半幹心所引起的。至於為何爆炸,向曉在耳房內,發現了青光石。

青光石,是勞州地區所獨有的一種石頭。這種石頭,能夠儲熱製熱,當石頭碰上酸性的藥水,就會蒸騰發酵。按照向提刑的猜測,路禦醫正在做實驗的時候,有人將青光石投入到了放有半幹心的藥水之中。本來就危險係數比較高的實驗,因為這枚小石頭,迅速升溫,最後發生了爆炸。

不幸的是,路禦醫當日就在耳房,她沒有注意到藥水的變化,抑或是在她注意到時,爆炸就發生了。

這個發現,讓這樁簡單的案件頓時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緊接著,向曉又發現,耳房屋頂的瓦片,有被掀開過的痕跡。有理由懷疑,凶手很有可能透過屋頂,在路曼聲的藥水裏投放青光石,意圖將這件事製造成是一場意外。

“太子殿下,臣有理由懷疑,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謀殺。”

謀殺,這兩個字眼將宮旬最後一絲希望都給破滅了。如果這隻是路曼聲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此刻那個女人,應該活在世上的某個地方。隻要他花時間,就一定能將那個女人給找出來。

可這一切,竟是一場謀殺,那個女人,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具體情況如何,得驗過屍之後才能知道。”向提刑對太子殿下行了一禮,離開了尚醫局耳房。

宮旬跌跌撞撞地,走到一個角落坐下,望著這耳房,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太子殿下,你要保重。”孟淩東聲音悶悶的,他的心裏也很不好受,他多麽痛恨自己,路姑娘出事的時候,自己沒能在她的身邊。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她該有多麽的害怕、又有多麽的絕望?

“淩東,你相信嗎?”

“……”

“相信她真的死了?”

孟淩東沒有回答,他也不願意相信,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這個耳房內,除了路禦醫,再沒有第二個人。如果不是她,那地上的殘骸又是誰的?

“是麽,你相信。”宮旬驀地回頭,怒瞪著眼睛,眼裏眼外血茫茫一片。“可是我不相信!那個女人一定在跟我開玩笑,她在用這種方式進行抗議!她以為這樣做我就怕了,就不敢娶她、由著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了……真是個可惡的女人,她怎麽忍心,難道本宮的心就不是心嗎?”

宮旬狠狠揉著自己的胸口,好絕情的女人啊,雖然我逼迫你不假,但喜歡你的心卻沒有半分虛假。對待一個全心全意喜歡你的男人,為什麽你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你怎麽可以,在本宮想著美好未來的時刻,徹底離我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