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天醫

866 試煉

妙手天醫 866 試煉!

866試煉!

沒想到她去遲一步,果木天已經離開了。

回到了皇宮,路曼聲把這件事告訴給了宮旬,神色間頗為遺憾。

宮旬雖然覺得可惜,見狀還是安慰道:“你能給我帶來塔王確切消息,就已經對我幫助很大了。接下來的事就讓我來,我會找到他的。”

“但願如此。”

“又或許,我不去找他,他也會來找我。”果木天在這種時候不可能隨便找人求助,可他境遇窘迫,想要拿回政權,就得向大堯借兵。

“現在就看我是不是他所信任的那個人了。”

“”

“如果是之前,我隻有六分把握,現在我至少有八分。”宮旬忽然看向路曼聲道。

路曼聲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應該是她昨日陰差陽錯救了塔王一命的原因,如果真如客棧夥計所說,告訴他是她救了他的話,那麽他第一個求助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子殿下。

“好了,路禦醫,我想你也累了,今日就好好休息,我去和父皇再商量一下對塔姆部落出兵的事。”

兵當然不是那麽好出的,這樣的好機會,大堯當然盡可能地與果木天提條件了。

他們要想辦法爭取最大的利益,同時又不讓果木天覺得大堯是個吸血鬼。尤其是別人陷入困境的時候,釋放一定的善意,是很有必要的。

路曼聲還真沒有時間休息,下午她還有課。

用完午膳之後,稍微小憩了一會兒,便乘坐馬車,前往杏林書院。

開學也有半個月了,路曼聲一共上了好幾節課了。在座的學生,除了之前幾位主動離開的,陸續又走了幾個。眼看著路曼聲門下的學生是越來越少,可讓吳管事急死了。

該不會到走後,沒有一個人呆在路禦醫門下了吧?

堂堂尚醫局六大禦醫,五顆半星級的傳奇醫者,居然留不住學生。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對路禦醫可是相當不利。

路禦醫能來杏林書院授課,那是他們的榮幸。如果到最後反而讓路曼聲下不來台,那就是他們院方的過失了,到時候也沒有辦法向路禦醫和太子殿下交代。

吳管事是憂慮不已。

但路禦醫每次都是囑咐他,如果有學生要離開,不需要挽留,也不需要多說,讓他們離開便是了。

首堂課之後,有幾位學生走了。還有一部分人處在猶豫的階段,在堅持了幾節課後,發現路曼聲教給他們的隻是基礎,還有就是讓他們觀察,寫各種病情記錄和報告。有的時候,還會讓他們盯著臉上潰爛的病人大半天,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他們實在忍不下去了。

幾乎每天都有學生熬不下去,向吳管事提出要轉班。

吳管事也曾經問過這些學生為什麽要離開?

“我覺得路禦醫根本就不想教我們,她是在故意刁難我們!”一名學生氣衝衝的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也許路禦醫有自己的用意,但我實在扛不住了,那太惡心了。我無法想象,以後的每天得麵對這種事。”一個蒼白的小少年剛從患者那裏換來,吐得臉上跟白紙一般。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杏林書院告訴吳管事他想要去別的禦醫門下。

“太可怕了!我不敢相信,路禦醫是否也經曆過同樣的事,還是隻有我們在吃這些苦頭?”

吳管事聽著各種答案,總結出來無外乎三點。

剩下來的稍後替換

但那是在失敗的情況下。如果做成功了,塔王必定感念大堯的相助之情。北部邊陲有塔姆部落這個可靠的盟友,也是北鏡百姓之福。

“這個就是塔王的畫像?”路曼聲剛才來的時候,看見聶濤他們出去的時候都拿了一副卷軸。要想找人,那肯定就得有畫像。

在宮旬的書桌上,還有幾幅剩下的卷軸。這也是今天上午,皇宮的畫院畫師們一起努力趕出來的。

“你可以看看。”

路曼聲打開了卷軸,一個英俊瀟灑的男人形象便出現在眼前。

“在幾年前,我曾經見過他一麵。那個時候他來到大堯,與大堯締結了盟約。這副畫像,就是根據我的描述畫出來的。這麽多年了,記憶有些模糊,長相也有可能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畢竟,幾年的時間,一個人可以從少年變成真正的男人。加上這幾年裏,塔姆部落年輕的塔王金戈鐵馬,肯定比以前還要英偉堅毅!

