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610 想她

610 想她

610想她

阿草不在了,隨著路曼聲的死,阿草再也沒有出現在這秋菊苑中。

桃兒被喚了過來,還有****。阿草是路曼聲心愛之物,平日喂飽那小祖宗可比喂飽路禦醫還重要。可路禦醫這一出事,每個人都內心惶惶的,一時還真的忘了它的存在。

加上這阿草,常常飛上高空玩兒,最後都會回來,大家也就不擔心了。

“所以太子殿下,你說阿草是不是飛出去玩兒了……”說著,說著,桃兒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阿草可機靈了,是不是知道路禦醫出事了,就飛出去了。它會不會,再也不會回到這裏了……”

桃兒還在哭,鮑辛魚注意到宮旬難看的臉色,撞了撞她。桃兒噎了一聲,哭聲止住了,隻剩下兩隻紅通通的眼睛,還在掛著淚。

宮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他不信,一定是有哪裏弄錯了。那隻隼兒的離去,絕對不是一個偶然,會不會……?

宮旬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現在他的腦海裏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一開始便根深蒂固地存在他的腦海之中,隻是隨著向提刑一個個發現,才讓他的想法逐漸幻滅。

但在他的內心深處,始終是抱著一絲幻想的。

路曼聲那個女人不可能死,她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易死了呢?

為什麽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夢醒了,那個女人還是會出現在他的麵前。淡淡地看著他,輕抬眉眼,寧和得宛如秋月。

路曼聲出事後。他偷偷派人出了宮,去了福來客棧,喬裝成旅客,在那裏住了下來。

他知道,路曼聲最親近的便是許掌櫃和許大嫂了,若她真的沒死,她總有一天會聯係他們。

可這麽多日子過去了。沒有一絲半點路曼聲回來的跡象。福來客棧一片愁雲慘霧,許大嫂聽說還病了,整天念叨著:你說這好好的閨女。怎麽說沒就沒了呢?多好的一閨女啊,這老天到底還有沒有長眼睛?

宮旬還派了自己的親信,一路往大楊的方向追去。

路曼聲若是離開,他第一個想到的地方便是大楊。福來客棧在璐華城。天子腳下。又人來人往,路曼聲是成名禦醫,她若一出現,很快就會被人發覺。那女人若存心離開,就不會讓別人知道她還活著,又怎麽會輕易出現在福來客棧?

遠離璐華城、甚至是大堯,那麽她最可能去的地方隻有一個,那便是大楊。

在大楊裏。有她最好的朋友。溫三小姐,汪大小姐。謝小跡,還有金六公子以及公孫極樂。她可以去明月堡,也可以去飄雪山莊。這些被武林中人視為聖地的地方,都是她可以安身的所在。

如果說哪個地方更合路曼聲的心,那麽一定不是大堯皇宮,而是這些朋友的身邊。路曼聲對這群朋友有著說不出的感情與向往,她早就期盼著有一天能到他們身邊去。

宮旬知道這一點,那是一群很有魅力又可靠的人,更能讓別人對他們交付真心和友誼。

他也始終相信,路曼聲和溫三小姐以及汪大小姐,總有一日會再相見。

抱著這麽個強烈的念頭,宮旬一路派人去追,哪怕追逐的隻是他心中那絲幻影,他依然懷著炙熱的希望。

可是,沒有。

遠在大楊那邊的友人,被他拜托去明月堡打聽情況,卻並沒有得到與路曼聲有關的線索和消息。單是這並不能讓宮旬泄氣,明月堡是什麽地方,他們不讓走漏的消息,就算再有本事的人也不可能知道。

那位友人又找到了大是大非和尚,大楊江湖消息最靈通的一個人,傳聞還沒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他也從不會說謊。

但大是大非和尚也不知道,臨陽城最近有從大堯來的人,還是一位女大夫。蒙麵的女子倒是有幾位,這幾位都是馬辣的商人家眷,蒙麵隻是因為地方習俗。

種種消息,都沒有路曼聲前往大楊的跡象。

恰巧這時,向提刑又查到了耳房爆炸一案的最新線索。每一個發現最後都指向路曼聲就是那個葬身爆炸現場的人,而他之前的一係列設想與追蹤,隻不過是他抱有的奢望。

或許,她是真的走了……

腦袋裏回想著這些,宮旬眼裏因為得知路曼聲可能還活著一瞬間綻放的光芒慢慢黯淡,最後隻剩下了虛無。

“太子殿下……”宮旬踉踉蹌蹌地走出秋菊苑,桃兒在後麵擔心地喚著,想要上前去,被鮑辛魚給抓住了。

“不要多事。”

“可是……”

“太子殿下的事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

太子對路禦醫的感情,鮑辛魚早就知道了。正因為如此,鮑辛魚有時候會忍不住想,若非太子殿下將路禦醫逼得那麽緊,那麽路禦醫會不會就走不到今天這一步?

想到路禦醫因為宮旬,那幾天吃不下睡不著、就連醫術也完全沒了心思的樣子,鮑辛魚就不禁埋怨起宮旬來。

感情的事本來沒有對錯,一旦上升到勉強的程度,就有些讓人不敢恭維了。早知道今日如此後悔,為何之前不懂得手下留情一點兒?

這一夜,宮旬在正陽宮喝得爛醉,抓著孟淩東問:“淩東,我好想她,本宮真的好想她,不能沒有她,你知道麽,淩東……”

“太子殿下,你不能再喝了,明日還要趕路。”皇上將親自為他們送行,若是讓皇上看見太子殿下宿醉的樣子,隻怕又會惹陛下生氣。

“不,你根本就不了解,淩東,你不知道我的痛苦……這兒,你不知道,它有多痛。”宮旬拍著自己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

這個地方,自從那聲爆炸聲響起,疼痛就從未消失。也正是這疼痛,提醒宮旬他還活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痛成這副樣子。就像是母後說的,真的很沒出息。還好父皇沒有這樣說他,因為父皇知道,曾身懷同樣痛苦的他,根本就沒好意思說他這個兒子。

即便父皇的心裏,已經開始質疑他這個兒子。

沒錯,他知道,這就是他宮旬,哪怕再痛苦,腦袋永遠都是這麽的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