所以,宮旬在要求他們畫畫像之時,特地加了幾縷滄桑,或者說是英雄氣概。

果木天的長相雖然在這幾年裏發生了一點變化,但那個輪廓還有他身上渾然天成的霸王之氣,卻是擋都擋不住的。

不得不說,大堯皇宮的畫師們技術是真的很高超,這些畫像都畫得生動極了。

“你拿的這一幅是出自畫院最有名的大才子之首,這個人你應該知道他。”

宮旬被點了忘憂香後,確實有一部分的記憶變得模糊。但不代表他已經忘了,忘憂香的作用是洗滌過於強烈的感情,那些真實發生的事,隻要回想,還是能夠慢慢想起來。

而路曼聲和那個人雖然沒有多少正麵接觸,但這其中的淵源,宮旬還是記得的。

“你說的是向右向大哥?”

向左的親哥哥,在路曼聲進宮之前,就知道他有一位畫師兄長。很得育成帝的器重,幾乎宮裏重要人物的畫像,都是由向右執筆。

筆落驚天地,畫成泣鬼神!

這句話是育成帝賜給向右的,來形容他的丹青妙筆。

也隻有他,才能把這位見所未見的塔王畫得活靈活現。

“就是他。”很顯然,宮旬對向右也十分的欣賞。“向畫師畫技驚人,不但畫得出神入化,作畫的速度也非常的快。他完成這一幅圖,除了首幅作品用去了一個時辰,接下來的六幅作品,加上一起,也隻用了第一幅的時間。”

當熟練之後,墨汁點點,龍飛鳳舞,那般瀟灑俊逸,料峭捐狂。向大才子作畫之時,可謂是宮中一盛景。聽聞有許多宮女,會偷偷前往畫院觀看他作畫。

“其他的五幅,我已經讓他們拿出去了,隻剩下了這一副路禦醫似乎對這塔姆部落的塔王很有興趣?”

宮旬發現在他說話的時候路曼聲一直在盯著那幅畫看,看得那叫一個專注。

於是,我們的太子殿下心裏又有一些小不舒服了。

畢竟,路曼聲都很少用這種認真的眼神看過他啊。

雖然那位塔王很英偉,他也不差啊。而且單論皮相的話,他可比那塔王出眾。

“這個人”路曼聲又把卷軸傾斜了一點,“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見過?真的?”

“有些想不起來了,到底在哪兒呢?”

“路禦醫,這個很重要,你要是真的有線索,那也免得他們大海撈針。”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有點你讓我慢慢想,我會想起來的。”這件事對宮旬這麽重要,她一定要全力以赴。

“好,你慢慢想,我不吵你。”宮旬很激動。

消息沒有錯,如果路禦醫說的話是真的,確信不是看錯的話,那麽就能夠確定塔王真的已經來到了璐華城。

路曼聲靠在椅中,不停地回想著自己所見過的麵孔。但因為範圍太大,讓她的腦子一團亂。

“別著急,你想慢一點,沒有關係。”

“不能沒有關係,多耽擱一會兒,塔王就多一分危險。”

“沒事,要不是有你這條線索,我們也不可能這麽快看到希望。冷靜下來,對,深吸一口氣,再喝杯水,想慢一點,想想你這些日子是否遇到過什麽”

“水滿了。”路曼聲伸出手,連忙抬起宮旬的手,即便是這樣,水還是溢出來了一點。

“太子殿下,現在緊張的人是你。”

“我還不是看你在著急”宮旬嘀咕。

“殿下說什麽?”

“沒什麽,你慢慢想吧。”

“你剛才說我這些日子”

“對,從時間來算,塔姆部落到出事,再到塔王逃脫,來到璐華城,充其量也就是最近幾天。而你平時多半都留在宮中,除了杏林書院,就是去看診。好好想想在你這幾天見過的人的麵孔中,是不是有一張這樣的”

宮旬很冷靜地就分析起了問題,這樣一來,範圍確實縮減了許多。

路曼聲開始想,這些日子從她出宮到看診歸來,還有她途中

“對了,我想起來了”

“想起了什麽?”

“昨天早晨管貝拉著我出宮,在途中有一個人差點鑽到了我的馬車底下。他的麵容很憔悴,而且神色疲憊,一看就是經曆過長途跋涉之人。因為情況嚴重,我就讓他住到了附近的客棧之中。”

“有八分像了。”既然路曼聲說像,那至少就有一半的可能。宮旬就是這樣相信路曼聲,完全沒可能的話路曼聲也不可能說出口。

再來就是長途跋涉,塔王奔波逃命,一路上又要掩人耳目,一定是看起來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你還記得那家客棧嗎?”

“當然記得。”

“好,你現在就把那家客棧的名字告訴我,我派聶濤去接他。這件事一定要做得隱秘,如果我的侍衛突然出現在客棧之中,還帶走了一位疑似別國的陌生人,很容易走漏風聲。”

“還是我過去吧。”路曼聲微微一忖,便道:“我是禦醫,出宮看診本是平常,即便去了那家客棧,也不會引人懷疑。再者說,我昨日也算是對他有恩,他相信我不會害他,也會相信我,願意跟我回來。”

“我的路禦醫,你想得很周到。”

宮旬激動地握了握路曼聲的肩膀,他沒有想到,連這一點路曼聲都考慮到了。從剛才到現在,這方麵的事他可是一句都沒有說過。

經曆過政變、又成了一無所有的孤家寡人,此時的塔王是誰都不敢相信的。哪怕他派人去了,塔王也未必敢跟他回來。因為他會懷疑大堯朝廷之中有沒有人和宗綸法王勾結,要把他交給宗綸法王。

就算是信得過之人,不是十拿九穩,他也不敢貿然出現在大堯皇宮之中。因為他一旦亮相,那許多事就變得未知了。

路曼聲昨日救了那人,今日前去看他那是名正言順。然後再讓他坐上馬車,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他帶進宮,暗中麵見父皇。

這件事必須一點風聲不漏,就算是對文武百官也要隱瞞。在大殿上商量歸商量,塔王的安全也必須要做好保護。

“我這就去。”

看到宮旬油然歡喜的臉,路曼聲的心情也愉悅起來。

像這樣能幫到他,為他分憂,感覺還不賴。

路曼聲讓管貝備車,他們要去昨日那家客棧。管貝二話不說,立即就駕著馬車,帶著路曼聲出宮了。

本來一切事都很順利,但路曼聲沒有想到的是果木天已經離開了。

“他什麽時候走的?”路曼聲問照顧果木天的那個夥計。

“昨天就走了,走得挺急的,路禦醫找那個人有事?”

“哦,我想要看看他的身體好了沒。”

“路禦醫真是菩薩心腸,不但對一個毫無關係的病人伸出援手,還特意出宮探望。要是那個怪人知道路禦醫這麽待他,一定很遺憾不能當麵叩謝路禦醫的救命之恩。”小夥計對路曼聲很熱情,麵前的這位女禦醫不但沒有傳說中的那般冰冷,還出手很大方,讓他也放鬆不少。

“怪人?”路曼聲的重點卻放在這兩個字上。

“對啊,他做什麽都挺怪的,明明病還沒好,讓他多住兩天,他偏要走,攔都攔不住。”

“那你知道他去哪裏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對不起,路禦醫,沒能幫上你的忙。”

“沒事。”路曼聲點頭道謝,轉身就要離去。

那小夥計卻喊住了她,然後飛快地跑上來。

“路禦醫,這錠銀子,是你昨日賞給小人的。小人不敢要,物歸原主。”

“銀子是給你的,那便是你的,無需在意。夥計,如果你再見到那個人,還勞煩走一趟,到宮門口,找一位姓薑的頭領,他會把這個消息帶給我。”

“好,好嘞”。